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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下身,迷乱吻着,他渗着淡淡药苦味的唇是抗拒的。但我不退却,我不忍心退却,他在抗拒我跳入火海,我随他风雨逆行心甘情愿意如铁坚。
我突然狠心咬破自己舌尖,让腥甜红液浸润他的唇,他睁开眼,他看见的是泪雾后倔强与绝然的情深;他终究不忍心,他启开唇,试探性抿住我流血唇瓣,我闭上眼,享受这个男人此生难得柔情妥协。
“薇儿,你总不听话。”
泪流进舌尖,些许苦涩,我凝视他眼,那是黑洞深邃,纳的了星空,容不下一抹光霞逃脱。
“南轩,这次我不会听话,你一定要为我披上婚纱,我一定要是你的新娘。“
“哪怕,是没有名分的新娘,我只要你心里有我。钱、权、势,我哪个都不要,我只要你!所以,你一切都可以不给我,你甚至没跟我谈过所谓恋爱,但唯有陪你风雨同舟这份浪漫,是你必须给我!“
他舔舐我嘴唇,是不忍刺痛的温柔:“你真的清醒么,你在我眼里越变越傻,傻到不知是谁将你变得如此傻,明知道却看不见要面对的是什么。““
“如果理智是让爱情能胆怯,我心甘情愿傻到地老天荒,至少我爱过,我活过,我拥有过,我值得过。“我笑出声,手心抚上他的脸,我一寸寸轻拂:”南轩,为我们安全,未来幸福,我愿意陪你演这场戏,但我不会人戏不分。不管戏外中是人生,我这个角儿,永远都只为你而生。“
“顾南轩,我爱你。”
最后一滴泪,裹含所有情感滑落,像流星划过几千万光年,点缀入他深邃的眸,唤醒黑洞里沉寂的光。
他陷入沉默,这次足足沉默了十分钟之久。
他无声无息坐起,熄灭了灯,让黑夜中只有他浸满月光的眸。
“还要再听一次么?”
我发懵:“什么?”
他勾起唇角,从抽屉拿了什么药咽进去,然后轻轻靠近,让每次呼吸都烧灼我耳蜗滚烫。
他说:“薇儿。”
“我爱你。”
“我极少会说这样的话,这对我,十分困难。所以你会是最后一个听到,只有你这样一个女人。“
时间流淌变慢,空间粘稠,让每个眸光交织,都跨越了千言万语凝噎。我再也忍不住,我猛然将他扑倒,我用此生绝无仅有的热情,回馈他这短短三个字。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隐约记得叫阿华那个下属沉默推门而入,一言不发拆掉角落摄像头,带上门时随手在窗口遮了幕布;更不知是何时,他与我褪去最后的底线。
我们都没有脱外套,眼里却都是最纯粹真实彼此;他有伤,每次动作我都尽量克制缓慢,也因此,让那每一分渴望许久的情感,充填绵长,满满,好像脱离了**,是灵魂被剥的一干二净,**裸彼此交融,彼此拥有,彼此记忆。
月光渐渐西沉时,没有往日疯狂,但他将我拥在怀中,他呼吸沉静,我心满意足。
“这大抵,是我最自私一次。”
他这样说,我依赖他怀抱温暖,紧紧搂住他胸膛,笑的安逸:“如果我早些明白你自私含义,我不会那样痛苦、不甘。思不断,还逃避,像个深闺怨妇;但现在也好,没有痛苦,人是没办法体会更深刻韵味,我唯一欣赏自己对你爱的痴情,候得冬醒春撒,你说我傻,我庆幸做出最对选择。”
“顾南轩,谢谢你的纵容,谢谢你的供养。”
他将我抱更紧,每一个字都平静:“你总是不分轻重,便是自以为是。现在,你并无法懂得孰对孰错,人这种生物总会凭着一股情感忘掉痛与疲惫,但这并不代表因此伤口就不会流血。“
我撇撇嘴:“那你自己呢?为我做了这么多,却我怨了也就怨了,你不解释;多大代价付出便付出了,一句我是你的女人顾南轩,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你依旧那样强大,让本欲逼迫你的顾叔叔因为童占军这故亡人保护你的财产,分离出我的10%股权让法院离婚分割后,郑锦秋加上他那7%依旧无法大于你股权,致命的要害等于跟以前一样依旧掌握在顾叔叔手心里。可怕的是,这些事是你在事发数天前,甚至数十天前便做好的!“
“可当我终于彻底明白,你做这些目的涵括为我好的时候,我偏偏无法觉得你强大,因为你为的不是自己”
我抿唇,心里酸啾啾的:“没有我,你绝对能做的更周密,乃至没有我,这些事不会这样突然的发生。你对我最自私是明知我痛苦还不肯放过我,你对我最纵容是明知我已是让你心变软的毒,却依旧将我揣在心窝里顾南轩,我们都很傻不是吗?如果跟邹彦儒是青涩的情窦初开,那么在你之前我便没有爱过任何一个男人。我觉得自己混迹风尘能刀枪不入,而你呢?”
“你也以为自己百毒不侵么?”
他不语,宽大粗粒掌心缓缓抚动我肩头;我抿唇,摇头甩开情绪,转移话题道:“对了,今天我遇到陈道了,他让我转告你小心顾升短期内,会跟你争夺玉宝的抚养权。”
他面无波澜:“知道。”
我戚眉担忧:“他会要走玉宝吗南轩?虽然你已经抚养了玉宝七年,你对他好到我压根就没想过他不是你亲生这个问题。但是,你快要和郑君怡离婚,昌盛也动荡不安,反之昌鼎大抵依旧繁荣盛景,加上这层铁铸的血缘关系,法官可能不会偏向你与玉宝七年感情。”
顾南轩戚眉陷入沉思,半晌后勾起我下巴,突然话锋一转的笑道:“想不想离开这里?”
我懵了:“什么?”
他抚摸我的脸颊:“你不是说我没跟你谈过恋爱?我并不了解你对它的定义是什么,不过这里要面对的纷争太多,我想静静陪你一段日子。”
心里流淌着暖流,我甜甜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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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华已经按您吩咐带顾钰坐早班去了顾先生,下午四点应该就能抵达苏尼特,只是虽然我很赞同您周游散心,保全方面我也可以保证,但您的身体”
“无妨。”顾南轩迎着柔暖阳光,对着冯东手举镜子整了整深蓝西装的领口,然后自然插进裤兜里:“人的病和伤,大多都是养出来的。”
冯东戚戚眉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我却没听到任何。我穿着紫色妮子大衣坐在病床边沿,看着床头柜僵硬着表情一动不动。
我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从十分钟前欢天喜地进门,到无意撇到抽屉里那瓶药开始,直到现在。
那是一瓶西药,完全是我认知之外;我注意到它,只是因为想起昨晚顾南轩熄灯前,服下了几粒。我猜它大抵是抑制疼痛或者有助康复的,我却在成份里,看到醋酸棉酚的字样
我僵缓转头,看着背对我面迎太阳,俯瞰窗下车来车往的他,苦楚的戚眉。
顾南轩,你就这样不想我成为你孩子的母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