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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幼宁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去,她的院子和她这个人一样高贵优雅,到处都种满了珍贵花草,尤其是那一簇簇的牡丹花盛开的极好,一看就是被精心照顾的。
在冬至眼里孙幼宁不就是那高贵典雅的牡丹花吗?
冬至觉得自己在牡丹花面前就跟路边的狗尾巴草似的,不仅不起眼还格格不入。
她紧张的看着孙幼宁,见她示意自己坐下,这才半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的看着她。
“青儿,去煮茶,春儿,去那些茶点来。”
将下人都支走之后孙幼宁才正式看向她。
孙幼宁的眼神永远都是淡淡的,和解衍昭的不一样,解衍昭的眸子永远透着个看不明白的悲哀,而孙幼宁却是真的疏远淡漠。
“说吧,找我何事?侯爷怎么了?”
冬至挠了挠头,缓缓道:“孙小姐,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你不是常常去郡主府给郡主弹琴安神吗?下次你去的时候能不能捎上我啊?”
孙幼宁眉头微微蹙起似有些不理解,看向冬至扯了扯嘴角:“你不是与侯爷交好吗?找他不是更容易吗?”
“我与侯爷算不上交好啊,只不过是比您多见了两次面而已,连话都只说了几句的,哪里好麻烦侯爷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在冬至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孙幼宁的脸色忽然好转了,连带看冬至的眸子都没那么冷漠了,甚至亮了几个度。
“哦?你与侯爷,不熟?”
冬至点头,一脸诚恳。
孙幼宁不经意的笑了一下,恰好此时茶点和茶水都来了,孙幼宁将茶点朝冬至面前移了移,问道:“那你们如何认识的?”
冬至看着颜色好看样式精巧的茶点也禁不住味蕾的召唤,咽了咽口水便拿起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他踹了我房顶,我给他算卦,然后就认识了,不过我可不喜欢他了,说话一点也不好听。”
孙幼宁把这几句话连在一起品了一下,皱紧了眉头,她难道不知道这些话落在别人耳朵里是什么罪名?
孙幼宁本来是想吓唬她一下,可随即看到冬至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连喝茶都不知道吹一吹,烫的她舌头都红了,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不急,慢慢吃。”
冬至冲她笑笑,道:“孙小姐人很好!”
孙幼宁怔了怔,含羞一笑,怪不得明覃会相信她,这姑娘的眸子真是比世上任何珠宝还要明净。
抬头看她:“你为何想见郡主?”
冬至忽然停下吃东西不说话了,盯着孙幼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后者也不是傻子,知道冬至不愿意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只说:“我可以带你进去,但郡主是侯爷的姑姑,若是有什么差池连带我也会被责罚的。”
冬至转了转眼珠,孙小姐人长得好看还给她吃东西,要是真的连累了她,自己也过意不去啊。
“我明白的,断不会让孙小姐您难做!”
她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孙幼宁自小被教导淑女仪态,还是头一次见到冬至这样的姑娘,忍不住好笑道:“你叫我幼宁就好了,你叫...冬至?”
冬至点点头,然后准备捧起茶杯,这回学乖了,喝茶前先吹一吹然后再喝。
今日下午孙幼宁就会去郡主府给长阳郡主弹琴,刚好能把冬至带去,于是冬至就一直在太傅府带到了下午。
冬至看着孙幼宁这一天不是看书写字就是画画跳舞的,虽然很赏心悦目,但是要她每天这样,得无聊死了。
走的时候青儿把孙幼宁的古琴小心抱在怀中,冬至本来想卖个乖去帮忙,却被青儿一阵嫌弃躲开道:“小姐的琴最是宝贵,碰之前得先沐浴更衣,还得用精油擦手每日护养,你这般粗糙的手要是碰坏了可怎么办?”
冬至惊愕。
不就是一把琴吗?怎么比人还金贵啊?
冬至搓了搓脖子尴尬的收回手,不碰就不碰,谁稀罕似的!
直到上了马车之后,冬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孙幼宁纤细白嫩还散发着香气的手。
好像自己的确太粗糙了。
到了郡主府,下人们都知道孙幼宁也没拦着,冬至也跟着浑水摸鱼悄悄跟了进去,只是为了不连累孙幼宁没有跟着进屋子里去。
在外面一直等到孙幼宁弹完曲子出来,冬至才准备进去,孙幼宁却将她叫住:“郡主如今状态不好,你注意分寸。”
冬至笑着点头。
屋子还是先前的样子,只是血腥味加重了不少,一看床头果然看见一脸虚弱的长阳郡主还有坐在床沿上的小娃娃。
冬至刻意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上前来,长阳郡主立刻注意到了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见到冬至猛地眼神一亮,撑起身子:“你?”
冬至赶忙跪地行礼:“郡主赎罪。”
“你又来做什么?”
冬至咬咬唇抬头:“受侯爷所托来给郡主解脱之法。”
长阳郡主愣了许久,随后眼眶里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溢出,她苦笑:“能解脱吗?除非我把一切都给忘了。”
可她到底也没有把冬至赶走,因为她也清楚,冬至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可惜看着她长阳就会想起那些可怕的过往。
“郡主可否告诉我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长阳郡主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开口说了起来,大部分都与明覃说的没有出入,但冬至却越发的肯定长阳郡主一定有所隐瞒。
因为在提起孩子流产的时候,那旁边的婴灵脸色突变,磨着牙怨恨的看着长阳郡主。
冬至没有戳破:“郡主,我能看看你的佛珠吗?”
长阳郡主眼神一凌,将床头的佛珠握紧:“这是我私人之物。”
冬至并不感到失望,毕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今日她来就是为了看那婴灵罢了。
“那好吧,不打扰郡主了。”
长阳郡主一边盘着佛珠一边闭眼叹息:“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冬至瘪瘪嘴,心中腹诽这件事情恐怕她办不到,她俩的缘,还未尽。
......
解衍昭在知道冬至已经回来之后便准备入睡的,可刚躺下就听见一阵孩子的哭嚎声。
纵使再大的胆子他也禁不住吓啊!
“陈叔。”
陈叔立马点灯进屋来:“王爷怎么了?”
解衍昭听着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婴儿哭喊烦躁道:“哪来的孩子哭声?”
“哭声?”陈叔迷惑:“王爷您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声儿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