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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衾怕痒,只一下就乖乖滚进程曦珩怀里,“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了!”
程曦珩手上的动作没停,一直到江衾完全滚进他怀里,他才顺势直接用手环住她,嗅着她的发香,“恭喜您,获得萌宠【江衾】一只。”
“程曦珩,你是谐星附体吗?”
两个人闹了半天,都没听到手机响。
一直到手机掉在地上发出“啪”的声音,江衾才注意到,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来自于乔绪。
同时看到手机屏幕的还有程曦珩,他面上并没有不悦,只是捞过被子,包裹住江衾露出来的部分,“你回吧。”
江衾扯住已经翻身要离开的程曦珩,眨着灵动的双眼,“抱抱!”
程曦珩宠溺地看着江衾,她的坦然不也澄明了她的态度吗?
因为无愧于心,所以坦然相对。
程曦珩隔着被子抱着裹得像春卷一样的江衾,轻轻地吻着她的眉心,一同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千篇一律的旋律——默认彩铃。
“乔绪,找我有急事?”江衾刚开口,就觉得胸口一凉——程曦珩掀开了她用来遮掩的被子。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地抓着程曦珩的头发,却被撩开手,刚刚的出手不仅没能阻止他,反而被他牵引到不该去的地方。
“阿衾,可能要打扰……你和他了。能不能抽空回家一趟?”
江衾一片凌乱,根本没认真在听电话那边在说什么,忙着把手抽出来,却被程曦珩捕捉到空档,看准了时间含住了那颗蓓/蕾,湿热的舌尖在上面打转,江衾没控制住,溢出一声娇喘,电话那头顿了一顿,“你现在方便吗?”
江衾咬牙试图平息自己的呼吸,奈何酒店房间里太安静,连那般细微的呼吸声都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她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
“你等下!”江衾把手机调成静音后,狠狠给了程曦珩一脚,“你干嘛呢!”
“亲你。”程曦珩见目的已经达到了,翻身下来,一脸无辜,“我不知道你打着电话也会那样……”
“程曦珩!”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江衾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气鼓鼓地继续接电话,“乔绪,你有事吗?”她的口吻较之前好了许多,自从他送她到收费站之后,她就没办法对他再冷言冷语,过往的事情是一回事,但是眼下他对她的好和恩情,她必须领情。
“嗯。”乔绪似乎有犹豫,“你眼下能马上回家一趟吗?”
江衾听出乔绪话中的犹豫,若非迫在眉睫,他不会在明知她在……的情况下叫她回去,“可以。”
电话挂断以后,江衾翻了个身埋在枕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着,“你就只管过瘾吧,我待会儿怎么见他呀!”
“穿衣服见啊。”程曦珩翻身去拿早就被甩在地上的凌乱不堪的衣物,说得在情在理,“反正你现在这副模样,只有我能见。”
……
江衾头埋得更深了,她早些时候怎么没发现程曦珩这么贱呢。
不对,她发现了,只是没警觉,还傻乎乎地把自己送上了他的床。
程曦珩自己穿好衣服了,才把江衾从被窝里捞起来,看着她粉扑扑的脸和凌乱不堪的头发,笑得更欢了,“你说如何?”
……
江衾长叹了一声,“还能如何,硬着头皮见呀!”
“我送你回去。”程曦珩把衣服折好放在她面前,起身去翻刚从超市买来的东西,“喝点果汁还是酸奶?”
程曦珩走回来的时候,除了酸奶,手里还多了一瓶药膏,他手上的动作并不轻柔,拽过江衾的脚就给她上药,也不知道这里的蚊子怎么那么毒,咬的蚊子包又红又硬。
江衾咬着吸管看着,心头有点暖,她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一腿的包,他却一直都记着。
-
黑色卡宴驶进城滨区,在江家别墅的铁门前停了下来,车灯在沉浸在黑夜的花园中打出一条光的通道。
程曦珩握着江衾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指尖,“要不我在这等你?”
江衾摇了摇头,虽然她也不乐意在家里呆太久,但是在母亲面前,她并不想表现得太坏,虽然她也没给母亲留下过什么好印象,“我明天早上去找你,晚上你就早点休息。”
程曦珩是舍不得江衾的。
没见到江衾之前,他想着,只见一面也是好的。见到她之后,哪怕亲了抱了做了,他都觉得不够,他恨不得将她绑在自己身边最好,他叹了口气,“你早点休息,可惜连电话联系都不能了。”
江衾看着程曦珩于心不忍,习惯了现代通讯的方便突然没了手机,一个人在酒店肯定很无聊,“对不起,明天再陪你。”
“你说的!”程曦珩抓紧了江衾的手,秒懂她的意思——初夜没过完就分居两地,估计也就他们。
江衾默默扶额,“我是说,帮你去补手机卡。”
并没有温存太久,江衾就下了车,徒步走回江家。
一进门,就觉得气氛异常沉闷。
徐姨站在大厅入口,看到江衾几番欲言又止。
“怎么了?”江衾换了鞋进门,看到徐姨苦硬的表情又联想到乔绪,隐约猜到了什么,“我姐呢?”
“刚刚跟乔先生大吵了一番跑了出去,先生追了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徐姨叹了口气,肯定是听到了吵架的内容,看向江衾的眼神复杂许多,“太太在屋里等你。”
闻言,江衾轻轻笑了,江念总算是达到目的了。
江衾敲门进屋,林月馨正跪在佛前不知道在祈祷什么,江衾只听到低沉的声音,压抑又让人心慌。
“妈?”
林月馨虔诚地拜了三拜,才踉跄着站了起来。
江衾没有去扶,她们之间的母女情分还不到可以相互搀扶的境界。
林月馨晃了几步,才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叫了一声江衾后才长叹了口气,“阿衾,你怎么忍心?”说着眼泪就从眼眶内滑了下来,看得出她是真的心疼江念,“江念待你不薄呀,你怎就不知道感恩呢?”
江衾静默,这样的母亲她最习惯了不是吗。从小到大,逼着江衾逼着自己一味地隐忍、忍让,就怕江念受了一点委屈,江念那边一个风吹草动,她就以泪洗面,然后强行苛责于她。
她和母亲的情分,早在她一次次的偏心和有失偏颇中渐渐消散。
江衾一贯的沉默。林月馨似乎并没有意识有什么不对,哭哭啼啼起来,“江衾,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让我怎么面对你爸,怎么面对月如呀?”
“所以你想怎样?”江衾站在母亲面前,居高临下,她对这个家早就绝望了,“像七年前一样?反正又不是没做过,再赶一次又何妨?”
林月馨断然想不到江衾会这么跟她顶嘴,一时气急,“我用心良苦教了你一辈子要感恩,你却以怨报德,想着抢你姐的男朋友……这就算了,你还想撞死你姐,却害死了你爸爸!这些这些,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江衾的拳头越攥越紧,越攥越紧,她有多委屈,此刻就有多讨厌这个家,就有多埋怨自己的亲生母亲。
还有,江念。
“念儿终于要和乔绪离婚了,你开心了对吧?”一个巴掌下来,震耳欲聋,林月馨也是大恸,只顾歇斯底里地哭,“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太太!”徐姨一直守在门口,见林月馨终于动手了才进来阻止,“二小姐好不容易回来,您就别再打她了!”
“徐姨,你让她打。”江衾轻轻笑着,左脸颊隐隐作痛,发烫起来,“这辈子打得还少吗,哪一次她是真正了解过事情真相的?”
“离婚?”江衾越攥越紧的拳头却突然松开了,扬起嘴角笑,“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让她离不成的。”
闻言,林月馨一脸不可置信,似乎在揣测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在说什么?”
“二十年,我让也让了,黑锅也背了,赶也被赶了,我不欠江念什么。今天这一巴掌……”江衾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您是我母亲,我不动您,我算在江念头上。”
江衾扫了一眼林月馨,又看了一眼徐姨,“您照顾好我妈。”
江衾扬长而走,这一次,她终于不是哭着离开了。
“衾儿!”
这辈子,林月馨头一回唤她“衾儿”,有那么一刻,她恍惚听成了“亲儿”,可是她知道,不是。
她恨不得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有什么冲着我来,别再伤害你姐姐了。”林月馨近乎哀求,拉住江衾的手腕一直在颤抖,这个女儿太可怕了,当年二十岁的时候就敢开车撞江念,如今,她怕她再做出些什么可怕的事情,“求你了,江家就剩她一个了!”
“就她姓江,我不是吗?”江衾怒极反笑,她一早就知道的,在江家只有一个女儿——江念,而江衾,就连她都想不起自己是什么生物,“那您告诉我,您这趟召我回家,是为了什么?”江念是为了更好的离婚,那么您呢,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江家的事情有点虐……
所以接下去的情节会比较紧凑哦
因为小夏童鞋和butt童鞋在催文,所以今天加更啦~对我就是这么好说话。。
☆、二十九
“那您告诉我,您这趟召我回家,是为了什么?”江衾一字一顿地开口,鹰眼般洞悉世事的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母亲,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最后一点幻想也给亲手砸碎。
林月馨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留下半干的泪痕。
“相亲?”江衾柔柔笑开,像是释怀一样,却叫人觉得悲切,“我又哪有那种福气得到你一丝半点的关心和眷顾。”
江衾看着眼前的母亲,她老了,也不如自己高了,原本好看的眼角也爬上了鱼尾纹,眼眶通红的样子隐隐叫人心疼,可是她呢,她就活该没人疼没人爱,活该做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受气包吗?
“没关系,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为什么您就不能再装几天呢?哪怕是您的一句‘阿衾’都足以让我受宠若惊……”
煽情够了,江衾不想多说,“您不愿说就算了,我有空再回来看您。”说完,江衾深深鞠了个躬,哪怕她待她如仇敌,她依旧谢谢她给她带来这条生命。
林月馨深吸了一口气,“你这是打算和江家断绝关系?”
“七年前就断了。”江衾不冷不淡地开口,“母亲。”
果然。
林月馨咬着唇,闭上眼,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把江家的股权留下。”
长久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江衾早就知道的,她早就猜到会这样。
只是真的听到母亲这样说,她却还是觉得痛彻心扉,这就是与她血脉相连的母亲……真正想断绝关系的不是她,而是她的亲生母亲林月馨女士。她早就忘了她有个女儿叫江衾,这一次叫她回来,不过是想寻回那遗失在外的源达股权。
江衾并没有着急拒绝,“让江念来找我。”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她笑了,笑得妖媚,“或者让乔绪。”
江衾负气从江家出来,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一样。
在看到停在路边的卡宴车时顿住了步伐。
程亮的车灯照亮了她来时的路,也照亮了她回去的路。
程曦珩向她走来,在车灯的簇拥下,就像是一个救世主,包裹着她,他轻轻唤她,“阿衾……”
江衾很坚强。七年,她早就不会哭了,像是受过伤被遗弃的狼崽,再苦再痛也只能自己给自己舔舐伤口,然后不冷不硬,不喜不怒。而程曦珩,却再次赋予了她委屈和难过的权力,还有哭泣的勇气。在看到程曦珩关切的眼神的那一瞬,他的声音一下子击穿了她内心最深处的软肋,眼眶瞬间濡湿了她的眼眶。
程曦珩措手不及,江衾淡漠惯了,不骄不纵,宠辱不惊,如今却哭了。
“阿衾,怎么了?”
“曦珩,我真的只剩下你了。”江衾缓缓走向他,躲进他的怀里,眼泪濡湿了他的衬衫,“我真的很差劲……很差劲。”
“阿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