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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啸堂忍无可忍,张口啐了他一口浓痰,道:
“呸,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老匹夫,我原来还以为你真的是一心向善,诚心向我赔礼道歉呢。哪知你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真小人、伪君子。你假意将我赚来,无非就是要夺取我的玉剑和口诀。告诉你,那是做梦!”
“狄公子,何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呢?老朽是好言相求,希望狄公子能够玉成此事。否则的话,就不要怪老朽心狠手辣了。”
肖贵廷虽恼羞成怒,但还是强忍怒火请求。
“老匹夫,你不要在那儿花言巧语了,任你舌绽莲花,也不会打动我的。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狄啸堂不为所动。
“那你可就不要怪我了!来人呀,给我打!”
立刻就有一名打手提着一根蘸水的鞭子,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劈头盖脸地抽打狄啸堂。
每一鞭落下,狄啸堂的身上就留下一道鞭痕。不久,狄啸堂身上的衣服裂开,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狄啸堂一开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但他毕竟只是一介书生,最后,巨大的疼痛,让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呻吟出声。
肖贵廷坐在旁边看着,脸上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打手再抽一鞭。狄啸堂忽然头往下一垂,竟昏死过去了。
打手忙向肖贵廷禀报:“老爷,狄啸堂昏过去了。”
“用凉水把他泼醒。”
“是。”旁边一名打手端起一盆水,“哗啦”一声淋在狄啸堂的头上。
狄啸堂身体猛一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
“狄啸堂,你说还是不说?”
狄啸堂用微弱的声音斩钉截铁道:“你打死我……我也……不说!”
肖贵廷没有办法,只好命人好生看管,务必要得到口诀。然后,便走了出去。
……
金精山朝阳洞无尘子一向爱惜人才,门下大弟子冯宗宇下山游历,顺便奉师父之命寻找那些根骨清奇、天资禀赋过人的可造之才。
正当无尘子在禅床上打坐修行时,忽然有童子来报:“冯宗宇师兄回来了,在外面等着求见师尊。”
无尘子便命童子把冯宗宇叫进来。
只见一个文士打扮、年约四旬的人走了进来——正是曾经与狄啸堂交谈甚欢,并且赠送玉剑的冯宗宇。
冯宗宇施礼见过了师父。
“宗宇,一路可幸苦了。你不在外面游历,为我道家寻找贤才,今日怎么会有时间回到为师这儿来?难道有收获了?”无尘子问道。
“师父在上,弟子奉命下山,红尘滚滚,与我道家有缘者不少,但是条件优秀者,实属凤毛麟角。”冯宗宇答道。
“哦,这么说,这次下山是一个也没有找到了?”无尘子很是失望。
“弟子在在杭州府发现了一个年轻人,倒是根骨清奇,只是……”
“哦,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他是名读书人,对功名很是向往,对红尘中的富贵也念念不忘。不过,弟子仔细观察,此人根骨清奇,颇有慧根,为人也善良、正直,而且具有侠义之心,若是有心向道,将来必是我们道家的一个可造之材。”
无尘子闻听,不由大喜道:“你的眼光一向独到,你既然说他是个可塑之才,为师自然也完全相信。可是现在他志在功名,而不在修道,只怕我们对他要失望了。”
“师父有所不知,据徒儿观察,他最近似乎有灾厄。到那时,或许他就会对功名利禄失去信心了也说不定。徒儿再乘机劝他修道,相信他会入我道门的。”
“噢,原来如此。不过,你既然发现他将有灾难,你可做了什么事情保护他的生命安全吗?”
“师父请放心,徒儿已将自己所修炼的碧玉斩妖剑送给了他一把,危难之时自会救他一命,保其生命无碍的。”
无尘子呵呵一笑,道:“宗宇,你可千万不要盲目自信了,别忘了,他用你的玉剑是有条件的,也就是说,如果玉剑在他的身上,他念动口诀才能起作用;一旦玉剑不在他的身上,徒留口诀也没有用了。你可考虑到这一点了?”
冯宗宇摇头道:“弟子当时的确是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但是我已告诫他务必要将玉剑贴身收藏,不得遗失,相信他必定会不负所望的。”
无尘子摇头道:“宗宇,你这样想,又错了。”
冯宗宇不解地问道:“请师父明示。”
无尘子道:“不是为师不信任他,我只怕另有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到时候须由不得他了。”
冯宗宇点头道:“师父教训的是。”
无尘子沉吟一番:“如果他真的是可造之才,可堪大用,那他必定要历经一番磨难,否则,只怕也难成大器。不是有‘玉不琢,不成器’之说吗?这也看他的造化吧。”
冯宗宇频频点头。
然后,冯宗宇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弟子还有一事,需要向师父禀告。”
“何事?你不妨说出来听听。”无尘子问道。
“弟子发现有一个狐狸精对这个书生很感兴趣。”冯宗宇道。
无尘子“哦”了一声,显然感到很好奇,问:“怎么回事?”
冯宗宇道:“弟子曾经遇到过一个狐狸精,修炼也有几百年了,已能变化成人。以前她不知自重,任性胡为。后来被弟子打败,劝她向善。”
“你做得对。常言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无尘子赞许道。
“弟子曾和她达成协议,如果她能真心爱上一个人,而那人也真心爱她,便放过她。如果她仍为恶不改,骗取良人信任,达到吸取阳精的目的,弟子就要将她打回原形。”
“你们的协议还是不违背天理的,这样做也未尝不可。“
“这次,那只狐狸精化身为一名落难女子,接近书生,并且宁愿冒着被一伙纨绔子弟调戏侮辱的风险,迫使书生出手相救,来考验书生的人品如何。”。
“这狐狸精倒也聪明,不肯随便苟且。看来她也是下定了从良的决心了。”
“一开始,弟子认为她对这书生有不良用心,但是经过我的仔细观察,却发现那只狐狸精好像只是爱慕他的人品才华,并不是要迷惑他、祸害他。弟子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请师父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