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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维干脆把她的两只手都抓在手里,“你自己看不见不在乎,我瞧着不顺眼啊。你要是不重穿,就别想穿其他衣服了。”
这算什么理由?
岳淡然咬着牙权衡利弊,当下跟他撕破脸似乎不是明智之举,唯有忍辱暂耐,这样想着,只好屈膝挡在胸前,解开才系好的带子。
正预备把里衣反穿,衣服就被抢了。
欧阳维凑上前轻轻推她一把,“早就被我看遍了还挡什么?一开始让我帮你穿就不会穿反了。”
一边忍着笑看她无助战栗,手上已经开始动作,折腾了半天,又厚着脸皮笑道,“咦?怎么还是反的?莫非刚才没穿反,倒叫我给重穿反了?”
岳淡然忍耐到达极限,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住欧阳维一通打。
欧阳维被打的全身舒坦,笑不成声。
岳淡然爬到床边,一手扯住掉落的床帘围在身上。
欧阳维扯住没落的那一角,随手一拉,“我还以为是我等不及了,原来你也等不及了,怎么,这么想与我共鸳帐?”
床帐整个掉落下来,把两个人困在中间,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穿过层层阻碍扑到她身上。
岳淡然狠推几把也没能把人推开,欧阳维在她耳畔笑道,“要不然我做你的解药吧,你不是中了合欢蛊了吗?”
他怎么知道的?
岳淡然愣在当场,欧阳维却停手了,“我从你旧衣的袖袋里摸到一样东西,竟是白蝉。这些天,你就是靠自残熬过来的?”
她的秘密,到底有多少件被他知道了?
岳淡然面色变灰,咬牙点头。
“这是邪物,你知不知道?”
欧阳维一脸正色,眼中流光闪动。
邪物又如何?
当初若不是师父万般阻拦,她早物以致用,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任人宰割的地步。
“从今晚后,那东西交给我保管,不许你再染指,这身子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第68章巫云楚雨
她知道自己把身子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所以才向苏家要了千年雪莲。
“所以你才向苏家要了千年雪莲?看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也有雪莲,千年雪莲却没有,我已吩咐膳房为你烹雪莲羹了,每日按时吃些,先把身子调理好。”
如此氤氲的,迷惑人心的语气……
岳淡然眨了眨眼,眼神空洞迷茫。
欧阳维换掉温柔的面具,带着恶意地嘲讽她,笑道,“你说你……怎么就不肯服个软呢,明明有夫君可用,却硬着头皮用白蝉,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她的事他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
趁他走神的空当,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没关系,以后有我了,用我吧,我随便给你用。”
岳淡然被吻的喘不过气,他的动作与之前的恶意挑衅大相径庭,狂风暴雨一般不容推拒。
辗转中,她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他的病什么时候好的?
岳淡然知觉危险,更用力地挣扎起来,混乱中更咬了他肩膀一口。
欧阳维疼的全身都冒了冷汗,嘴角却还带着甘之如饴的微笑,“你这是干什么?刻章吗?礼尚往来,我也得在你身上刻一个。”
话说的云淡风轻,字里行间却透着莫名癫狂。
岳淡然肩膀一阵剧痛,他的牙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血肉。
若不是门外有人通报雪莲羹熬好了,他恐怕还不肯松嘴。
“进来。”
欧阳维舔了一口她肩膀流出的血,钻出帐子接过侍从送来的雪莲羹。
等下人们都出去了,他才把她从帐子里扯出来,“张嘴我喂你,吃饱了才好做事。”
他都这么说了,她怎么会吃,他伸到她嘴边的勺子顶了半天也顶不进去。
欧阳维无法,凑过去轻啄了一下岳淡然紧抿的唇,“张开嘴好不好,你自己千方百计求来的千年雪莲,要浪费掉吗?”
她的脸烧的厉害,鬼使神差之下,不知怎的就已张开嘴,一口一口咽下他喂来的甜羹。
每一口都被他吹过尝过,再送来给她,动作轻缓的执着,小小的一碗羹,吃到最后已经有些微凉了。
碗见了底,岳淡然还不知道,嘴巴微张等勺子伸进来,等来的却是比勺子温热柔软的舌。
牙关被撬开,唇舌纠缠,比他咬伤她肩膀时用上了更大的力气。
一吻完了,欧阳维舔着嘴唇不紧不慢地除衣,还故意弄出声响让惊弓之鸟风声鹤唳。
岳淡然肩膀上的痛越发鲜明,心更砰砰跳个不停,她曾想过欧阳维用许多狠毒的手段对付他,却没想到他用的会是出人意料的软刀。
之前那些小小的恶作剧,渴望又温柔的吻,像是只属于情人间的私密。
他不放过她每一丝表情的变化,小小的皱眉,微微的抿唇,眼神由气恼变为迷茫,鼻翼的起伏,渐渐急促的呼吸……他的手指抚上她另一侧肩膀上的一点疤痕,当初为了让她妥协,他曾那么果断决绝地将玉簪刺入她的身体。
岳淡然的眼盲让欧阳维有了居高临下的错觉,原来身边养个可爱的小瞎子,竟是这么有趣的事。
想当年她耳聪目明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可爱,不是有意无意眨巴杏仁眼勾引的他心绪不能,就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到面热心虚。
如今才好,可恨的刺猬终于被拔光了刺,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第69章尤云殢雨
近身服侍欧阳维的人都有了共识:王爷疯了。
欧阳维的确疯了,得了美人夜夜笙歌的大有人在,他却命也不要的没日没夜。
岳淡然从一开始的反抗挣扎,到之后的随波逐流,折腾到后来,手脚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欧阳维把这些年没说的话都说尽了,精疲力尽时就抱着她喋喋不休,起初大多是断续的闲言,之后食髓知味,竟将这些年来于朝野内外打拼的秘史也都一丝不漏娓娓道来。
岳淡然被迫当了几日听众,脑子大多数时候是混沌的,她从一开始的五雷轰顶,无所适从,熬到现在,不得不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做重新的衡量与定位。
欧阳维体力恢复了就会故技重施,岳淡然一边惨兮兮悲哀自己,一边杞人忧天,照眼下的情形,欧阳维早晚要死在床上。
念来念去,念头果然成了真。
欧阳维昏倒时,他正对着她讲故事,讲着讲着声音就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有些口齿不清,等他完全没了动静,她还以为他睡着了。
岳淡然急于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就随心任性地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晃动了半天那死猪也没反应,想了想又狠心掐了他胳膊,力度不轻,他也还是没回应。
到最后,连她揪他的头发,挠他的手心他都没反应。
被她抓在手心的那只手,凉的不像话,岳淡然吓得爬起来试他的脚心,也冷得像冰;他的额头却热的厉害,整个人的呼吸也十分沉重。
不会真的病倒了吧?还是残留的无忧毒发?
岳淡然慌了手脚,越过他爬下床,跌跌撞撞找门。
开门时光耀的刺目,想叫人却叫不出口,这感觉实在痛苦。
还好有人先一步迎上来,“王妃这是怎么了?”
听声音像是小欢。
小欢才开口,后头就跟上来一群人。
岳淡然有些急切地指指房里,不知该怎么说明“你们主子晕了”。
可惜她看不到欧阳维正像个奸计得逞的狐狸一样斜躺在雕花大床上,望着她手足无措的窘态忍着笑。
一屋子的奴才面面相觑,看看岳淡然忧愁迷茫的脸,再看看洋洋得意只顾笑的欧阳维,无一不对这可怜的女子生出怜悯之情。
倒霉落到他家王爷手里,自求多福吧。
欧阳维看戏看够了,摆手示下,小欢嚷着要给王爷叫大夫,领着一帮人出门去了。
岳淡然无助地站在屋中央,听着门被关紧的碎响,愣了一会,摸摸索索又回到床边。
手伸到半空,犹豫半晌,还是摸上他的额头,拍打他的脸,又顺着滑下来摇晃他的肩膀。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看她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多年暗藏在心里的情愫,像潮水一样在胸中翻腾。
等身子被她揉了个遍,欧阳维才找时机抓着她的手“醒过来”,“头好晕……”
大夫姗姗来迟,为欧阳维把了脉,一板一眼道,“殿下纵欲过度,要好好调养身子,我会叫下头弄些补品给您补补,也请殿下自行节制,将王妃送到别处,彼此分开些日子最好。”
欧阳维当场黑了脸,“本王自有分寸,下去领赏吧。”
岳淡然紫涨着脸在一边,犹豫再三,拉过他的手在上头写了三个字:遵医嘱。
欧阳维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出声笑起来。
她被他没日没夜地欺凌了几日,到现在还傻兮兮地关心他,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你是被我压怕了?”
岳淡然这才冷脸甩开他伸来的手臂。
欧阳维笑着将她搂到怀里,“别生气啊,我说笑的,你担心我,我不知有多开心。”
两个人倒在床上,空气中流转着缠绵升温的情愫。
欧阳维拉过岳淡然的手,在她耳边喃喃道,“你再多写一些字好不好,这些天都是我说你听,我也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岳淡然脸红了半晌,端起他的手,滑动指尖在他掌心写下几个字:那些人为何称我为“王妃”?
第70章残云断雨
“我是王,你自然就是王妃了。”
语气就像是说“口渴了要喝水”一样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