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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季歆愉接到了安娜的电话,喊她出去泡吧。她本就不喜欢泡吧,再加之这两天确实也太累了。就推拒说有些累了不想去,安娜旋即说让虞季言去接她。她无奈,赶紧说自己开车过去就行。
她在公司加班到差不多时间,才出了办公室。这个时间的公司空荡荡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带着回音。就如她空落落的心,上了锁,没人走得近,她自己也将孤独的被锁在里边。
她揉了揉发疼的脖子,走进电梯里,电梯门缓缓关起。就在只剩下一条小缝的时候,被人从外按开。
她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韩奕维看进来的视线。两人都愣了下,韩奕维才抬步走了进来。
直到电梯门关起,两人都始终沉默着。
电梯的空间狭小而密闭,她却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觉得不能喘息。对眼前的男人,她更多的感觉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电梯在地下停车场停下,韩奕维撤到一旁,让她先走了出去,才跟着走出电梯。他偷偷地打量她一眼,这个冷峻的模样,不亚于他在商场上的所向睥睨。他曾觉得他能估计到她的每一步,但这一刻他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她。
就在她走到自己的车旁时,他忽然出声。
“歆愉,一起吃个晚饭吧。”
季歆愉握住车门把守的手一顿,转身盯视他一眼。
“理由?”如果没有理由,她为什么要去应酬一个背叛婚姻,伤她至深的男人?
韩奕维轻轻皱了一下眉心,低声说:“我不打扰你了。”
话落,他便转身,快步向自己的车走去。他的脚步有些急,可见他有多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几个快步,他就走到自己的车子旁,快速坐进去时,一张俊脸已经白成了纸。
季歆愉讥讽一笑,这算什么?他发出的邀约,最后他倒是不耐烦的走了。她就这么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则去?
她恨得咬咬牙,拉开车门,又狠狠地关上。大力踩下油门,驱车绝尘而去。
韩奕维的大掌按在方向盘上,却抑制不住微微的颤抖。他看着她的车尾灯消失不见时,视线也彻底变得模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正顺着脸颊滴落,平日里坚强如铁的男人这会儿唇色苍白,洁白的牙齿都跟着微微打颤。他的大掌哆嗦着去拉手套箱,在里边一番翻找,找出一大瓶药。他的眼神如饥渴了多日的人看到了水,颤抖着手慌忙拧开药瓶,手上一软,药瓶跌落在地,里边白色的药丸洒落一地……
☆、vip014
韩奕维每吐一下气息都艰难异常,他伸手想要去抓地上的药,面容已经憋得狰狞,却仍是未能如愿。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渐渐失去了知觉。
驱车在马路上疾驰的季歆愉忽然心口一疼,视线一晃,才看到前边已经停下等红灯的车。她惊慌失措地踩下刹车,轮胎紧急摩擦过地面,发出尖锐而难听的声音。她整个人惯性的向前冲去,又把安全带拉了回去,跌靠回座椅的靠背。
她心有余悸地粗喘着气,直到变回绿灯,再次启动车子,她的心还有些发慌。如约到了安娜说的酒吧时,虞季言就站在门口等她。
她迟疑一瞬,才下了车。看她下车,他快步向她走了过来。她有些尴尬地微微一笑,抢先开口问:“安娜今天有什么喜事,你知道吗?”
“她没说,非说人到齐了再宣布。”虞季言随口答。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酒吧门口。季歆愉已经能隐隐地听到里边的音乐声。虞季言抬手去拉门时,她忽然又说:“陈总的事情,谢谢你。”
他顿了下开门的动作,淡然地回:“不用谢我,能让陈总帮你,是你自己的能耐。”
季歆愉打量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跟着他一起进了门。
他们约定的酒吧并不吵闹,反而有些浪漫的小资情调。她知道,这是安娜为了照顾她。嫁给韩奕维后,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家庭上,想要做好他的妻子,渐渐没有了自己的生活。每天只想着给他做什么吃,已经用去了她大半的时间。只是,到了后来,她用尽心思准备的饭菜,都倒进了垃圾桶。
任何婚姻的岌岌可危,都是早有征兆,只是她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她和虞季言走过去时,安娜正和李阳在那聊什么,李阳的眼中写着的全是对安娜的迷醉,但显然对他并不是这样的情绪。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玩得很好的朋友。不过,季歆愉倒是觉得,李阳挺适合安娜的。安娜的性格浮躁而果决,属于那种不顾性命向前冲的人。而李阳温暖而憨厚,绝对能居家给安娜洗衣服做饭。
季歆愉在桌子边坐下,好奇地问:“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娜娜在和我聊在国外过年时的有趣事。”李阳尤为兴奋地说:“别说,洋鬼子过中国年还真有一套。”
季歆愉唇畔的笑意一僵,要过年了,她差点忘记了。时间过得还真快。
“今年咱们四个可以一起过年。”李阳兴奋地提议,“我们滑雪场正好是忙的时候,肯定不能放我们回家。我和大哥肯定要留在这边过年的。”
安娜一听,也兴奋起来。
“好啊。我爸妈都在国外,正好我也打算出国去过年。歆愉你呢?”安娜看向季歆愉。
季歆愉迟疑着,没有接话。她倒是想回家过年,陪陪父母。可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和他们说自己离婚的事情。眼看着离年关就一个月了。她实在不想在大过年的时候,告诉他们,让他们连年都过不好。可是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年后如果韩奕维没有去老家探望父母,父母必然也会多心。季歆愉忽然有些后悔,或许她早该跟父母说实话,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骑虎难下。
“到时候再说吧。”虞季言忽然开口。
安娜这才意识到季歆愉的神色难看,握住她的手,无声地给她力量。
“过年的事,等过年时再说。”季歆愉有些过意不去自己把气氛给搅合了,连忙转移话题,“娜娜,你不是说有喜事吗?来,说说看。咱们给你庆祝下。”
安娜神秘一笑,向前凑了凑,“我可只告诉你了你们。”
“放心,我保证绝不会出卖你。”季歆愉作势举手发誓。
“我也保证。”李阳随即跟着举手,格外认真。
季歆愉被他的反应逗笑,她是逗安娜玩的,李阳是真认真。这会儿只有虞季言还一本正经地坐在那。
安娜看向虞季言,开玩笑说:“你兄弟都保证了,你怎么不表态?是不是打算做叛徒?”
季歆愉的眼神微闪,转头看向虞季言。
虞季言依旧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作势要起身。
“我可以不听。”
“诶……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趣。”安娜无语翻白眼。
季歆愉深深地打量他一眼,他这会儿正沉着淡定地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动作优雅而自然。
“你说吧。大哥向来义气,不多话,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李阳无比肯定地说,说完似乎怕不够取信于大家,举起手,“不行我替他发誓。”
“全世界就你大哥好。”安娜瞪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你大哥了。”
正优雅地喝酒的虞季言一哽,一口酒呛进了嗓子,辛辣的酒气呛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季歆愉也是一呆,随即哈哈大笑。
李阳却红了一张脸,连连摆手,对着安娜急切地解释。
“娜娜,我是直男,我跟你保证。我绝对是直男,你可别误会我啊。”李阳急得直挠头,把季歆愉和安娜逗得不行,安娜故意憋着笑,看李阳慌乱的解释。这会儿也只有虞季言一个人坐在那尴尬的脸色发紫。
“好了好了。相信你了。”安娜终于玩够,步入正题,“我跟你们说,我已经说服我们总编,明天我将有一篇报道会问世。到时候定然会轰动全城,说不定我还能成为反腐先锋什么的。”
季歆愉一皱眉,并没有安娜脸上的喜悦之情。
虞季言握着杯子的手亦是一紧,紧紧地盯着安娜。
“是关于富城集团的?”李阳猜测道。
“答对。”安娜兴奋不已,坚持了这么久,她终于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
“之前你们总编不是不让报吗?”李阳狐疑地问。也不过李阳这么实在的人都有疑问,以富城集团在本市的势力,各大媒体不敢报道是谁都能想到的。但这样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却有点让人意外,解释不通。
“可能是我们老大被我说服了吧,也觉得作为媒体人不能总是这样臣服于恶势力,决定伸张正义了吧。”安娜之前对领导的不满这会儿全都一扫而空,还有点佩服自己的领导的勇气。毕竟在现在的环境下,敢站出来的人确实不多。特别是人家好不容易爬上去,搞不好因为一个报道多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我就告诉你,只要别放弃,肯定能成功的。”李阳气宇轩昂地说,仿佛这会儿他已经是安娜的人生导师。
“是呀是呀。”安娜笑成了一朵花,这是回国以来,季歆愉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开心。
“来,我们祝安娜终于打了一场硬仗。”季歆愉举杯提议,大家相继举杯。
季歆愉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虞季言,他依旧同往常一般淡定自若。大家对他的反应早就已经习惯了。就像是李严所说的,虞季言仿佛就是个八卦绝缘体。喜欢八卦的人和他在一起,一定不能愉快的玩耍。
安娜憋屈了那么久,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所以她格外的兴奋。这让前段日子还对国内媒体失望的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一直到安娜喝醉,这天夜里的酒局才散去。季歆愉不放心安娜,索性就把她带去了自己的家。
好在安娜的酒品很好,在她家倒头就睡,并不用她半夜三更的洗床单什么的
季歆愉看着床上甜甜睡着的安娜,这会儿她的唇角还带着微笑。她不禁想,醉了多好。醉了就不用清醒地看着世俗,只需要沉浸在自己甜美的梦中。而她这个清醒的人,正与黑暗作伴,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等待黎明的来临,会像安娜想的一样,正义很快就会来临吗?
安娜即便宿醉,第二天却还是早早就起了床,拉着季歆愉冲下楼,直奔报摊。她急切地想要看到自己的成果,想要看到自己为新闻工作努力付出所换来的今年。
报摊前,她来不及给钱,就抓起上边的报纸。只是,她看着上边的头条一愣,小心嘟囔道:“怎么不是我那篇头条?”
季歆愉的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挪版面了没告诉我?”安娜一边嘟囔,一边急切地翻看报纸。她手上有些慌乱的动作已经出卖了她的心事,她料到了,不是换版,而是根本就被抽掉了。
果真,她翻看了报纸上每一个版面,都没找到她煞费苦心做了一个多月的内容。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要去找我们总编。”安娜说着,丢下报纸,就向马路边冲去。季歆愉不放心她,立刻跟了上去。和她一起打了一辆车,赶往安娜报社总编的家。
季歆愉想安慰她一句,也许挪到明天了,也许还有些地方需要删改,但她知道,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并不善于以麻醉的方式安慰人,索性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出租车很快在安娜报社总编的小区门口停下,安娜向追债的人一样,急凶凶地冲下车。季歆愉给了打车钱,也连忙跟了上去。她跟着安娜的脚步,一路冲到目标楼下时,忽见一个人从天而降,嘭的砸在地上。吓得她和安娜下意识地都停住了脚步,看向地面时,已是血红一片……
☆、vip015
晨光温暖而柔和,照在流淌着的鲜红血液上,却格外的刺眼。
季歆愉只觉得双腿发麻发软,险些跌倒在地。稍微缓和缓和情绪,才看清血泊中,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这会儿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们的方向,身体一动不动。
她慌乱的从包中摸出电话,一口气拨完了120和110,才上前去扶安娜。
“总编,他是我们总编。”安娜声音颤抖的嘟囔着,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崩溃。季歆愉的手一僵,平复了一下气息,才轻声说:“我们到旁边坐一会儿,警察马上就会过来。”
这会儿小区晨练、上班的人都已经围了上来。虽然被这样的情景吓得不轻,却又抑制不住本性的不舍得离开,仿佛每个人都是福尔摩斯,需要观察现场破案一般。这时,有经过的孩子看到这样的情景,吓得尖叫、哭泣。季歆愉被吓得一哆嗦,握着安娜手臂的手一紧。安娜转头看向她,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水。
“歆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他报道富城的新闻,都是我的错。”安娜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颤抖而哽咽:“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为什么不报复我?”
她的话瞬间引来围观人群的视线,大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哭得悲戚的安娜,在心里猜测着她的身份。
很快,120和警察都赶了过来。医生一番急救,检查后,宣布安娜的总编孔记民当场死亡,将现场交给了警察。而她和安娜作为最初报警,以及认识死者的当事人,被带去了警察局做笔录。
安娜颤颤巍巍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始终都是满面泪水。这是季歆愉第一次看到向来坚强勇敢的安娜哭成了这样。她知道,安娜是内疚,她觉得是自己低估了黑暗势力,才害死了孔记民。因为孔记民最初不同意报道关于富城的新闻,她认为是在她坚持不懈的游说下,孔记民才答应的。而新闻最终没能面世,孔记民却死了。这是一向追求正义和自由的安娜怎么都想不到的。
从警察局离开后,安娜就病了,发着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季歆愉知道,她是在对这个世界绝望。她的正义不但没有办法伸张,反而添上了一条人命。
季歆愉抹了把疲惫的脸,她虽然没像安娜一样病倒,却也不比她好受多少。
冯威的死,孔记民的死,都像是狠狠地一巴掌,把他们这些还在梦中的人打醒在残酷的现实中。他们无法躲避,无法逃跑,只能选择坚强起来,在黑暗中求生存。
季歆愉给李阳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照顾安娜,自己则回了公司。她要去见见韩奕维,她必须跟他谈一谈,又添了一条人命,他就全然没有感觉吗?
他们做的是生意,不是收买人命的黑社会。
她一路飞奔回了公司,韩奕维却不在公司,秘书说他今早就没来。季歆愉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是因为出了人命,急着和杨云富去商谈,连上班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正胡思乱想,刘伟向这边走了过来。
刘伟看了一眼她身后韩奕维的办公室,问:“来找奕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