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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了许久的开封城不再平静了,先是拆民房给魏忠贤建生祠,而且是越拆越多,搞的是民怨沸腾,现在被封在开封的两位王爷又突然起了矛盾,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战,弄的是开封城人心惶惶,有道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伤了哪一个对于开封的百姓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事情的起源竟由一桩婚事引起,现在开封的百姓哪个不知道,两位王爷争夺的是田府的二小姐,当然了支持周王的人多一些,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周王府在开封已经两百余年了,根深蒂固,信王不过是个新来之户,虽说爵位相等,要想争过周王恐怕不行,而且信王已经纳了人家姐姐为妃子,居然还想着打妹妹的主意,这也太那个了,这是支持周王一边支持的观点,也有小部分支持信王的,认为周王长信王一辈,如果娶了田家二小姐,岂不是成了信王的妹夫了,这辈分还怎么算?而且信王年轻,与那田家二小姐也般配,为什么不能坐拥姐妹二人,兴许能给后人留下一段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佳话来呢,双方各执一词,市井之间倒也争论的异常热闹,本来权贵之家的秘闻轶事就是老百姓最喜欢议论的话题,不出数日,开封城方圆数百里、洛阳、商丘差不多河南省都知道了。
朱影龙将怀中的田淑兰缓缓抱起,轻轻放到床榻之上,这丫头听说昨天晚上呆坐了一夜,难怪现在伏在自己怀里就睡着了,伸手拂开额角间凌乱的秀发,听着轻微有致的呼吸声,朱影龙站起身来,他还有众多事情要处理,不能留在这里,俯身吻了一下佳人光洁的额头,深情的看了三眼,这才关上房门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好几双关切的眼神,看到他出来,纷纷张嘴打算发问,朱影龙忙示意她们噤声,小声告诉她们人睡着了,派个人看着,让其他的人都散去各干各事,田淑英坚持留下要照顾妹妹,朱影龙不忍拂其意,就默许了。
回到书房坐下,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田淑兰熟睡的样子,挥之不去,已经作出了承诺,怎么去做朱影龙却是毫无头绪,嫣红出入三次给他换了三次茶水他都不曾察觉。
三杯茶尽,徐应元匆匆来报,田宏遇有要事求见。
这个时候他来有什么要事?莫非是要将田淑兰接回去?朱影龙寻思道,想了一下还是见一下,有些事情还要从他的嘴里问出些答案来,于是道:“应元,你把人给本王带到这儿来,另外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徐应元应声出去了。
不消片刻,徐应元带着田宏遇走进了书房。
“田宏遇见过信王爷!”田宏遇倒也礼数周全,这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就算朱影龙想改都改不了,这样也好,至少不必像后世那样女婿见的老丈人话不能不听那样来的闷气,中国本来就是一个很讲究尊卑的国家,这个东西恐怕几万年都改变不了,或许这也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国人的劣根性吧。
“坐吧,你今天来找本王有什么事?”朱影龙不淡不咸的问道。
“我是来接三丫头回去的,后天就要出阁了,总不能从王府上花轿吧!”田宏遇刚坐下便又站起来说明来意道。
“淑兰本来就一直住在王府,王府就是她的家,本王是她的姐夫,从王府上花轿有什么不可以?”朱影龙反问道。
“这个,王爷,这个怕不大合适吧?”田宏遇有点尴尬道。
“不合适?”朱影龙对上田宏遇的眼神,微怒道:“有什么不合适,难道花轿从王府里抬出去比从你的田府抬出去更加风光不成!”
“这个,这个不是风光不风光的问题!”田宏遇急得脑门上出了一层细汗,他现在才知道左右逢源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其实都怪淑兰那丫头,如果不是那丫头认死理,他这个做父亲的何须出如此下策。
“不行,你去把婚退了吧!”朱影龙漫不经心的抛出一句话来。
“王爷,这不行呀,现在全开封的人都知道我把淑兰许配给了周王爷,岂能做出悔婚之事,淑兰的名节可就毁了!”田宏遇顿时吓的不行,惊恐道。
“你现在才想到自己的女儿,你定下这桩婚事之前有没有问过淑兰,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周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少妻妾,他的品性有如何?你什么都不问就把女儿许配给他,这些你想过没有,现在关心起淑兰的名节起来了,哼!”朱影龙说的怒火被勾了上来,站起来怒声斥责道。
“信王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道是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的婚姻向来都是由我们做父母作主的,我田宏遇难道就没有替淑兰考虑吗?她嫁入周王府,从此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难道这样还不够吗?”田宏遇据理争辩道。
田宏遇抬出这个理,朱影龙还真的不能说什么,因为这个时空人们的认识就是这个,认为婚姻应由父母顺从之命,不然就被视为不孝,这就是天理,没有人去质疑它的正确与否,这是天经地义的。
“信王爷,虽说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小女也有幸嫁于为侧妃,但今日我一定要将淑兰带走,她还是我田家的女儿,你就算贵为王爷,也没有这儿权力阻止我带走淑兰。”说着说着田宏遇居然硬起来了,一改刚才的委曲求全的姿态。
朱影龙死死的盯着田宏遇,就在这时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徐应元慌张的冲了进来,朱影龙一见正待发火,徐应元一步冲到朱影龙耳边说了几句话,听的他脸色陡然大变,不一会儿脸便黑的如同乌云盖顶,如雷霆般的怒火处在爆发的边缘。
“田宏遇,本王没心情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人本王是绝对不会让你带回去的,看在淑英的份上本王一直对你宽忍有加,就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可现在你实在是让本王和淑英失望了!”朱影龙铁青着脸狠狠的盯着田宏遇一字一句道。
田宏遇看到朱影龙看他的眼神包含浓烈的杀机,凌厉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开始慌张了,胆怯了,他虽然是田淑英的父亲,但只参与一些外围商业上的事情,当然也知道一些机密,这些机密虽然很少,但如果让朝廷知道,已经足够让信王死无葬身之地了,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他的身份是其一,其二他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信王的秘密,不然朱影龙就不会安排史可法在他身边监视他,而是早就人头落地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说一点都不假,田宏遇正是这样一个投机商人,好在他生了两个不错的女儿,一个人的成功与否,绝对不在他有多么强大的敌人,而是在自己身上,朱影龙生平最恨两种人,一是叛徒,出卖自己人甚至出卖自己至亲的人,另一种就是言而无信之人,一个人再坏,再可恶,如果他言而有信,就值得尊敬,而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比那些杀人如麻的强盗更加可恶,眼前这个田宏遇就是两者都兼有了,怎能叫他不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