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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声音有些沙哑:“问你奶奶去。”我一口气就蹿上了楼梯。母亲叫了声“林林”我故意装做没听到,一口气地串到了楼上。
从姨父家出来才十点多。漫长的国庆假期如果不利用起来实在是暴殄天物,我也耐不住那麻痒的感觉,这种痒在心头挠也挠不到的感觉真是无比难受。
之前数次去村委会没找到人,今天我终于忍不住找上了他家,终于见着了姨父。一见面他还是笑嘻嘻的,看来之前那些所谓的“调查”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一句“想你若兰姐了吧?”
表明他完全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这让我很不爽。平时他逮着我总爱天南地北地瞎扯几句,但这一次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门也没让我进,又一句“明儿我让光头安排一下”就欲打发我走。
达到目的的我本来该心满意足地离开,但突然,我转身问他“有没有那种,嗯像,像迷魂药一样的东西?”“你要那玩意干啥?”姨父面带警惕地看着我。
“若兰姐她她总是像个木偶一样,弄得,很没劲。”姨父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不奇怪。这丫头就是这样。”
然后挤眉弄眼地对我贱笑到:“要不试试你巧芸阿姨,她绝对听话配合。”我颇为意动,但我目的可不是这个“算了吧,那种女人我怕吃不消。”
“哈哈哈,你还挑食啊。”姨父大笑了几声,很快就正色说道:“那种让人挺听话话的迷魂药我可没有。”“不是吧你上次不是说你开的药店能弄到很多让女人服帖的药物吗?”“嘿。那就是吹吹牛”
姨父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那有安眠药吗?这种你总该有了吧。”兜兜转转,我终于说出了我的目的。
“林林,你学坏了哦。”姨父露出了一种意味难名的笑容:“那是医院的处方药,你姨父虽然开药店的,但是这种药可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转身就走。“哎。等等”走出了几步后,姨父叫住了我“你在这里等一下。”他转身进了屋,没多久回来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封口袋,里面有一颗白色的药丸,拇指甲大小。
“这玩意别乱用啊,其实你不用它,你喜欢怎么摆弄你若兰姐她不还是乖乖听话的嘛。”姨父将药片塞进我的手中:“碾碎,放在水里,大概十来分钟就起作用了,药效大概3个小时,反正不会超过4个小时哎,反正你用在你若兰姐身上也没什么事啦。”临走他又叮嘱了一次我:“记得,别乱用。我可不想给你擦屁股。”
早上七点多王伟超打来电话,约我下午到上城里玩。我说有事,他说有jī巴事。我说真的有事,很要紧,他笑着说邴婕也在,有重大事项宣布。我说下次吧,就挂了电话。我真的有事。我计划已久,本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东风也有了,就差那临门一脚了。中午一睡醒,我就蹬着我的自行车冲了出去,朝着县城直奔而去。回来时,胡同口停着陈老师的富康,母亲早前就说起陈老师和小舅妈要过来做客,但却没听见那招牌般爽朗夸张的笑声。
正在疑惑间以为小舅妈没来,没想到进院子就看到小舅妈搬着一张椅子坐在澡房边上,母亲正在旁边的铁丝上晾晒着衣服,而陈老师却不知所踪,看到我进来,小舅妈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呦,林林上哪玩去了。”
话刚说完还没等我回答就转向了母亲。我却在那一瞬间瞥见,小舅妈的眼角似乎有些异常的反光。我胡乱地应了一句很快就上了楼,那么多亲戚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舅妈,她那爽朗的性格总是很容易让人亲近。
人又长得漂亮精致,鹅蛋脸上五官秀美得一如冰雕玉刻。要说有什么短板,大致就是那娇小玲珑的身材了吧。
虽然也是前凸后翘的,但不要说和高挑的母亲站一起,她看起来总是要小别人一号,在学校里和那些女生走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提前发育的二八少女一般,我回到房间。
立刻在窗缝间往院子里看去。自从撞见了姨父和母亲那事后,我仿佛成了那国军的特务又或者共党的地下党成员一般。
在家里弄了好多这样的空洞缝隙方便我窥探全局。小舅妈给母亲递着衣架,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时不时另外一只手要举起来在眼角上抹一下。我果然没看错。
在我进来前,一向是笑不拢嘴的小舅妈不知道因为何事哭了。以小舅妈的性格,能让她哭的,估计是和小舅闹别扭了。
又观察了好一会,见没有别的异常,我才离开观察孔。饭间三位妇女谈着莫名其妙的话题,我和妹妹只能闷声不响地往嘴里扒饭。
电视里播着本地新闻,同样粗制滥造地好大喜功,突然小舅妈指着电视说:“都是刘淑娴这个贱人,要不咱工资早涨了!”这一句的气势让我熟悉的小舅妈又回来了。
我抬头瞄了一眼。一个身着天蓝色西服的女人在一群奇形怪状男性的陪同下,正对着一栋建筑物指指点点。
这栋建筑我认识,是我们学校新近竣工的学生宿舍楼。这个女人我也有印象,是市教育局新晋副局长,王伟超爸爸的下属,听王伟超说还是他爸的新对象。
陈老师呸了一声,说有学生在,让小舅妈注意下形象。小舅妈眼红红的,犹自带着不忿的表情,看见我瞄过来,偷偷踢了我一脚。母亲笑了笑,说:“她老公不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吗,这不符合公务员任职回避吧?”
什么?那刘淑娴居然是有夫之妇?陈老师忿忿然:“狗屁任职回避,也就拿来说说。别人不说,你们亲戚陆永平,生意做得多大,不还是村官一名。瞎骗骗老百姓罢了。”话题居然突然转到姨父那边去了,我偷偷瞄了母亲一眼。神色如常。
“那不一样,村级好像没有这种规定吧。”人们喜欢指着荧屏上的各色人物,谈论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说一些诸如谁被谁搞掉了的话。
这种话题总让我兴奋,好像自己生活在电影中一样,但那天,我却有些心烦意乱,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出去了。烈日当头。老槐树下还有点树阴。
俩小孩在打弹球。于是我就走了过去。没一会儿,房后老赵家媳妇也来了,她端着米饭,要喂其中一个小孩吃。这小孩就边吃边玩,看得我想踹他两脚。
老赵家媳妇姓蒋,时年二十八九,我一般都叫她婶。隔壁院就是卖给了她家。爷爷住院时她还垫了100块。蒋婶个子不高,挺丰满,性子火,嗓门大。
有时隔几条街你都能听到她在家里的吼声,那天她穿了条粉红的七分马裤,蹲在地上时俩大腿绷得光滑圆润,连股间都隐隐夹着个肉包。我就忍不住多扫了两眼。
“乖,快吃,”她用勺子敲敲碗,狠狠剜了我一眼“再不吃林林哥就给你抢走了。”我这才发现她早已俏脸通红,才醒觉自己所谓的偷瞄被人发现了,不由赶忙撇过头,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这时家里的三个女人出来了。一时花枝招展。蒋婶就夸母亲跟个大姑娘似的,害得她呸声连连。小舅妈挽上我胳膊,邀我同游。
无论她们去哪儿,我逃开都来不及呢。母亲看了我一眼,说:“让他在家看会儿书吧。”陈老师就笑了笑:“那活该你看门儿的命。”姨父不在。家里只有老太太在。老太太虽然满脸皱纹,但很有气质。
她的房间桌子上有她年轻时的照片,端的也是个大美人,怪只怪姨父几乎只遗传了姨公的缺点,没捞到半点姨婆的优点。我进门时,她正带着个小孩,应该是姨父的侄子。看见我。
她赶忙站起来,脸上绽开一朵花:“哟,林林来了。”我说来了。我打了几句哈哈就没话说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小表弟在一旁跟人干四角。许久,我说:“我姐呢?不说十一回来的吗?”老太太说:“没有。
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耽搁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都快一年了。”我说:“哦。”我想说“我也挺想她的”又觉得这样说未免有抄袭电视剧的嫌疑,就生生打住了。
“那”我环顾了下四周,茂盛的葡萄藤依旧遮天蔽日“那我走了。”老太太又起身:“就在这儿玩呗,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这儿脱不开身,宏峰,给你哥拿水果!”陆宏峰吸了吸鼻涕,愣了愣,才朝屋里奔去。
我赶忙撤了出来,姨父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一弟一妹,弟弟陆永昌最小,生性孱弱,去年娶了个隔壁村屠夫的女儿,婚酒我去吃了,新娘子长得清秀。
但和永昌哥哥一样性子孱弱。我不太明白以姨父的家境,为何允许他弟弟娶一个屠夫的女儿,可能真的是两情相悦吧,他们之前和姨父住一起。
但半年前搬了出去住,姨父给弟弟找了份铁路局的工作,在火车上做检票员,工作清闲福利待遇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