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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楚絮,你好。”
两人对坐无言,一个面无表情顶着女方的发顶,一个满脸尴尬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后来他们究竟是怎么喜欢上对方,怎么在一起的,两位当事人都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就越走越近了。他们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倒像是一杯清茶,品来意外的绵长。
俞翰深无法时刻陪伴楚絮,他经常需要去做一些事,那是他的工作。他是一个特殊作战小队的队长,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中尉的军衔,身经百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恐怖的战斗,见识了许多穷凶极恶的歹徒。
这是个铁血的汉子,永远顶天立地,可靠让人安心,就好像有他在,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楚絮见过俞翰深身上的许多疤痕弹痕,她在其他人嘴里听说过不少俞翰深的英勇事迹,她常想,自己的男人是个英雄,他帮助了无数的人,她为他感到自豪。
俞翰深不是个会玩浪漫的男人,他大部分时间比起说更喜欢做,他会尝试学着普通的情侣去和楚絮相处,会为她去学一些自己之前并不在意的东西。在遇见楚絮之前,孤身一人的俞翰深大概从未尝过牵挂的滋味。
所以渐渐的,楚絮开始在俞翰深执行任务离开的时候,收到他从各个地方寄过来的东西。像是某些地方的小特产,也可能只是他的照片。他不常拍照,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分离的时候需要看着对方的照片,特地照了几张——那种还穿着作战服,冷冰冰的俊脸上沾着泥巴,站的顶天立地死板板的照片,他很少拍照,完全不会摆什么姿势。
他会在不需要执行任务的时间里待在家,哪里都不去的陪伴楚絮,早早起床帮她做好早餐,和她一起买菜做饭洗碗看电视,一起去公园动物园看电影,即使这些事他之前不习惯。
楚絮怀孕了,她生产的时候,俞翰深还在外面执行任务,那是一次非常激烈而危险的行动,他们的特别行动小队去拦截一伙毒枭。俞翰深中了两弹,刚下了战场,满身的风尘鲜血,都没来得及包扎就硬扛着去了楚絮生产的医院,等在长廊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谁来劝都不走。
等楚絮平安生下了一个孩子的消息传到,他才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倒在了地上,那时候他的脚下都已经积了一滩鲜血。
俞翰深一边给自己养伤,一边亲力亲为的照顾产后的妻子和孩子。这个硬汉了许多年的汉子,在看着自己深爱的妻子和刚诞生的孩子时,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绕指柔,他从未如此理解“家”的意思。
然而,大概所有美好的故事都总会有波折,俞翰深在儿子一岁多的那年,因为一个清缴毒品的行动,牺牲了。
方睢阳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悲痛欲绝的楚絮面前。
方睢阳是和俞翰深完全不同的一个男人,他就如同古书中描述的天人,通身上下的谦谦君子气质,温和儒雅如玉如竹。他温柔又细心,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是和俞翰深不同的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强大,似乎只要他愿意,便能在谈笑中翻手云雨。
他又是个很神秘的男人,楚絮只知道他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没有任何事能难得到他。他的温柔就像是空气,无孔不入,无时无刻不在用他的温柔侵袭着她的内心。毫无疑问的,方睢阳很有魅力。
他为了让楚絮走出伤痛,带着她几乎走遍了世界各个拥有美丽景色的地方,途中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层出不穷的惊喜,甚至对待楚絮和俞翰深的孩子也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子,楚絮在这样的攻势下,接纳了他。nm
她一边为自己选择了新的生活愧疚着,一边又希望着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俞翰深的爱,和迫切想要逃避俞翰深死亡的想法让她选择了接受方睢阳,借此来遗忘这种伤痛。
她的感情渐渐往方睢阳身上倾斜,和方睢阳相处的人很难不喜欢他,更何况是唯一一个被方睢阳如此对待的女人,楚絮的沦陷几乎是在方睢阳预料之中。
如果楚絮没发现那件事的话,也许她会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下半生被方睢阳捧在手心里疼爱,彻底治愈曾经痛失所爱的痛苦,但是她偏偏知道了。
楚絮从方睢阳的外甥,那个叫做屈衍仲的少年嘴里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关于导致俞翰深死亡的那次任务,是方睢阳一手安排的。已经窥探到了方睢阳势力的楚絮明白,他能做得到。她一开始半信半疑,那冷静自持的少年并没有多说,只让她等着看,以方睢阳的独占欲和洁癖,他不会放过那个看似很疼爱的孩子。
触及到自己的孩子,一向软绵的楚絮一下子就无法接受了,她开始学会了观察,作为一个母亲,在这方面她是敏锐的,倒真的发现了不少的事,关于方睢阳对孩子掩藏在温和疼爱之下的淡漠和恶意。
等屈衍仲将那次资料放到她面前的时候,楚絮终于相信了,原来自己的前夫,是死于现任丈夫方睢阳之手。拥有着美丽容貌的男人同时也有着狠辣的心肠,他对自己有多温柔,对她爱的人就有多恨。
“方睢阳过段时间就会解决你的孩子,那时候那个孩子会‘死于意外’,就像是你的前夫一样。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我会帮你救下那个孩子。”那个一脸淡漠,眼神死寂,一身削瘦的骨架裹在黑衣中,仿佛游魂一般的少年这么说。
楚絮和少年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沉默寡言孤僻古怪,不喜欢和人亲近,轻易见不到,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奇异的,楚絮在少年平静的目光中恢复了冷静,她深吸一口气,敛下眼中的伤痛,“好,我和你合作。”除此之外,她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后来,就如同屈衍仲所说,她的孩子真的遭遇了‘意外’。楚絮按照屈衍仲的意思制造了意外,拖住了方睢阳的所有注意力,然后她付出了双腿的代价,让屈衍仲平安的将她的孩子带走了,制造了一个假象给方睢阳。
楚絮不知道少年是如何做到的,她已然清楚了方睢阳的恐怖之处,最后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淡漠过分的少年身上,而少年也确实没让她失望,她的孩子还活着,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她这个母亲,但是他至少还活着。
楚絮变得喜怒无常,她不再是当年那个软绵好欺负的天真小姑娘,她就像那些有残缺的人一样,阴阳怪气,折磨着自己身体的同时也折磨着方睢阳。她不愿意接受治疗,生生把自己的腿弄瘸了,时不时就要闹自杀自残。
她爱俞翰深,可是她也是爱过方睢阳的,正因为如此,当知道真相后,她变本加厉的恨起了方睢阳,也恨着自己。
她被方睢阳安置在隐秘的小岛上,要什么有什么,可他对她越好越宽容,她就越觉得厌恶。她经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无数次打伤方睢阳,只有看到他流血,她才会露出笑容,即使那只是嘲讽的笑。
方睢阳也只有在她的手中才会受伤,毕竟除了她,没人能轻易让他受伤。可是每次,他依然是纵容她的,仿佛她做什么都会包容她。
他们互相折磨,直到死亡才能解脱。
方睢阳坐在床边,看着楚絮疲惫的睡脸,忽然想起了初初见到她的那年,她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裙子,戴着白色的帽子,趴在婴儿车上对着孩子笑,那笑容比那一日的阳光还要灿烂,落在了方睢阳的眼前。
那时她并没有看见咖啡厅里的他,而是站起来推着车,露出个更大的笑容上前迎接一个提着行李风尘仆仆的男人。
方睢阳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他想要的,从来不折手段都要得到,不管结局如何。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屈衍仲最近有一些苦恼。
这对于他来说是比较新奇的一种体验,因为各种原因变得越来越淡漠的性子,让他很难对各种事产生什么激烈的情绪,但如果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宋笙,那么就很好理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年那会儿,他跟着她在宋家住了几天,两个人明面上算是经过了家长许可的恋人,宋笙有些高兴激动的太过头。尽管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已经过完了年回到了s市的家,再次开始了工作,但宋笙依然是一天比一天的……活泼。
确实是“活泼”,除了这个词,他大概也只能用调皮和顽劣来形容这个已经成年的姑娘了。屈衍仲看着窗外含苞的广玉兰,想着近来宋笙越来越活泼的某些行为,难得的感到了一丝为难。
如果那些曾经被屈衍仲的高冷给伤害了小心脏的人们,知道了这尊石人也会有为难这种心情,大概会感到十分不可置信。
白皙的手指拿着一支钢笔,久久的停顿在那里,黑色的眼睛明明注视着窗外的花却什么都没看进去,一片无处可着的空茫。
进办公室来送某本病例的护士,难得的看见了他们医院的高岭之花似乎在发呆,诧异了一瞬后还是尽职尽责的提高声音喊了一句:“屈主任?”
屈衍仲转过头来,没有一丝发呆过后的怔忪,神色清明如常的接过护士手里那本噌亮的文件——他们医院里大大小小的医生护士们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凡是要送到洁癖屈主任手里的东西,那一定要擦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才行。
眼瞧着屈衍仲垂头一言不发的看病历,护士习以为常的就准备出去,可是刚走两步她就听到身后那位高岭之花突然发问。他会主动和人说话就已经足够令人惊诧了,更不要说是他问的那句话,足足让护士傻了一分钟。
他问:“如果,你的女朋友不停的对你捣乱,这是为什么?”
护士先是诧异,屈主任怎么知道她是有个女朋友的蕾丝?第二反应就是,看来屈主任遇上了感情问题,原来就算是看上去再冷淡的男人也是会有这方面困扰的。突然间,护士觉得面前这个出了名不好接近的屈主任也没有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嘛~
怀着一种微妙的心情,护士扶了一把自己的眼镜,然后传授了她的经验,“如果她一直和你捣乱的话,那你就要反思一下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或者是不是忽视了她让她感到寂寞了。一般来说如果她不开心自己被忽视了,就会试图做点什么引起你的注意力。要知道女朋友这种生物是世界上最难养的一种生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戳到她的爆点。”
屈衍仲若有所思,关于最近宋笙做的一些事情,他上网查了查原因,都没找出个定论,才会想要找个人问问,如今他确实得到了一些启发。
“还有,女朋友不能一味的宠着,她做的不对的时候,也该发发脾气表示一下立场绝对不能姑息,就算不生气也得装一装生气,不然她以后会越来越难搞。”护士一脸的过来人表情,露出个无可奈何又乐在其中的笑。
屈衍仲点了两下钢笔,对护士说了声:“谢谢。”
专业知识与能力能糊整个医院医生一脸,履历证书金光闪闪的能闪瞎无数医院的屈主任,一向只能被医院众人仰望的男神,刚刚竟然被她教导了,这种酸爽的感觉哟!护士激动的握着眼镜飘飘然的功成身退。
屈衍仲坐在再次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里,仔细思考推敲了护士刚才的话,然后拿出手机给宋笙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宋笙,你再做这种事,我就生气了。”
他的语气很冷,说完自觉已经教训过“磨人小妖精”宋笙,再次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宋笙收到这条语音消息的时候正在整理文件,各种受害人被杀的血腥图片摆了一桌。新来的小女警跟在她旁边学着整理,脸色苍白显然还不是很习惯,但是宋笙依旧是笑呵呵的,一脸的习以为常。
当屈衍仲的声音透过电话响起,宋笙眨眨眼,忽然噗嗤的笑出了声,手里的文件也不收拾了,就来来回回放哪一句话放了十几遍。旁边的新来的小姑娘好奇的看她,期期艾艾的问:“笙姐,你是和你男朋友吵架了吗?”
“嗯?”宋笙回过神,笑眯眯的摇摇头,“不是啊,我家那位在撒娇。”
到底从哪里听出来对方在撒娇的啊,小姑娘哑口无言,为什么她听上去只觉得笙姐的男朋友大概气的不轻,那声音都冷的能结冰了。
“笙姐,你做了什么?”小姑娘好奇的不行,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的开口问。
宋笙薅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但笑不语。宋笙究竟做了什么呢?
她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星期前在自家沙发上睡觉的萌萌的肚皮上,画了个小猪。
前天趁着屈衍仲睡着的时候,用刮毛刀挂掉了他右腿的腿毛。是的,就算是再高冷的男神,只要他是个男的,该有的腿毛还是会有的。
然后今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又用笔给他的丁丁上画了一圈一圈的花纹,还很贴心(?)的用了易清洗的那种黑笔——这只是很平常的闺房之乐而已,宋笙理直气壮的想着。虽然她的准嫂子方静知晓后,用复杂至极的目光盯着她,说屈衍仲对她绝对是真爱,要是换个人敢做这种事绝对会被他用手术刀切成片。
屈衍仲爱她,就和她爱着他一样。但是,这种爱,能让他容忍她到什么程度呢?究竟她做了什么之后,他才会真的生气呢?如果他知道了,知道她的内心并不是如表面上这么阳光而毫无阴霾,他还会爱她吗?
有人说爱是患得患失,宋笙也不能例外,所以她一直很主动,她细致的观察着屈衍仲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在大大咧咧的表象里将所有的七窍玲珑都当做了探测他的仪器。然后她发现,自己是不同的,在屈衍仲眼里,她和所有人都不同,她甚至觉得,她不管做什么都是能被那个人原谅的。
曾经她以为他的家庭是不可触摸的禁区,但是他却没有隐瞒她的意思,他说想娶她,所以如果她需要长辈的认同,就算他厌恶着和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人,他也愿意安排这一切,愿意去克制去容忍。
她已经胜过了他的洁癖,又发现在他心里,她的存在比他的仇恨和厌恶更加重要。宋笙在他带着自家老爸回来的那天晚上,确定了这一点,尽管他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很高兴,高兴之余,又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极限究竟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
你会容忍我吗?就算知道了关于我的,一些不那么光鲜美好的事,你还会爱我如初吗?
宋笙这天回家的时候,发现屈衍仲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这阵子都回来的比较晚,因为在半个月前他们医院转来了一位病人,由他负责,就不可避免的忙了起来。那位病人是上面的一位大佬,宋笙的爸爸都要叫那位一句叔叔。
那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出了点意外要动大手术。这种手术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有把握能做成功的都不多,转了好几个高级医院都转了出来,然后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屈衍仲,就转到了这里。
屈衍仲是个低调的人,但是绝对是业内的权威,如果他都做不了,那么大概国内就没人能接这个手术了。屈衍仲是个负责认真的人,对待自己的工作一向严谨,因为他最近在忙这件事,就难免疏忽了宋笙。
好在前两天前那个复杂困难的手术已经成功的完成了,屈衍仲终于再次闲了下来。不过也正是连续很久做手术太过疲惫的原因,否则一直浅眠的屈衍仲也不会难得的睡的那么沉,连宋笙给他刮腿毛画丁丁都没能醒过来。
宋笙站在门口愣了愣,忽然笑开了,“我回来了,萌萌。”她甩了鞋扔了包,三两步跨过去挤到了屈衍仲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脑袋搁在他肚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他很忙,明明每天都住在一起,她还是感觉最近动力不足急需补充。
屈衍仲看着钻在身前的脑袋,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抬起后还是落在了她的脑袋上。“是我最近冷落你了吗?”屈衍仲明明白白的问,话里是单纯的疑惑。他真的无法理解宋笙为什么会做那些捣蛋的事,像个想引起大人注意的小孩子,滑稽里面又带着点小小的可怜兮兮意味。
他下午提早下了班回家,坐在这里想了好一会儿,把几个可能性反复思考,然后反思着究竟是不是自己最近没注意宋笙,她才会这样来表达不高兴。
宋笙还没回答,就被屈衍仲拉了起来,拉着她一路进了浴室,然后宋笙眼睁睁看着自家萌萌放了水开始脱衣服。
所以这是来一发的节奏?不开心就啪啪啪?宋笙摸摸下巴,觉得此法甚好。正在天马行空的想着是来洗漱台play还是马桶play还是浴缸play,就见屈衍仲拿了一支笔放到她手里,面无表情的说:“还想画哪里,你画吧。”
宋笙拿着笔有点卡壳,望着他的胸膛咳嗽了一声,“萌萌,你不觉得画这个很脏?”
“是很脏。”对寻常人来说都不喜欢这样,对洁癖来说就更难容忍了。
“那我之前做那些事你不生气了?”宋笙又想到了他下午发的那条信息。
屈衍仲先是点头,又摇摇头,“不生气。”其实,他今天发完那条信息后就有些后悔,如果她喜欢捣乱就让她捣乱好了,反正他也并不是不能容忍。只是画在那里真的很难清洗,让他感到有点为难。
“我最近很忙,所以你生气了吗?”屈衍仲拉着她的手看她表情。宋笙刚才还想着趁机撒娇说自己生气了,然后要点福利什么的,可现在这种氛围下屈衍仲一开口这么问她赶紧摇头,连声道:“我不生气!”
屈衍仲凑近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下次别画在那里。”
于是两个人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屈衍仲用一只手给坐在身前的宋笙擦背,宋笙则是拉着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在胸前,正拿着一支笔认真的在他的手腕上画了一块表。她的画工是幼稚园的程度,丑到爆,但她自己自我感觉良好,给屈衍仲手腕上画了块手表后又转个身,想在他脸上画个兔子。
用压倒在浴缸边沿上的姿势在脸上画画是很危险的,因为很容易把持不住。这不,画到一半,兔子的耳朵还没加上去,两个人就越靠越近滚到一起去了。两个人在浴缸里折腾了一阵,又转移到床上继续折腾,弄到半夜宋笙才支撑不住睡过去。
屈衍仲对着镜子洗掉了脸上弄花了的半个兔子,手腕上那只模糊的手表倒是没有洗掉。他清理了一下浴室,最后拿着那只掉到了浴缸下的笔,走向了卧室里熟睡的宋笙。
宋笙浑身光溜溜的攥着被子,屈衍仲离开之前给她盖上的被子被她毫不自觉的蹭开了一大半,露出光滑的肩背。
屈衍仲单膝跪在床上,将熟睡的宋笙翻了个个,一根手指在她背上滑动了一下,接着毫不迟疑的下笔,在她背上写了端端正正的“屈衍仲”三个字。屈衍仲写完站在那看了一会儿又到书房翻出了自己的私印,在那三个字后面改了个朱红的章。
宋笙全程熟睡,所以她没看见屈衍仲那盯着自己背部的奇异目光,以及那一遍遍描摹仿佛要把那三个字刻进她皮肤里面的动作。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