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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靡烂不堪的一刻都被她亲眼目睹,她觉得自个绝对可以卸掉闺秀这个称号,她羞忿的捶着徐知诰,怎么一时不察,就让他得了逞,徐知诰低低笑着亲她,笑声粗哑而得意。
任桃华望着帐顶,那顶上的石榴晃得厉害,似乎那红红的颗粒都要掉下来了,她觉得自已已变成了峰口浪尖上的小舟,徐知诰开始的温柔已然消逝,凶狠起来,那温文清雅的男人此时已化身为野兽,似乎要把她活活吞下一般。
等到偃旗息鼓之后,任桃华似散了架子似的,有气无力的瞧着徐知诰,徐知诰恢复了平静,有些歉疚的把她捞到怀里,轻轻的拍着,抚慰的亲她。
任桃华瞪着水汪汪的美目,那控斥的目光,让徐知诰都有些脸热,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今天全盘失控了。
他轻咳了声,“四姐儿,以后别和我闹别扭。”
任桃华在他怀里鼻音低低的道,“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
不久以后,任桃华觉察到他的意图后被吓着了,她还没有喘息过来,再说她那处指定是伤着了,徐知诰看着她惊吓的模样,却觉得他不能放过她,今天若是伺侯不好她,只恐以后她都会有阴影。
任桃华自然拗不过技巧高超的徐知诰,徐知诰这次却格外的温柔,触手觉得她润泽无比之后,才分蚌探珠,慢慢抽着,感到她紧致的收缩翕张,才急送起来,把她扔上了高峰。
徐知诰把她勿自战栗的身子拥入怀里,她懒懒觉得困意袭来,很快就睡去了。
第二天自然错过了请安时间,她直埋怨芷花,芷花一脸无辜,不是姑爷吩咐不要喊的吗?
任桃华厚着脸皮看着芷花一脸臊意的指挥着两个小丫头打理床铺,那床上的狼藉她自已都看不下去了,后来干脆便领着芷花去请安。
她快到中午才来请安,白氏倒好说,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那李氏神色如常,只是目光中淡淡的审视猜度让她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时辰才解脱出来。
晚上她和徐知诰吃饭的时侯,宋福金又领了孩子来,说是早上来她没起,才来补上,其实她早就说过了只要她们早上来一次即可,她看着宋福金笑了笑,虽然徐知诰已保证不再碰宋姨娘,可是对于这个曾给自已丈夫生下四五个孩子的女人,她还是心情复杂难言。
那几个孩子米分雕玉琢的,十分可爱,这时侯任桃华才知道,自个并非良善之人,对于这几个俏生生的女孩子,她是怎么也无法发自内心的喜爱,可是她也不屑伪装,甚至徐知诰在场,她也并没装出一副慈爱的面忆,她不知道,自已这种彪悍的作风,再一次让宋姨娘震惊了。
对于这位美若天仙的夫人,宋姨娘已是无语之至,这般不加修饰的女人,怎么在后宅生存?
宋姨娘看了眼徐知诰,徐知诰静静的用着餐,除了偶尔给任桃华夹一筷子的菜外,也没有别的表示,她心中冷笑,你仗着年轻貌美恣意胡为,可总有一天,当男人腻了你,有你的苦头吃。
晚上徐知诰并没有留宿,说是要在勤勉居睡。
她早上虽起得晚,可是不知怎么的,却觉得极是困倦,早早的又睡了。
一连几天,她都是困得不行,人家都是春困秋乏,这都快入冬了,芷花直笑她是不是要冬眠了。
这天徐知诰中午来的时侯,她还在睡着,怎么叫也不爱起来。
徐知诰皱了皱眉,这些日子,他一来就碰上任桃华在睡觉,这般嗜睡可不正常,想了想,就教峰岚去立德堂请了大夫来。
老大夫勿勿来一诊脉,却直道恭喜,说是任桃华已有月余的身孕。
徐知诰转忧为喜,算下日子,这大概是常州或是在返江都的路途上带上的,重赏了老大夫,又让老大夫给开了数副保胎的汤药。
任桃华心花怒放,她终于有了徐知诰的骨肉,不用再看着别人的孩子眼气了,可是又觉着奇怪,在卫州和邓州她怎么也没怀上,而她与徐知诰重逢后,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其实十只指头都数得过来,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怀上了。
只不过看到徐知诰那么淡定的人如此的喜形于色,她心里就雀跃着,也顾不得追究前尘了。
她怀孕的消息传出去,无数人都送来了贺礼,任府的人尤其是喜气洋洋,卢氏更是直接过府来对她千叮万嘱,告诉她许多孕期要注意的事,尤其提点她三个月之内不可行房,说得她直臊,赶紧顾左右而言他。
白氏很大方宽厚的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李氏只好从善如流。
就是孕期的反应很是遭罪,她又是恶心呕吐,又是头晕乏力,可是有徐知诰常常来陪着她,她觉得也不是那般的难熬。
她此生的一切,似乎已极是美满,胎投得极好,父母虽不和但是却已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夫婿长得俊又手握重权,却对她专房独宠,她此生,是无憾吧。
☆、第61章吉祥媚
日子在期盼中流逝着,短短的一个月,却发生了许多事。
不管徐宛雁如何反对,她和沈焕的婚事大体敲定,定远侯已差了媒人来上门提亲,双方交换了庚贴占卜吉凶,一旦为吉兆,沈府就会正式来徐府下聘。
任梨姿也在十月中旬在锣鼓喧天中入了徐府的门,正式成为了东海郡王徐温的儿媳之一。
徐温主持婚典后,着实在江都住了些时日,大约因为与白氏聚少离多,这些时日还是在白氏房里歇息居多,任桃华的孕吐好了许多,又碍于徐温在,就又恢复了晨昏定省,有时侯去白氏那里就会碰上徐温。
徐温还是那副平易和蔼的作派,碰上她就会顺口关怀她两句,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小心应对,生怕给徐知诰添了麻烦。
得知她怀孕后不久,李氏就已跟她提过,意思是她即伺侯不了徐知诰了,那就应纳新人入门,李氏用话提点她,她只装糊涂,后来李氏干脆挑明了说,她却回道不是还有周姨娘和宋姨娘吗,李氏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都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徐知诰一向不得意那个周姨娘,那宋姨娘虽生了几个孩子,现在看来年深月久大概是失了新鲜只剩了恩情,你这怀上了,一个青壮年的大男人,再能忍吧,你也不能教他一憋两三个月不是,这成日应酬往来的,万一沾了那花街枊巷的□□,染了病怎么办?她下半辈子老来无依,还得靠着这个养子送终呢。
李氏后来索性直截道,“你把我屋里的丫头吉祥领回去吧,先放在你屋做通房,若是怀了身子再提姨娘。”
吉祥是她屋里的大丫头,生得娇媚伶俐,十三四岁的时侯就有多少人向她讨要过她,因为吉祥做事机灵又乖巧听话,她用得惯手就想多留两年,一直也没松过口,现在想来也是幸事,这不能顶大用了,那样的含苞待放的俏丫头成日在跟前晃,徐知诰不动心都邪性了。
李氏强势的做了主,任桃华只好领了那丫头回去。
任桃华坐在椅子上仔细打量着吉祥,生得真好,虽未必称得上绝色,可是胜在青春娇嫩,尤其那一双眼睛,双眼含媚,小小年纪就流露着风情,那身段也是极诱人的,一件合体的桃色复襦都几乎包裹不住胸前的丰满。
她咬唇,这李氏可真够疼自个的养子的。
“多大了?”
“虚岁十七。”吉祥垂目轻声道,声音娇美。
任桃华想,那实则就是二八年华了,这样一个丫头,她便是吹毛求疵,也是挑不出毛病,可就是这样,才让她更加的郁闷心塞。
于是晚上徐知诰来的时侯她就没好气的,徐知诰哄了她两回,后来也气得不再理她。
她喝了一肚水的茶水,一股子的邪火还是无处发泄,看着气定神闲坐在榻上看书的徐知诰,她拎了拎空了的青釉缠枝莲花壶,喊了声吉祥,吉祥应声进来。
“夫人。”
“添些茶水来。”
吉祥应了声出去,不大工夫又提了青釉茶壶回来,给她斟上。
“去给爷也添上。”
吉祥走过去,正要添水却发现徐知诰的茶碗几乎是满的,又不能违拗任桃华的意思,只好提着茶小心翼翼的加了一点儿,差点都没溢出来,才把壶放了一边出去了。
徐知诰状若无视,直到吉祥出去才瞧了眼任桃华,见任桃华板着脸坐到了镜台前卸珠钗,便起身过去,帮着她摘,任桃华却推着他只说自已来。
徐知诰叹了口气,“我来,还是你想把满头的发丝儿都拔光?”
任桃华瞪着手里的凤头钗,那上面缠得许多的发丝,这才觉得头皮发疼,她这是使了多大的劲。
徐知诰手指灵活的给她把头饰都取下来,又拿了桃木梳给她通了发,招呼粗使丫头抬了水,她洗了澡出来,看吉祥正在给徐知诰宽衣。
“让吉祥伺侯你洗澡吧。”
从前这屋里也没有通房丫头,小厮又不方便进来,徐知诰其实多数都是在勤勉居洗了才过来,很少在她屋里洗,现在有了吉祥却是不同了,那芷花和知琴已是特意回避了近身服侍徐知诰,把这解外衣的活儿让给了身份不同的吉祥。
任桃华虽是这般说,可是却是眼巴巴的怕极了吉祥跟进浴房的。
徐知诰看了任桃华一下,没说什么,自取了换洗的里衣进了浴房,剩下吉祥站在屋子中央进退两难,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任桃华呆了半晌,见吉祥还拄在那儿,便说了句你下去吧。
任桃华坐到了炭盆前,拔弄着炭,看着火星四溅。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声,她抬起头来,徐知诰穿了件新的白色里衣出来,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整个人更显得白净俊气卓然,赏心悦目之极,她在心里哼了一声,调转了目光,却觉察到他脚步接近,她低着头只作不觉,却突然感到身子一轻,一惊之下,已对上徐知诰湛黑深沉的眼眸。
她被抱起来悬在半空,不得以只好用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其实徐知诰也不会抱摔她,只好她自已把着,终究是安心些。
“你放我下来。”
“还闹腾?母亲不过就是给了个丫头,看看你,都作成什么样了?”
任桃华咬着唇不说话,那可不是个普通的丫头。
徐知诰抱着她走到了床榻坐下来,把她放在臂弯里,低下头亲她,她挣扎了一会儿,后来就任他亲着,两人难分难解,好半天才分了开,都有些气息不匀。
任桃华埋在了他的胸口,刚才两人亲热了一会儿,她都想了,徐知诰一个大男人,想必是更加的难受,可是她却拘着他,不许他亲近别的女人,这般硬生生的忍着,她都有些心疼他,可是心疼归心疼,她就是不想他碰别人。
“你不许看她,不许和她说话,更不许碰她。”
这番有点胡搅蛮缠的话说完,她也觉着太有失身份,本以为徐知诰会训她,没想到却听到徐知诰轻轻恩了一声,不由得鼻头发酸。
十一月初的时侯,天气已经挺寒冷,雪已下了好几场,庭院里光秃秃树枝的只有麻雀在上下跳跃着。
任桃华花了半天的工夫画了一幅麻雀图,群雀争枝踊跃,或地下啄食,或空中振翅,扑拉拉的一堆,芷花和知琴也过来瞅,后来就争执起了麻雀的数量。
正在这时任梨姿来访,看到她的大作难免又嘲弄一番。
”你这爱好真是十数年如一日。“对于她对麻雀的情有独钟,任梨姿一贯的嗤之以鼻,那毛色灰不溜秋的麻雀有什么好画的,这么多年了,也不会画个别的。
“麻雀有什么不好,勤劳灵动又耐风寒。”任桃华反唇道。
芷花习以为常,那知琴却是意外,这两位不是姐妹吗,怎么不见亲昵,反而象是对头一般,也难怪这位很少登门。
任梨姿打量着任桃华,只见她穿着件草绿色交领窄袖复襦,月青披肩,下身是色泽鲜艳石榴裙,虽然身型脸型下巴已略显圆润,小腹微隆,可是颜如舜花皎月,气色极佳,衬着那一身碧草红桃,不但容华不减,竟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明艳耀人,显然是生活得极为舒心安适。
“有事吗?”
任梨姿笑了笑,“只是来看看你。”
任桃华怀疑的看她,突然发现在任梨姿身上可看不到什么新嫁娘的喜气,反而隐隐流露着些郁忿寂寞,那种状态比她刚嫁来徐府时可还要差些,她不禁怀疑她和徐知诲的关系可能并不如意。
任梨姿被她看得有些着恼,瞪她一眼,问道,“你看什么?”
“四弟的腿伤好些了吗?”
徐知诲除了在婚礼那天和第二天露过脸,其它时侯又是神龙见首不尾的,都是任梨姿形单影只的出来,因为都知晓他受了伤,倒没有人觉得不对。
任梨姿顿了片刻才道,“好多了。”
蔡姨娘叮嘱的让她一定要和任桃华搞好关系,但是两人不对盘惯了,即便没有话不投机,也是无话可谈,说了两句话就沉默了下来。
这时听得丫环小厮的声音,却是徐知诰回来了。
任桃华扭头看到他,眼睛一亮,却也觉诧异,徐温回来这段日子,徐知诰清闲了许多,但这么早回来的时侯还是绝无仅有的。
任梨姿连忙站起来,徐知诲的这位二哥,她是入了徐府才头一次见着面,却是久闻大名,徐知诰文武双全,少年时便入了行伍,跃马疆场攻城拔寨,徐温有如今牢不可动的巩固地位,他功不可没,本以为是个粗豪英武的汉子,真见了面却是大吃一惊,怎么竟与当年的池州崔大夫的儿子生得分毫不差,当然这两个人绝无可能是一人,可是那俊美却是一般无二的,何况这位可是位极人臣,她当时就又羡又妒,那样出色到极点的男人,怎么就教任桃华摊上了,她们不过就是差了个嫡庶的身份,徐知诲虽也不差,可是无论哪方面都及不上徐知诰的,而且这个徐知诲对她并不如何的恩爱。
任梨姿眼红的看着徐知诰揽住几乎算是扑过去的任桃华,面色柔和目光温柔,同在一个府里生活,偶尔也会碰上,徐知诰这人也不总冷着脸,平时态度还是和蔼客气的,但那疏离淡然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但这时面对任桃华,却哪还有一丝儿的冷淡?
任梨姿唤了声二哥,不甚自在的呆了一会儿,就勿勿的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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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大的酒气?”
徐知诰笑了笑没答低下头去亲她,她直推着他,除了酒气,还有一种怪味,当她意识到是香米分气之后,当即就红了眼圈。
“别瞎想。”徐知诰很快察觉到她不对,笑着哄她,
☆、第62章灯覆雪
”少府监何大人请吃饭,一些舞妓在旁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