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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多久她就看到苏正卓和程宜宁从小木屋里出来,两人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铲子和一棵树苗,想必是先前就买好放在这边的,没多久就走到废墟的里面去,把那棵树苗栽种下去了。
她远远的站在外面的遮挡处,看着苏正卓和程宜宁无比配合的把那棵树栽种了下去。
一直等到他们离开后,她想也未想就把那棵树连根拔起,甚至于要把那棵树拦腰折断,她从来没有料想到年少的嫉妒可以发挥到如此的地步。
在那之后,她就到国外继续学业去了。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再看到类似的画面。
李晓嫒开着车子一路朝那边开去,果然还没靠近就看到了苏正卓的车子停在那边。
她不知道她跟到这边还有什么意义。
李晓嫒刚下车,她就看到苏正卓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想也未想就朝他的车子那边走去。
“到今天了还痴心妄想着和前妻复合?”她不无讥讽的问道。
只不过她话音刚落,只听得哐当一声,是她自己的脑袋被撞到车窗上的清脆声响,她甚至没有看到苏正卓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眼前有道影子晃过,等她意识过来后,苏正卓的右手已经掐在了她的脖颈上,似乎随时都会将她的脖子一折为断。
“你、你疯了——”她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双手张牙舞爪的扑腾着。
“两年前的机票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阴森至极,没有一丝温度和情绪。
她忽然开始后悔了今天跟过来的决定。
☆、第72章
“苏正卓,你疯了!”李晓嫒心头咯噔了下,不过面上还是佯装不知的朝他大喊起来。
她话音刚落,苏正卓忽然猛得收手,她也顾不得脸面,犹如干渴的鱼儿陡然间回到水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一会后才冷笑道,“苏正卓,你没说错,那个机票就是我晒出去的——”
“李晓嫒,我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你,不要踩到我的底线!”他说这时甚至没有去看李晓嫒,神色冰冷,又像是在给她下着最后的判决书。
那些戳心的字眼一个个的钉到她的心上,让她残留的那点理智也在一点点的消逝着。
她想,也许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爱着眼前的苏正卓,她深爱的只是她自己臆想中的苏正卓罢了。
可是,她就是见不得程宜宁不费吹灰之力却能占据着他的全部心神,让他因此万劫不复。
就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程宜宁,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输给一无是处的程宜宁?
“我有手有脚的,你要拿我怎么办?哦对了,反正都到这一步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除了机票之外,我还晒过很多东西,比如在我生日那天,我们在一起拍的合照,还有你的西装外套,我甚至还特意去买了一对一模一样的袖扣,让蒋方浩特意扔到垃圾桶里给程宜宁看,就连你唯一送给程宜宁的裙子,我都特意去买了相同的一件穿到她面前晃悠着,我瞒着你做过那么多事情,你要拿我怎么办?”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干脆把一切都抖出来,痛快淋漓的宣泄着心头的不满。
果然,她看到面前的苏正卓就像是雕塑般的立在她的面前,脸色沉愠发青着,原本闲放在两侧的手心不知何时握紧了拳头,发出一点细微的骨骼拧动声。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甚至吝啬的不再多说一个字。
“你有种就杀了我!”看着面前的苏正卓,她心头居然浮起一丝奇异的快。感。
既然她注定得不到他的心,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不若让一切都跟着她一起毁灭消亡。
至少这样她也没有输的一败涂地。
李晓嫒正要继续说下去,未料到苏正卓忽然撇下她绕过车头,随即上车,那车子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随即就开出了这片区域。
她原本还靠在另外一侧的车门上,也没有料到这车子会驶离的如此迅速,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晃动了下,不过被她自己勉强收回了重心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凭什么程宜宁就可以,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却一点都看不到?你看到的永远都是我最丑陋的一面,为什么?”她对着苏正卓车子开走的方向大吼大叫起来。
也没有人回应,空荡荡的前方偶尔有点淡淡的回音返回来,也还是她自己的声音而已。
李晓嫒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她看到院子里李晓昊的车子,知道他不会在家里过夜,她忽然又低头下去看了下她自己的包。
果不其然,李晓昊没呆多久就出去了。
“晚上去哪快。活?”
李晓嫒走到他的副驾那侧,神色倦怠的坐了进去。
“以免污了您老的眼睛,建议您还是及时下车吧。”李晓昊因为李晓嫒再三警告他戒。毒不要和那帮朋友混在一起,心头其实还是对这个强势的亲姐有点忌惮的,眼下便含糊其辞的拒绝了。
“这个月多给你一万零花钱。”李晓嫒忽然拉开她自己包里的拉链,递了一沓纸钞出来。
齐整整的,多半是刚取出来的。
“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晓昊嘴上漫不经心的,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无比迅速的接了过去。
“你姐我最近一直走霉运心情不好,带我出去潇洒下!”李晓嫒说完后便利索的系上了安全带,显然她是下决心要和李晓昊出去的了。
“真的?那你到时候可别又说我那帮狐朋狗友什么的!”李晓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下副驾上的李晓嫒,见着她已经闭目休息起来,他便不再多想,愉快的把那沓纸币放到他自己的包里就开出去了。
到了酒吧后,一大帮家伙都朝李晓昊挤眉弄眼的。
“怎么把你们家的母老虎都带过来了?”其中有个朋友趁李晓嫒走到边上去了,暗戳戳的打趣起来。谁都知道李晓昊天不怕地不怕,对他这个留学归来的姐姐还是要忌惮几分的。
“我姐头一回过来,都给我长点心,必须得给我招待好了!”李晓昊手一挥,果然一帮朋友邀舞的邀舞,请酒的请酒,李晓嫒性格本来就是颇为外向的,以前在国外酒吧偶尔也去的,倒是很快就融入到这边的氛围,她自己喝了半杯鸡尾酒后就走舞池那边自顾自的high去了。
看着她在舞池那边high的摇头晃脑,李晓昊和一帮朋友便也安心坐在吧台上喝酒起来,没一会后干脆到包厢里喝酒猜拳起来。
程宜琳今晚路上有点耽搁了,过来的有点晚。
不过她刚进来不久,就看到了李晓嫒颇为神奇的走到她面前,而且无比迅速的递了一小包东西给她。
“干嘛?”程宜琳翻了个大白眼,她知道李晓嫒看她不起,不过说归说她也是手脚麻利的把那小包东西放进了口袋里。
“晓昊赏你的!”李晓嫒无比轻蔑的说道,那样居高临下的目光就像是在打赏路上的乞丐似的。
“晓昊呢?”程宜琳说时朝四周看了下,毕竟李晓昊鲜少会这么大方,一次性给她那么多的量。
“他有事出去了要晚点回来,让你去102等他。”李晓嫒说完后就走回到舞池那边顾自high去了。
程宜琳看着李晓嫒在舞池里摇头晃脑着,和平日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她倒是大相径庭。
神经病,多半是哪里受刺激了,才来这里找新鲜。
她在心里不屑的咒骂了一句,不过手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摸回到口袋里那包东西,因为手头拮据,好不容易按捺了一阵子的毒瘾立马蹿了上来,她也没有再多想就朝102的包厢那边走去,她已经好几天没碰了,眼下骤然间拿到这么多,也顾不得多想其间的前因后果或是再去打个电话给李晓昊,心头的狂喜早已经取代了一切。
“宜琳呢?”李晓昊喝到一半,看到李晓嫒进来,他看了下时间狐疑的问了下身边的朋友,一帮人酒喝高了本来还在玩自拍来着。
“你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哪晓得!”旁边的朋友立马没好气的应道。
“我饿了,你出去买夜宵吧,我想吃蟹皇粥!”李晓嫒站在门口边上,懒洋洋的指使起来。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晚了还要吃东西?”李晓昊还没决定要不要出去一趟。
“都说了你姐最近心情不好,想放纵潇洒下不行吗?”李晓嫒说时白了他一记。
“买份蟹皇粥开车过去都得半个小时,来回起码得要一个小时多了。”李晓昊嘀咕起来。
“那你快去快回!吃了夜宵我就回去了。”李晓嫒继续催道。
李晓昊看了眼面前的李晓嫒,想着她多半是被爸爸又训了一顿才会来这边鬼混,好歹也是他自己的亲姐姐,顶嘴归顶嘴,加上她今晚又难得阔绰给了他这么一笔零花钱,眼下这点小事他当然是要给她办到的,想到这时,他随手拿了他自己的包就起来往外面走去了。
一直等到李晓昊的车子开远了,李晓嫒才颇为从容的起来朝外面走去。
果然,她刚走到外面,那警笛声就已经越来越近了。
她看了下里面光怪陆离的舞池,嘴角上倒是慢慢的浮上来一丝诡异的笑意。
没多久,随着警车的到来,酒吧那边立马传来各种鬼哭狼嚎声,混合着警车的鸣笛声还有警察的喇叭规劝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不到半小时,便有一帮年轻人被押着上了警车。
李晓嫒站在对面街道的拐角处,看着那警车,这才随手拦了辆的士回家去了。
程宜宁本来都睡得迷迷糊糊了,直到觉得床头边的手机铃声在响,她随手接过来按了接听键。
“宜琳,你快过来——”电话那端的是粱舒娟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啜泣声。
“妈,怎么了?”程宜宁原本的那点睡意早就全无,不过也谈不上多大热络,寡淡的问了一句。
“刚刚半个小时前,你爸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宜琳吸毒而且身上还携带大量毒品,很有可能要判个十几年,你爸挂了电话还好好的,这一回头他就昏迷了,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会不会是被人栽赃?”程宜宁不似粱舒娟的六神无主,继续追问道。
“不会,宜琳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电话那端的粱舒娟明显吓得不轻,边说又哽咽起来。
☆、第73章
“宜琳的事情晚点再说,我现在就过来。如果救护车比我先到,让救护车先送爸去医院。”程宜宁简要交代了下便挂了电话。
深夜的路上行人稀少,她出来在街道上等了好久才拦到一辆的士,出租车司机开了将近一半的路程,粱舒娟打电话过来说救护车先到了,程宜宁询问了下医院的名字,又让出租车司机直接调头开到医院去了。
等程宜宁到医院的时候,程竟兴已经在手术室里被抢救中。
粱舒娟则是坐在外面走廊的长凳上,白发凌乱,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外套,而她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零下几度的室温。
“妈——”程宜宁走近了一些便顺手把她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粱舒娟的身上。
“宜宁,你过来了。”粱舒娟不知为何猛地哆嗦了下,依旧一脸焦灼的望向手术室那边。
“放心吧,爸会没事的。”程宜宁看出粱舒娟全身上下的神经已然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心里其实也无比紧张着程竟兴的状况,同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几年前,她是根本不能想象那时的自己会如何面对。
可是眼前除了她自己,她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依靠可以汲取力量。
她只有她自己可以依靠。
她甚至有些讶异自己的反应,平静的超出她自己的想象。
“恩——”粱舒娟讷讷的应了一句便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就无比沉默的看向手术室。
时间像是接近静止的缓慢转动着。
好不容易等到手术室的门开,里面随即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程宜宁反应快捷点,早已起来上前问道。
“病人脑血管破裂压迫到神经,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家属先签掉这份通知书,上面的不可抗力条款你们仔细阅读下,我们再继续下一步治疗方案——”那医生大概是见惯了生老病死,一脸无感的交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