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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钟离梦佣懒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衬衫微敞、长发微乱,魅眸寒鸷地睐著站在玄关却止步不前的她。
“你这几天怎么没到公司?”他怪怪的,依她的第六感,最好是别太靠近他。
虽然他不能算是个无绯闻的完美总裁,但他在事业上的努力可是大家有目共赌的,近来居然旷职了近两个星期,吓得机要秘书面无血色,连带的她这个特别助理也跟著不好过,头一次体会所谓日理万机的痛苦在哪里,更不懂他怎么能把这么繁忙的事情当成游戏玩,而且还玩得很开心。
会不会就因为一连忙了好几年,所以现在想休息了?但想休息也要先告知一声啊,要不然把烂摊子推给她和机要秘书,岂不是要她们的命?
“你就为了这件事而来?”他疲惫得连眼睛都闭上了。
“机要秘书找了你两个星期都找不到人,忙翻了公司里的高级干部。”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是这么厉害的角色,但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累。
“是吗?”钟离梦伸手从茶几上抓来烟盒,优推地点起烟,对这个问题不给予正面回答。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徐缓地走向他,仍旧保持高度警戒。他看起来不太对劲,有点像醉了但又不太像,反倒像是累了,而且是很累很累的样子。
“还能发生什么事?”他冷哼。
还不是为了她捅的楼子在奔波,无奈他为她付出的,这个少根筋的女人一点都无法理解,甚至背著他去会初恋情人;能忍下这口气,他都忍不住要赞美自己了。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她睇著他坐起身,像个没事人似的弹著烟灰,发觉他好像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她。
难道主因是她?但她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可以让他不肯来上班的事啊!
钟离梦似笑非笑地凝睇著她,魅眸微微眯起,放任微长的发丝在他的额前勾勒出颓废的气息。“我确实很不舒服。”而且是不舒服到了极点。
“哪里不舒服?”她连忙问。
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哪浬出了问题,不然神色不会这么古怪。
“心。”
“嗄?”
钟离梦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不由分说地窝在她散发著馨香气息的颈项间,不安分的双手在她的腰侧背后游移。
“你你说过要经过我同意的!”她马上般出免死金牌。
她是有点迷糊,但迷糊不代表她笨。
“我刚才也说过,一个女人在这种时间到一个单身男子家就只有一个目的,你不是也认同了,要不然怎么会走进来?”他闷声吼著,双臂搂著她的力道更甚。
他不能不去想那一天的事、不能不去理会沉淀在心底的痛楚。
倘若不是他自制力够强,只怕早被这一身沉重的嫉妒给压垮。要他怎么忘得了那鲜明的一幕,怎么忘得了她粲笑如花的勾魂俏颜、眼波流转间的挑诱;但这一切全都是献给另一个男人的,而不是他,他快要被丑陋的占有欲给吞噬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这几天”唉,又来了。
他强势又霸道地将她拥入怀里,放肆而态情地强吻著她。
她并不讨厌他的吻,甚至有点享受他彷似粗暴实则温柔的挑逗、享受这情人间的甜蜜滋味、享受某种被需要的存在感、享受著他的体温,但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等、等一下!”她自唇齿纠缠中喘息出声。
钟离梦眯起眼,逐一吮吻她赛雪的颈项,紧抓住她挣扎不休的双手。“还有什么好等的?”
“你要是继续下去,我就不原谅你了!”随著他的吻四处游移,她慌乱的粉颜上有益发加温的趋向,烧得她面河邡赤、浑身酥欢无力。“钟离梦,你住手!”
他忽地停止蓄意时侵咯,抬眼睐著她红透的粉脸,不禁笑得有些自嘲:“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名字,原来你还知道嘛!不过想想好歹我也是你的上司,你怎么可以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只是听她叫出来倒是头一次,所以他有点不太适应,但还可以接受。
“你放手!”她水眸圆瞠地瞪视著他。其实她心中是害怕的,怕的不是他的侵略,而是自己竟然并不是那么希望他住手她该不会有被虐待狂吧?
他虽然笑得很坏、说的话很伤人,但举止却是再轻柔不过的宠溺,握著她的手虽有力却不至于抓痛她,烙在她身上的吻虽无视于她的抗拒却又不至于粗鄙,甚至还激起她些微的情欲
情欲?她到底是怎么了?
连亚莲努力地想在两人之间拉开一点空间,让她可以暂时平息激荡在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然而不管她怎么往后退,他总是又逼近她一步,直到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形成更加暧昧的姿态。
“我们真的是情人吗?”他低嗄地问,敛笑的魅眸直盯著她。
感觉上不像,虽然他没有谈过正常的恋爱,但也不至于笨到相信这种相处模式可以称之为情人,尤其当她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存在时。
“什么意思?”他想分手吗?
说什么是不是情人,这句话应该是她想问的吧!倘若真的想跟她分手也不需要这么转弯抹角,他大可以直接跟她说,她还承受得起。
“什么意思?这是我想问你的话。”他哂笑着。
“什么跟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说得那么玄,又不是在猜灯谜。“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不到公司的。”
她有这么猜想过,但她希望不是,可看眼前的状况又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你以为我会为一个女人这么做吗?”他嗤笑不已。
是,他确实是因为她而失魂落魄,但他死都不会告诉她的!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到公司?已经快两个礼拜了,你都不知道机要秘书都快崩溃了。”看看他的神色,嗯应该是比较正当了。
“他快要崩溃了,那你呢?”
近两个星期没见,她居然还如往常一样;更夸张的是,她来找他居然是在他不到公司报到后的近两个星期,而且原因不是她想他,而是因为机要秘书快崩溃了他决崩溃了关他什么事!
“我?很忙,快忙翻了。”她很诚实的说。“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辛苦。如果你只是累了,想在家里休息,可以要机要秘书过来这里直接帮你传达指令,这样一来公司的营运一样正常,你又可以多休息一阵子,不是很好吗?”
“你是因为工作忙所以才没想我,还是因为身边有个男人在,所以根本没有其他闲暇想我?”有哪个恋人可以在两个星期的避不见面后,依然无动于衷的?
“咦?”她吞了吞口水,美眸直盯著他愈来愈逼近的俊脸,双眼不自觉的锁住他刚吻过她的唇,心跳快得像要猝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有没有想他?不知道耶,一直想着那堆工作没有他来分担算不算想他?
“那一天你接到电话,所以晚上就赴约去了,不是吗?”他温热的唇轻触著她粉嫩的唇瓣,轻柔地摩挲著。“那个男人是不是像我这样亲吻著你,是不是像我这样将你拥在怀里?”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被他敛下的浓密长睫迷惑了的她猛地回神,迷糊的脑袋难得聪明。“我跟克在是哥儿们,那一天只是和他聚聚而已,那根本不算什么。”
天啊,他是想到哪里去了,又是怎么知道她和克在一同聊天去的?她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但这些都不重要啦,反正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背叛他。
既然都答应和他交往了,不管她愿不愿意,但一旦答应了,她一定会做到身为情人该做的事,怎么可能会背著他去跟其他男人胡作非为?别说他不准了,她头一个就不允许自己做出那种事情。
只是,他是因为这件事才这样的吗?这是不是代表他是真的喜欢她?
“哥儿们?”是指男人和女人间的纯友情吗?这世上有那种东西吗?
他不确定,因为他从来没有和女人建立起友谊;当然,阑歆恩是例外,因为她有可能成为家人,所以不在此例之内。
但她把对方当成哥儿们,对方也是这么看待他的吗?
他不这么认为。会把她当成哥儿们看待的男人一定有某方面的问题,要不然看见她这般妖娆又可爱的女人,谁会不想追求她?
至少他想,而且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
“废话,他只是最近和女友处得不好才找我聊天的,难道你有亲眼看到他吻我、搂著我吗?”她才不会允许他那么做,尽管她以前喜欢过他也一样。
“没有。”光是想像就快把他折磨死了,若是亲眼看到
“那不就得了!”她直视著他,发现自己第一次不怕他、第一次可以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落落大方、发现心底竟然氾滥著喜悦。“我既然答应要和你交往,我就绝对不可能背著你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可是你那一天接电话的时候就不像你说的这么一回事。”如果他没记错,她那时候看起来很心虚。
“那是因为我怕你误会啊,尤其那时候你又正好在生气。”她回想着那一天的情景,想起他一脸震怒的模样和现下大相迳庭,更加肯定他一定有双重人格。
“怕我误会?”她会怕他误会吗?她会在乎他误会吗?“真的吗?”
连亚莲即使躺在沙发上,依然可以相当确实的点头,以示贞节。
“我骗你做什么?况且我如果骗你,我一定会大舌头。”别说是骗,在和他的正常应对中,她都可以被他吓得大舌头了,更何况要她鼓起勇气对他说谎的时候。
她不敢骗他的,她没那种胆子。
“那你现在是相当有自觉我们两个是正在交往中的恋人啰?”瞧她又奋力点了点头,他不禁笑弯了唇。“那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了,要不然怎么会接受我吻你?”
“嗯”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他如果不说,她倒也没想到。
“那我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他的吻倏地烙在她不知何时被他打开的衬衫领口。
“不行!你答应我的!”她连忙道,粉颜红透如霞。或许她并不排斥他的亲近、或许她并不讨厌他的吻,但那不代表她现在可以接受他更进一步的亲近。
“没得商量?”他笑开嘴。
“没得商量。”她斩钉截铁、万分确定的说。
“好,那我们吃饭去。”他帮她把扣子扣好,再把她拉起身,用手轻梳著她檀木似的长发,感觉柔细的发丝在自己指间滑过。
“你还没吃啊?”她就这样被动地让他搂在怀里,感觉他的指尖在自己的发上嬉戏,像是她心跳的速度。
“正确一点,应该是说我很久没吃饭了。”他低头睐著她笑弯了跟。
谁还吃得下?想到她背著他做了那些事,就感觉自己和她像是互换角色,成了独守空闺的女人,他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你干嘛不吃?”真是的!
钟离梦噙著笑,将她轻拥入怀。“答应我,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怕我误会;如果你不告诉我,反倒更有可能让我误会。”
呵呵,他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说出这种话。
他可是个集财势地位、外貌才华于一身的南久集团总裁,竟如此委曲求全,为的只是要得到她这么一个可爱的女人的心
算了,只要值得就好。
“喔。”真的要这样吗?她抬眼睐著他笑得勾魂的俊脸,心又猛地狂跳了一下,彷似开启了什么装置似的,让她愈是靠近他,脸便不自觉的绯红。
“那我们吃饭去吧。”他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吻,不等她抗议,便拉著她往车库走。
两个人的交往或许就像这样循序渐进,慢慢地把她渗入生命里,直到他可以完全地包容她。
想想,他也挺好哄的,只要她把话说靖楚,他的气就消了。
唉,恋爱中的男人原来也可以爱得那么痴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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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还想吃什么?”
南久集团的办公大楼总裁办公室里,难得出现钟离梦低柔的笑声。
连亚莲站在他的办公桌旁,有点难以启齿。
“怎么了?”钟离梦习惯性地把她拉入怀里,用下巴抵著她滑顺的发丝;近日来,他是愈来愈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我在想,为什么一顿午餐也要吃得那么讲究?”近日来,她愈来愈习惯让他搂入怀里,也慢慢地不会挣扎了,甚至觉得这种相处模式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有点不太能认同他的饮食习惯。
“讲究不好吗?”他微挑起眉。有什么办法?他就是想宠她嘛!
“倒也不是什么不好,只是,有必要为了吃一份蚵仔煎跑到五星级饭店去吗?”不用吃得这么讲究吧!她不过是想吃个路边摊罢了,他带她上那种高级饭店,只会让她觉得如坐针毡。
扁是想到底要拿刀还是拿叉就够她头痛了,还得注意自己的吃相和坐姿,一顿饭下来著实吃得勉好辛苦。
她大概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吧!扁是教她背那些餐桌礼仪,就让她情愿放弃一顿饱餐,宁可在路边或夜市随便吃一吃就好,反正只要吃得饱就行了。
由此可见,她绝对无法成为一位美食家。
况且食物对她也不是那么有吸引力,他的出手阔绰看在她眼里,反倒是一种无形时压力;近日两人的相处十分和谐,但每一次吃饭却都成了最糟的败笔。
也可以算是两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吧,毕竟她还没办法像他那么习惯优渥的生活,她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老百姓罢了。
“不好吃吗?”他有些不解。
他可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过,但她似乎不太能适应。
“很好吃啊。”而且上头还撤上金箔,那种奢华的情形令她咋舌,让她难以置信上流社会的奢靡。“但问题是,我只是想去逛夜市而已。”
她想像一般的情人一样,可以和他手挽著手逛逛夜市,可以一同出游,像正常情侣一样的交往方式,而不是出门坐礼车,要不就是穿上小礼服出席各大宴会;她只想很轻松的和他交往,可以穿著t恤牛仔裤,放下一头长发。
不过这个心愿恐怕很难实现,因为他毕竟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如果要他过一般市井小民的生活,他八成会适应不了,况且他也不一定放得下身段。
“那我们今天晚上去,你想去逛哪一个夜市?”他随即应允。
“真的?”他做得到吗?
“在我还没被钟离爸爸收养之前,也是一个待在孤儿院的孤儿罢了。”他没有什么特殊观念,她可以不用把他当成神一样看待。“我跟一般人没两样,会刻意带你到各大饭店品尝美食,只是想宠你而已。”
夜市也没什么不好,各有各的文化,只是希望可以再卫生一点。
“嗯。”她点点头,想起那幢豪宅里居然只住了他一个人,而且里头的厨房干净到不行,就像从来没有使用过一样,冰箱里装的也全都是酒精类的饮料,如果她嫁给他,绝对不会在冰箱里冰那些东西的
嫁?他有跟她求婚了吗?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感觉上有点像花痴;可是说真的,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好,况且她也没有特别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或许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突地,他办公桌上的电话亮起红灯,机要秘书的声音马上传出--
(总我,钟离楚先生来访,现在要上楼了。)
“我知道了。”他微扬起眉,又对著她笑道:“你先回办公室吧,今天该做的事情都要完成,要不然就得留下来加班喔!”
“嗯。”就说吧,他的宠溺只到某个程度,至于公事,别想他会放水。
她站起身便打算离开,却又被他拉住手,于是一脸疑惑地睇向他。
“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以长指轻敲著自己的唇瓣。
“呃”不是说人都要上楼了,现在还要她亲他,要是被人看见“不好啦。”先欠著好不好?
钟离梦噙著笑,只是用一双勾魂的魅眸看着她。
连亚莲粉颜微红地瞪著他,暗忖倘若有一天他们会分手,原因一定不只是价值观不同,还包括个性的开放度不一样。
但是想归想,她还是赶紧在他唇上轻吻一下,便想赶紧落跑;孰知他每一次都那么贼、每一次都猜出她的意图、每一次都把她抓得死紧,每一次都吻得她恁地销魂
“咳,抱歉。”
门边传来的声音让连亚莲连忙自浓浓的情欲中抽身,水眸直瞪著仍不放过她的钟离梦,恨恨地在他的手上拧了一把,才仓皇落跑。
呜呜,说不定人家会以为她是一个很不正经的女人。全都是他害酌!丢死人了。
羞赧欲死地坐回自个儿的办公椅上,把烧烫的脸贴在冰凉的办公桌上,看来短时间内她是无脸见人了。
唉,他怎么老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都没站在她的立场替她著想,也不想想在那种情况下她会有多羞,而且说不定人家真的会把她当成一个用身体诱惑他来换取物质享受的女人。
如果自己真是那样的人就算了,问题她又不是。
真是的,下次一定要好好地跟他说清楚,绝对不能再有这种状况发生。
抬起沉重的脸,她用尖细的下巴抵在桌土,双眼无神地盯著桌面,以眼角余光瞥见电话上的外线灯闪烁著。
“喂?”又是谁找她?
(亚莲)
“克在?”又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