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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狮男带着手下及四头猛狮赶到狮王堡一里外的山坡时,怀空早就站在山坡上等着他了。
铁狮男狠狠地盯着怀空道:
“今日你逃不了,我要你血债血偿!”
说着便一步一步缓缓向怀空逼了过来。
怀空怀抱双臂,一脸漠然,冷冷地道:
“满怀仇恨,悲愤的狮子,力量果真判若两人!”
铁狮男冷哼一声,向怀空兜胸击出一拳。
只听见风声“呼呼”一股疾劲的气流,不偏不倚向怀空当胸疾撞而至!
怀空身形向左斜跨半步,左掌以“破无手”斜斜撩出,右掌向前轻飘飘拍出一掌。
铁狮男见怀空撩掌还击,快若迅电地忙错半步,也以另一只铁拳用“铁杀拳”的“铁血无双”奋力击出!
“唆!膨!”
两声闷响,如击败草,怀空稳如泰山,卓立当地,铁狮男却“噔噔噔”地连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
铁狮男气忿交集,面上杀意暴光现,大喝道:
“好家伙,再招我第二招!”
喝声中右臂疾挥,一招“铁横杀”快似奔雷疾电,陡然向怀空前胸猛击而来。
“膨!”
但这次他的拳刚刚触及怀空的胸口,自己的胸口却早已挨了一记重击,身形倒飞出数丈远,心中暗骇:
“啊!好快的出手!是掌还是腿?但无论如何他也中了我一拳,哼!”怀空也不太好受,胸口中拳,口中吐血,心里惊道:
“不妙!刚才与他硬拼时牵动真气,给体内的火劲有机可乘,此刻五内如焚!这铁狮男不容易对付,而且我内伤未愈,不宜乱动,看来必须尽快突围而出”
金狮厉喝道:
“怀空!你杀我们堡主,今日我们狮王堡倾尽所有人力,也要把你置诸死地!”
陡地响起一声厉喝:
“呸!狮王堡享誉天北,想不到今日竟然以众凌寡,算什么英雄好汉?”
喝声中,一条人影疾射而来——是无二!
银狮冷喝道:
“什么人?胆敢干预我们狮王堡的事?”
无二冷声道:
“嘿!老子是南方独一门的门主无二,你们的所作所为,简直连狗也不如!”
银狮神色一凛,道:
“原来是独一门门主!你在南方总算薄有名头!”
金狮眼中杀意暴盛,喝道:
“不过怀空这厮杀了我们堡主,如今即使是皇帝也保他不了!”
无二冷然道:
“放屁!怀空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铁狮男冷冷地一字一句道:
“好!既然你一心袒护他,我们就连你也杀!”无二冷哼道:
“你口口声声嚷着他杀了你们堡主,又有什么。真凭实据。”
说着,斜眼一瞥身侧的怀空。
铁狮男怒哼道:
“少废话!”
身形猛弹,向无二疾扑而来“砰”地朝无二当胸击出一拳!’拳沉力猛,疾风劲厉,无二须发飘拂。自衣连抖“嘿嘿”冷笑道:
“冥顽不灵!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陡感胸部压缩,透不过气来,右掌忙迎面划了一个弧形,缓缓向左引去。
铁狮男击向无二的拳风,被这一引,竟向一侧移去,无二化解此招,也不禁吓了一身冷汗。
心中暗道:
“这小子果然利害!”
铁狮男飞身而退。
无二恶声道:
“妈的!刚才老子与怀空一起,你们为何认定他是凶手?”
一直不言不语的怀空突然伸手拍了拍无二的肩膀,冰冷地道:
“无二,杀北野雄狮的人,的确是我!”
无二扭头盯着怀空,满脸惊诧之色。
怀空又道:
“一个做事一人当,你又何必为我假言掩饰?我不想牵连你,你还是不要自讨麻烦!”
无二越听越糊涂,他不懂怀空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杀北野雄狮的凶手!
铁狮男沉声道:
“好!敢作敢为!怀空,本少爷就为你这一句话,留你一个全尸!”
遂回头下令道:
“统统给我上!”
顿时,喊杀声震大,狮王堡的左右使,堡丁及四头猛狮一齐扑向怀空。
无二还在大叫:
“怀空!你分明没杀人,为何要认?你不把事情解释清楚,今日伤势难免”
怀空苦笑,自己分明没干,为何要认,还不是为了成全一个人么?”
怀空心里暗道:
“诺言不能不守,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唯今之计,只有唉!”
无二心中疑虑重重,暗想:
“北野雄狮死时,我正与怀空在一起,他绝不会是凶手,但他为何要认?”
狮王堡数百人马,已统统杀气腾腾地杀了过来,大战迫在眉睫!
怀空喃喃地道:
“天罪,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听得“呛”地一声,怀空背上一道金光从铁匣中冲天而起。
山坡上的堡丁们及铁狮男。左右使都被这金光震慑住了,一时止步不前,呆呆而立。
无二见此情景,心中暗惊:
“天罪之内,究竟有什么惊世力量可以压倒场中所有人,令我俩身而退?我跟踪怀空多时,就是想知道其中秘密,今日终于有机会了!”
突然,无二感觉脑后传来一阵劲风声,冷笑道:
“哼!想偷袭?”
忙回身扬掌迎向劲凤,仔细一看,却是一头猛狮。
“碰——”
一声震响,无二一掌击在那头猛狮的脑门上。
那头猛狮惨叫一声,飞跌丈外。
这时,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只见山坡上堡丁们手中的刀剑纷纷脱手而飞,齐向空中的金光靠拢,瞬时便连成长长的一条刀绳。
怀空右手轻轻一挥,金光带着百数柄兵刃,如铁龙一般,向铁狮男疾如电闪地飞射而去。
铁狮男惊叫一声,不敢贸然,忙飞身疾退,但,仍慢了一步。右臂被刀刃划出一条深深的伤口,痛不堪言!他身边的三只猛狮全部被断头而死!
只见怀空右手又举起向空中微微一招,那金光便一闪,回到了他背上的铁匣之中。
而那些兵刃,则纷纷落了下来,擦着铁狮男的身于而过,插在山坡上的雪地里
怀空脸上木无表情,呐呐地道:
“天罪,这次要你出鞘实在是情非得己,这次并不是你的罪,而是我的罪。”
无二呆呆地看着怀空背上的铁匣。
怀空转过身子,道:
“无二,我们走!”
说着,径直朝山坡上走去。
无二忙紧步追上,看了一眼怀空的右手,关切地道:
“你的手似乎受了伤”
怀空打断他的话,道:
“不要紧的。”
无二又道:
“但你刚才又再牵动真气,体内的火劲如今蔓延复发,须要尽快找个地方疗伤!”
怀空没有答话。
无二搔了搔脑门,道:
“老子真不明白,为何你偏不向狮王堡解释清楚你并不是元凶?否则,日后无数麻烦将会接睡而来!”
怀空面上泛起一丝凄笑,双目述茫,轻轻地道:
“无二,关于北野雄狮死的真相,有劳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无二苦笑道:
“你的秘密倒真不少”
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皑皑雪影中
“银右使,所有的兄弟都无大碍,还要不要返回?”
一名堡丁望着银狮道。
银狮苦笑道:
“追,你们的兵刃都已经尽数脱手,手无寸铁,追上去只有送死!”
另一名堡丁喃喃地道:
“一切只有看少堡主的意思了!”
银狮扭头一看,只见铁狮男上身衣衫尽碎,身无寸缕,正呆呆而立,不由失口惊叫道:
“啊,少堡主?”
铁狮男面色一片赤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四周插在雪地里的无数兵刃,心里暗暗道:
“妈的!全部被他震脱的兵刃,仅仅与我擦身而过兵刃只是直插进雪地之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家伙!你留一手?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却居然对我手下留情”
越想越气,铁狮男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侮辱,不由双掌紧握,仰面朝天大吼道:
“怀空,你杀我爹却不伤我,简直侮辱了狮子的尊严,我铁狮男不杀你,誓不为人!”
吼声如雷,震得远近几株大树上的积雪“籁籁”下落。
这如雷的暴吼,怀空和无二却没有听到,他们早就走出了四五里路外。
前面路旁有一栋孤零零的小屋,陪伴着小屋的是屋前那株枝中早就落光的碗口粗梧桐树,梧桐树下“吧咯吧咯”地正抽着旱烟的小老头儿,他手中的烟斗比他的人还要长!
当怀空和无二与小老头擦身而过时,小老头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抬头看了一眼怀空,用手扶了扶头上歪戴着的毡帽,道:
“这位小兄弟的脸色很差,看来是有病在身,依我看,暂时还是不要赶路为宜!”
闻言,无二和怀空停下了脚步,一齐望向小老头。
小老头那久经风霜的脸上持着善意的微笑,将烟斗在梧桐树上磕了磕,道:
“待我老头子给你煮口姜汤暖暖身吧!”
怀空也露齿一笑,冲小老头点了点头。
小老头转身推门进屋去了。
无二看着小老头的背影,神色欣然地道:
“这位老伯的心肠倒好”怀空拂了拂额上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看了一眼无二,道:
“嗯,其实世上像这位老伯一样的好心人并不少,并非全像你所想的
狗般
无二向前走了几步,道:
“别再多说了,咱们还是先进坐吧!”
说着,径直进了小屋。
屋里很整洁,桌椅板凳,摆放得工工整整,屋子中央正燃着一堆火,怀空与无二在火堆旁盘腿坐下。
无二关切地注视着怀空,道:
“你还是赶快疗伤吧!”
怀空点点头,忙运功疗伤。
无二搓了搓冻得发僵的双手,边烤火,边继续道:
“怀空,等你复元以后,我俩必须赶快离开北方,以策万全!”
怀空寂然。
只见他闭目一吐一呐相当沉重,不断地发出“呵喝”之声,看来受的伤并不轻!
无二的目光停留着怀空身旁靠的墙边的铁匣于,心里暗道:
“刚才大罪开匣,鬼哭神号,可惜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无法看清楚他!到底天罪里面是什么呢?如今怀空正在凝神养气,这是我一窥天罪秘密的千载良机”
无二又转念一想:
“不行!他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呢?我真卑鄙,已经不配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无二拔腿向门外走去。
但他的前脚刚刚踏出门坎,背后就传来怀空的声音:
“无二,你真的想知道天罪的秘密?就让我告诉你吧!”
无二的另一只脚也踏出门坎,站在门口,回头呐呐地道:
“怀空,我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怀空缓缓睁来了眼睛,看了一眼门外的无二,然后年头身侧的铁匣子,肃答道:
“其实,天罪的铁匣,就像一个笼牢,里面囚着一头凶悍的铁兽”
“凶悍的铁兽?”
无二满面惊诧地道。
怀空微微点头,悠悠地道:
“不错!兵器之中,以其强弱,可以分出哪柄会是皇者,但天罪却并非皇者如此简单,它,是一柄兵器中的——凶兽!”
略顿了一顿,怀空又道:
“天罪一出,必定会夺命而回!”
无二转过身子,面对着屋里,没有说话。
怀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
“与狮王堡一战,他们罪不致死,因此刚才我也尽力压制这柄铁兽的凶性,可惜始终还是难免屠杀了几头狮子,我的手也因压抑他而受伤,更使自己的内伤加深”
无二打断怀空的话语,道:
“正因为天罪如此可怕,所以你一直没有用它和我决战?”
怀空叹口气道:
“你我胜负并非生死之决,我没有必要动用天罪!”
无二默然
半晌,无二突然转过身去望着屋外的茫茫雪野,自言自语地道:
“哦,有人气在急速向这边逼近,难道是狮王堡的人追到了?”
说着,回头看了眼怀空,道:
“怀空!你安心调息吧!一切都交给我来办好了,我会想办法引开他们的!”
怀空刚想开口说话,无二已经不见了人影
无二还未奔出半里路,就远远地看见了三条高矮不一的人影正在发足狂奔,还有一个声音在冷笑:
“嘿嘿!只要怀空仍然在北方,便无法逃离我诸葛的线眼!”
说话的人,正是南峦诸葛。
至于其余的两个,自然是东岳不群和西岭笑佛了!
当南峦诸葛刚刚把这句话说完时,他们三人的脚就全都一齐停了下来。
因为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一无二!
无二冷冷地道:
“怀空与诸位并无过节,为何要冲着他而来?”
南峦诸葛冷哼道:
“那怀空小子杀了北野雄狮,如今全狮王堡上下都以为是我们三人主使的,你说,我们该不该来找他?”
无二不答。
东岳不群“嘿嘿”一笑道调
“本来合我们北地三老之力,也无惧于狮王堡:不过铁狮男也非一头好惹的小狮,我们没必要与他为敌!”
西岭笑佛双掌合什,笑嘻嘻地道:
“为了要洗脱嫌疑,我们将怀空生擒己是事在必行!”
南峦诸葛盯着无二,冷笑道:
“独一门主,你看来与怀空相当熟,你知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又受谁人所使?”
无二不耐烦地道:
“无可奉告!如果要擒怀空,就先要过老子这关!”
东岳不群温然道:
“独一门主!你在南方虽然薄有名声,可惜在北方却是孤掌难鸣,识趣的还是少管闲事!”
西岭笑佛接日摇头晃脑地笑道:
“否则,恐怕连你也无法离开北方!”
无二怒意横生,冷喝道:
“放屁!有本事就入马过来吧!”
东岳不群目中杀意四射,声若寒冰地道:
“那就先拿下你吧!”
话音未落,人已飘身飞起,陡扬右掌,只听得“呼”的一声响,便向无二凶狠狠的劈来。这一掌凌厉非凡,数丈之内寒风啸啸,冷彻肌肤,掌凤扫过之处,自雪融化,凝结成冰!
无二一见东岳不群武功非凡,自是不敢大意,双掌疾挥,布成一道掌幕,把自己圈在中央!
无二虽然隔开了东岳不群的凌厉攻势,但背后却又传来缕缕暗器破空之声,心中大骇,忙是先猛点地面,膝盖动也不动,笔直的弹起数丈高,避过背后的暗器。
偷袭者是——南峦诸葛!
无二飘身落于丈外,冷笑道:
“嘿嘿!原来你是暗器高手,可惜也只不过如此!”
东岳不群趁无二身形刚刚落地,猛然从背后悄无声息地掩至,右手抓住无二的右肩,左掌朝无二后脑狠狠击来,得意地笑道:
“别忘了还有我东岳不群!”
无二急挫腰沉身,头一摆,右掌向后迅雷疾电地直劈东岳不群的右颊!
见此拼命的打法,东岳不群只好硬生生地收回左拳,飘然而退。
无二虽然逼开了东岳不群,但右肩却被他抓破,火辣辣地生痛。
南峦诸葛趁人之危,身影腾空跃起,电疾地飞扑向无二,扬爪直抓向无二的面门。
无二刚刚逼开东岳不群,还未回过神来,一时闪避不及,左肩被南峦诸葛利爪抓去一块皮肉,顿时鲜血直流,痛不堪言。
南峦诸葛身形一沉,飘身下落,朝无二阴阴一笑道:
“以你一之力,要敌我们三派掌门,未免太不自量力!”
说着,义从怀里掏出把蓝幽幽的毒钉,准备再次射向无二。
无二先下手为强,扬掌飞扑向南峦诸葛,怒哼道:
“我最讨厌人学那些邪门的暗器功夫!”
顿时,汹涌的掌风犹如怒潮般直涌向南峦诸葛。
南峦诸葛当下一闪身形,斜避两丈,抖手一招“天罗地网”向无二射出握在手中的那把毒钉。
缕缕锐利的尖啸,隐含万千杀气,自无二身侧飞射而来,快疾劲猛,甚有威势。
无二急一挫腰,斜侧跃了开来,但他背后却又传来了“呼呼”的掌风声,再也不及闪避,腰间被击了两掌,欲断如裂,定睛一看,是西岭笑佛,怒声骂道:
“臭秃驴,你好卑鄙!竟然乘机偷袭!”
南峦诸葛与东岳不群忙一齐扑上,每人自背后扭住无二的一条手臂,将他牢牢制住。
东岳不群怪笑道:
“嘛嘛!独一门主,你没有探清我们的虚实,就与我们作对,真是不知死活呀!”
无二冷然不语。
西岭笑佛大踏就向前飞奔,道:
“我先去拿下怀空那小子!。‘
无二怒喝道:
“臭秃驴!你是佛门中人本应该慈悲为怀,怎么能乘人之危,阻碍怀空疗伤呢?”
西岭笑佛继续飞奔,大声道:
“废话!你已经没有资格和我说话了!”
无二沉声道:
“慢看!我可以用一样重要的东西与你来交换他!”
西岭笑佛闻言止步,回头望着无二“哦?”了一声,笑道:
“你姑且说来听听!看看值不值得我与你交换!”
无二缓缓地道:
“我的独一门在江南有地百亩,徒众超逾五千,我可以拱手相让!”
西岭笑佛鼻孔里哼了一声,但仍然满面微笑,就像弥勒佛一样,道:
“啊!尽是些狐朋狗党,我们没兴趣跟你交换!”
无二勃然大怒,怒吼道:
“妈的!你说什么?你这个狗奴才!”
“奴才?骂得真动听!”西岭笑佛望着东岳不群道:
“不群!你记不记得独一门主有个非常怪的毛病!”
东岳不群点头大笑道:
“记得,记得!传闻他最喜欢把门下叫作狗!””
南峦诸葛轻轻用力一扭无二的胳膊,阴笑道:
“嘿嘿!因此他所有的门下,都暗地里咒骂自己的门主是狗!”
西岭笑佛“呵呵”大笑道:
“狗?好得很!无二门主,如果你能跪在地上扮狗,或许,我们会考虑放怀空一马”
无二毗目裂齿,咆哮道:
“你要我扮狗?”
西岭笑佛用力点了点头,得意地望着无二
路旁小屋内,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小老头仍在里屋煮他的姜汤。
怀空也还在闭目运功疗伤。
突然,门口传来“吱吱”之声,似乎是什么动物在爬行的声音。
怀空微微睁开双目一看,只见几条黑乎乎的蛇正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向怀空这边爬了过来。
怀空眉头微皱,呐呐地道:
“莫非是”
话还未说完,屋里“哇”地一声破了个大洞,从破洞里徐徐降下一个人影来。
只见来人浑身黑衣,背上绣着一条白蛇图案,头上的连衣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辩不出他的模样来。
来人盯着怀空,大笑道:
“哈哈!怀空!想不到我会突然来到吧,从声音可以听得出,这人年龄应是个和怀空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
“怀空低着头,盯着面前几条张嘴吐信的黑蛇,寂然无语。
黑衣人收起笑容,冷声道:
“你有‘天罪’在手,也居然落得如此狼狈,真丢脸!”
怀空抬起头来,看了年轻黑衣人一眼,脸土木无表情地道:
“天罪不能乱用,这一点你应该是明白的!”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
“哼!又是这一套!你迟早会因为这个缺点而累事的!”
怀空又低下头去,没有答话。
“看你伤成这个样子,就让我以‘元空劲’助你疗伤吧!”
说罢,己盘腿坐在怀空的背后,以右手抵住他的背门,运劲为他疗伤。
怀空冷然道:
“放手!我要出去帮我的朋友!”
黑衣人继续运劲,沉声道:
“你疯了,你此刻运气正酣,如果贸然出手,必定会真气大乱,相当危险!”
怀空无语。
黑衣人又道:
“如果他们真的想冲进来,一丈之内我己可以统统干掉他们!放心吧!”
怀空苦笑道:
“你不会明白!我这个朋友,他的尊严甚至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
无二狠狠地盯着西岭笑佛,脑海却浮现出以往怀空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帮助,不由叹了一口气,心想道:
“怀空,你曾经数次帮助我,我为你而跪下,又算得了什么!”
西岭笑佛笑里藏刀:
“你到底跪是不跪?”
“跪!”无二双膝一软“噗”地一声,竟真的跪在雪地上。
陡然,无二只觉双手一松,恢复了自由,接着背后接连传来“啪啪”两声掌击之声,忙扭头一看,只见南峦诸葛被人击中前胸,正“噎噎噎”地住后直退,而东岳不群则被击中右颊,脸上顿时肿起一大块,双手抚着右颊,满脸惊异之色。
西岭笑佛这时脸上也没有笑容,后退了一步,寒声道:
“什么人?”
“你们正要找的人!”
一个冷冰冷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一个白色身影从天而降,犹如大仙临凡。
白衣身影正是怀空!
怀空飘落在无二身前,右手一拦无二右胳膊,道:
“无二,快起来!”
无二站起身来,凝视着怀空。
怀空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感激之色。
东岳不群咬牙道:
“怀空!你终于肯出来了?受死吧?”
“吧”字一出,他己展身一纵,身形如电地凌空飞了起来,右掌化作数道掌影,直向怀空头顶猛拍而下。
怀空冷哼一声,头也不抬,右掌向上一挥,对着猛然击下的掌影迎了上去。
“碰——”
两掌相接,发出一声大响。
东岳不群闷哼一声,整个身躯恍如纸鸳般的向无二斜飞而去。
无二盯着怀空,惊声道:
“啊!怀空,你的功力怎么会这样快就恢复了?”
话语声中,他的右拳如电般击向飞射过来的东岳不群。
东岳不群本己被怀空震成内伤,那里有力招架,左颊顿时硬挨无二一记重拳,打得他惨嚎一声,满嘴的牙齿尽数脱落,身形又再倒着反飞而出!
无二晃着右拳,大叫道:
“好!好痛快!”
站在怀空背后三丈开外的南峦诸葛一声暴喝:
“打!”
喝声中,十几枚毒钉锰然打出,挟着尖锐的“嘶嘶”声,直射向怀空的背门。
怀空头出不回,冷哼道:
“下三滥的功夫!”
他的身影竟然动也不动,似乎根本不把南峦诸葛的毒钉当作回事。
这时,怪事发生了!
南峦诸葛射出的十儿枚势道凶猛的毒钉,在离怀空背门还有二寸之距时,如被一堵无形的气墙所阻,全部“噗噗噗”地落在怀空背后的雪地里。
雪自的雪,顿时变成了黑色。
可见毒钉上的毒,是何等利害!
与此同时,在离他们十数丈外的一处山坡上,一个矮胖的身影对另一个瘦长的身影道:
“利害!那小子身形未动,所有的暗器已经被击落!”
瘦长身影道:
“银狮,你说错了!并不是怀空把暗器击落了!你着!地上有条雪痕自山脚下那座小屋内透出,足见刚才有人以破空之气击落了南杏老鬼的暗器!”
矮胖身影是银狮,瘦长身影自是金狮了,他们俩是焦盂不离!
银狮望着山脚下那座小屋,喃喃地道:
“看来,屋内有一个比怀空更可怕的高手!”
东岳不群冲到小屋门口,指着半开的木门“胡胡”怪叫道:
“屋里的人鬼鬼祟祟,到底是谁,快给我滚出来!”
无二暗惊道:
“怎么?那小屋里还有人?”
屋里飘出一个冷冷的声音:
“不自量力!就凭你们三条老鬼,还没有资格令本少爷出来!有胆的就自己进来吧!”
东岳不群贵为北地三老之首,在北方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不禁怒火冲霄,吼道:
“好!那我就来了!”
怀空剑眉微皱,冷声道:
“愚蠢!要命的就快快远离那屋子!”
南峦诸葛厉喝道:
“废话!今日不能生擒你,我们怎么向主公交代!”
话音未落,身影己然拔地而起,凌空飞腿猛踢向怀空。
怀空心想:
“没办法:看来要想唬退他们,今日非要下重丰不可!”
忙以“破空元手”的“破元手”挥掌迎住南峦诸葛的猛腿。
手党,脚掌甫一相接,南峦诸葛便一声惊呼,身形就如疾射般倒射了出去。
无二双眼瞬也个瞬地盯看怀空,从他的出招到收招,都看得一清二楚,心里默想:
“啊!这招破元手,竟然比平时更为霸道!看来怀空他对我一直都未尽全力!我以前数次向他挑战,岂非是不自量力?”
东岳不群已经推开了小屋半开看的木门,而且前脚也已踏进了门里,大喝道:
“屋里的人给我出来!”
屋里的人站在墙边的铁匣子旁,面朝着墙壁环手而立,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看见他黑衣背上绣着的那条白蛇。
东岳不群见屋里的人头也不回,对自己漠然不理,当自己说的话是放屁,心中更是恼怒,恶向胆边生,右手“破山爪”挟着一道凌厉非凡的劲风直抓向屋里人的背门!
屋里人仍未回头,冷冰冰地道:
“你看清楚了!这是更利害的一一破空元手!
话音刚落,环抱的双手突然松开,右掌向后斜斜挥出,迎向东岳不群“破山爪“!
这一掌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带起一丝风声,其实暗藏的威力非比寻常!
掌对爪,发出一声闷响,而东岳不群的功力竟由右爪上急仲而出,不由心头大骇:
“啊!我的功力怎会如此急泄而出?”
他想收回右爪,但似乎被屋里人的右掌粘住了一般,脱不开身来。
屋里人就是助怀空疗伤的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缓缓转过头来,道:
“怀空的空元手能化去对手的气劲,但我的空元手即更胜一筹,可以把对手连人带气一化为乌有!”
西岭笑佛见东岳不群这么久还未出来,心中预感情况有变,忙奔向小屋。
他刚奔到小屋门前,东岳不群便从屋里出来了不是走出来的,而如断线的风筝般。
飞出来的!
而且是倒着飞出来的,飞进了西岭笑佛的怀抱。
西岭笑佛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件触目凉心的事,那就是东岳不群全身已经枯干,几乎是皮包骨头,面上毫无血色,眼睛死灰!
西岭笑佛与东岳不群向来情同手足,见此情景,不由目中蕴泪,颤声道:
“不群,你怎么了?”
笑佛变成了哭佛!
东岳不群断断续续地道:
“笑佛,叫主公替我报仇!”
无二望着东岳不群,愣愣地道:
“啊,全身骨肉干枯,这是什么可怕的武功?”
怀空道:
“这是比我更胜一筹的‘破空元手’!”
无二“哦”了声,心道:
“‘破空元手’竟然还有更可怖的境界?这个自负奇功的高手,到底是怀空的什么人呢,”
他想问怀空,但他并没有问。
因为他认为怀空这个人,若是他想说的,你不用问,他也会告诉你,如果他不想说的,就算你怎样问,他也不会说的!
东岳不群已经象一根被抽干了水份的禾茵,西岭笑佛只好一直抱看他,忙招呼南峦诸葛,一齐急急狂奔而去
山坡上,银狮不由自主地道:
“不出数招,北地三老已给打败至落荒而逃,好惊人!
金狮斜瞥了银狮一眼,道:
“银狮,回去之后,千万别对少堡主说怀空的下落!怀空利害的很!论功力,少堡主明显与他有一段距离如今少堡主刚刚接任,狮王堡形势仍然很乱,当务之急,还是先巩固狮王堡为上,绝不能意气用事!”
银狮点头道:
“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金狮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山下奔去,银狮自然尾随其后。
转眼,两人身影便与雪野混为一色
小老头的姜汤早就做好了,但现在又凉了,他固执地要去煮热给怀空喝。
无二道:
“老伯,东岳不群已经死了,此地已不宜久留!”
东岳不群死了?
东岳不群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风云人物,小老头自是知道利害,神色有些惊慌,道:
“是呀!他们一定会回来寻仇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怀空略一思索,扭头对无二道:
“这样吧!无二,你可不可以护送老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小老头忙朝无二抱拳作揖道:
“求求你帮我这个忙吧!”
这个世道,好心人越来越少了,既然小老头是个难得的好心人,无二当然要帮这个忙了。
于是他问:
“好!你附近可有亲人?”
小老头答:
“有!我表亲就在十里之外一个小村里,他们可以收留我!”
待小老头收拾好细软,无二便一只手替他拎着包袱,一只手抱着他,朝他指引下,向前飞奔而去。
屋里,传出那个助怀空疗伤的黑衣人的声音:
“你刚才故意支开那个无二?”
怀空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门口,点头道:
“不错!”
黑衣人道:
“你在江湖行走多年,可己探出步惊云的生死下落?”
怀空道: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知道在四川有一座寺叫‘摩陀兰若’,曾出现一个用黑剑的人,我必须到那里走一趟,所以不便与无二同行!”
黑衣人默然无语。
怀空轻轻地咳了一声,道:
“大哥,你又为何会出来?”
黑衣人声音有些惊异地道:
“慢着!怀空,你可感觉得到?”
怀空接口道:
“正有一股气向我们涌过来!”
黑衣人冷笑道:
“嘿嘿!是高手的真气!正在以雷霆之势,向我们急速逼近!冰天雪地之中,竟也能给我一种灼热无比的感觉,好极了!来者绝不简单!”
“灼热无比的感觉?怀空喃喃地道:
“难道是他?”
“他,’字刚落,远远便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怀空!你杀了老子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声音刚到,人也到了,他就是——
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用冰块杀掉假步惊云,而且将怀空击伤的骑马的人!
还过,这次他并不是骑马来的,而是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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