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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系列的已经上星播出的姊妹篇里,一众客串演员,甚至戏份不多的新人都随着剧的播出,借着剧的热度事业、资源上了一个台阶。
《宣姜传》建组后,不管是三四线的老演员,还是刚有出镜机会的新人,做过功课知道卫厉性格特点和卫厉的团队在片场雷厉风行的拍摄作风的,都不敢造次,很是配合,不想在开镜前的短期培训中出差错,唯恐临时被踢出组。
执行导应沉相比卫厉名声在外的严苛,脸上始终挂着亲和的笑。
应沉也没有给予组里一线演员,那些所谓的腕儿特殊的照顾,一视同仁,让大家都在宽大的禅房内等。
闻姜随着剧组工作人员引路进入禅房,一眼望去,已经就位的演员里有几个熟脸。
最熟的,就是饰演男主公子汲的程境。
闻姜曾经和程境合作过两次,一次是闻姜刚从歌手转型为演员时,两人合拍了一款智能手机的广告。
在广告剧情中,两人虽然均有对对方动心,但未来得及表白便阴阳相隔。闻姜饰演的角色在前往看望程境的路上遭遇车祸,香消玉殒。而后程境拿回了闻姜的遗物,一只存稿箱里装了很多表白信息却没有勇气发出的手机。最早的那一条,时间是四年前,他们高中毕业多年后在同学聚会上重逢的那一天。
另一次是合作是合拍一部动作片《二十四夜》,两人在电影里是并肩作战的同组刑警,全篇主打案情线,唯一的米分红就是闻姜饰演的女主死后,在警队举行的公共葬礼上,程境饰演的男主在随着众人退场后,又冒雨退回来,一遍遍用他的手帕擦拭着闻姜饰演的角色在墓碑上的照片,他刚擦干净雨水,下一秒雨又落下来,让闻姜在墓碑上的照片看上去模糊花了起来,程境一直擦,擦到最后,把自己擦笑了,可笑的只有唇,眼里都是泪。
因为两次有缘无分的合作,两人一度虐出来无数cp米分。
直到闻姜同林溪声的婚讯爆出,cp米分的涨势才骤然退潮。
《宣姜传》从爆出事关卡司的小道消息,两人有再次合作的机会,曾经的cp米分又重出江湖,在刷#三生三世,闻姜程境#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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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合作,阴阳相隔死的都是闻姜,这次的剧本里,死的是程境。
《宣姜传》剧本的扉页上,编剧宋书写了四个字:乱由姜起。
单看这句话,像是整个故事在写——宣姜是红颜祸水。
《宣姜传》里,齐国公主齐僖公的女儿姜萝名动天下,满腹才华。卫国派遣使节替卫国太子姬汲(公子汲)求亲。公子汲同姜萝一见倾心,缔结婚约。最终,这段姻缘却因公子汲的父亲卫宣公听闻使者描述宣姜美貌,贪慕美色从中作梗而被破坏。
大婚之时,公子汲被卫宣公派去出使宋国,姜萝掀开盖头,才知道自己嫁的人不是意中人公子汲,而被替换成了公子汲的父亲卫宣公。是以史称宣姜。
公子汲回国,一切木已成舟。卫宣公将自己玩腻了的侍妾赐婚太子姬汲。誓死抗争失败后,姜萝为了生存折身卫国宫城十几年,被卫宣公暗算通其育有两子,姬寿与姬朔,并将全部精力投于养育双子。
姬朔长大后,听闻宫中事关大哥姬汲同母亲姜萝的流言心中难以接受,同时受权臣蛊惑,制造刺杀事件让姜萝相信姬汲因爱生恨,未忘夺妻之恨,试图铲除姬朔。姬朔一次次的受伤,让姜萝对公子汲的信任开始动摇。同姬汲交恶的权臣也在不断制造误会离间,中伤姬汲。
离间姜萝同姬汲的关系后,姬朔对卫宣公提及自己遇刺,且进言可能与太/子/党有关。卫宣公年迈更为多疑,担心姬汲弑弟后可能有弑父之意,决定先下手为强,先是斥责姬汲母教子无方,致姬汲母羞愧自缢。后是派姬汲出使齐国,路上派伏兵刺杀。
姜萝的另一子姬寿得知父王要杀大哥的消息前去给姬汲报信,姬汲仍旧坚持上路。姬寿为替制造诸多祸端的姬朔赎罪,无奈灌醉姬汲代他出使,被当做姬汲乱刀砍死。姬汲洞悉姬寿的意图赶到现场时为时已晚,且同姬寿一样被刺身亡。消息传回宫城,姜萝迎回爱子姬寿的尸体,和年少时意中人姬汲的死讯。
多年以后,姜萝幼子姬朔继位。姜萝看清幼子的利欲熏心,母子关系崩塌。
姬朔因谗言加害前太子姬汲一度被赶下台,后厮杀复位。
为了安抚卫国贵族,修补齐卫两国的关系,他连同舅舅齐襄公决定将姜萝下嫁给姬汲的同母弟弟姬顽,已安慰姬汲亡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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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境饰演的是死去的公子汲,以及同公子汲面容相仿的姜萝的第二任丈夫,公子汲的弟弟公子顽。
一众配角都在禅房西侧落座,只程境一人坐在东侧,泾渭分明。
程境招手示意闻姜靠他坐,闻姜于是凑过去,在他身旁的空位上落座。
刚坐下,闻姜又交代甘甜:“剧组没下通知,早餐寺院应该没有准备斋饭。问问组里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想吃什么,去影视城旁的美食街买,我请客。”
程境笑出声:“还是这么款。姜爷,知道我为什么接这戏吗?”
闻姜解释:“组里气氛有些低迷、紧张。美食是最能拉近人关系也能活跃气氛的东西,距离八点还早,大家吃完再上课,时间足够了。哦,下面你来说,为什么接?”
程境往闻姜耳侧趴,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闻姜耳后:“拿到本子的时候,虽然相信卫导,但是我觉得这角色太苦了,虽然是贤兄、忠臣、孝子,可又不够勇敢,有时我甚至觉得懦弱。人设我不太满意,虽然死了之后观众心里只会剩下他的好。我接,是因为卫导说,宣姜定了你。你为我死两回了,我总得死一回回报一下。何况未来几个月的剧组生涯,但凡聚餐总会有那么一个好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买单,我觉得不是坏事儿。我顺便还能再研究下,那单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结的,每次都让你抢到,我觉得心有不甘。”
闻姜敲了敲程境后旁的椅背:“坐正,靠我这么近,被炒出成性骚扰不好看。”
程境收了嬉笑,脊背变直,状似无意地点评:“短发比长发俏。你这样,我怕人说我老牛啃嫩草。”
闻姜看了眼手表:“你早该笑得收敛点儿。对面这些更年轻的后辈看了,万一以为我们——”
程境及时打岔:“以为什么,以为我们有一腿?”
他翘左腿,斜搭在右腿上:“放心,做朋友六年,我能不知道你最在乎什么吗?既自认行的端做得正不怕流言,又重视名节不想听蜚语。”
闻姜靠着木椅,点头,拍了拍程境的肩:“保持这觉悟。”
程境极无所谓的笑了下。
而后,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挂着剧组工作牌的年轻男子跑进来告诉应沉:“应导。那个陈老师,陈导他还在路上,陈导的副手陆老师已经到山下了。”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大师兄
寒夜寺坐落在赟城山上。
陆时寒示意程放将座驾停靠在赟城山脚下,而后他给陈玄庐打电话询问陈玄庐的位置。
没想到陈玄庐还没下高速,座驾也距离陈杭段高速赟城出口还有一段距离。
陈玄庐还告诉他:“十六,我已经跟剧组打过招呼,你们先上山,不用等我。”
陆时寒嗯了声,略带无可奈何:“师傅,我说一起行动开拔,您说不,各走各的方便。这会儿我们先上去搁那儿当摆设合适吗?”
陈玄庐冷哼,啐他:“你小子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你能让自己当摆设?”
陆时寒轻笑:“您行行好别捧我,我听着跟踩似的。我再等会儿您,这会儿上去剧组的人马也不一定能凑齐了。”
陈玄庐没完全拒绝:“那这样,西塘在我前面,你等等她。她过来跟我们呆几天感受一下剧组前期怎么下功夫做开镜前的准备,反正过几天她也要进《宣姜传》剧组,提前熟悉一下相关工作人员也好。”
陆时寒没法拒绝,虽然他此刻并不希望同此前试图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站在他眼前的陈西塘同行。
他只能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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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寒挂掉电话,打开后座车门下车,而后打开前车门,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上。
程放侧身看他:“寒哥,我们还得在这里等多久?”
陆时寒答不上来:“没准儿,等等看。”
程放无所事事,只好将昨夜替陆时寒整理好的今天要配发给剧组演员的资料翻出来看,看了几行觉得无趣,又偏头问陆时寒:“寒哥,你知道闻姐接了这戏吧,新闻满天飞了,我在门户网站的推送上看到了。”
陆时寒望着车窗外,手指蜷曲搭在车窗上,嗯了声:“知道。”
程放大着胆子问:“哥,你是知道闻姐接了这部戏才愿意来帮陈老,还是因为帮陈老,才知道闻姐接了这部戏。”
陆时寒斜程放一眼,降下车窗。
凉风即刻灌进来,吹得程放一哆嗦,他只好呵呵笑着看着陆时寒。
陆时寒见他肩膀瑟缩又将车窗升上去,问程放:“程放,你年纪大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见什么市面了,怎么就确定我和她一定有些什么?”
程放摆手:“哥,我哪儿敢啊,我就那么随便一问。”
陆时寒嗤笑一声,笑得很是斯文,似翘非翘的唇角却让程放觉得阴险:“我觉得你挺敢的。之前说她要搞我的,不是你吗?”
见翻起旧账来了,程放呵呵呵呵笑:“有吗?寒哥,那是误会,是我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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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心理备受摧残的时间持续不长,很快,他们要等的陈西塘驾车赶来,将车急停在他们车身后。
陈西塘自是认得陆时寒的车牌号,陈玄庐对她说陆时寒在前方等她之后,她就加速往前开。
她下车之后走到前面去敲陆时寒那侧的车窗。
陆时寒配合着降下车窗来。
陈西塘肩披着一头柔软的发,笑得像是此刻初升的冬阳,她对陆时寒说:“陆时寒,你下车。”
她直呼陆时寒的姓名,程放在一旁见这看起来稚嫩到不行的小丫头有些放肆无畏的模样,眯眼笑。
陆时寒没动,陈西塘直起身来站在原地,抱臂冷眼同他对峙。
程放觉得尴尬,可他没法隐形。
互相静看了十几秒,最终是陈西塘示弱:“上山的路我不敢开,你帮我。”
陆时寒没有拒绝,也几乎没有犹豫:“好。安全最重要,你不敢就别勉强。你去副驾驶位上坐好等着。”
陈西塘满意地离开。
陆时寒随即将程放赶下车:“下去,帮个忙,替我师傅陈老看着他家姑娘。”
程放不是很乐意:“哥,人家也不是要我当司机啊?”
陆时寒眯眼瞧他:“陈老家教很严,她挺懂礼貌的,去吧。她不会对不算熟悉的人没大没小,不会打你,不会伤你一根汗毛。我先不走,跟在你们后面,要是她赶你下车,我捡你起来。保证不让你变成需要步行的马路天使。”
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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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三步一回头地带着陆时寒的无情无义和不远处见是他走过来眼底冒火的陈西塘放出的冷箭,慢慢地将他自己塞进陈西塘车的车厢。
陈西塘倒没赶他下去,只问:“他怎么说的?”
车陈西塘没熄火,程放很快起步,绕过陆时寒那辆揽胜,在前面领路。
陈西塘问,程放出于礼貌也不得不回:“剧组执行导正给寒哥打电话沟通过会儿的工作呢,寒哥怕你久等,让我先过来。”
陈西塘嗯了声:“他是人挺好的,看起来熏陶的你说谎说得也挺好的。”
陈西塘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程放抛弃对她那张娃娃脸的偏见,觉得她思想应该要比年龄成熟。
程放也不擅长劝人,他只是叹口气给陈西塘建议:“寒哥一向坚决,你喜欢他要么藏好,要么让他立刻喜欢上你,不然他一定划条泾渭分明的线出来,那样不就更没戏了。”
陈西塘笑:“我就是觉得我是终结者才往上凑,你以为我上赶着来是为了当炉灰?”
程放有些意外陈西塘的坦诚和干脆,他淡笑着依旧叹息:“可是这件事情你一个人怎么想没什么用,能成是两个人的事,不能成一个人就能决定。”
陈西塘呵了声:“你跟他多久了,他喜欢什么样儿的?”
程放摇头:“几年了。他喜欢什么样儿的我不知道,我不是寒哥本人。”
程放没法跟陈西塘透露事关闻姜的任何讯息。
同风情十足又韧性十足的闻姜相比,陈西塘在程放眼里,也还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