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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脸上的伤口好些了吗?”岳青蓝紧紧抓着岳夫人的腰,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似乎那伤口是她弄出来似的,好像很怕岳培元生气。
岳培元愣了一下,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没事了,过两天就好了。”
“怎么弄的?该抹些药才是。”岳夫人此时莫名的紧张起来,凌乱的心被怀里的岳青蓝感受得一清二楚。
“我昨天强逼着爹把胡子剃掉,可不小心给刮伤了。”岳青蓝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看着岳夫人。岳夫人这才注意到岳培元脸上的大胡子都剃掉了,又如同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眼里不免开始有些湿润。
“二爷还是涂些药才是,不然留疤就不好了。青蓝,娘先回东府了,明日一早娘来送你启程。”岳夫人低头吻了一下岳青蓝的额头,真是舍不得这个女儿。
“嗯。娘,明天你一定要来送女儿。”岳青蓝的眼睛有些红润,等下次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了。
“好。二爷,我先回去了。”岳夫人伸手递与自己的丫鬟,颤颤巍巍地离了西府。看着那瘦弱的背影,岳青蓝回头看看自己的爹爹,眼里的不舍和难离无法遮盖得住。估计当初也是一对痴男怨女了。世事弄人!
不一会,东府过来一个小厮给岳青蓝送来一个药膏。岳青蓝打开瞧了一下,是上好的愈合伤口的凝合膏。看来爹和娘真的有不一般的过去。那自己的亲娘会不会就是娘呢?岳青蓝有些不敢触及这个问题了,真的怕事实揭露开来会伤了所有人。
“采薇,把我娘送来的这个药膏给爹爹送去吧。”不知道爹爹知道这个东西是娘送来的会是一个什么心情。爹和娘现在这个状态,这个心情,就如同自己前世和谭修恒的一般无二。错过,可又放不下。
“晗?,准备下,我们出府。”岳青蓝突然改变了昨晚想好的计划。她想让娘离开岳培正,和自己爹爹再续前缘。可这条路也没那么容易,现在得慢慢来。
换了男装,岳青蓝带着采薇晗?来到大街上。想找谭修恒,可上哪里找?以前是这个家伙自己冒出来的,现在自己怎么去找他啊?锦绣布庄!对,王掌柜应该知道。
“王掌柜!”岳青蓝来到锦绣布庄拍了拍柜台。
“大小姐,您这是有事?”刚做过衣服,怎么还能再做呢,王掌柜可不是个傻子。
岳青蓝眯着眼笑嘻嘻地问道:“谭修恒现在住哪?”
“大小姐,大少爷现在应该是在府里休息呢。”王掌柜回敬给这个不一样的大小姐一个大大的笑脸。
“哦,你们大少爷的府上在什么地方?”岳青蓝是想知道这个。
“东直门大街,在路北,五进五出的宅子,您一进东直门大街就能看到,谭府。”王掌柜依旧那个笑脸,像是一个笑面佛一般。
“谢了!”岳青蓝甩袖出了锦绣布庄直奔东直门大街。前世似乎听皇上和谭修恒对话说起过这个东直门大街,自己怎么把这个地方给忘记了呢。
“晗?,上去叫门。”岳青蓝掐着腰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大门。五进五出,又是不小的宅子。瘦死骆驼比马大。谭家最后破败的时候,就是把那些房产给卖了恐怕也要够普通人几辈子的生活了。
“少爷,那看门的人不让进。他说他们少爷交待过不见客。”晗?红着脸回来,瞧着是和那看门人闹了不愉快。
“不见客?好啊,我让他亲自出来迎接本少爷!”岳青蓝抽出别在腰间的箫就站在谭府的门前吹奏起来昨日吹过的那个曲子。
果然,大门打开了,一袭白衣飘到岳青蓝的跟前。“青蓝,你怎么来了?”
青蓝?喂,狐狸,我什么时候和你这么亲密了?
“想你了呗。可惜你这大门比我家的将军府大门还不好进。”岳青蓝收了箫又别在身上。
谭修恒瞅了一眼守门人。“哪有,赶紧进去吧。”她来了,是他最高兴的。本来他还琢磨着找什么借口去看她呢,这回她自己倒来了。
“来,喝茶。”谭修恒一双笑眼更是笑得乐开了花。喜悦已经完全遮盖住了原本的那份淡若清风。
“谢谢。”岳青蓝端着茶杯四下看了一下。“你这宅子不错嘛。就你一个人住?”
“嗯。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住。”谭修恒抿了一口茶水。
“不错,等到了忻州我也把忻州的宅子修成这样,看着就舒服。现在的元帅府有些太沉重了,感觉有些压抑。”岳青蓝边说边四处查看,顺便拿眼溜了一下那人。
“青蓝小姐,你找在下有何事?”此时的谭修恒又是平昔的那种淡若清风,刚才的喜悦之色已经消失殆尽。
“有事相求。”岳青蓝放下茶杯,走到谭修恒身边附耳低语几句。
谭修恒斜眼睨了她一眼,眉头有些皱起,神色变得沉重起来。“你这么做如果被相爷发现可怎么收场?”
“怎么?怕了?那我找别人去。”岳青蓝没想到这个狐狸会是这么胆小怕事。前世他杀人不眨眼,今世确实如此胆小怕事。想着便扭身要离开。
“我没有。”谭修恒伸手拽住了岳青蓝的胳膊,把人又拉了回来。“只是你这么做容易被人查出来。这样吧,我帮你做这事就是了,不过我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岳青蓝这才发现这只狐狸还是前世那只狐狸。
谭修恒附耳在岳青蓝耳边也低语了几句。“可以吗?”
“行啊!狐狸就是狐狸,真是够狡猾的。”岳青蓝伸出双手捏了一下那张笑意盈盈的惊世华颜。
惊世华颜被突然这么一捏,立刻涨红了脸,红艳如夕阳西下留下的那抹赤霞。“明天你就要离开了吗?”谭修恒低头低声问到。
“嗯。一早就走了。”岳青蓝突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很大的不妥。在她心里仍夹杂着前世的情缘,仍挥之不去。对他,又爱又怒,可就是恨不起来。
“我去送你,好吗?”如此腼腆的谭修恒是岳青蓝从未见过的。那深埋的头让岳青蓝有些陌生。
“随你。交代给你的事办好就好。”岳青蓝冲着谭修恒莞尔一笑,转手抽出箫吹奏起来。凤凰台上忆吹箫是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她吹的那首。前世的一切一切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多少痛她一个人忍着,多少爱她一个人念着,和其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