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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曼越来越觉得恐慌。
全身检查的结果要在一周之后才会出来,而且,她当时问了医生,医生说高危行为之后三个月的窗口期之后才能检测出来。
辛曼当时差点晕倒。
难道她要在恐慌之中度过三个月的时间吗?
辛曼撑着下巴坐在桌边,看着窗口一片灰暗的天空,手指在桌面上敲着。
“曼姐!”
辛曼转过头来,就有一束超大的鲜花花束递了过来,差点戳上了她的鼻子。
周多多说“曼姐,有人追啊。”
辛曼抬手拿起夹在花中的一张卡片----“曼曼,我爱你。”
是祁封绍的字迹。
辛曼直接把卡片扔进了一旁的粉碎机里,两个字从牙齿缝里蹦出来“拒收。”
周多多眨了眨眼睛“但是我已经帮你签收了啊。”
辛曼觉得,如果她真的染上了艾滋,她要报复社会的话,第一件事就是不戴套和祁封绍上床。
不戴套
对了,如果那天晚上和那个男人是第一次的话,他有没有戴套?
辛曼摆明了是不想看见这束花,拿起来就想要丢进垃圾桶里,被周多多拿去分给办公室的同事了。
每个人办公桌上都放着一个花瓶,插着一朵鲜花。
辛曼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向旁边飘,盯着前面的电脑屏幕,整理一篇采访稿子,觉得有点渴了,她拿起马克杯去茶水间接水。
茶水间有两个女同事正在交谈,看见辛曼了笑着打招呼“曼曼,谢谢你的花,很漂亮。”
辛曼强扯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泡了一杯咖啡从茶水间走出来,经过主编室顿了一下脚步,看见周多多正在和主编据理力争着什么。
辛曼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被宋主编叫住“那个小辛,你等等。”
宋主编说“正好,你跟着多多去薛氏走一趟采访,嗯,就这么定了。”
辛曼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是上次例会因为损失了报社公共器材而暂时剥夺了她外出采访的机会么?
周多多用诚挚的眼光看着辛曼“曼姐,我没想到宋主编会这么安排啊,不过那也没办法啦,嘿嘿嘿,你就只能跟我走了。”
辛曼“”她怎么觉得周多多这个小妮子此时此刻脸上的笑有点猥琐呢?
等到半个小时之后,从报社出去,辛曼才知道主编给她安排的工作----扛摄像机做采访。
辛曼在大学念新闻系的时候,也去传媒学过拍照和摄像,因为觉得感兴趣,还特别买了十分专业的单反相机。
市繁荣的b中心区,众多知名商业大厦都集中于此。
报社的一辆专用面包车在薛氏大厦前面慢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辛曼拎着摄像机往车下跳,结果嘭的一声额头就撞上了车门框,顿时闷叫了一声。
她对着大厦的玻璃门扫了一眼,撩起刘海,额头上一杠红。
周多多已经跑去前台去查登记表了,辛曼跟过来,前台说“齐润报社?你等一下,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前台小姐按了座机的几个键“齐润报社的记者对的,好,我明白了。”
周多多问“怎么样?”
“你先做下登记吧,然后这边有一张表,你填一下需要采访薛总的问题,我们这边需要严格把关。”
周多多手里花了两个通宵整理有关于薛氏掌权人的问题,辛曼就放下摄影机帮她填写预约表。
写好了预约表再交给前台,前台说“你们可以离开了,等我这边排开记录之后会打电话通知你们。”
周多多说“那我们在这里等。”
前台小姐也不多说什么,反正每天过来做采访的大报小报都不少,这么一个齐润报社没听说过,便直接将预约登记的纸张放在一沓表格最后,塞进了一个文件夹内,扔进了抽屉。
辛曼陪着周多多来到靠墙的一排公共座椅上坐下,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脖子。
“你准备等多长时间?”
“老宋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采访必须要拿下,”周多多说“就先不说这人很可能是咱们将来的顶头上司,就算不是,好歹也来了解上流社会成功人士的生活嘛”
辛曼这才想起来,现在要采访的这个薛氏掌权人,就是前两天周多多说了要收购报社的。
“我去个厕所。”
辛曼点了点头“去吧,我这边看着摄像机。”
三楼走廊上,薛淼左手端着骨瓷茶杯,缓步走到栏杆边,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电话“那块地皮的竞标策划做好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声音“政府投标的这个案子,明天是第一次竞标,大哥准备是放个人情给梁家,让小六去搞。”
“薛总好。”
从走廊上经过两个女员工,薛淼转过头,公式化的点了点头,女员工脸上顿时飞起红晕,上了电梯。
薛淼浅啜了一口茶水,俯身在栏杆上,目光不经意就落在了一抹清丽的身影,眯了眯眼睛才认出来。
辛曼穿着白色衬衫,外套一件水青色线衫,黑色的铅笔裤,坐在一株滴水观音的盆栽旁边。
电话另外一端的梅珏说“晚上有个饭局,是恒远地产的老狐狸,人家点名了要你去,估计是想要趁着饭局把彭家千金塞给你。”
薛淼低笑了一声“那位老总估计还不了解我的底吧,我带着一个十四岁的儿子,也敢把千金往火坑里推?”
梅珏哂笑道“得了,你这话也就唬一唬主动送上来的女人,你如果不想去,我就去跟大哥说帮你推”
薛淼看楼下那一株盆栽旁边已经换了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眼镜男,转了眼神“不用,我亲自过去。”
他回到办公室,就按了内线找来秦特助。
“你下去前台看一下,今天是不是有预约登记过的报社要做采访。”
秦特助没来由地受了这么个命令,自家老板向来都不会操心这种小事情。
但是等到他在前台的预约登记表的最后一张,看到下面落款的签名----“辛曼,周多多”的时候,就一下子明白了。
“抱歉,让一让。”
辛曼接了一个电话,拎起摄像机就向外面跑去,在路边招手就上了一辆计程车,报了地址“民政局。”
她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有点蹊跷了,为什么她莫名其妙丢失了好几天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会在几天之后,又莫名其妙地被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