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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书珩稳住气息,纵容笑了:原是如此,昨日的确是我不对,我自当受罚,可任凭夫人随意施为。”
阿姒不再说话,手不断轻揉,揉得轮廓渐显,晏书珩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直到她再度拾起冰块。
极凉冰块贴上极热之处,就如烙得正红的铁块被滴上了一滴水。
晏书珩眉心猛然蹙起。
但这回,尽管难受,他也还是绷紧下颚,隐忍着默不做声。
甚至不曾动弹。
但他额际却迅速出了汗。
眼尾也红得昳丽,清雅如谪仙的白衣青年被染上红尘的绮丽。
他双眼迷离,深深看着阿姒。
仿佛她是他身处暗夜里的一缕光,是他被炙烤时所需的一汪清泉。
他目光里压着挣扎和汹涌的情潮,但更多是纵容。
被这样的目光乱了心志,阿姒手跟着乱了,险些攥不住冰块。
不成,她得坚定些。
阿姒狠下心,徐徐将冰块从柱底划至顶部,凉意落在端头,晏书珩手猛攥成拳,抑制不住难耐重喘。
这一声无助又蛊惑。
阿姒心里更乱了。
她抬眼,见晏书珩紧闭着眼,修长脖颈后仰,额上青筋暴起。
看起来很是难受。
恰在此时,门外有人叩门。
“长公子,那日您让抓的人抓到了,长公子可要亲自审问?”
是他的心腹。
阿姒眉梢挑起,她本可以出声把人支走,却偏偏装聋作哑,好整以暇地看着晏书珩,显然想让他自行回应。
晏书珩咬牙遏住汹涌念头。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平稳的嗓音有些喑哑低沉:“不必,你去——”
话语断在正中。
阿姒捏着冰块,上下轻搓,最后停在端头,轻用力下压。
那是灭顶一般的凉意。
晏书珩险些未能收住声儿。
哪怕是这种关头,他也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冷静:“不必,我头痛,需歇息半日,有事你自行斟酌。”
“属下遵命。”
那人的脚步远去后,晏书珩的淡然轰然倒塌,像受伤的天鹅,引颈长声低'喘,看起来难受极了。
阿姒心软了,挪开冰块。
“算了,放过你吧。”
她轻声呢喃着,把冰块扔掉,又去解开绑在榻上的红绸。
刚一解开,竹榻一阵晃动。
阿姒倒在榻上。
青年双手蓄力,撑在她上方,含情脉脉的眸子幽邃得宛如深潭。
“可我还不曾打算放过阿姒。”
阿姒忙要爬起:“你……你不是说任我施为?怎这样无赖!”
晏书珩一掌擎住她一双腕子,低道:“阿姒是知道的,在任何时候我都能让着你,唯独禁不起你的撩'拨。”
随即腕缚红绸的人成了她。
只不过不同之处在于,晏书珩是先把她的一双腕子束缚住,再高举过她头顶,绑在竹榻的床头。
阿姒感到不妙,扭了扭身子。
“你作甚?”
晏书珩慢条斯理地解去她身上所有繁复的带子,地上落了几块绸布。
他还蒙住了她的眼。
他从一旁的冰镇樱桃果盘中,拈起底下的一块冰,温柔道:“阿姒给我降了暑热,我自得礼尚往来。”
他笑着启唇,咬住那块冰。
青年的墨发从身后垂落,落在阿姒不着一物的身前,她被挠了下,但还来不及难受,脖颈处一阵冰凉。
“嘶……”阿姒的脖子尤其怕痒,被陡然一冰,猛地动了下。
冰凉顺着往下,停在颈窝。
阿姒知道接下来冰块要往哪儿去,想捂住那些脆弱怕痒的地方,但双手被缚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施为。
冰雪落在玉山之巅。
凉意像根根丝线,从那一点钻入,直直窜直四肢百骸。
阿姒惊呼着,一个鲤鱼打挺,腰肢悬起又倒回竹榻上。但还有更磨人的,晏书珩含着冰块,吻住她的心。
凉意混着温润,绵绵玉山像被拨弄的含羞草,变得挺拔。
这股春风并未在山巅停留过久,又来到别的地方,依旧是含着冰块的吻,吻是温润的,冰块却凉得入骨。
竹做的矮榻“咿呀”作响。
阿姒仿佛泡在混着冰块的温水中,脑子乱糟糟的,快把绸带磨断了。
含着冰块的唇齿继续向下,触上浓密发间镶嵌的珍珠时,阿姒猝然惊叫,抬脚乱踹,眼见冰块要钻入,阿姒颤声央求道:“夫君,太凉了,不要放!我,我往后再不捉弄你……你别……”
面颊坨红,染了胭脂般。
晏书珩轻轻扯下她眼上绸布,他对上了阿姒泪眼盈盈的眸子。
她秀眉紧蹙,哀求地含泪看他。
眉眼妩媚如水,可怜极了。
她是他心尖上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如今正为他而绽放。
被她这样望着,晏书珩目光和呼吸俱是收紧,清越声线愈发地缠绵缱绻:“那……阿姒想放些什么呢?”
阿姒难受得厉害。
刚被冰过的地方凉嗖嗖的,急需温暖,她忘却“前仇旧怨”,忍着难受说:“夫君,想……想放夫君。”
青年很满意这个回答。
他温柔笑笑,像亲吻她的唇一样,吻着她,吻炽热而有力,刚推入大半的冰块被他用力吸了出来。
不待阿姒回应,他便允了她。
他拥紧她,温暖着她。
阿姒体内残存的凉意被挤入的温烫一点点赶走,她舒坦得明眸半阖,身子亦放松,满意地喟叹。
然而身前忽而一凉,是晏书珩握着冰块的大掌覆落,他边推送着,边道:“夫人,我想吃冰镇樱桃,可否?”
阿姒记得桌上有冰镇樱桃,她忙点头,明白后又不断摇头。
“不,我不要!夫君我怕凉。”
“乖,不会的。”晏书珩像之前那样,含着冰块裹住了她的心,他温暖着她,也给她带来冰冷。一凉一热的对冲,在阿姒躯体和脑海相撞。
晏书珩如愿吃到冰镇樱桃。
青年吃相极斯文,唇舌相互配合,把樱桃肉和果核分了开。
那盘冰镇樱桃开始融化。
犹如春日到来,冰消雪融,融化的冰水从玉山上缓缓渗流而下,正好下方也凿出咕噜咕噜的温泉。
水流“滴答滴答”,缱绻如春,竹榻“咿呀咿呀”,热情似夏。
后来阿姒总算被松开。
但并未完。
她几乎站不稳,正好从梁上悬下一段柔软红绸,阿姒紧紧抓住它。
红绸拉着阿姒的腕子,让她堪堪能站立,在她下方,白衣玉冠的如玉青年半跪在地,捧着卷书册虔诚拜读。
他双手捧着书册两半,将其大大分开,微仰着面,以一种臣服的姿态,轻吻她的红唇那样吻着书册。
阿姒几乎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她双手被绸缎拉住,腿搭着他肩头借力,全靠外力站定。
晏书珩双手扣住她,深深地吻她。
这个吻让阿姒上气不接下气。
她不断央求:“夫君,夫君,我手酸,放下我,好不好?”
晏书珩却不放,吻得更深,舌尖在她窄窄的口中搅弄,含糊道:“整个建康城中,也就只有夫人可以骑在我头上,让我甘愿俯首称臣。”
他说情话自有一套,阿姒耳根子跟着脚下一软,不妙的感觉袭来。
她瞪大了双眼。
“夫君!快放开我,我想小……”
晏书珩站起,揽着她,手代替唇替她揉按:“乖,就在这。”
这怎么行?!
她又不是孩子,随处撒野。
阿姒不住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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