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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晓想了想,道“奴婢觉得,其实林三小姐也挺可怜的,虽贵为林府小姐,一样作不了自己的主,只能任大夫人卖女求荣。”
“秋晓,别乱说话!主子们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奴婢能猜的!”夏晓皱了皱眉,“小心隔墙有耳,可不能给小姐惹了麻烦。”
秋晓吐了舌头,小声的道,“本来就是这样嘛。”
林惠涵放下信,道:“其实秋晓说的也不错,三姐姐确是身不由己,不能为自己作主。而我们唯今之计,也只能是私下尽些绵薄之力罢了。那姓江的商户,我前段时间托二哥哥查了底细,人品脾性倒还是正直恳诚的,这于三姐姐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夏晓道,“如此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一个女子,能求的不过是所嫁良人了,但愿未来的三姑爷能好好对三小姐,如此也不枉她这番委身下嫁了。”
林惠涵笑道,“夏晓,你说的不错。你们放心,待到你们出嫁,我也会给你们安排个好去处的,绝不会强迫你们做不愿意的事。”
秋晓红了脸,俏羞的道,“小姐怎能如此打趣奴婢,奴婢还小呢,才不想嫁人呢!”
夏晓则平静的道,“能遇着小姐这么和善的主子是夏晓的福分。奴婢只愿能永远在小姐身边服侍,其他的,夏晓也不奢求了。”
“说甚么话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常事。你们也莫要害羞,”林惠涵道,“只要你们忠心于我,若你们私下寻着了哪家好儿郎,只管开口,我自有分寸,定会为你们觅一段好姻缘。”
二人当下也不好再说其他,否则反倒负了小姐的好意,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连忙跪下齐声道谢。林惠涵摆摆手,扶起她们。
此事说开了,倒也无话了,于是林惠涵示意她们先出去,各忙自己的事去。抿了一口茶,三姐姐的事,可能还要求二哥多去打听,再探探底也好。她猜,大房为何不让三姐姐出门,莫非真有甚么事?
想了许久,林惠涵不得其果,算了,先着手李氏的事再说罢。凭着前世多年心理学研究的经验,李氏肯定有事瞒着她。大哥这几天也不知忙乎甚么,只能偶尔打几个照面,不然问问他还可能略知一二。扶额想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她怎么就忘了林妈妈?林妈妈是李氏身边的老人,问她最好不过了。
想及至此,林惠涵转了转心思,得找个法子请她来一趟才好。她清了清喉咙,扬声道,“夏晓,你进来。”
“小姐有何事吩咐?”
“夏晓,你去把林妈妈请过来坐一坐,就说刚才的衣服尺寸不对,差她多走一遭。”
夏晓诧异的放下手上的活计儿,道:“小姐,刚刚量的尺寸不对?可有甚么要改动的地方?”
林惠涵摇了摇头,手指轻扣桌面,沉声道,“不是,我只是想起今天我去见母亲时,察觉她脸上似有愁色,我想着不如找找林妈妈问问,便晓得了。对了,你近这几天,可有听到府里有甚不平常的事?”
“没有,”夏晓想了想,道:“我这几天也常去针线房那讨些花样子,也没听说过那儿的妈妈婆子们说道府里的事。小姐,是不是出了甚么事?”
“不是,只是自三姐姐那事后,我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但愿别真出甚么事才好。”林惠涵沉声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先把林妈妈找来吧。”
“是。”
夏晓脚程快,不出一刻钟,便把林妈妈带来了。随着门帘被撩开,夏晓引着林妈妈进了来。
林惠涵忙站起来,轻挥秀袖,道,“林妈妈。你可来了。夏晓,快上茶。”
夏晓给林妈妈端来了凳子,她也不故作推辞,行了个礼,坐下,道:“不知小姐找奴婢何事?”
林惠涵和夏晓对视一眼,夏晓轻微的点了点头,看来夏晓在来时已经说了,于是她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林妈妈,我这几天看着母亲似是脸色不虞,精神不振,可是遇着了什么烦恼事?”
林妈妈听了这话,心里暗惊林惠涵的观察力之强。不过毕竟是多年处事的老人了,脸上却是不显声色,道:“小姐多虑了,哪有这样的事?而今大少爷也长大了,帮着打理庶务,夫人也轻松不少了,并没有甚么好烦恼的。可能是近来夫人没有休息好,才显得脸色差了点。”说着松了口气,“小姐的一番孝心,夫人知晓,心里定是很高兴的。”
夏晓道,“夫人不能好好休息,定是心里有甚么牵挂郁闷之事吧,林妈妈,看在咱们小姐如此关心夫人的份上,你就说了吧。”
林惠涵不动声色的道,“我刚在母亲的房中,看到她在对着账本,难道是铺子出了事?还是父亲在外处理庶务不当,不小心得罪了人?”
林妈妈听了吓得当及摆手,“不不,老爷在外一直处事沉稳妥当,怎么可能会得罪人?不过是夫人的铺子出了点事。”说罢才醒悟被套了话,不禁暗暗懊恼。
“这么说,果真是母亲的铺子出了事?”林惠涵立刻抓住时机,沉声追问。这样的问话技巧,不过是心理学的基础,于林惠涵易如反掌,抓住人的心理防线最低的一刻,很容易便可套出真话。不过这也不是人人都会上当的,她正是抓住林妈妈忠厚老实,对她又不设防的心理,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突破了她的防线。
“这……”林妈妈犹豫半晌,“也不是甚么大事,小姐也不用担忧。”
“既不是甚么大事,林妈妈又何妨隐瞒?”
“小姐乃一个闺阁女子,且此事又不同于内宅,被人知晓小姐在打听这样的事,恐污了小姐的名声啊。”
秋晓不以为然,道:“林妈妈你多虑了,这里只我们几个,又没有别的人,只要咱们不说,谁知道呢?况且咱们小姐如此聪明,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对吧。”
林妈妈撮了撮手,想了想,最终下定了决心,清了清喉咙,把事情缓缓道来。
一个月前,李氏在江淮那边订了批货,虽不过是些绫罗绸缎,首饰脂粉类的女人活儿,却胜在它们做的精巧绝妙,都是不可多得的时样子,若运到京城,定能大赚一笔。于是当及派人下了订单,付了订金。眼看就快到约定取货的日期了,那商家却反了悔,要退了订金,取消这趟交易。
若是普通的利益纠纷倒还好,退了约也没甚么损失,然而此事还有后续。原来李氏早已同京中的买家签了契约,待货到了,买家便来收货。眼看着这笔买卖快成了,却中途收到如此恶耗。而且这买家不是京中的一般人,轻易得罪不得,毁了契约可要赔一大笔钱呢,不但如此,还会因此失了人心。
“好可恶的商家,竟敢出尔反尔!”秋晓恨恨的道。夏晓则冷静的想了想,指出其中关键,“林妈妈,那商家毁了契约,咱们也可以要求他赔款啊,我说的可对?堂堂林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对吧?”
林妈妈叹了口气,道,“你们只一直在府里服侍小姐,平日不和外人打交道,涉世未深,哪知外面的世界,人心的险恶奸诈啊!”
☆、炫耀
“林妈妈所言极是,正所谓无商不奸,无奸不商,谋取最大利益,一向是商人的追求。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钱财二字,昧了良心,轻则骗人钱财,重则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林惠涵道。
“小姐年纪轻轻,看的却极透,老奴自愧不如啊!只小姐一直深在闺阁,又如何得知外面的事呢?”林妈妈疑惑。
说的太多,差点露馅了,林惠涵不动声色的笑笑,道,“林妈妈说笑了,我哪能及的上你见多识广啊,这些道理在书上多的是,我不过照搬而已。况多知道些,对我以后也是有利无害。不是吗?”
林妈妈点点头,“小姐能这么想也不错,以后出了嫁,掌管中馈也有根据,免的奴大欺主。”
“咱们小姐那么聪惠,当然什么都懂。林妈妈,你快接着说刚才的事,我等着好急啊!刚夏姐姐说的对,为甚么不叫那个可恶的商家赔款?”秋晓急切的看着她。
“违了约,当然是要赔的,只…唉,”林妈妈叹了口气,“这次派去的管事年纪小了些,经的事少,而江淮的商人又奸诈狡猾的很,签约时被他们钻了空子,这次赔款的数额实在太少了,还不到咱们违约要赔的一半价钱呢!”
林惠涵意外,忙问道,“那咱们要赔的银子是多少?”
林妈妈伸出两个手指,“两万两。”
夏晓和秋晓倒抽一口气,“天啊,这么多!那夫人岂不是吃了个暗亏!哪去找如此多的银子啊?”
林惠涵想了想,镇定的问,“和咱们铺子签契约的买家是京中哪家福贵人家?”连林府这个名头都没有用的,想必来头绝对不会小。
“是…开国公府。”
开国公府?林惠涵暗惊,脑里快速搜索。今朝只有一个开国公府,开国公姓顾。听闻先帝之时,顾家曾北上驱逐匈奴,历时五年,收复无数失地,先帝大喜,赐了府抵,打赏的金银无数,其顾老将军还被封为开国公。不过一年,长公主便下嫁开国公,与顾老将军成就了一段佳话,在京城广为流传。这下顾家真真是成为了皇亲国戚,一时风光无限,无人不晓,更无人敢得罪。
顾家英才无量,开国公府的嫡孙顾璟容,在顾老将军的亲自教导下,从小善工兵法,不过二十出头,便历经数战,屡立战功,封镇国将军。少年将军的英姿传遍整个京城,不知惹得多少闺中女子梦牵魂绕,芳心暗许。
想及至此,林惠涵按了按眉头,“此事的确有点难以处理。顾家是皇亲国戚,确不是轻易能得罪的。”别说当年林老爷深受圣眷之时,见了顾国公,还不是一样敬畏,更何况如今林家渐渐没落,辈中人才廖廖无几,哪能惹得起这样的大人物。
“这事还有谁晓得?事关重大,不能让别的人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若是被祖母知道了,肯定会震怒,到时候李氏就惨了。
“小姐放心,此事就咱们二房几人知道,底下的丫鬟婆子都是不知情的。”
林惠涵松了口气,“那还好。我和二哥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找个万全之策。”转过头,谨慎的叮嘱夏晓她们,“小心别把此事泄漏了。对了,以后多留意丫鬟们,谁在背后偷偷谈论这事,马上禀报上来。”
夏晓肃了肃脸色,“小姐放心,奴婢会多多留意的。”
“奴婢也会多加小心的,小姐,你和少爷那么聪慧,肯定能想出法子解决的!”秋晓道。
林妈妈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不欲多言,便起身告辞,道:“那小姐,老奴得先回去了,我怕在此久留会遭别人怀疑。”
林惠涵点了点头,唤秋晓送她出去。夏晓则收拾桌上的东西。林惠涵坐在书桌前,提笔给二哥写信,把刚才的事略微说了一遍,并约了有空见面。小心的折好,放进信封里,上了蜡漆。夏晓看着她如此谨慎,问道,“小姐,夫人的事真的很麻烦吗?”
“嗯,挺棘手的,”林惠涵点点头,“唯今之计,先和二哥商量,看能不能从那商家入手,让他把货继续供给我们。”说着便唤来冬晓,把信交给她,叮嘱她一定要小心,切莫弄丢了。
晚间无事,林惠涵收拾了手头的活计儿,又细细的捋了捋李氏的事,想了许久,仍不得头绪。夏晓在旁催了声,“姑娘,时辰不早了,明早要去林老太太处请安呢。”闻及至此,她也只好放下此事,洗漱休息不提。
次日,林惠涵穿了件素蓝色的长棉衣,腰束绣花色腰带,倒显的身材高挑大方。此时天色尚早,空气中略有冷气拂面,园子的花木则红绿扶苏,生气勃勃。刚迈进林老太太的院子,便感到一阵寒意。丫鬟出来将她迎了进去,她向席上的祖母请了安,在一旁坐下。祖母问了几句闲话,林惠涵也恭敬的答话。不过片刻,各房的人都到齐了。
林惠涵环顾一圈,意外的发现三房嫡女林语芙今日穿的特别耀眼,藕荷色的胸衣,外衬淡紫色对襟上衣,上面绣着珠花锦纹,腰间佩了成色极好的缀子。林语芙梳着飞仙髻,乌发上插了梅花簪,脸庞白皙红润,比往常颜色好了不止一分半分,硬生生把往日最会打扮的二姐林乐萱都压了下去。
与林语芙相比,林乐萱则素淡许多,不过是青色石榴裙,头上零散两支翡翠簪子罢了。大房和三房一向不对头,这下看着,倒像是林语芙在向林乐萱示威般。
果不其然,三房的许氏故作姿态的用手轻触头上价值不菲的白玉簪子,清了清喉咙道,“老太太,您可还记得几年前,来过府上的语芙舅舅一家子?”即是许氏的弟弟。因为林三爷是个庶子,林老太太当年为了打压他,免得他有出息,会阻了两个嫡子的前程,便许了个商户人家与他,此商户姓许,许氏是其家里的最小的嫡女,如此这般,双方有意,姻缘巧合下便嫁给了林三爷,其实按当时来说,也算是许氏高攀了。
许氏自小从小过着不缺衣食的日子,又被家里宠坏了性子,平日里总爱爱耍小聪明,又爱与人争,寻甚么事非要赢个高下不可。嫁来了林家后,常常不满张氏当家作派的样子,不时跟她对着干,不过凭着她的小聪明,也少让人捉住把柄。两房时常暗里争个不停。但因张氏始终是掌持中馈,许氏倒常是被压的一方。
林老太太纹丝不动,一双老练的双眼扫了扫她,道,“记得,可不是当年你出嫁时,来送嫁的兄弟?我仿佛还记得,这近几年他是下南洋做生意去了。”
许氏捂嘴笑了笑,道“母亲果然好记性,这么长远的事还记得。我那不成性的弟弟啊,当年非要闹着出闯荡,的确是去了南洋,摸打滚爬了几年,这不,前段日子才回来。”
“果然是年少有为。你这兄弟倒是挣气,没埋没了你娘家许老爷的名声。”
“母亲谬赞了,”许氏道,“他不过是个莽夫,哪当的上甚么有为。可惜好几年才见着他一遭,前日他来探亲,给哥几个带了些南洋的玩意。”
许氏说到这,脸色泛了喜色,带了些得意,示意身边的瑞枝上前,道:“母亲,我这兄弟虽不成性,但当年您对许家的大恩大德他却是不敢忘的。如今总算有机会报恩,知道您信佛,专人请了师傅刁琢了从南洋带回来的和佩佑玉,开了光呢。礼轻物小,万望母亲切莫嫌弃。”说话间瑞枝开了锦盒,一枚碧玺静躺盒中,清白相间,晶莹剔透,果真是世间难得的好玉!众人睁大了眼,恨不得再近一步细细的看。连见多识广的张氏都不得不叹一声,暗道,这许家的少爷果然混出了个名堂!
林老太太身边的徐嬷嬷接过锦盒,呈上给她看。林老太太暗暗点头,“许氏,你们许家兄弟,果真如外界所言,是个重情重义的当家。来日方长,许家定是前途无量。我不过区区一个老夫人,如何能当的许家如此大礼?”
“母亲言重了,你当然当的此礼,想当年,要不是有你,我们许家也不会有今日。”当年许氏嫁来林府,许家也算得是人前风光了,平日走出去,也被人高看多几眼。
林语芙也恳切真诚的看向林老太太,“祖母可千万不要推辞,这样也好尽了舅舅的一番心意。”
林老太太推辞一番,无果,只得收了,心里却是对许家的识趣暗暗赞赏不提。
坐在林语芙对面的林春珠,盯着她的一身明丽光彩看了许久,眼底尽是羡慕,终于忍不住道,“五姐姐,你身上的衣裳和首饰可真漂亮,我以前没见过呢,也是许家舅舅送予你的吧?”
“当然,”林语芙露出得意的神色,故意露出手上的淡紫色玉镯,道:“我舅舅最疼的就是我了!这些可都是他从南洋带回来的,七妹妹,你看可好看否?”说着斜视了一眼林乐萱,毫不意外的看到她一脸隐隐的不岔妒忌,心里沾沾自喜,再想起半个月前的事,不过得了王妃赏赐的几匹布罢了,有甚么了不起,比的上她的华贵吗?
“真好看!”林春珠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哪懂得甚么该说不该说,更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了,只是凭了心意说出来,一脸羡慕,“五姐姐戴着真好看!”
“七妹妹可真会说话,”林语芙捂嘴轻笑,从袖里拿出一个略小的锦盒,道,“七妹妹,给你的,这可也是我舅舅带来的,姐姐送你了,我猜想着七妹妹戴着最合适了,可不许嫌弃!”偏不提林乐萱。
“真的是给我?谢谢五姐姐,我知道五姐姐最好人了!”林春珠拿着锦盒,一脸笑意。
而一旁的林乐萱恨的一口牙都咬碎了,不过是下三滥贱民的东西,有甚么了不起,改天她去京中最出名的翡玉阁,就不信买不到比她更好的!
☆、炫耀(二)
故作镇定的喝了口茶,林乐萱阴阳怪气的道,“五妹妹这下子可好了,往后出门可不愁了找不到合适的饰物了。”
甚么意思!这是在嘲笑她平日的打扮出不了门吗?林语芙气坏,忍了忍,道,“这就不用二姐姐挂心了,我可不像二姐姐,最会打扮的花枝招展、光彩亮丽,美的活像是戏文里的杜娘子,妹妹我不过是个俗人,但求矜持端庄即可。”
这是暗里在骂她打扮的像外面的红尘女子,可恶的林语芙,她堂堂的林府千金,居然拿那些下贱肮脏的女子来跟她比较!林乐萱顿时气的脸色都变了,“敢骂我,林语芙,你别太得意,不过是外夷的首饰物件罢了,有甚么了不起,比得上京中的翡玉阁吗?”
“二姐姐,你可误会了,我哪句话骂你了?在座的姐妹也在,你倒是说说,我说了甚么骂人的话啊?”林语芙斜着眼看她。
“你……”林乐萱语塞,脸颊通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她矜持着身份,有些话不能说出口,只能干瞪着,脸气鼓鼓的。
林素香见势不好,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不过是一件小事,何必伤了姐妹间的和气。”说着岔开话题,笑了笑,道,“不如五妹妹跟我们说说你舅舅下南洋的奇珍趣事罢,我没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事好奇着呢!也让姐妹们长长见识。”
周围的姑娘们听了,都感兴趣的竖直了耳朵,点点头。
“五姐姐快说吧,我也要听!”林春珠受了林乐芙的礼,对她十分讨好。
林语芙嫣然一笑,“既然姐妹们都想听,那我就给你们说一段吧!我舅舅刚下南洋那一年,到了一个很大的岛上,那里的人跟我们中原人长的不一样,高头大马,头发都是栗色的………”
先不说林语芙这边说的是精彩绝伦,有声有色,却道林乐萱看着众姐妹一脸听着入了谜、林语芙炫耀得意的样子就觉得刺眼难耐,曾何时她才是众姐妹的羡慕的对象,如今却被三房的林语芙占尽了风头。不过是一些把戏,十成有九是骗人的,有甚么好听的,她恨恨的排愎。
林乐萱独自坐在一旁生闷气,转过头,却发现林惠涵并没有像其她姐妹一样趋之若鹜,而是若无其事的喝茶,神色淡然,心思转了转,靠过去道,“四妹妹,你听着也觉得无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