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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开左手中、食两指,又道:
“顶端岔开,就像女人家发上的‘玉钗’,长有两尺有余,尾端尖尖的,又可以施展出判官笔的招数”
田敏一声轻“哦”道:
“这是什么兵器?”
邻桌杨森听到周杰说出这些话,似乎想到一件事上,脸色骤变。
翻江龙周杰道:
“此件兵器的主人,称它作‘荡魔古叉’”
“‘荡魔古叉’?”青衫羽士田敏轻轻念出这四个字,接口问:
“周老弟,命名用此‘荡魔古叉’的,是何等样一位人物?”
周杰一笑,道:
“田大哥,刚才你提到‘仙霞门’此-门派,周某才想到这把‘荡魔古叉’古怪兵器上”
微微一顿,又道:
“使用这把‘荡魔古叉’兵器的,是个七十有余,看来八十不到的老尼姑”
邻桌的杨森,两片嘴唇颤动,缓缓掩上眼皮似乎进入一页悠远的回忆中昔年恩师茹真曾使用此“荡魔古叉”
凌虹玉燕华瑜,看到对座的森哥这副神情,两眼直直的朝他看来。
田敏诧然道:
“老尼姑使用这等古怪兵器?”
周杰一点头,道:
“不错,是个老尼姑这位老师太也是‘仙霞门’中弟子”
田敏接口问道:
“周老弟,你可知这位老师太称号?”
周杰道:
“这位老师太昔年名震南北武林,黑道魔獠闻之丧胆法名‘茹真’,江湖上有‘玉面菩提’之称”
杨森听到邻桌“翻江龙”周杰说出此一称号,无限缅怀中,轻轻叹了口气。
跟前凌虹玉燕华瑜,与杨森相处以来,对这位森哥的身世来历,已知道十分清楚
当邻桌周杰,提到“玉面菩提”茹真师太此一称号,看到杨森这份神情,对他所怀的心情,已完全了解过来低声道:
“森哥,那人对茹真前辈目前的行踪,可能会有点知道!”
杨森微微一点头,替代了回答。
青衫羽士田敏问道:
“周老弟,你何处遇到这位空门侠隐?”
周杰道:
“今年春暮夏初时分,在赣西幕阜山‘蒲松庵’,遇到这位老师太。”
杨森听到“春暮夏初”此话,一算时间,相隔现在不算太久长身站起,来到他们桌边,向翻江龙周杰抱拳一礼,道:
“这位兄台请了”
周杰站起身回过一礼,道:
“不知兄台有何赐教?”
对面座上的青衫羽士田敏,见这位刚才向自己含笑答礼的年轻书生,突然走来自己桌边,感到很意外。
杨森向周杰问道:
“刚才兄台提到,今年春暮夏初,暮阜山‘蒲松庵’遇到茹真师太兄台是否知道,她老人家主持‘蒲松庵’,还是途中经过?”
话到此,又是一礼,道:
“犹希兄台不吝示下!”
杨森此话问得出奇听来使人立即有个猜测,此年轻书生跟“玉面菩提”茹真,有极深厚的渊源关系,才会向一个素昧生平的之人,向出此话。
青衫羽十田敏问道:
“兄台关怀‘玉面菩提’茹真前辈行止去向,不知跟这位空门侠隐如何称呼?”
杨森喟然道:
“她老人家是在下不啻严父慈母的恩师睽别已有十六七年”
翻江龙周杰听到这话,两眼一直,不由怔了下,指了指,问道:
“您您兄台贵姓与这位空门侠隐茹真的辈,有此渊源?”
杨森躬腰一礼,道:
“不敢,区区杨森”
田敏听到“杨森”两字,倏然接上道:
“原来您跟剑挑‘四霸’,歼灭‘大极门’江南总坛的‘仙霞剑士’同名同姓?”
敢情眼前这青衫羽士田敏,在他想像中的“仙霞剑土”杨森,不可能是个临风玉树的年轻书生。
杨森道:
“不敢,区区杨森是‘仙霞门’中弟子,才延用了‘仙霞剑士’的称号!”
田敏从座椅站起,道:
“这您”
一时找不出适当措词,当堂怔住。
杨森一笑道:
“‘关洛四霸’虚负其名,区区杨森才侥幸致胜至于皖南石驼峰‘太极门’江南总坛,亦非杨某只身单剑,尚有侠义门中同道相辅,才将其歼除!”
青衫羽士田敏急急拉过一张座椅,看到那边桌上,还有一位少年书生,又拉上一张椅子,指了指道:
“杨杨少侠,与您那位同伴,我等共钦一杯如何?”
杨森含笑点头,转向华瑜这边,道:
“瑜弟,不必见外,我等来此叨扰一杯!”
凌虹玉燕华瑜,含笑走了过来双方引见过后,宾主分别坐下。
青衫羽士田敏哈哈一笑,道:
“这次老夫可走眼了英名四播的‘仙霞剑士’杨森,原来还是兄台这样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
杨森一笑,道:
“不敢,蒙田兄夸奖,受之有愧!”
翻江龙周杰道:
“杨少侠,江湖传闻,您是‘仙霞门’中弟子茹真前辈是‘仙霞门’中高手,您口称这位老人家‘恩师’,敢情您是这位空门侠隐传人?”
杨森见周杰问出这话,就将自己身世、来历,简要的告诉了两人接着道:
“杨某受业师尊,是蜀东巫山长轩岭‘玉露寺’九如上人老人家。”
田敏连连点头,道:
“九如上人乃是当代武林硕果仅存的老前辈,难怪杨少侠剑挑众獠,睥睨江湖。”
杨森移转到刚才那话题上,向周杰问道:
“周兄是否知道杨某恩师茹真师太,是主持赣西幕阜山‘蒲松庵’,还是她老人家途中经过?”
翻江龙周杰道:
“杨少侠,此事说来,还有一段经过”
一口酒送进嘴里,接着道:
“让周某将前后情形,说与二位听”
“蒲松庵”位于赣西幕阜山之麓,占幅面积辽阔,庵产富饶,乃是赣西的佛门圣地。
主持“妙心师太”年寿八十有余,带领百来名女尼,诵经拜佛,皈依佛祖。
这日,夕阳西下的暮色时分,来了一个七十开外的老尼姑,要来“蒲松庵”投宿一宿
知客尼禀明主持妙心师太后,素斋款待,引老尼进客房休息
此老尼姑就是武林有“玉面菩提”之称的空门侠隐茹真师太。
“玉面菩提”茹真,虽然年寿快将八旬,但这股侠胆义肠,疾恶如仇浩气,犹是不减当年。
茹真师太此番投宿“蒲松庵”并非错过宿店,叨扰素斋一餐,而是有其原因
赣北大孤山一带,时有盗匪出没,掳掠行劫,无恶不作,匪首“铁翅飞狐”连冲,身怀绝技,更是如虎添翼。
“铁翅飞狐”连冲,探得“蒲松庵”庙产富饶,起了觊觎之心,准备将“蒲松庵”洗劫一空。
这件事,给这位空门侠隐“玉面菩提”茹真师太所探得
佛家圣地,岂能罹此浩劫?
茹真师太知道这件事后,借口投宿,住进这座“蒲松庵”
“玉面菩提”茹真,住下“蒲松庵”客房,当晚却是未见动静,并未发生变故,只有再逗留下来。
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蒲松庵”知客尼普净,见茹真师太并无去意,照样素斋接待,而没有一丝怠慢之状。
第三日的夜晚“蒲松庵”围墙外,火把光亮闪耀,一阵吆喝声起
“铁翅飞狐”连冲,带领手下一批牛鬼蛇神,来犯“蒲松庵”
一声“嘣”的震耳巨响,那扇结结实实“蒲松庵”大门,给踢了开来,闯进一个尖鼻阔腮,突颧耸眉,四五十岁的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一声吼喝,道:
“你等这些秃驴听着,大爷‘铁翅飞狐’连冲来此,快将你等金银财宝献上,不然,血洗‘蒲松庵’,将你等杀个鸡犬不留!”
主持妙心师太,相知客尼普净等众尼姑,正要上前跪地求饶时,蓦然人影一闪,-个老尼姑挡住连冲闯进的去路
老尼姑-声冷叱,道:
“站住,贫尼倒要看看,你‘铁翅飞狐’连冲手中,有几斤破钢烂铁?”
老尼姑这一现身,大出“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和知客尼昔净等意料之外。
铁翅飞狐连冲,不由诧然怔了下“蒲松庵”中居然还有不怕死的老尼姑。
连冲嘿嘿一笑,道:
“老秃驴,你是嫌自己命长,活腻了,敢挡住大爷去路敢情你手下有两下于,才来踩下这趟混水,报出你的名来!”
老尼姑冷冷一笑,道:
“贫尼‘玉面菩提’茹真连冲,以你平时掳掠抢劫的行径,早在贫尼仗诛之列!”
“蒲松庵”里会冒出空门侠隐“玉面菩提”茹真尼姑,却是大出铁翅飞狐连冲的意料之外。
至少在连冲想来,今夜这笔“买卖”唾手可得,不必动刀动剑,去对付这些老弱女流的尼姑。
至于“玉面菩提”茹真的名号,听进连冲耳里,早已知道何等样人物。
连冲嘿嘿一笑,道:
“茹真老秃驴,你插手管上这桩闲事,连某成全你,送你往西方极乐世界去得正果”
这个“果’字出口,向腰间一抄,抽出一件银蛇似的怪兵刃来
这件兵器略如长剑,锋分三叉,刃薄如纸,有两指阔,却有三尺多长抡腕一抖,笔直挺立。
“玉面菩提”茹真,闪目一瞥,已看出连冲所执的兵器是江湖上少有使用的“二郎夺”
一声冷笑,道:
“连冲,今夜你撞进贫尼之手,放心,管叫你得偿所愿!”
缁衣一撩,也掏出一件兵器来此兵器,似戈非戈,似戟非戟,银光熠熠,长两尺有余,倒像女人发间的饰物“银钗”
连冲一瞪眼,问:
“老秃驴,你这是什么兵器?”
茹真哈哈笑道:
“贫尼这件兵器,是专门把你等这些魔獠孽障,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所以给它取名‘荡魔古叉’”
目注一瞥,又道:
“连冲,使出你看家本领吧!”
铁翅飞狐连冲,浓眉一竖,狠眼一睁,口中喝声道:
“老秃驴,看招”
话声出口,劲风袭起,二郎夺抖手一抡,一式“独劈华山”之势,砍天庭、劈华盖、又快又疾,势如电掣。
“玉面菩提”茹真脚下微一换步,游身闪向大门进深庭院,看到对方衔尾扑来“荡魔古叉”一招“指天盟地”向连冲中盘胸口点去这一出手,乃是判官笔打穴招式。
敢情“仙霞门”擒拿,打穴,冠绝武林,剑术拳掌睥睨江湖,是以“玉面菩提”茹真,这把“荡魔古叉”铸成,汇集了多样兵器的招数
“荡魔古叉”完整无缺,银芒湛湛!
连冲朝自己手中兵器看去二郎夺锋口,磕下一个米粒大缺口。
武家交手,兵器折损,有犯大忌连冲又惊又怒,贼尼姑手中此一怪兵器,竟有此等结实、韧练。
殊不知玉面菩提茹真,此“荡魔古叉”平时虽然很少使用,却是千锤百炼,精金钢母所铸成。
玉面菩提茹真,看过自己兵器,再招向连冲递进一式“太公钓鱼”疾向对方下盘硬来。
连冲大吃一惊发现对方这件怪兵器,招式诡秘,幻变莫测
立即一个“旱地拔葱”跳高五尺,堪堪避过茹真袭来一钗。
连冲身形沾地,一声吼喝,二郎夺施展出“梅落缤纷”夺法
冷森森的二郎夺,卷起一道刀虹,向玉面菩提茹真,着着卷来舞到疾处,势如奔雷,亦如电掣,真个点水不透。
玉面菩提茹真,手执荡魔古叉,艺高胆大,见招拆招,见式拆式。
双方这一照面交上手,眨眼就是四五十回台。
“蒲松庵”主持妙心师太,和知客尼普净等尼姑,各个又惊又奇,退下庭院边作壁上观。
妙心师太不会知道“玉面菩提”茹真的来历发现这老尼姑年纪跟自己相差无几,竟有这等惊人绝技,心里暗暗钦佩不已。
这时,另外有个“不速之客”早已伏在“蒲松庵”庭院边风火高墙上观望
这“不速之客”身穿疾服劲装,年在四十左右,似乎不像是“铁翅飞狐”连冲一伙的盗匪。
此中年夜行人,似要下手助一臂之力,但发现这老尼姑,手中施展这件离奇兵器,对付连冲却是绰绰有余,是以也就作了个壁上观。
“仙霞门”大擒拿法,茹真已深得其中三昧她以“荡魔古叉”作兵器,从大擒拿法中施出判官笔打穴的招数。
荡魔古叉的尺寸,跟判官笔有点相仿一声清叱,展开判官笔招术挑,点、拍、印、浮、沉、吞、吐,荡魔古叉指处,落向连冲全身要害。
她空手的左臂,也同时施展,似戟若戈招数,相辅为用,闪缩吞吐,进退如风。
铁翅飞狐连冲,暗暗惊住
此“玉面菩提”茹真,道中兄弟闻之丧胆,果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真个绝技惊人。
连冲心念打转,手上略一疏忽,手中二郎夺稍微慢了一刹那
突然一响“唰”的声“督酥穴”给茹真荡魔古叉扫了下,顿时半身发麻。
连冲这一惊非同小可双臂一晃,一个空心跟斗,倒蹿一丈之外!
茹真冷然一笑,道:
“连冲,你两手不管用,想用两腿逃么?”
连冲-声吼叱,道:
“贼尼,大爷不会输你打”
这个“打”字出口,抡臂一抖“唰唰唰”三支暗器,电射而出。
这三支丧门箭,两支取上盘双目,一支袭向中盘胸窝。
茹真师太一声:
“来得好!”手中荡魔古叉挥舞“当当”两响.击下上盘两支丧门箭,接着一个“铁板桥”功夫身于仰卧而下,袭向中盘的丧门箭,堪堪掠过胸腹而过。
连冲打出这三支丧门箭,知道对方能挡下,这是虚晃-招
就在茹真师太一式“铁板桥”功夫施过,直身而起,在此电光石火之间,第四支丧门箭飞了过来。
“玉面菩提“茹真,虽然身怀绝技,却是措手不及,不意之间
眼看就将丧命丧门箭之下!
庭院边风火高墙之顶,一颗银弹电射而下这颗银丸捏住准头,用足腕劲一响“铮”的声,不偏不斜,疾射向茹真师太的丧门箭,撞个正着。
连冲一凛,一慌原来“蒲松庵”墙顶,还有人手埋伏!
连冲心念闪转,稍一疏神虽然眨眼刹那之际,茹真师太知道有夜行高手暗助,也已警觉过来
一声薄叱,古叉疾吐,朝向铁翅飞狐连冲的顶盖,-记砸下。
连冲还不及吭出一声,血雨蓬飞,脑浆四流,脑袋已给砸个稀烂这副身躯,犹是回光返照似的晃了几下,才始“嘣”的仆倒地上。
“玉面菩提”茹真,向风火高墙之顶,合掌一礼,道:
“阿弥陀佛,多蒙施主出手相助,茹真这厢谢过救命之恩!”
墙顶扑下一个体态魁伟,年有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抱拳施礼,道:
“茹真前辈,不必客气在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茹真师太问道:
“壮士贵姓,不知如何称呼?”
那中年人道:
“在下周杰,武林同道送了一个‘翻江龙’的称号”
“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急急上前,向两人施礼道谢。
翻江龙周杰道:
“老师太不用道谢外面还有连冲带来的喽罗爪牙,要打发掉才是!”玉面菩提茹真,听到此话,也给想了起来两人走出敞开的庵门!
连冲带来的这些喽罗爪牙,看到头儿血溅七尺,横死在地,哪敢再逗留下来,拔腿纷纷逸去。
妙心师太吩咐女尼,将铁翅飞狐连冲尸体移去掩埋,洗刷地上血渍,旋即请“玉面菩提”茹真、“翻江龙”周杰,上偏殴落座。
这时“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已想了起来,向玉面菩提茹真合什一礼,道:
“阿弥陀佛茹真道友在小庵逗留三日,莫非您已知道,有这批盗匪要来犯‘蒲松庵’?”
玉面菩提茹真点点头,道:
“不错,佛门圣地,岂容盗匪蹂躏,所以弟子以投宿借口,前来‘蒲松庵’”
一指翻江龙周杰,又道:
“若非这位周壮土出手相救,挡下连冲暗器,弟子茹真不死也要落个重伤”
周杰欠身一礼,道:
“茹真前辈,千万别说此话,此乃我等侠义门中分内之事!”
这位‘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虽然不是武林中人物,但众两人谈话中,已听出一些端倪
这位与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茹真尼姑,显然是身怀绝技的空门侠隐之流探得“蒲松庵”将遭盗匪所犯,借口投宿,前来解围。
这位周壮士,也是江湖上侠士之流,暗伏墙顶,助茹真尼姑一臂之力。
从两人谈话中听来,这位茹真师太武林中似乎辈份甚高,是以周壮士以“前辈”相称。
“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心念游转今夜若非这二位恩人相救“蒲松庵”已遭覆巢之劫立即漏夜摆上素斋,接待两人。
吃喝中,玉面菩提茹真问道:
“周壮士,你如何知道,此地‘蒲松庵’遭盗匪所侵?”
翻江龙周杰道:
“周某错过宿店,夜晚经过暮阜山之麓,听到林中一屋庙庵,传出厮杀之声周某悄悄翻墙看时,见茹真前辈正与那‘铁翅飞狐’连冲在厮杀中”
一笑,又道:
“以茹真前辈身怀绝学,周某不敢上前相助,后来连冲出手暗器,周某才用银弹挡下”
指着“荡魔古叉”问道:
“茹真前辈,这是什么兵器,周某从未见过?”
茹真-笑,道:
“此兵器贫尼作为荡魔除獠之用,形似发钗,替它取名‘荡魔古叉’”
周杰想到刚才那打斗场面时,又道:
“刚才茹真前辈跟那个连冲交手时,用此‘荡魔古叉’移作判官笔出手打穴敢情茹真前辈是‘仙霞门’高手?”
茹真师太含笑点头,道:
“不错,贫尼师承‘仙霞门’掌门‘古竹掸师’”
“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陪伴玉面菩提茹真,和翻江龙周杰两人,不知不觉中,远处传来鸡啼之声,已晨曦初曙的黎明时分。
翻江龙甩杰,夤夜饱餐一顿,已不想再打尖投宿,向“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和玉面菩提茹真二人告辞,继续他的行程。
翻江龙周杰说完这段经过,又道:
“周某离走时,茹真前辈尚在‘蒲松庵’,至于目前是否逗留‘蒲松庵’,就不清楚了。”
青衫羽士田敏道:
“杨少侠,茹真前辈是否尚在‘蒲松庵’,你需去一次赣西幕阜山才知道。”
杨森道:
“不错,杨某正有此意!”
久久缅怀中的恩师茹真师太,却在无意中,探得她的下落,杨森心里的喜悦,无法喻状。
杨森向周杰道谢,道:
“周兄,多谢了若非兄台指出家师行踪,杨某不得已之下,只有往昔南王屋山,鹤尾峰‘迦南寺’‘仙霞门’总坛一行,向师祖古竹禅师处,探听她老人家行踪”
周杰含笑道:
“此番已知茹真前辈下落,赣西幕阜山离此不远,杨少侠就不必仆仆风尘,长途跋涉去住晋南了!”
四人一餐聚后,双方道过“后会有期”分袂而别。
杨森在洞庭湖畔“扁山湾”镇上,遇到了“青衫羽士”田敏,和“翻江龙”周杰两人后,就决定了往后的行止去向往赣西幕阜山一行。
两人取道赣西而来
凌虹玉燕华瑜,依然一身文巾儒衫,一付玉树临风,少年书生的模样!
杨森想到一件事上,边走边道:
“瑜妹”
才始吐出两字,华瑜一嘟嘴,一瞪眼,道:
“嗳,你又来啦人家穿了书生衣衫,一付大男人打扮,你又叫人家‘瑜妹’了”
杨森含笑道:
“我们走在官道上,谁也不会注意的”
华瑜道:
“这里不会有人注意,咱们上了城镇的饭店客栈,你脱口也叫出一声‘瑜妹’,给人听到,可不是闹个大笑话啦!”
杨森一笑,道:
“瑜弟就瑜弟等你换上裙衣罗衫,我再称你一声‘瑜妹’”
华瑜话题一转,问道:
“森哥,你刚才要说是什么?”
杨森收起脸上笑意,道:
“瑜弟,我在探听恩师的行踪下落,说不定她老人家也在找我呢”
华瑜道:
“是的,咱也有这样想法前些时候,湘东株州,你剑挑‘关洛四霸’,石驼峰又把‘太极门’江南总坛砸烂,江湖上纷纷都谈到你‘仙霞剑士’杨森”
一顿,又道:
“虽然有同名同姓的巧合,可是在‘杨森’两字前面,再加上‘仙霞剑士’四字,传进茹真前辈耳里,相信准是你森哥,不会有错。”
饶行夜宿,行程匆匆,两人找来幕阜山之麓的“蒲松庵”
来到庵中,杨森向那位知客尼姑普净,施过一礼,道:
“这位师太请了”
普净合什回过一礼,道:
“两位相公来到小庵,不知有何赐教?”
杨森道:
“有位茹真师太,是否在宝庵?”
“玉面菩提”茹真,救下“蒲松庵”被焚之劫,在这些出家人尼姑脑里,已是“活菩萨”似的,留下一个极探刻的印象
知客尼姑普净,见这位年轻书生问到茹真师太身上,诧然怔了下,道:
“相公,您找的是茹真老师太,她来过‘蒲松庵’,此刻已不在这里了”
杨森听到这话,就像一盆冷水迎顶浇下满怀希望,却是扑了个空,不由当堂怔住。
华瑜接口道:
“这位师太,你是否知道茹真老师太,离开这里‘蒲松庵’后,去往何处?”
知客尼姑普净,见这两位相公,貌相俊秀端正,不像是坏人又看到刚才年岁稍长的那个,听得茹真老师太已不在“蒲松庵”之话后,那付失望的神情,似乎这两位相公,跟茹真师太有极深厚的渊源关系
普净心念一转,就即道:
“两位相公,且请稍待,待小尼请庵主妙心老师太出来,或许她老人家知道茹真师太去往何处?”
杨森躬身一礼,道:
“打扰宝庵了!”
普净进去里面禅房,请了“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出来
妙心师太已由知客尼姑普净,说出两位相公来找茹真的情形
老师太肃客请入偏殿,宾主坐下后,杨森问道:
“老师太,是否知道茹真师太,离此‘蒲松庵’后的行踪去向?”
妙心师太慈目朝两人望了眼,问道:
“两位小施主贵姓?”
杨森道:
“在下杨森”
一指旁边华瑜:
“这位是在下义弟华瑜。”
老师太见杨森说出自己姓名,脸色微微一怔,试探的问道:
“杨施主,可有另外一个叫‘仙霞剑士’的称号?”
杨森听来暗晴称奇这位出家人老师太,如何会知道自己武林中称号?
欠身一礼,道:
“不错,‘仙霞剑士’正是杨某的称号。”
妙心师太微微一笑,道:
“如此说来,您是茹真老师太徒儿了?”
杨森道:
“是的,她老人家是杨森恩师”
微微一顿,又道:
“杨森从一位朋友处听得,恩师茹真逗留此间‘蒲松庵’,专程找来这里。”
老师太收起脸上笑意,道:
“那正太不凑巧了你们师徒两人,你找她,她找你您在一个多月前,找来这里‘蒲松庵’,你们师徒会见面”
微微一顿,又道:
“茹真老师太告诉贫尼,她有一个心爱的徒儿叫‘杨森’,本领很大,有‘仙霞剑士’之称,她要寻找这孩子的行踪,贫尼挽留不住,只有让她去了”
华瑜向杨森道:
“森哥,听老师太这样说来,咱们不知该去哪里找茹真前辈?”
妙心师太接口道:
“据茹真道友说,您杨施主在湘东杀了四个匪徒,又在皖南破了一个匪类的窝巢,所以贫尼想来,茹真道友找您,就不外是那一带了!”
杨森从茫无头绪中,听到这一点眉目,就不想再打扰这位老人家,站起身,躬身一礼,道:
“老师太,打扰您老人家清静!”
华瑜也跟着站起。
妙心师太合什一礼.道:
“阿弥陀佛杨施主见到您师父,替贫尼代为问候。”
两人离开幕阜山之麓“蒲松庵’
华瑜见杨森这副颓然懊伤的神情,挨近旁边道:
“森哥,咱们两条腿反正闲着皖南离开这里近,茹真前辈可能会去皖南一带,探听你行踪咱们皖南一行如何?”
杨森听来有理,点点头,道:
“也好!”蔚蓝晴空,点缀着朵朵棉絮似的白云,暖洋洋的阳光,大蓬的投向地上
华瑜轻轻一笑,道:
“森哥,今儿天色真好,若是每天不下雨,都是这样天气,那就好啦”
杨森朝她那张给阳光晒得红润润的脸望了一眼,一笑道:
“每天都是这样天气,那要闹旱灾了!”
华瑜一嘟嘴,道:
“哼,你总是喜欢跟咱唱反调咱说东,你就偏偏说西”
突然想到一件事上,这条山道上冷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人走着,她还是抑低了声音,道:
“嗳,森哥,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似的”
杨森听来出奇,朝山道两端投过一瞥,含笑道:
“直直的山道,自上而下,有谁跟踪如果‘跟踪’的话,那是太阳下,我们自己的影子了!”
华瑜又把话题转了过来:
“这里已是皖南一带了,咱们去哪里找茹真前辈?”
杨森缓缓一点头,道:
“恩师如果行踪真在皖南一带,她老人家平时行侠仗义,疾恶如仇,不难探听到她的行踪”
两人走来山麓,横在前面是一座镇甸华瑜抬脸朝天色看了下,道:
“森哥,此刻日正当空,正是用午膳的时候”
杨森却想到另外一回事上,转过脸,道:
“瑜弟,再去前面就是休宁县附近,如若恩师行踪未遇,我们不妨前去‘麟凤山庄’一行,拜访麟凤兄妹二人”
两人来到镇上,杨森听刚才华瑜说到午膳那回事上,旋首朝大街两边看去
突然对面过来一人,可能此人匆忙之际,没有注意,跟杨森撞了个满怀。
这人撞上人家,知道自己有失礼之处,一声“对不起”还是急急往前面走去。
杨森转脸一瞥,看到一个顾长的后影走在热闹的街路上,时会遇到这类情形,杨森并不介意到这上面。
华瑜眼珠游转,也投向镇街两边,突然一声轻“哦”指了指,道:
“森哥,你这是什么?”
杨森低头看去,身上长袍斜襟钮扣处,露出-角白纸。
从长袍斜襟缝中拉出纸角原来“纸角”竟是摺成长条的纸笺。
杨森不由暗暗-惊这张纸笺如何会插进自己长袍的斜襟衣缝中?
而自己竟然茫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