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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来如此!”路斯利亚也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小斯库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么——嗯,仔细看看也挺可爱的呀,和意大利那些女人比起来确实别有一番……”
纲吉觉得两个人距离太近了,额头直冒冷汗,却又因为害怕而动弹不得,所幸,在说完话之前,他猛地侧身闪开了——目的是躲开斯库瓦罗的挥剑——身子一扭,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哎唷,别恼羞成怒嘛!有些事大家明眼都看得到,就算你不承认也不行的啦。”
“够了!”斯库瓦罗有些暴躁,“你们到底搞不搞得清楚状况啊,谁会在出任务的时候带女人回——”
“可能是一见钟情,”贝尔插嘴。
“对,这和工作认不认真是两码子事,不用担心惹boss生气,”路斯利亚煞有介事地点头,“我们会帮你解释的。”
“一箭双雕,”贝尔补充,“很有一套嘛,死长毛,平时还真看不出来呢。”
“我、说、了!”他不得不提高声音压过他们的胡言乱语,“不是我——”
“难道是为了boss?”贝尔假装吃惊道。
“欸?”路斯利亚抚摸着脸颊,“还真是周到呢,作战队长,不过我有点怀疑,boss那边是否会领情?虽然我们一直都很想找个压寨夫人啦,但这毕竟是终身大事,又要考虑到boss的态度——”
“喂——”
“说不定boss就喜欢这种呢,”贝尔洋洋得意地对路斯利亚说,“据说这叫反差萌?”
“……有道理,”路斯利亚点点头,“单从身高差的角度来说就很不错呢。”
“对吧,所以——”
“给我适可而止啊喂!”
银发剑士终于忍无可忍,磨刀霍霍、哦不,是提起武器就朝他们砍去。只一会儿工夫,几个人就扭成了一团,使原本冷清的大厅里充满了硝烟。
……
几分钟后,斯库瓦罗提着剑走出混战圈,胸口因为生气还在上下起伏着,随后,身后响起了一个冷漠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为了拿到指环,我把跳马的未婚妻带回来了,”他余怒未消地说,“这两个家伙非得往我身上赖。要是让boss知道了,还不——”
“哦,”斗篷小婴儿并不感兴趣地应了一声,随即又问,“可是,你说的未婚妻在哪儿?”
“……”
另外两个人也爬了起来,一听这话,下意识地扭头往回看。
可是,除了他们,空荡荡的大厅里哪还有人影?
斯库瓦罗剩下半张脸也黑了。
“……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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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摇摇晃晃地停下了脚步,弯下腰来撑着膝盖直喘气。
不幸中的万幸,这房子里没什么人,以至于她这一路上居然都能够幸运地躲开敌人,然而,即便如此,被找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她并不指望自己能找到出去的路,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在对方的地盘藏起来不被发现,但是,哪怕只是争取一点点时间,她也想试一下。
休息了一会儿,估摸着这时候斯库瓦罗应该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纲吉赶紧直起身来,靠着墙站稳,左右看了看走廊。
她本来就没什么方向感,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她更是完全弄不清自己到了哪里,只是觉得越走越被绕得头晕,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一边埋头走下去。
在下一个拐角之前,纲吉听到了几声急促的呼喊和伴随着的急速脚步声,连忙刹住脚步,焦急地原地转了一圈,突然抬头看见一扇门,便下意识地冲了过去。
手忙脚乱地扭动门把,门居然没有上锁,她便赶紧推开钻了进去,翻身把门关上。
纲吉靠着门,听到声音逐渐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她便一阵腿软地滑坐到了地毯上,若不是因为一直提醒着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好,她都几乎要闭上眼睛晕过去了。
做了几次深呼吸,她稍微冷静了下来,环视一圈,很快通过房间内的布置判断这是一间办公室——或者是书房,和其他地方一样,大得令人羡慕,却十分单调。
两旁都是高到头顶的书架,被厚厚的一层玻璃门挡住,看上去是许久没有动过,里外都沾上了一层可以看得清楚的灰尘。正中间靠窗的地方孤零零地放着一张办公桌,上面散乱地摆着几分文件夹,压着一些写满意大利语的纸张。
纲吉对它们并不感兴趣,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隐蔽的地方,干脆就把桌子后面的扶手椅搬到了书架旁边,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指环盒还好好地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她打开来确认了一遍,然后踮起脚尖把它放在了书架的顶端。
然而,就在她刚刚把扶手椅推到原位摆放好的时候,突然有一阵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几乎是同时,有什么东西——柔软,轻柔的——触碰到了她的脖子。
她顿时吓得僵住了。
第57章伪.王子和寨主他大爷
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之后,纲吉倒抽了口冷气,都快被吓得灵魂出窍了——夸张点说。也许是吓过头了,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当她甩开缠住脖子的物件,僵硬着身子慢慢转过去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和预想中十分相近的画面。
窗户大开,风吹着窗帘不断抖动,冷幽幽的月色下,身穿黑色制服的金发少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窗外,大摇大摆地一脚踩在窗沿上——这个举动并不恰当,在纲吉看来,因为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靴子的增高程度——过长的刘海虽然遮住了他的眼睛,却挡不住向她露出的危险性十足的笑容。
“唷,你就是被长毛劫回来的压寨夫人么。”
望着这番景象,纲吉自然注意到了他手中闪现的白光,脑中警铃大作,然而,即便是此时此刻,她满腔的愤懑若要用言语来表达,也仍然只有一句话:
……“是你大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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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坐在“寨主”他大爷的办公室里友好地面面相觑。
“这么说,”名为贝尔的金毛再度发声的时候,似乎经过了一番思考,“你跟斯库瓦罗那个死长毛没有一腿,也不是被他带来送给boss的咯?”
于是,纲吉决定把刚才的想法收回——说出这种话的人,怎么可能有脑子进行思考!
“所以,”也许因为没有被否认,他便自以为是地继续“沉思”下去,“其实那个跳马才是你的正主——”
接下来的话被纲吉的咳嗽堵了回去,他歪歪头表示不解。而她实在无言以对,只好岔开话题:“抱歉,不过……那个,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问题突然让这家伙神气了许多,唧唧咕咕地说了一些纲吉没听清但估摸是什么“哼,虽然不过是个庶民,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教了,王子高兴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之类有点耳熟的话。
纲吉在心里叹了口气,努力忍住好意提醒他不要向某些中二学习自称本王动不动就朝人喊杂种的习惯,也不要随便盗用别人作品的经典台词给自己用来耍帅的冲动,毕竟,他看起来顶多比她大几岁,必定还没安全度过中二期——更何况,无论如何,他还是把自己叫“贝尔菲戈尔”的名字告诉她了。
“谢谢你的大发慈悲,”于是,她也诚心诚意地说,“我还有个问题。”
“等一下,”贝尔无缘无故地脸色一变,立马打断她的话,急急地声明,“如果是挖掘机的话就免了。”
“……”
纲吉张着嘴,一时间有些震惊,但多亏了丰富的机(逗)智(逼)较量经验,她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正色道,“不是,我只是想问,这里是意大利吗?”
贝尔松了口气,语气这才变得正常起来。
“废话啊,这里可是瓦利亚总部。”
“哇,那你们的日语都很好啊。”
“呜嘻嘻嘻……因为我是王子啊。”
面对这种理所当然的回答,纲吉竟不知道该如何把话题接下去。为了不冷场,她只好抓住对方话中的某个关键词问:“瓦利亚……总部?”
贝尔看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怜悯及惋惜,那种表情就好像在说“你未免被跳马保护得太好了吧连我们大名鼎鼎的彭格列九代目直属暗杀部队瓦利亚的名号都没听过实在是太逊了”。
纲吉也费了不少力气才从他脸上读出了“没错哦高贵冷艳酷炫狂霸拽连一百块钱都不给的吊吊的独立暗杀部队说的就是我们”这种略惊(吓)人的信息,愈发觉得这对话难以维持下去了。
“那,”她咽了咽口水,试探地说下去,“你们先前说的首领是指……”
“当然是瓦利亚首领、九代目亲生儿子的xanxus大人。”
“……”
“……”
“……”
“……”
好半天,纲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亲生的?”
“亲生的,”贝尔很肯定地答道。
“亲生的……?”
“亲生的。”
“真的是……”她欲言又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满脸纠结,“那你们既然是彭格列家族的,抢彭格列戒指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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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极其不容易的较量(这个保留意见),纲吉侥幸胜出一筹,才从对方那儿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以大致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彭格列悠久(这个还是保留意见)的历史传承中,代表着权力与力量的彭格列指环会赋予下任继承者,平常则被分为两半分别交给首领和有着接近首领地位的门外顾问两方保管,而继承者也由他们决定。
不幸的是,到了这一代,两边的意见似乎出了点分歧。很显然,九代目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十代目,而泽田家光却对他的决定无法接受,于是便让自己的属下偷偷把自己保管的半截戒指带回日本,至于目的……
据贝尔的说法,恐怕是要给那位被称为“传说中初代首领的直系后代”的继承人。
“这可就奇怪了,”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些东西弄不明白,忍不住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xanxus的事情?按理说,既然他是九代目的儿子,一直以来又那么厉害,那应该……”
兴许是她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贝尔的表情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他很好地掩饰了内心的想法,蛮横地打断她的话:“切,要你管这么多哦。”
“……哦。”
纲吉愣愣地点点头,看了看他,又慢慢移开视线,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回到他身上。
“你刚才说,斯库瓦罗先生带人来追我了?”
“毕竟是宝贵的戒指嘛,boss可是想要得不得了呢,要是被他知道到手的东西跑了,那还不——”贝尔懒洋洋地跷起腿,一边夸张地比划了个砰的开枪手势,这让坐在他面前、也就是那张扶手椅上的纲吉心里惊了惊,“我要是长毛,也当然会紧张点的。”
她知道他说得没错,因为窗没关,从刚才起,就能够听到远远传来一些喊话和脚步声,不知道是从这房子的哪里传来的——斯库瓦罗很可能召集了瓦利亚队员对整栋屋子进行地毯式搜寻。
“放心啦,”看着时不时回头望窗外瞅一眼、坐立不安的纲吉,贝尔却只是咧着嘴笑,“那些小喽啰没胆子跑来这的,找不到你人自然就会回去报告的。”
纲吉追问:“那会怎样?”
“唔,”他歪着头,不怎么在意地想了想,“如果斯库瓦罗认为你溜出了我们的地盘,大概会追到外面去看看吧。”
“可是,你……”她愈发疑惑。
贝尔当然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笑得越发愉快。
“既然是能够和死长毛作对的机会,王子怎么会错过呢?能看到他暴躁抓狂的样子,又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玩具,不是一举两得嘛~”
他那隐藏在刘海后面的幽幽目光盯得纲吉头皮发麻,虽然槽多无口,但这也让她意识到自己找到了拖延时间的机会。
唉。
“也就是说,你会帮我逃过去吗?”她不怎么怀有希望地问。
“嘛,如果你跪下来痛哭流涕地求王子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等等、等别走!至少先听人把话说完——别走啊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