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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爸你一定是提前知道了。”马文涛肯定地道:“要不然你不会在发生绑架案后,就派人把我从学校接回来。”
“这很简单,我听说你们班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不放心你的安全,所以把你接回来,这有什么不对!”马江龙脸色无喜无悲,看不出他此时内心的想法。
“都到这时候了,为什么你还要说谎骗我。”马文涛神情有些失落,声音低沉地道:“那天我都看到了,是你派人把那个从十三号别墅里跑过来的男人送走。这段时间电视上没少登那个男人的通缉令,我相信你也肯定有看过新闻,他就是那个绑架李梦晴的绑匪,而你却要包庇,还要掩护他离开,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马江龙还没说话,马文涛便抢先把话说了出来:“因为那件绑架案从头到尾你都是知情者,或者说,你就是那个绑架案的真正策划者。”
夹着香烟的手指莫名一松,烟掉在那铺着哈萨克斯坦手工纺织羊毛地毯上,烫出了一个黑洞马江龙都没有为意,看着面前一脸失落的儿子,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心里一片复杂。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干走私的事情,这不光是因为出于保密考虑,也是为了在东窗事发的时候,他能把所有罪揽上身,不至于祸及妻儿。
所以,在妻子和儿子面前,马江龙从来不会把公事拿出来说,也不让他们参与集团的事务。道上的事情全都交给自己的小舅子刘天奇一手负责,而走私的交易,则是由残狼和另外一个人负责,所有过程他都不会出面。
马江龙的掩饰很成功,这么多年来,不管社会上的公众,还是家里的妻儿,都没有发现他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上一次那宗绑架案的确出乎他的预料,陆子浩的出现是马江龙的计划之内,但是他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一个预料之外的人闯入十三号别墅。
那个叫秦歌的年轻人,不仅破坏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还把残狼打成重伤,逼得残狼只能直接找上门。
无奈之下,马江龙只好让人把残狼秘密送走,只是他当时没有发现,马文涛竟然会看到了。
难怪自己这几天看儿子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原来他早就发现了那天的事情。
“诶!”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马江龙抬起头,注视马文涛,道:“既然你现在都发现了我就是幕后主使,那你想怎么对我,是不是要打电话报警,然后让警察把我捉起来,关进大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父亲亲口承认策划绑架的事实,马文涛俊朗的面容微微一白,忍不住问道:“论资产恒昌集团纵然比不上长林集团,但是在市里也没有其他企业能比得上咱们家。论地位,这些年父亲你广行善施,比起李长林也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什么你还要派人绑架李梦晴,难道你还图那么点赎金么?”
“赎金我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如果你被绑架了,我保证能拿出比李长林更多的赎金,”马江龙阔然地摆了摆手,眉目间有着几许欣慰。儿子光从哪点线索就能推敲出自己的目的并非赎金,这样的分析能力相当不错。
“那你为什么还要策划绑架?难道你想图谋长林集团?”马文涛疑惑地道。
“一个长林集团,我还不放在眼里。”淡淡地摇了摇头,说实在长林集团那点资产,马江龙并不看重,光是自己在瑞士银行账户里的资金,都要比长林集团的流动资金多得多。
“那你是想?”这下马文涛真的搞不清楚,父亲到底在图谋什么。
“上次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李梦晴你还不承认,现在又那么紧张她的事情,你这不是不打自招。”马江龙并没有回答,反而调笑起来。
马文涛脸红了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傻孩子,我要策划绑架那丫头,还不是为了你的幸福。”马江龙轻叹一声。
“为了我?”马文涛有些不知所措,父亲策划绑架,竟然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些年来恒昌集团的经营,早就出现了问题,如果不是我一直从其他地方找钱补贴集团账目,怕是咱们家早就破产了。”马江龙又抛出了一个炸弹。
这下马文涛彻底懵了。恒昌集团居然一直亏损,为什么之前没听父亲提起过,而且集团的经营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为什么非但没听过这方面的负面消息,倒是经常听到父亲旗下的集团又捐了多少钱去赈灾。
“从很早开始,我就跟你舅舅开始进行走私贸易,恒昌集团之所以能成立,很大程度上都是得益于走私贸易的原始资金积累。”
有感于这次的危机,或许自己未必躲不过去,马江龙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尽早向家里人透个底。原本他还打算一旦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把事情告诉妻儿。可是这次儿子自己先发现了,他也就干脆直接把事情提前说了出来。
“走私,爸!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跟舅舅干这种犯法的事情,万一被捉到了可是要判重刑的。”接受过高等教育,马文涛很清楚走私罪名一旦成立,那将会是什么后果。他想不通父亲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我要是疯了,早就让警察捉住关进牢里,等着枪毙了,那能把家产攒到比李长林还多。”马江龙沉声道:“干走私这行,危险当然是有的,不过每次我都处理得很好,所以一直都没出过什么事。”
“但是最近一次交易出现了意外,引来了省城方面的注意。所以我就策划了那场绑架案,一来可以让一个替罪羊帮我们顶罪,二来也可以让你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偏偏到最后出现了一些意外,你班上那个叫秦歌同学打乱了我的部署,破坏了整个计划。”
提到秦歌的时候,马江龙的话音里明显多了几分冰冷,按照他的计划,死去的许家父子会揽下所有罪名,残狼暂时会消失一段时间避风头,而自己儿子则会被安排成意外地发现十三号别墅的状况,不小心发现中了情药的李梦晴,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