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033嫉火难咽

戈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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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的墨庄,可不知怎的,我再也品不出那种富丽堂皇,繁荣兴盛的感觉。

    是因为裴东那双漆黑的眸子,就像黑洞,像君王,微微变化,便掌控了别人生死。

    “裴先生”

    “闭嘴!”他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阳光将眉与眼都透成了危险的淡褐色:“薛染,你真以为我不会拿你怎样?“

    我拼命摇头,他冷面扬手,窗帘倏然被拉下;同时一道光影被投递在漆黑的墙,我心颤的看见,是祝华晟戴着口罩,偷偷钻进一间房间里的投影画面。

    居然是真的吗

    可为什么?哑巴你疯了吗?怎么能去偷裴东的东西!

    不多时,影像关闭,裴东看着我,薄唇微张:“你觉得背叛我的代价是什么,嗯?”

    “对不起裴先生,我”

    “回答我的问题!”

    心底咯噔一下,我抿了唇,已是三重嫌疑加身,不能轻易辩解。

    他却很快失去耐心,翘起腿,眼底的冷酷能叫白日结冰:“打断她的腿。”

    什么?

    “裴先生我”

    “教会她,什么是规矩!”

    不由我再辩,阿华面无表情将我推倒在地,从门口青花瓷瓶里抽出根木质棒球棍,半秒不豫的挥下来。

    “啊!”我绷不住惨叫,那种疼,是渗进骨头里,就这一下都感觉膝盖骨快断了;裴东却无动于衷的点了支烟,眼神淹没在雾气中满是冷漠。

    阿华便不再等待了,他抡起棍子,一下比一下更用力挥打,我趴在地上,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一边凄惨呻。吟一边祈求的望着裴东,好想他能记起来

    记起来他刚说过十天后我会是他的妻子!

    他缄默凝视,碾灭烟蒂时,却是更冷酷、更无情的走向落地窗,双手插兜背对向我,好似连神情是怎样都不屑让我看清了。

    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在**,更可耻的在心底!我突然好想给自己俩耳光,竟愚蠢的以为裴东会对自己心软!竟自作多情将一句假话当真!

    他怎会让我当他的妻子充其量,也仅是挂着这头衔的棋子吧?但他根本不在乎我,更别提有什么好感,所以当两种利益互相碰撞时,他轻而易举就能把我给捏碎了!

    突然的,不再掉眼泪了,哪怕咬的牙龈渗血,被打的皮开肉绽,我默默在心底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轻易的哭了,这世上除了妈妈谁也伤害我,那么逃出这里后我定要做那最铁石心肠之人!

    “砰”

    我躲了下,棍头磕在地上,硬生生被打断了,阿华却波澜不惊,冷哼着又从下属手里接过一根铁的。

    头皮发麻,他挥起来时,我紧紧阖上眼皮。等了很久,却不见落下来。

    怎么了?

    不安的睁开眼,我看见裴东依旧背对我站在落地窗前。不过扬起了手,又放下去。

    倒影中他闷闷咂了口烟,眉锋紧皱:“你刚才说,有我原谅你这次的理由?”

    “什么?”

    我懵了,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他腮帮鼓了鼓,眉宇间是耐心被消磨殆尽的烦厌:“那就继续!”

    “砰”

    铁棍应声落下,简直比方才木棒疼上百倍,尽管是试探性没有多少力道,也一瞬便叫我额头冷汗狂流。

    我突然想起在码头他那不加解释的暗示,于是阿华第二次举起来时,带着哭腔喊道:“裴先生,放过我!”

    “哦。”他侧首,漆黑的瞳在眼角阴冷斜视我:“凭什么?“

    “凭“我咬咬牙,脑筋飞速转动:”凭我是您的财产对!我是您买来的。裴先生,现在,我的利用价值还没发挥出来,货品本身却已有了瑕疵,就生意而言极为不妥。您说对吗?“

    “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保证!”

    他冷冷笑了声,夹杂着讽刺,嘴角却又很严肃的抿成条直线。

    沉默良久,他低沉道:“你母亲那边自有人看顾,这些天未经我允许,你寸步不能离。“冷酷的眼就像鹰隼,薄凉的嘴角显出警告:”你也不想,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打了一颤,这大抵是世上最恶毒的话,从裴东嘴巴说出,却没人敢质疑真实度。

    “可是裴总,您叔父那边”

    “不用管他。”

    冷哼一声,我看裴东转身就要走了,突然心底一揪,是因为想起祝华晟松开绳索时那淡漠的表情。

    他不会害怕吗?还是为让我走的安心,别挂念?

    我欠他的,不能弃之不顾!

    内心挣扎了半晌,还是忍不住低喃道:“裴先生,您能不能“

    “也给哑巴一次机会”

    “薛、染。“他倏然回头, 不可置信的震怒:“你说什么?”

    “你让我,放了祝华晟。”

    他突然走近,眼神是莫名的锋利明亮,挑起我的下颚,打量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又是这样,如此之像”

    却又突然狰狞的咬了牙齿,好像在我脸上看到了不同的人影“阿染,难道你对我的诅咒,就这样彻底,深植在你们薛家人的血液里!但知道吗?你越恨我,我越叫他们血债血偿!”

    他恼火的咬牙切齿,我却听得莫名其妙。

    又是怎样?阿染又在叫谁?是我的名字,却显然不同概念。

    “裴总?”

    阿华狐疑的唤了声,裴东眼底的疯狂倏然烟消云散,他有些惊愕的愣了会儿,薄唇渐渐抿成条直线,最后回到沙发,翘起腿沉静的打量着手中酒杯:“薛染。“

    “我可以对祝华晟既往不咎。”

    “啊?”我懵了,旋即满脸惊喜:“真的吗裴先生?”

    “真的。”

    “但先告诉我,我放他一马,谁放过你?”还没等我雀跃消退,他嘴角笑意,便倏地僵硬,直到完全收敛:“我替你阻着警方,包庇罪过,明明是犯了错,却反倒给你十天自由,就换来你给一只狐狸求情?“

    “薛染,我真是疯了才给你过多的好!”他猛地站起,声线如数九重天的寒冽“就关在这里,不准给她饭吃,饿三天三夜,薛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给别人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