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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责备在理,景昕无从反驳,但他应该清楚这几天门前堵着记者。
景昕看的仔细,电脑合成和现实存在差异正常,但眼前两种颜色明显不是一个色号,她选的颜色是嫩绿偏黄,工人调制出来的不是跟原来的白色混在一起,就是颜色太重,少了柔和。
“我对立邦漆也不是很懂,这得找个专家来试试能不能调出我们要的颜色。”
在电脑上她可以合成颜色,实际操作还得靠工人。
“如果不能呢?你打算要用哪种颜色替换?工期紧,凡事你得想出两种解决办法。”
陆华年浓眉不曾舒展,景昕秀眉也跟着拧了起来,点头应下,打算出去透透气,活跃下思维。
“准备的临时办公室不多,以后你的工作可以在这里处理,开始吧。”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间办公室,会所房间那么多随便收拾下,给我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就好。”
她跟宋洁公用一个办公室那是想跟她学东西,跟他就免了。陆华年薄唇一张一翕,景昕心底燥意漫上心头,语气染上几丝不耐。
陆华年凤眼轻抬,深沉的眸子锁在景昕脸上几秒,景昕心不自觉跟着轻跳几下,抓着包的手收紧,心头的燥意在一点点吞噬着她最后的忍耐力,脸上因怒气晕起层薄红。
“会所之所以会延迟开业是你决策上的失误,不要把过错推给我。倘若想尽快完工赚钱,你可以多招几家装修公司一起,让他们日夜赶工。”
陆华年视线未移开,多了几丝灼热,喉结微微滚动,骤然起身阔步来到景昕身前,景昕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站前身。陆华年一脚踢开椅子,将景昕困在他跟办公桌之间。
“有话好好说。”两人身子靠的太近,景昕身子向后倾着去,陆华年身子随之贴上来,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景昕身子如触电般僵住,心不受控制多跳了几个节拍,脸上红晕更加明显。小脸一沉,伸手推拒。
蓦地,一直大手扣住她的下巴,下一秒薄唇覆了上去,被他的举动惊到,景昕瞪大眼睛大脑一瞬间空白,一间忘记反抗。
直到陆华年扣住她的头欲加深这个吻时,景昕回神,脑中快速浮现上次他吻过她后嫌弃的表情,景昕心中窝着一团火,扬起手对着就算是对她做着亲密事情依旧紧绷的侧颜。
手被攥住,陆华年缓缓抬头,幽黑的深潭晦暗不明,扣着景昕的头的手下移扣住她肩膀,景昕吃痛,小脸紧皱在一起。
“陆华年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不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景昕气极,胸前起伏不断加深,脸上红晕早已退却,冷意尽显。
陆华年扣住她的肩膀把她向怀中一拉,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双浓眉皱的几乎连在一起,如一个刚刚学说话的孩童般结结巴巴,“景昕,我,我······”
“你什么啊,赶紧放开我!”
景昕用力动着肩膀。突然,她脸色一变,眼神又气又急,抬起细高凭感觉对着他的脚踩去,陆华年脚一抬,轻松躲过,松开景昕的身子,脸上的表情与刚才无异,“跟我出去看看装修进展情况。”
“陆华年你最好能给我解释清楚刚才的行为!”
火气满涨的景昕望着他没事人的表现,抡起手中的包对着身后招呼过去,如泼妇般转身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用力擦着还残留余温的唇瓣。
第一次是意外,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有了第二次保不齐还有第三次!他到底为何这般肆无忌惮对她做出违背常理的事情,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决不罢休!
“想吻了就吻了。”陆华年弯身捡起她的包,塞在她的怀中。
语气淡淡,好似在说着最稀松平常的事情,景昕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心中燃烧的怒火好似要把她自己给烧了般,胸口闷的发疼,深呼吸口,一字一顿从齿缝中蹦出,“你是不是想杀人也能杀。”
“不能,犯法。”
陆华年说的一本正经,景昕气的七窍生烟,用力闭了下眼睛,近一分钟的时间才再次睁开,“陆华年我再次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也觉得自己心理出现了问题。”陆华年眉眼低垂,叫了声跟上,转身向外面走去。
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般干脆,景昕怒极反笑,鞋跟重重踩着地面,跟陆华年保持两三米的距离,一双眼睛一直瞪着他的后脑勺,仿佛要把他瞪出个窟窿来。
陆华年也不理会她,单手插在口袋中,另一只手拿着烟缓缓的抽着,不想闻烟味,景昕放缓脚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些。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染上层淡淡冷意的语气散发出似有似无的无奈。
景昕厌恶的眼神轻扫了眼他手中的烟,陆华年掐灭烟头。景昕脸别向一边,还是远远的站在原地。
陆华年折返回身站在她的面前,身子笼罩上层阴影,有了办公室的一幕,景昕向后退了步,“不是看装修进度吗?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
不想跟他相处,景昕打算越过他去不断发出机器钻墙声音的房间。
“不要把个人情绪带进工作中,是成为优秀的设计师的必修课。”
“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帮我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见过很多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的,目前为止还没听过这么奇葩的!
“你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陆华年伸手去牵景昕的手,景昕快速躲开,“我跟陆先生还没熟到这个份上,你前面走,我跟着。不然咱们就个看个的,有什么意见回办公室再一总说。”
景昕眉梢上都是不耐,陆华年向她刚才准备奔向的方向走去,景昕踟蹰下跟上。
陆华年看的很仔细,大到墙壁的颜色,小到地灯的间隔多远,发现问题及时跟装修负责人沟通,景昕在一旁拿出笔记本记下,偶尔会插上几句自己的意见。
工作中的陆华年整个人有种挥斥方遒的霸气,简单几句话就能说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景昕跟他在会所转了一上午才走了一半,吃饭时间,工人陆续离开。
陆华年依旧不知疲倦的在会所转着,景昕除了脚有些不适外也没感到饿,一直跟着,发现问题两人时不时交流几句,等到全部看完已经到了工人下班时间。
七八个小时没有停歇,出了最后一个房间,景昕长舒口气找了个椅子坐在,揉着被磨疼的脚,高跟鞋平常上班穿没什么,现在还真要命,一双脚好似跟不是自己的样。
察觉身后的人没跟上,陆华年回身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收纳眼底,来到她身前蹲下,抬起景昕的腿,脱掉鞋子,温热的大掌触碰到皮肤,景昕好似被蝎子蛰了般酥麻,弯身去扯陆华年的手。
陆华年一用力,大脚趾边缘通红一片还隐隐冒出一个泡来,被他这么一攥,景昕倒吸口气,眼泪毫无预警掉了下来,贝齿紧咬,忿恨的瞪着正低头帮她揉脚的男人。
“陆华年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我揉我的脚,你瞎掺合什么劲!”
景昕抓狂,短短几个小时闹了两次不愉快,接下来那么长时间的相处,绝对比地狱还难熬。
“试着能走吗?”陆华年没理会她的发飙,帮她套上鞋子,把她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嘶······”景昕缓缓起身,脚刚站一用力,疼的她一哆嗦差点跌了回去,陆华年拉住她的胳膊,弯身抱起她。
“又不是抱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