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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娇娇抱歉对孙文道:“对不起,还是没能替你赢。”
孙文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娇娇,只差一球而已,你打的很棒,战术比我的要好。”娇娇,你不知道你在场上的英姿多么的……
孙文压下别样心思,这些话,不是现在该说的时候,有朝一日,他一定要都说给曹娇娇听。
曹娇娇出去之后,已经穿戴整齐,和进去的时候没什么差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球赛上,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喜悦或沮丧替代了,没人注意着偷天换日的曹娇娇。
最后,宫中太监宣读了圣旨,齐宣等十余人得到了提名赞誉,每位队员得到了该有的奖励,进球最多的齐宣得到了稀世珍宝鲛人泪。
曹娇娇和孙依依先行离去了,因为孙文伤势太重,看完整场比赛已是极限,再不医治手臂就有废掉的危险。
赛后,齐宣被薛鹏等人围住逼问:“那人究竟是谁啊?”
齐宣闪烁其词道:“不认识……你们也不认识的。”齐宣可不想让他们知道,那人竟然是曹娇娇。
薛鹏等人不信,非问个究竟,齐宣反严肃问道:“你们上半场到底对孙文做了什么?”
这下薛鹏等人都不说话了,纷纷作鸟兽散了,齐宣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
马球赛的事告一段落了,曹娇娇在赛事结束的第二日就赶去了孙家。
孙文伤势严重,伤筋动骨一百天,只怕他要休整好长时间了。
曹娇娇带了些吃食和跌打的药来,虽然这些东西孙家都有,她只是想尽一下自己的心意,毕竟这事齐宣真的做过分了,用这种不耻的方法获胜,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齐宣骄傲、自负,曹娇娇能够感受他多么想赢,但是她认识的齐宣绝对不会以这种方法获胜,所以曹娇娇很奇怪,是什么促使齐宣竟然肯放下身段用卑鄙的法子获胜?
曹娇娇到了孙文的房间后,长辈们自己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他们几个交好的晚辈。
孙依依虽然性格直爽,不是矫揉造作的女子,实际上对自家个哥哥很是依赖的,孙文受这么重的伤,她再怎坚强,终究是哭了三天。
孙武虽然没有受重伤,但是身上也挂了彩,脸上抹了药酒,青一块黄一块的,像画师的颜料盘,曹娇娇见了亦是想笑,孙依依轻轻揪着孙武的耳朵道:“瞧你脸,花猫儿都比不上你。”
虽然是假装鄙夷的语气,手上的力道还是不大,生怕又弄疼了孙武,孙武是家里唯一比她小、要听她话的孩子,孙依依其实很疼孙武的,所以孙武挂彩,孙依依也是疼在心里的。
曹娇娇见他们兄妹几个相亲相爱的样子,心里十分羡慕,假如可以,她也希望有个人和她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液。
曹娇娇不会说安慰的话,孙文也不需要听安慰的话,其实昨天的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曹娇娇亦是为昨日之事惋惜,若是压锣球是她进的,今日大家小巷议论赞扬的人就该是孙文了吧,不过曹娇娇也暗自庆幸,即使她竭尽全力,齐宣还是赢得了比赛,毕竟齐宣那么骄傲自负的人,要是输了比赛,颜面扫地,她不晓得齐宣会怎么样。
曹娇娇暗骂自己多管闲事,几年的习惯,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不过她下了决心,会慢慢的改掉关心齐宣的坏习惯。
孙文躺在床上,手臂被包扎了起来,身上上了很多药,虽然不宜到处走动,行动还是比较方便的,孙文见几人停了话头,便对孙依依道:“依依,你带孙武出去,我和娇娇有些话要说。”
孙依依想起昨日曹娇娇代为上场一事是瞒着孙武的,孙文特嘱咐过她,为了曹娇娇的名声,不能对任何人说,孙武正是爱炫耀,年少无知的时候,万一说漏嘴了,曹娇娇往后还要受人诟病的。
孙依依自然明白女儿家清誉的重要性,要是让人知道曹娇娇穿着单薄的衣裳,和男人一样在场上挥汗如雨,而且和男人们身子撞身子的,不晓得外头人还要怎么编排她呢。
孙依依知道孙文有意支开孙武,应该是要说昨天的事,所以就带着孙武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曹娇娇和孙文二人。
犹疑情难成(五)
孙家仆人淳朴善良,曹娇娇又和孙家小主子们自小来往,屋里只剩他们俩,也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曹娇娇虽不是很会照顾人,但是孙文强撑着手臂要坐起来,她还是知道要搭把手的。
曹娇娇力气不算小的,用力扶住孙文的腰,孙文完好的那只手再用力撑着,很快就坐起来了,曹娇娇又替他将软枕放在了腰间,她也有生病的时候,蒋妈那时喂她喝药就是这么做的,照葫芦画瓢她还是做的来的。
“除了手臂还有哪里伤着了?”
孙文惨白的脸扯出一抹笑,“除了手臂都是小伤。”其实他腰上也伤的很重,但是他不想让曹娇娇多担心。
曹娇娇听他这么回答,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又问:“支开他们,是有话要说?”
“也没什么,就是谢谢你昨天替我解围。”
曹娇娇随意道:“那算什么,毕竟是齐国公违规在先的,否则也不用我上场。”
曹娇娇其实很想知道场上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娇娇,你受伤没有?昨日你那么投入,手臂疼吗?”
曹娇娇摇了摇手臂,“好久没这样大动筋骨了,昨日睡得又早又沉,早上起来身上有些酸痛,别的伤倒没有。”
孙文点点头道:“那就好,我昨日还担心你也伤了筋骨。”
曹娇娇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心思担心我呢,要不是大夫及时把你带走了,我还担心你残废了。”
和孙家兄妹一起,曹娇娇觉得身心轻松,说话也口没遮拦的。
孙文见曹娇娇这样子和自己开玩笑,心里是开心的,自曹娇娇及笄后,他们没怎么见过了,他还真怕曹娇娇和他生分了,如今见曹娇娇嘴上依旧不饶人,他是高兴的,所以听了这话也没恼,只是笑了笑。
孙文知道曹娇娇不是会聊天的人,便主动道:“其实……我得了那彩头,是想送给你……和依依的。”言语间,孙文有些遗憾。
曹娇娇虽然没得到那鲛人泪,但是他能感受到孙文的心意,小时候有什么东西,他总是给依依之后,都还给她留些,包括这鲛人泪,他亦是想着自己,曹娇娇打心眼里感激。
“没事,你也知道我不在乎那些个东西,依依也是不在乎的,传说中鲛人泪如同透明的珍珠,还有香铜软玉的功效,我觉着这鲛人泪不过是更剔透的琉璃而已,不会真是鲛人泪,所以用不着遗憾了。”
孙文就知道他中意的姑娘,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娇娇,以后我会寻更好的珠子,给你……和依依。”
曹娇娇抚慰的笑,“都说了不要紧的,那两颗鲛人泪就是琉璃珠而已,并没有那么神奇,我和依依都不在乎,你也别记挂在心上。”
孙文的将曹娇娇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的握住,他还未开口,曹娇娇又道:“孙文,今日我来……还想问你,你落马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薛鹏他们对你怎么了?”
说到此事,孙文眼里有怒火升起,“薛鹏他们用针扎我的马,还用球杖将我打伤!”
曹娇娇的手脱离了孙文的手掌,然后双拳紧握,“薛鹏他……怎么如此卑鄙!可是那针他们藏哪里了?带在身上岂不是容易误伤自己?”
孙文道:“你也很难想到吧,一尺长的针,藏在空心的球杖里。”
曹娇娇立目,“没想到薛鹏这么卑鄙!他竟然还有这么深的心思!”曹娇娇前世是认识薛鹏的,虽然他孩子气了些,但是心眼不坏,否则齐宣也不会和他来往,那么这件事真的是他想出来的吗?
孙文看人亦是准的,道:“我怕此事不是薛鹏的主意,薛鹏就是孩子心性了些,否则也不会私下挑衅小武,此事……可能是齐宣的主意,齐宣此人看似简单,实则不然,我总觉得他隐藏了自己。”
曹娇娇心口一跳,孙文倒是没说错,齐宣并不是简单的骄傲自负而已,他确实有不容小觑的实力,否则三年后,他又怎么能够在朝堂里,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呢。
不过,曹娇娇相信齐宣,他的自尊心,是不允许他做这种事的,所以曹娇娇几乎是下意识的替他解释道:“此事,定不是齐宣的主意。”
孙文没想到曹娇娇会替齐宣说话,“为什么?除了他,还能有谁?”
曹娇娇道:“孙文,你相信我,绝对不会是他,后半场的时候,薛鹏等人再不敢乱来了,未必没有齐宣的警告,若是齐宣的主意,薛鹏等人他们怎么会不故技重施呢?”
孙文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总归是齐宣队员的主意。心思如此歹毒卑鄙,近墨则黑,薛鹏等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再加上你和齐宣有过节,以后遇上他们,你且小心些。”
孙文担忧的目光,让曹娇娇脸上火辣辣的,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恩,我知道的,你的队友今天来看你么?”
孙文自豪的笑着,“自然是来的,昨日我治伤的时候,他们守了我很久。”
曹娇娇点了点头,有友如此,足以。
门外孙依依敲了敲门,道:“哥,我能进来吗?”
曹娇娇去开了门,孙依依“不怀好意”的笑着,曹娇娇捏她脸蛋一下,“进去吧。”
孙依依坐在床头,道:“哥,齐国公来了,说是看你,爹正在接待他,娘让我问问你的意思,见不见?”
孙家长辈倒和曹工一样,很是尊重孩子的意见,再权势滔天的勋贵,孙文不想见,他们亦会想办法打发走。
孙文很是懂事,不会让自己的父母亲为难,齐宣到底有爵位在身,就是他爹娘见了他,亦是要行礼的,况且齐宣是来探望他的,他若是不见,就这么把人赶走了,只怕说出去也不好听。
孙文下了榻,命人给他穿衣。
曹娇娇和孙依依等人则回避了,先行一步去了正厅里。
齐宣没想到曹娇娇也在这儿,于是问好的时候,顺便问道:“曹小姐也来探望孙公子?”
孙依依对这个害自己哥哥受伤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只是孙父孙母都在,她不敢放肆,没好气的拉着曹娇娇坐下了。
对于齐宣的问题,曹娇娇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孙文换了干净整洁的衣裳,身后跟着一个小厮,一个丫鬟,慢慢的走进来了,齐宣见他伤的不轻,又在心里将薛鹏等人骂了一顿。
齐宣简单的慰问了几句,孙立也是说:“赛场如战场,误伤也是有的,齐国公不必介怀。”
寒暄了几句,齐宣起身就准备走了。
曹娇娇本来要留在这里吃午饭的,齐宣却道:“曹小姐不走?不怕打扰了孙公子养伤么?”
孙依依忍了半天,终归是忍不住道:“齐国公,你有所不知了,有娇娇在,我哥的病才好的快。”
齐宣不悦,“曹小姐还懂医术?还真是博学多才啊。”
孙依依就说那么一句,就被孙母责怪的看了一眼,孙依依再不敢多嘴了。
追忆往事(一)
曹娇娇不想孙家人为难,便道:“叔叔、婶婶,我先回去了,我爹交代了我一些事,我还没办成呢。”
曹娇娇都说要走了,孙家人再不好多留了。
所以曹娇娇和齐宣在探望孙文后,“很凑巧”一同出来了。
齐宣和曹娇娇皆是骑马而来,齐宣和曹娇娇同时上了马,曹娇娇面上没有带纱巾,齐宣讥讽道:“曹小姐的纱巾呢?纱巾没有了还有面巾吧,怎么不带了?”
曹娇娇不理他,只道:“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齐宣很快跟上了,两人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僻静处。
曹娇娇也不下马,就将马停在了沿河的柳树旁,看着过河的船只,犹如形只影单的鸳鸯,曹娇娇心里有些惆怅。
曹娇娇越发觉得自己矫情了,什么时候悲春伤秋到这种地步了。
齐宣也停了马,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带纱巾了?”
曹娇娇放下缰绳,双臂环胸,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去郊外带纱巾是怕风沙扑面,哪里是真怕吓到百姓,不过这点她没必要向齐宣解释,他知道齐宣还是介意她帮孙文的事,若是她不帮孙文,那这场比赛太不公平了。
齐宣见曹娇娇不说话,别扭道:“你的纱巾是不是送给孙文那小子了?”
曹娇娇气笑,这是哪一出跟哪一出?“齐国公管的真宽,你只消管你表妹的纱巾在哪儿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过问。”
齐宣怒,但是却找不到发火的理由,他凭什么管曹娇娇的事?他们不是已经退婚了吗?
齐宣道:“昨日薛鹏伤了孙文,你帮了孙文,扯平了,还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