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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森抱着她,“你没有什么向我说的吗?”
以寻闭目,低喃:“没有。”
其森冷笑,抱着他的手紧了紧,紧了紧,终于以寻嚷了起来:“痛……”
其森突然加快步伐,把她朝大床一扔,然后重重地压了上去,以寻啊的一声尖叫,便没有了声音。
以寻摸摸有点头痛昏沉的脑袋,直到看到钟表指向八点,她才惊呼一声下床。昨日的记忆有点模模糊糊,依旧未见其森的踪影,以寻想昨天一定是做梦了。她回来雪园便又睡着了,怎么会看到其森。
这样过了几天,以寻觉着不是办法,始终放不下心,她决定今天去找其森,临近中午,以寻拎了一早做好的便当,去找其森,车子泊在其森公司总部大楼附近,她对着镜子看了看画的完美的韩式妆容,又抹了下syl正红唇膏,给自己打气,优雅的下车,撩撩新做的长卷发,摆上最美的微笑,一辆车呼啸而过,掀起她裙子一角,有点当年玛丽莲·梦露的味道。口哨声吹起,一群路过的年轻人齐齐向她看去,她低下头,“春光乍现错时间了吧。”她用手小心翼翼不着痕迹的压了压裙子,便走着猫步,一步步向其森所在的大楼走去。
等待的时间有些让人心焦,以寻激动又踟蹰,等到绿灯快临近10秒,她才跟着人群亦步亦趋。
只是过了几秒,她又转身,夺眶而出的眼泪几欲奔出。眼前晃荡的是苏凝萱凝视其森的如花笑颜。像是千万条冰棱向她扎了过来。
以寻觉得天旋地转,难以承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钻进车子,把车开走,她不知道到哪里去,像只幽魂。只觉得他们的笑容一直在眼前晃荡个不停。晃碎了所有的影子,也晃碎了她的梦。
她下车,索性坐在车身上,对着落日发呆,酡红的夕阳在山头渐渐淹没,四周唯有鸟扑翅着欢腾飞过,她静静地看着日落连尾巴也消失不见,手机铃声震耳欲聋。
她吓了一跳。半个小时后,一辆银色的奔驰缓缓开了过来。邵易桓下车,站在她身边,问她:“你要在这里过夜吗?”
以寻这才回头一愣,见是他,自嘲:“我还不想成为豺狼的晚餐。”
“那好,走吧,先吃好自己的晚餐。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山庄。”邵易桓说。
以寻本能的拒绝,她甚至没来得及问邵易桓为何出现在这里,邵易桓却已经拉着她下来,以寻眼珠子转了下说:“邵总,帮我拍个照。”
邵易桓接过她的手机,认真给她咔擦咔擦拍了几张照片,镜头里的以寻摆着可爱的pose,像个调皮的孩子,邵易桓乘着她不注意,传了一张到自己的手机里。
以寻看到照片挑了一张最满意的,po到朋友圈,加上文字,这边风景独好。发完朋友圈,她便跳下车子,追随邵易桓的车到达附近的山庄。
其森翻着手机,刷朋友圈,就刷到以寻这条,这个女人自从开惯了这辆车,哪里都能开,连荒郊野岭也不放过了。他立刻便拿起大衣从办公室走了出去。匆匆离去的背影,恰好被坐在车里的苏凝萱与顾骞看到,苏凝萱忙发动车辆,一双大手按了上去,只见顾骞对她摇了摇头。
其森驱车到达以寻刚刚的落脚点,天色黯淡,晕圆的月挂在山头,洒下淡淡清辉。未见到以寻,其森打以寻电话,以寻未接。
其森思忖了会,进入山庄里一家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餐厅,玄关处的风铃清脆悦耳,早有穿旗袍的服务员迎了上去,他穿过回廊,流水潺潺,前面传来清脆悦耳的笑声,像是以寻的声音,原来她可以笑得这么快乐,他大喜又有点生气,大踏步流星般走了过去,他撩开珠帘,拉开门,以寻穿着漂亮的套裙,长长的发垂落胸前,他送她的钻石项链露了出来,隐隐见一截雪白的肌肤,她美的浑不自知,此刻若有其他男人在场,他一定会裹住以寻立马离开现场,他不自觉浮起温柔的微笑。以寻在逗弄一只雪白的博美,另一头坐着一个清秀的女人,眉目如画,瓜子面孔,杏仁眼儿,樱桃唇,长的很有古典韵味,可是行事风格却跟她的气质有些不搭调,女人先见到了他,像是亲见心中崇拜已久偶像,掩饰不住惊喜:“陆其森?”
以寻抬头,掩去嘴角弯起的笑意:“其森?”再看楚瑶的表情,问:“你认识其森?”
楚瑶抿嘴笑,“陆大boss,全雌性生物偶像,谁不认识?你家老公来接你了,我看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楚瑶抱着小博美起身,离开时向以寻眨眨眼,经过其森身边时,眨了下眼睛,便一蹦一跳走出门外。她走到一个水池边,水池里养着千条彩色锦鲤,邵易桓喂鱼,看样子闲适慵懒,楚瑶上前,娇笑着说:“表哥,该回家啦!”
意外
“你怎么在这?”以寻问。漆黑湿润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灯光打在她脸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看到你朋友圈了。”其森走到她身边坐下。“吃饭了吗?我叫服务员点上几个你爱吃的菜。”
以寻咬咬唇,轻轻点了点头。他还是关心她,可是?以寻压抑住流泪发火的冲动。其森点了她爱吃的几个菜,淡淡的说:“坐过来。”
以寻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下。却别过脸,不看他。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荒郊野岭了?”其森问。
以寻咬咬唇,发火,明知故问。她转过身,扫了一眼他,深呼吸,润了润唇,说:“其森,你是不是跟她见面了?”以寻话一出口,有点懊恼,但是覆水难收。索性挑眉微仰下巴倨傲的凝视他。
果然其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沉默的看了以寻一会,按住她的肩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也不会再同她见面。你满意了吗?”
以寻垂下双眸,低头沉思,咬咬唇,点了点头。
“那么你呢,你有什么要跟我交待的吗?”其森又问,眼中隐隐期待,又微微酸涩。
以寻很困惑,这似乎不是他第一次提起来这件事,可是她有什么好跟他交待的呢?他又凭什么对她冷暴力,而去跟苏凝萱见面,这是他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把责任怪到她身上,以寻越想越火,拎起包就走,其森拉住她,冷问:“怎么,问心有愧?”
“你胡说什么?你自己出去跟别人寻欢作乐,却反过来责怪我,陆其森,我真是够了。”以寻粗鲁的甩开他的胳膊,起身便走。
服务生恰好端菜过来,以寻撞到,胳膊上沾了点菜,油汁迅速氤氲开去,她也顾不得,跌跌撞撞奔到宝马跟前,开车回家。
“陆总,您……这位小姐……”服务生小心翼翼的问。
其森淡漠的瞥她一眼,冷冷的说:“饭菜不吃了。”其森迅速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便拿起大衣离开,走了几步,他又顿住,面容端肃:“对了,她是陆太太。”而后才又继续朝前走,却见以寻得车子已经不见。
其森担心她,打她手机,以寻说:“我等会就到家,有什么事情,我想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
他不放心,“手机别挂。”话语担忧外竟有意外的温柔。
以寻便把手机丢在一旁,也不挂,但也不管。她朝后视镜看去,其森黑色的奥迪离她越来越近,却一直保持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不再近前。
他们继续冷战,但是其森已经从北郊别墅搬回来,似乎是证明他不是在外面鬼混。但是却对以寻依旧冷冰冰,以寻的余怒未消,便也不再管她,而且这几天也特别忙。经常加班到半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苦哈哈的回来。这让其森更为恼怒,她比他这个大老板更忙。
这天,以寻从半夜回家,其森听到她开门的动静,便拿着财经杂志专心研究。看到她回来,眼缝里觑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你回来了?”
以寻点了点头,便拿起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等她从浴室回到床上,便窝在被窝里睡觉,谁知道一只大掌把她拉了过来,其森的呼吸喷在她脖颈间,低喃,“好香。”说完,在她脖颈间吻了一下,以寻未来得及推开他,就被他压住了唇,说不出话来。
他们之间似乎就因为昨晚的一夜缠绵而烟消云散,以寻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心中有了计较。
跟其森通完电话后,以寻便驱车进一家五星级酒店。然而那天其森没有来。
其森收到录像视频在次日的下午。视频上的以寻穿着一袭藕色旗袍漫步走在昏黄的酒店走廊间,身姿窈窕妖娆,风情无限。过了会,她打开一间房间,然后被一个男人的手拉了进去,跌进那个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的侧脸看的不是很分明,其森忍着怒气把视频调大,心中一惊,疲惫的向后倒去,一把扫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杂物哗啦啦啦往下掉,像是下了一场暴雨。
其森压抑怒气,拉了拉领带,长腿一迈,如流星般走出去,驱车开到以寻公司楼下,突然急刹车,车轮在地上划过刺耳的声音,他差点撞在方向盘上,其森稳了稳呼吸,看了看楼上,在方向盘上捣了一拳,然后又把车迅速开走,在酒吧里喝的烂醉如呢。
以寻见不到其森十分焦急,打他电话也不接,又害怕其森跟苏凝萱在一起,心中焦急发怒痛苦怨恨,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如果有一天其森真的要想离开,她竟然无法找到他,她心中害怕,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以寻驱车出去,在大街上穿梭。四处找寻。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是侍者打给她的,她忙赶过去。却见苏凝萱扶着其森离去,以寻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此刻她想立刻下车,可是她心中竟然没了主意,没了底气,但她还是下了车。努力保持最美的微笑,扶着其森,她露出优雅的笑:“您是苏小姐吧,我要带我老公回家了,不劳烦。”
苏凝萱凝视她一眼,笑笑,“他喝的这么烂醉如泥,你应该好好照顾他才是。”
说完,苏凝萱便拎着包风姿绰约的离开了,那么优雅高贵,仿若其森怎么样,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以寻愕然,心更乱成一团,强压住心头的怒气,先把其森弄回家,看他闭目的睡颜,像个孩子,心中百转柔肠。但是第二天,她又发现其森不见了。其森给她留了纸条,“这段时间我出差。”除了这句话,再无只字片言。
她打他电话,其森接起。以寻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但她又害怕这样的折磨,会让她疯掉,她必须知道为什么,直觉他们之间出了严重的问题,她不甘心,也害怕讨厌其森这样,这次她必须要知道为什么,“其森,你在哪儿?我们之间是怎么了?”
其森抬腕看了看表,“以寻,我们之间没什么,只是这阶段,我真的很忙,抱歉。”
客气冷漠疏离。
以寻苦笑,憋着气说:“好。”
以寻开始忙得昏天黑地。再也不想去想任何东西。公司的小型秀办的很成功,接近尾声,是以寻的作品。收到一致追捧。在业界,她已经展露头角,人人都知道陆其森的老婆是个很有潜力的设计师。
庆功宴那天,以寻喝的很醉,脸色酡红,看不清楚人表情,似乎一切都开始摇晃起来,却不发一言,李若诗忧心的看着她:“别喝了,怎么这么贪杯。”
“这阶段太忙了,我放松下。”以寻说完端起酒杯,朝邵易桓走去,她摇晃笑着说:“邵总,我敬您。”
邵易桓凝视她一会,红唇勾起淡淡笑了笑,跟她酒杯碰了一下,以寻便把酒往嘴里倒,却被邵易桓一把夺过,扔在了桌子上,而后说:“你喝醉了,我不希望我的员工明天上不了班,今天酒宴结束。”
送以寻回家,邵易桓偶尔盯着烂醉的她发呆,若有所思。他喃喃的说:“计以寻,你怎么了?”
这一幕却被驱车回家的其森看到,其森下车便把邵易桓拖了出来揍了几拳,“我警告过你。邵易桓。”
邵易桓摸了一把嘴角流出的血,笑笑:“好!我想问你,计以寻今天喝的烂醉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事情跟你无关。请你离开。”其森说。“不要逼我。”
“陆其森。我喜欢计以寻,从我见她第一刻起,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看着邵易桓离开,其森皱眉看烂醉的以寻,只有那个女人已经睡着。其森气不打一处来,反手把她扛进家。
其森彻底消失。
以寻乘着这几日得闲,便借机回老家一趟,漫步在桃园,桃花盛放如艳霞,她嘴角浮起柔柔的微笑,看到对面一对白衣情侣手牵手在桃林里散步,她愣愣的看着他们,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心中一痛,又开始激动的掉出眼泪。原来她真的见过其森,她真的见过其森。
以寻迅速跑开,那年她18岁,她在桃林见过陆其森,她对他一见钟情,她想走上前跟他说话,可是他的身边走来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她咬着唇退缩了,后来她妈妈过世,便把这件事情埋在心里,几乎快被岁月遗忘。
陆爸爸见以寻刚回来便要走,便问她:“出什么事情了?”
“爸,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其森说。对了,一定要哥哥把宝马车给买回来。我走了。”
可是等到她回到雪园,找其森,却找不到其森,听到计爸爸给她打报告:“以寻,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你前脚刚走,其森便过来了。”
“什么?爸,我马上回去。你好好招待其森,不要告诉他我刚走。”
“以寻,你们之间怎么了,这么来回折腾?”计爸爸说:“一定跟我说实话,你们之间怎么了?”
“爸,你别担心,我们之间很好,我等会回去。对了,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他就说桃林的花应该开了,他想过来看看。”
“哦。”以寻失望,想起他这句话,心中又开始酸涩嫉妒起来,他是怀念他的过去?那么她怀念她的过去,又算什么?
以寻气馁,突然没有过去的勇气了,便跟计爸爸说她公司突然有事情,去不了了。
以寻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这天以寻又在办公室里加班,直到她抬头,才发现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她伸了伸懒腰,对自己的设计比较满意,便起身收拾离开。外面的雨下的十分急。以寻小心翼翼的开车。
“陆太太这几天都在加班。”老王说。
其森点了点头。
“其森,既然想她,为什么不去接他,天天在这里看她加班?”老王想了想还是开口。
其森沉默。
“要不,给她发个短信吧。”老王好心建议。
其森想了想编辑条短信:以寻,早点回家。编辑完又删除了,他说:“开车。”
“回哪儿?”
其森冷冷的瞥他一眼,“北郊别墅。”
老王深深叹一口气。
十字路口,以寻放缓车速,前面突然出现一辆黑色轿车像是闪电般冲了过来,以寻避让不及,迎头撞了过去,一瞬间天旋地转,以寻倒在方向盘上失去了知觉。
其森接听到电话,电话啪的一声掉了,他的眼中几乎渗出了泪,他一把扯过老王,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像是疯了一般把车开的如闪电一般,留下茫然无措的老王。
无法预知的结局
其森一路飞奔到医院。他不安的在走道上走来走去,间或捂着脸微仰头把自己眼泪逼回去,深深地自责,祈祷以寻平安无事。
好不容易等手术室的等熄灭,他才惊恐又焦急的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大人暂时脱离了危险,只是……”
“只是什么?”其森担忧的问。
“你怎么当人家老公的,还让她自个开车,孩子没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