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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套墨色西装的屈衍仲站在那听着方榭月说话,一直是那个平静的好似似水般的表情,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游聚臣来这边敬酒,听到方榭月这么说之后笑眯眯的说道:“舅母,表哥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啊,他惯是个又冷又硬的,没学到舅母一点的温和气质,不然以他的条件怎么会到现在还找不到女朋友。而且我觉得表哥这做的倒也不过分,梁小姐是个什么性子大家都清楚,要是表哥今天给她一点面子,说不定日后就要被缠的脱不了身呢。”
“对了,梁小姐心眼不大,记仇的很,估计日后会来找麻烦,表哥可要小心一点。”
听了游聚臣的话,方榭月依然没有松口,只是仍旧对屈衍仲说道:“不管梁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作为一个男子胸襟要广阔,怎么能和姑娘家计较。想当年你父亲就从来不是这样,他不管对谁都最是温和有礼的。”
方榭月说起那个失踪了许多年的丈夫后,这里的气氛陡然一僵,就连游聚臣脸上的笑都变得讪讪。
只有屈衍仲没有一点波澜的淡淡道:“母亲希望我变成父亲那样的人。”
不知道这句话是刺到了方榭月的什么心事,她瞳孔一缩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过这也只是发生在一瞬,她很快的露出忧伤的表情垂下眸子,“我只是想让你改改这个性子,你总不能一直浑身竖了刺一样的拒绝别人靠近,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得下心。”
方榭月没有再提起丈夫,屈衍仲也没有再说话,但两人之间的气氛怪异,一旁的游聚臣忍不住嘀咕,见到自家母上过来赶紧给她打了个眼色。
屈茹韵听了一耳朵,又见到儿子的眼色,带着笑就过来挽着方榭月的手:“哎呀嫂子这是怎么啦,是不是衍仲惹你生气了?他这孩子不声不响的不会说话,但是最是孝顺的,嫂子别和他置气。”
“衍仲,你母亲说些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惹了你母亲生气,就给她陪个不是,今天是我家聚臣的好日子,你们可不许在这天生气。”屈茹韵调解了两句,一个劲的给屈衍仲暗示让他服个软。
“母亲,我知错了。”屈衍仲声音木然的说,有种不易察觉的机械感。
听到他这句话,方榭月目光中有一抹光亮闪过,她抬起眼露出欣慰的神情,和蔼的拍了拍屈衍仲的手,“母亲怎么会怪你,都是希望你好而已。”
见他们不再闹脾气,屈茹韵笑着招呼他们去吃东西,“请了好几个餐厅主厨来家里做的菜,聚臣说要办成自助模式,这样你们年轻人可以坐在一起热闹热闹,各种菜式都有,都是自家人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夜幕降临,游家的宅子灯火辉煌,食物的香气缭绕,舒缓的音乐让参加婚宴的来宾都放松了不少。南楼和游聚臣一起去认两边的亲戚去了,宋笙终于能一个人松快松快,瞧着没人注意自己,赶紧拿了个盘子弄了不少的菜靠在角落里快速的填了肚子。
宋笙一向是个好养活的,不管食物是粗糙还是精致都能吃的香,感觉自己没有那么饿并且小肚子鼓起了一块的时候,她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盘子。不愧是大餐厅厨师做的,她挺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
要说她也不穷,去那些贵一点的餐厅吃完全能负担的起,可是她不怎么爱在自己身上花钱,估计花的最大的一笔就是买了套房。宋笙平时的零花钱大部分都花费在给附近的流浪猫狗买吃的,给周围的小孩子们买糖交换抱抱他们的小福利,或者是搭公交时给讨钱的老人家,帮助说自己身上的钱掉了想借点钱回家的外地人,捐助网上患了重病没有钱治疗的人些事情上面了。
每回南楼发现宋笙因为这些事开始掏钱,就嘲笑她没脑子滥好人,说她败家,嘲笑她根本就是被人骗了。宋笙不傻,她很清楚,也许确实有骗人的,但是万一其中有不是骗人的呢?或许她帮助的一百个人里面,有那么一个确实是需要帮助的,那么她做的这些事就值得。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她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应该帮助人家。
有多大的能力就贡献多大的力量,所有人都害怕做好事的社会,太可怕了。
宋笙经常做好事,尊敬老人爱护孩子,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是向雷锋叔叔致敬的中华好公民人民好公仆,正直善良有原则,直到她发现自己对屈衍仲的那点小心思。
她竟然开始考虑请屈教授喝酒灌醉他,然后绑着他或者下药后乘人之危,这种小人行径真是太要不得了。宋笙在心里谴责自己,觉得自己实在经不住诱惑,一下子就被花花世界给腐败了。但是偏偏每次看到屈教授,她那心里就痒痒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病的越来越厉害,她都觉得自己要患皮肤饥渴症了。
有时候宋笙真是挺想破罐子破摔直接去碰一下屈教授,然后等着他嫌弃的样子,至少明白他的态度,免得她总是像现在这样内心火热蠢蠢欲动。
心里的小恶魔和小天使一同欢快的叫着“快去扑向屈教授然后看他反应”,搞得宋笙心痒的更厉害。要不她现在先试试?如果屈教授反应没那么大的话,她的借浴室计划说不定就有几分成功的把握了。
正想着,蹲在一个角落里的宋笙看到了面前投下一个黑影,一抬头就看见屈教授静静的站在那。
宋笙刚才还在想着对他做些不能描述的事情,现在真人突然就这么出现在面前,一下子让她有些心虚。她蹭的站起来,眼神左右瞄了瞄然后哈哈笑了两声说:“真是好巧啊,我们都在这参加婚礼,屈教授是游聚臣的表哥?”
“是。”
“那时候我看到了,那个梁萝小姐……”宋笙说了这句话后就后悔了,她好好的提这个干嘛。
刚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这个糟糕的话题带过去,就听屈衍仲说:“梁小姐居心不良,我看得出来。”
宋笙把他这句话消化了一下,惊讶的发现屈教授似乎是在给她解释为什么把梁萝摔开,为什么要给她解释这个?难道是因为不想她觉得他过分?宋笙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这位说了这句话后就站在那沉默,也不知道究竟是不习惯解释还是不是这个意思。
最后还是宋笙咳嗽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屈教授吃过了吗?”她还记得屈教授说一般都是自己做吃的,不爱在外面吃别人做的菜,今天婚宴一整天都在这里,他应该不太可能什么都没吃吧?
“中午借这里的厨房做了点吃的。”
宋笙听着哑然然后不知怎么的有些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养成的这种只放心自己做饭吃的习惯的?虽然出国留学回来的几乎都能做点吃的,但是屈教授这个也太夸张了。
“衍仲,你在和谁聊天呢?”方榭月的声音突然响起,宋笙惊讶的发现面前的屈教授在听到这个声音时下意识的绷紧了一下,这个反应似乎是……恐惧?
“在医大听过我课的人。”屈衍仲淡然答道,淡然的让宋笙觉得自己刚才看到他那一瞬间的反应根本就是自己眼花了。
而且对于屈衍仲的这个简单到不行的回答,宋笙心下有些莫名,她好像察觉到屈教授这是在表达他们之间并不熟悉的信息。要说熟他们还确实不那么熟,但是之前的交集还有现在变成了邻居,普通朋友也算得上,可是现在他故意这么说的好像他们只见过一面似得,为什么?
宋笙心里奇怪,脸上没有表露分毫,反而笑的开朗大方的看向方榭月,“阿姨好,我是宋笙,之前去医大恰好听过屈教授的课,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了,就过来打个招呼。阿姨看上去真是年轻,之前我还以为是屈教授的姐姐呢。”
虽然不知道屈衍仲为什么那么说,但宋笙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说了。方榭月温和的同宋笙寒暄了几句,然后把手里端着的一盘牛排递给屈衍仲,柔柔的道:“看你下午都没吃什么,就算不喜欢也多少吃点东西,不然对胃不好,母亲特地给你弄的牛排。”
屈衍仲看着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方榭月脸上就爬上了一抹无奈,“你呀,越长大就越和母亲生分了,小时候不是最爱吃我做的菜吗?”
在外人看来,这画面怎么看都像是一片慈母之心的母亲和不愿接受母亲好意的儿子。
“唉,之前我不该说你的,母亲给你道个歉好不好?吃了母亲给你做的牛排就别生母亲的气了,嗯?”
“好啦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闹脾气呢,你要是不吃,母亲就喂你了。”方榭月玩笑的道。
一直没反应的屈衍仲忽然伸手端过她递来的盘子,一口口的吃掉了那牛排。在他妥协的吃了第一口的时候,方榭月就微微笑了。旁边看着的宋笙皱了皱眉,她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注视着方榭月的身影消失后,转过头宋笙就发现屈衍仲的脸色说不出的苍白,她从未见过他这么难看的脸色。刚想开口问什么,就见他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宋笙也连忙跟了上去。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眼看着屈衍仲一路进了洗手间,宋笙只得在门外停了下来,大概是因为进去的时候太急,门没有关上,留了一条缝隙。宋笙站在门外皱着眉,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听见了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
将刚吃下去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打开水龙头,在哗哗的的水声中浸湿了整张脸。心理上的厌恶和恶心让屈衍仲控制不住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可是就算再没什么能吐,他还是无法停止干呕。
他一直有心理疾病,刚刚出国的那段时间甚至什么都吃不下,只能躺在病床上靠输液维持生命,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形销骨立一度就那么活活饿死。很久之后才稍微有了起色,在国外看了不少的心理医生,基本上已经差不多快要痊愈,但是回国后因为那个人总是在公共场合逼他吃她做的东西,导致他的心理厌恶反复。
即使他知道她现在给他吃的那些都是正常的食物,也无法让他摆脱这种恶心感,只能引起巴普洛夫反应。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停的痉挛呕吐,狼狈又可怜的样子。
每次她发疯想折磨他,端来那些食物威胁他吃下去,他都要这样装作不在意的接受,然后再吐个干净。之后毫无意外就是连绵的噩梦,幼时的记忆清晰的朝他涌来,摧残他的神经。
终于停了干呕,从晕眩中回过神。双手撑在大理石台上,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头发还在不停滴水的男人,屈衍仲久久没有回神。他不常照镜子,因为怕在自己的眼睛里看到地狱。别人说他长得好,但是这张和父亲相似的脸,只能给他带来无尽的灾难。
他不喜欢自己的脸,不喜欢自己所有的一切。
似乎想要做出个难过的表情,可是屈衍仲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最后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木然。或者还有些森冷和恐惧夹杂着,幽灵一样不散的柔和声音不停的响起在他的脑海里。
“不喜欢吃肉的话,就喝汤吧,你父亲的腿骨熬的汤,衍仲来喝一碗好不好?”双手被绑在凳子上,她温柔微笑着撕开他嘴上的胶布,然后捏着他的下巴一勺勺的把那碗汤倒进他的嘴巴里。
想起幼时的某个片段,他又冲着脸上浇了一次冰凉的水,试图让自己从那个漩涡里脱离开来。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笑的那么温柔,然后用完全不符合她表情的行为,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塞进他的嘴里。
从前,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她用暴力强迫他用手术刀划开父亲的身体,吞吃在那具尸体上割下来的东西。现在她不能用暴力强迫他的时候,却开始用其他的东西束缚他。
想杀了她,可是他无法放下那些孩子,那些和他不一样已经能走出来的孩子们。如果他动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哥哥,他的舅舅一定会让他后悔。方家的人都是疯子,他母亲是,舅舅也是。他一直就站在地狱里,怎么都逃不开,怎么都逃不开。
冷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那张俊朗的脸庞恍然变成了死人一般的脸,找不到一点活着的气息。
垂下眼睛退后了一步,屈衍仲有些身形不稳,伸手想要去扶住洗手台,却手上一滑摸了一手的水往后倒去。
宋笙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光明正大的偷听里面的动静,即使她很想进去看看屈教授到底怎么样了,也终究没办法厚下脸皮就这么直接推门进去。正在那抓心挠肝呢,听到这么一声巨响,顿时被唬的心惊肉跳,想也没想的就嚯的推开了门。
倒在地上的屈衍仲往这边看来,和宋笙四目相接。被那双宛若深渊般的眼睛看的一愣,宋笙本来想要去扶他起来,可是往前走了两步她自己脚下不稳踩了一滩水给滑倒了,这下子她摔的比屈衍仲还惨,还把额头给磕到了。
突然闯进来的宋笙打破了这里逼人的寂静,把屈衍仲从那不散的阴暗回忆里惊醒,他很快的清醒,从地上站起来。
坐在地上看到屈衍仲起身,宋笙捂着自己的额头龇牙咧嘴欲哭无泪,这可真是丢人。一手撑在地上,她也准备爬起来,谁知道这时候屈衍仲向她靠近,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虽然只是扶着她的手臂并且全程不超过十秒,但是宋笙和宋笙的小伙伴都被屈衍仲这突然的行为给惊呆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向只要被靠近不管男女都直接甩开的屈教授,刚才主动伸手扶她起来了?天啦撸她被屈教授主动碰了,这种比当初知道爸妈同意她来s市的时候还要来得凶猛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但她还没感动完,就见屈教授在那洗了手之后,抽了几张面巾纸走过来弯着腰替她擦了擦被地上水渍给打湿的裙边,还很自然的给她擦掉了手上的一点水渍。
宋笙一脸‘我是谁这是哪发生了什么’的迷茫表情,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那里贴了几缕被打湿后稍稍变得有些卷曲的头发。
他自己脸颊旁边的头发还在滴水,却一脸平静的用纸给她擦干裙子上的水。
救命他的洁癖呢?他的绝对不靠近别人的症状呢?宋笙感觉自己心脏闹腾的快要得心脏病了。这代表着什么?代表了什么?!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她是不是自作多情!
“好了。”屈衍仲退后一步将纸扔进垃圾桶,再次洗了洗手,然后往外走,“走吧。”
屈衍仲带着她直接避开外面大厅里的人,去了三楼的一个房间。在柜子里面找出了一管淡绿色的软膏,挤了一点在手掌上缓缓揉开。
房里很安静,宋笙坐在软凳上看着他的动作发愣。他的手很漂亮,像是古代大家苍劲的挥墨泼洒出的松梅,分明而有力。特别有力,真的,在他一手按在她额头上磕到的地方揉了揉的时候,宋笙就确定了,然后没忍住嗷的一声喊了出来。屈衍仲似乎被吓得顿了一下,然后没吭声的轻了一点。
宋笙只顾着疼了,竟然没能反应过来在他替她擦药的时候乘机吃豆腐,太让人扼腕叹息,她想到这茬的时候,人家都已经走到一边擦手去了。在心里心痛这个大好机会就这么流失,宋笙见他要往外走,连忙喊住他然后努力表现出自己正直一面的说道:“谢谢,屈教授,你没事吧?”
“没事。”屈衍仲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不出一点的异样。
宋笙自己没发现自己这会儿脸多红,还自以为很镇定,但是屈衍仲看的清清楚楚。从刚才他给她擦药的时候就红了,被头发遮了一半的耳朵根也是红的,本来这个药应该多揉一会儿才好,但是手底下的皮肤烫的他有些无措,不自觉的就收回手了。
“屈教授,那个……”宋笙冲动的叫住他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屈衍仲站在那一手握着门把手侧身看自己,憋得眼睛都红了也愣是没想起来自己该说点什么好。宋笙哪里有过这种感觉啊,她这还是迟来的初恋呢,事到临头其实心慌的很,喉咙里就跟堵了什么似得。就算给她现在来十个八个小混混打架,她都不会这么紧张这么慌。
也许看出了她的窘迫,屈衍仲倒是先开口了,他说了句宋笙完全没想到的话。
“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酒窝吗?”
哈?酒窝?宋笙眨眨眼睛很快的明白过来,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傻笑,这大概是屈衍仲看过她笑的最傻的一次。本来是个挺聪明的姑娘,就算装傻的时候也总带着那么点灵动和精明,这回就真的只是傻笑了,还是特别不自知的那种。
宋笙也想笑的端庄大方沉鱼落雁,最好能出尘绝艳秒杀面前这个汉子。但是她听到屈衍仲那句话后,忍不住猜测或许他喜欢她的酒窝,然后忍不住就开心,脸上的笑也就收不住了。要形容她现在心情的话就是突然在背后生出了翅膀能飞起来了。
她就这么傻兮兮的笑了好一会儿,屈衍仲也就站在那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笙总觉得她笑完后,屈教授似乎比起之前看上去要放松一些。
“谢谢。”他轻声说,然后走出去带上了门。
房间里好大一阵没声音,接着传来一声咚的闷声。宋笙从软凳上滑下来坐在了地板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眼睛发亮的看着门,嘴里喃喃道:“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她现在好想打电话回家,然后告诉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哥哥,告诉他们她爱上了一个人想嫁给他。不管他是不是喜欢她,不管他是不是脾气糟糕也不管他是不是有那该死的洁癖,她想拥有他,立刻马上把这个男人压在床上,握住他的手臂亲他的唇!
“完了,太糟糕了,宋笙你死定了。”宋笙满脸通红的蹲坐在地上,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这种情绪来的太突然,有梁萝在前对照,他对她的特殊对待就像是在一个火星上浇了易燃的汽油,烧的她又慌又煎熬。
宋笙一直觉得,感情这种事是双方的,一定要钟情对方才有意思。对于曾经看过的某些例子里面,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要死要活的人,她是嗤之以鼻的,只觉得那些人简直傻,可是现在她自己也体会到了这种身为局中人心不由己的感觉,当你特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不就是心甘情愿的变傻吗。她这一刻甚至觉得,就算屈衍仲不喜欢她,她也要嫁给他,就算是强迫也没关系。
这个想法和她从前二十几年坚定的信念不一样,但此刻她根本没办法清醒的思考,她只想用力的抱抱这个男人,然后如果他喜欢,她可以一直笑给他看,笑一辈子都可以。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冷静下来了吗?”南楼抱着胸看她。
宋笙深吸一口气点头。
“行了,把持住,先回家等着吧,等我给你看好的睡衣到货你就按照计划行动吧。”狗头军师南楼非常有气势的一挥手。
宋笙赶紧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