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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乱动。”萧绎沉了声,掀眸瞥了她一眼,见她咬着下唇,慢吞吞将小臂挪回来,眼眶里隐隐有几许不自知的湿意,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疼?”
楚书灵点点头,何止疼,快疼死了……
萧绎面无表情:“忍着。”
“……”
她就不该指望这位冷面大爷,能说出安慰的话来。
眼看着他即将展开第二轮攻势,楚书灵急忙屏气凝神,一副严阵以待的紧张神情,竟让无意间捕捉到的萧绎,禁不住嘴角细微地……抽了抽。
眼底的愉悦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一点一滴,渗入心头。
许是第一回的接触已令伤口逐渐适应了药剂的烈性,第二回尝试倒不若之前的万般难受,沾着药汁的指腹温热轻柔,力道控制得极好,既能起到帮助伤口吸收药汁的作用,又不至于让她难以忍受。
缓过最初的一阵刺痛后,楚书灵轻轻呼了一口气,微侧过脸,斜眼瞄向正在给她上药的萧绎。
墨发高束,垂眸敛眉,棱角分明的面容,依旧无一丝表情,却令她忆起他在批阅文书时,心无杂念、专心致志的模样,仿佛此刻为她涂药,便是他所要做的,最紧要之事。
明明口上毫不留情地让她自己忍痛,动作却比方才轻了许多,妥帖细致。
这样的人……似乎也并不太坏?
如此思虑间,耳根却微微发烫了,她眨眨眼,转头看向别处,欲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几经流转,又落在了南墙的赤红长剑上。
萧绎收回手,确定药汁已全然覆盖整道伤口,便拉过白布条为她包扎。
小姑娘似是有所觉,未有看过来,却自发轻抬手臂,方便他动作。
洁白的布条一圈一圈缠绕,这般一裹上,倒显得她原本并不圆润的小臂,愈发纤细。
萧绎一边包扎,一边暗暗思忖:小姑娘着实瘦了些,以后是否需要添点饭菜?瞧她中午啃鸡腿啃得挺欢的,要不加荤菜?
……
稍一走神,待他发现自己在小姑娘手臂上打了个死结,顿时有几分……哭笑不得。
罢了,届时直接用剪子剪开便好。
擦净了手上的药剂,塞上瓶盖,抬眼见楚书灵恍若不知疲累,仍傻愣愣地举着手臂,他眉心一动,轻捏那细嫩的手腕放下来,双眼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长剑?
方才他过来时,小姑娘似乎也在呆呆地望着什么……是对它感兴趣了?
萧绎莫名地来了兴致,起身,三步并两步行至长案前,取下那柄长剑,复回到宽榻边,居高临下,在小姑娘惊诧的眼神下,单手横放在小方桌上。
楚书灵低头瞧了瞧面前的长剑,又瞪眼看他再次坐在小方桌另一边,脸色淡淡望着她,似是……让她仔细看看?
她有些犹豫,毕竟此剑价格不菲:“可以吗?”
男人不语,只用眼神示意可以。
得了允许,她便无甚可顾忌的,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剑鞘,稍使力一拉,便将整柄长剑抽了出来,双眼上下打量光可鉴人的剑身。
良久,他问:“喜欢?”
楚书灵几乎毫不迟疑地摇头。
哦?萧绎眼底带了几分玩味:“为何?”
“此剑外观精致华贵,色泽鲜明,但实际却华而不实,由剑身的厚薄不均,便足以见得其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一柄真正的好剑,从不需要过于华美的外装。懂它的人,自然慧眼识珠,而不懂的人,不配拥有它。
这是她爹爹教她识剑时,亲口与她说的。
萧绎对她的头头是道,倒是颇有几分意外:“还有呢?”
“嗯……剑身过硬了,易折,制剑的材料也……”她忽的停下声音,才发现自己竟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评头论足,这不……明摆着贬损他不懂剑吗?
“为何不说了?”萧绎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感情。
“……”额,她不好意思说了。
小姑娘对剑的认识,超乎他意料的多,这令他难得生出了好奇之心,俯身在宽榻下方触开了某个机关,小方桌下忽然出现了一个长形暗格。
楚书灵目瞪口呆,察觉自己似乎知晓了了不得的秘密后,才慌忙捂上了眼睛。
竟然有暗格……有什么东西需要藏得如此隐蔽?
……好可怕,不会被灭口罢,她可以,当做不知道吗?
似是有重物沉沉搁在小方桌上,“啪”的一声闷响,伴随而来是萧绎清冷的声音:“这柄如何?”
这柄?
什么意思……
楚书灵慢慢分开遮挡双眼的四指,在看见一柄通体似墨玄黑,首尾雕有朱雀纹样的长剑后,立马移开手,惊喜不已:“这是‘朱雀’?”
一年前,她在爹爹书房里的剑集看过一回,当时只觉此剑低敛冷然,暗藏锋芒,不过一眼便清楚记住了它。
不料,竟有幸面见“朱雀”本尊……
萧绎知晓小姑娘已心有答案,静静凝视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心头的郁结竟不知觉消散了。
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嗯~酱紫~来啦!
☆、【二十五】
晌午过后,楚书灵照旧跟着萧绎到他的屋内,换药。
几日来,因着她的意外受伤,易骁不敢再放任她自食其力,特地派了一个下人帮她做事,诸如洗衣裳、打水洗漱、烧水沐浴等杂事,都由下人一手包揽,不但省时,她也轻松了不少,算是因祸得福。
易骁走得快些,先进寝房取药了,她跟在后头进门,一如往日在宽榻上坐下,晃着小腿等他。
不过今日她心里藏着事儿,看似轻松自在的模样,实则望着某处呆呆地出神。
萧绎一出来,便见小姑娘垂着脑袋,若有所思,脸上有几分心不在焉。
相处数日,他倒是摸清了她的性子,年纪尚小,人又机灵得很,心思自然多,常呆愣着想些事儿,并不奇怪,也便未有多加理会。
然而这种情况却一直持续到午后。
“一,二,三……不对,这本该放那边……哎呀!”
楚书灵揉了揉被书砸到的额角,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书卷,终于认认真真将它推至书架最里处,免得它被她碰落第三回。
放好后,她仰起头看了看,自己先前翻阅过后摆回去的几本典籍,都极其随意地夹在一列列齐整的书卷之间,突兀难看,不禁郁闷地叹了口气,耐心地逐本放好。
最后一本在书架的顶层,她方才放上去后,便将垫脚的木椅搬回去了,木椅又大又沉,她实在懒得再搬一来回,便努力踮起脚,企图往上够得到。
……额,够不到,太矮了。
然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越过她的头顶,轻而易举将突起的那本书抽出来,吊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本?”
声音清冷微沉,她不必回头也知是谁。
衣料的摩擦声近在耳边,立于身后的男人几乎紧贴的姿势,令她整个人仿佛被他罩住一般,微微有些不自在,又怕一转身便历史重演地“投怀送抱”,只好僵着身子道:“我读过了……可以帮我放回去吗?”
萧绎手一抬,书册对上不宽不窄的间隙,长指轻轻一推,便将书册送入最里侧。
自然流畅,干净利落。
直到他收回手退离原位,她依旧保持仰首观望的动作,呆愣的神情,单纯得令他心头发软,忍不住两指轻捏了捏她的鼻头。
楚书灵瞬间便回神了,待看见他眼里显而易见的愉悦后,不敢相信刚才捏她的人,竟是这个正儿八经从不逗人的易骁!
萧绎似乎也惊讶自己无意识做出的举动,但由于面瘫已病入膏肓,脸上未露分毫尴尬窘态,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然后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喜欢习武?”
这话听着有几分耳熟,她被迅速吸引了注意,歪头回想片刻,记起那日……额,头晕扑到他身上之前,似是也听他这般问过。
“为何这么问?”她反问道。
他朝书架上的卷册扫了一眼,而后视线复落在她身上,等她回答。
哦……大概是有几回翻看剑法、拳法一类的书时,都被抓包了,他才发现的罢。
“嗯。”她点头承认。
“习武几年?”
她是四五岁左右跟着哥哥偷学的,断断续续,成效一般,算……“三年了。”
“想学吗?”他侧倚在书架旁,两指交叠轻敲了敲某本书,语气随意。
嗯?
楚书灵睁大眼睛看向他指尖下的……书名闻所未闻,但也可看出是与武功有关的内容,当即挑起眉,轻呼一声:“你要教我吗?”
不可不说,她虽未曾见识过他的身手,但光凭这几个书架上为数不少的武功典籍,便知他在这一方面绝非泛泛之辈,甚至……可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即便再不济,总不会比她差劲,权当有人指点指点,比她自个儿瞎看有用得多。
“嗯。”
得到萧绎肯定的回答后,小姑娘立马高兴得蹦了一下,扯着他的衣袖晃来晃去,问他何时开始。
他低头瞥了眼被她胡乱攥在手中的袖角,心道她是愈发胆儿大了,之前连与他说话都怯怯的人,如今却敢扯他袖子了。
“明日。”
不过,感觉并不差。
“那我要做什么准备?”对于习武,她从来不会马虎,一副必要好好学的架势。
“不必。”萧绎见她急失望,便补了一句,“我自有安排。”
哦?!
楚书灵心中暗喜,忍不住期待明日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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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归期待,今夜计划好的事,她可不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