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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一本正经面无调笑,可柜台小姐被景千逗乐,一来人帅有钱,二来还肯花钱,就算不买东西站这儿她都开心,这会立马打电话找人拿货。
苏君彦要过生日了,景千是真决定下血本送他一件好的,这金灿灿的狗链子带出去得多威风八面啊!
楼雨烟还在巴巴地说着,不时地将戴着戒指的手伸过去,其意昭然!口里继续重复着,“……他们说隋歌从初二就出去卖.淫,高一那次是被死者白上了不给钱发生口角,她动手偷钱和死者发生打斗,失手杀了人。不过也是高中同学说的,我不清楚,隋歌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她那么漂亮……”
景千就跟没看见似的,继续琢磨着手里的镯子。隋歌的老底他摸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差不多比隋歌知道的都多,包括八年前隋歌上访走失的父亲已经两年前在乡下的劳改所去世,他只是不想给隋歌找不痛快。
他瞥了眼楼雨烟,不咸不淡地开口,“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啊。”景千更想叱问,隋歌好歹是a城中考状元,得多下.贱才会出来卖的?
闻声楼雨烟大喜,立马接口,“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都过去了,她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景千嗯嗯,一整天里唯一一次赞许,“我也觉得,她以后会活得好。”
从柜台小姐手里接过包装精美的小礼盒,他事多地找人家要了张纯色小卡片,见柜台小姐一副不懂可以问我的模样,他用手遮住卡片,撇嘴写了行字搁下钢笔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迅速折叠好。
至于一堆项链耳环什么的他都填了几家的地址,让店里人分别送过去。做完一切都要走了却望见楼雨烟正念念不舍地摘下戒指,他突然冷淡地扯开唇角,“要喜欢就买吧。”
哪知楼雨烟就等着他说这话,喜不自禁地亲了口那三克拉的南非粉钻——
“我接个电话。”景千说完掏出手机跟媳妇儿打了通电话,边接边朝外走。
“宝贝,想我了不是?”
隋歌正抱着电脑改稿,被他那声宝贝给惊到,忽的敛眸一笑,“喊谁呢?也不怕你女朋友听见了不开心。”
嘿,她还真就玩上瘾了?景千掂量着手里的小盒子,“我趁她不注意偷偷溜洗手间给你打的电话,听见没,嘘嘘嘘……!”
听筒一端那近似端尿的嘘嘘声里隋歌终于噗嗤声笑了,景千怎么可以如此可爱,她抱着听筒大声地吧唧吧唧,爱死这个男人了。
061
隋乐的手术定在一周后。
景千和隋歌继续着地下情幽会‘情.妇’的戏码,偶尔景千会被楼雨烟约出去,隋歌依旧会给他穿衣服打扮得风流倜傥送他出门,偏偏送到门口就开始装疯卖傻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吧唧吧唧地心机婊起来。
景千自从第一次被她心机后就发现她口红的颜色越来越奇怪,橘红淡粉玫粉珊瑚红……
他对付完楼雨烟兜了个圈给隋歌买了老地道的云吞,赶回酒店洗完澡躺床上,顺手摸了支玫瑰红的口红把玩。“楼雨烟快过生日了。”
隋歌坐在桌前一边吃着云吞一边抱着电脑按照del.y传媒的负责人要求修改《姐姐,再爱我一次》的剧情冲突,闻声朝他看了眼,“没白和她认识七八年,这感情啧啧!”
“小媳妇没说错!”交叠长腿躺床上的男人赞许地冲她点头,猛地想起什么来,腿儿一撩下床出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个小礼盒进来,上次和楼雨烟约完回来接到景父的电话,电话里聊得事并不开心,以至于他心烦把正事儿给忘了。
景千也不是个浪漫的人,送礼物也大刀阔斧的直截了当,将盒子轻放在隋歌手边,轻咳两声,“别吃了,看看这个!”
“什么?”将最后一个吞进去,隋歌满足地打了个小嗝,立即捂住口尴尬地眨眨眼,仰头朝身影高大的男人傻笑,“嘿嘿。”
“不看看?”景千不是第一次送她小礼物,不过她每次都不肯收所以也不敢送太贵的,这次虽然不算是下血本,但比起以前送的要贵太多!
隋歌后知后觉地将精致的盒子拆开,指腹下盒面触感十分好,清脆一声开启声,伴随着心跳砰的声入目是一只小巧秀气的镯子,她喜欢的绿色,在灯下那抹青翠的绿似能流动。
瞬间将她面上涌起的喜色全收入眼底,景千颇感满意底气也足了,“喜欢吗?”
女人倒没没客气大方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拿起朝自己手腕比划,而后哭下脸。“太小了,戴不进去。”
站她身后的景千乐呵地挑眉,笑得促狭,“这大小,其实是买个楼雨烟的。”
语毕,不待她反应抓住那细瘦的手腕朝浴室走去,在肥皂水的润滑与隋歌杀猪般的惨叫下,愣是把那小巧精致的镯子给套进去了,套牢了!
双眼都湿润的隋歌反手就甩开景千,腕口细白的肌肤被磨的通红,隐约还有星星点点的血丝沁出来。
“呼呼……”他捧起那只手腕轻轻地吹气,垂眼仔细盯着那处红艳艳的伤口,“疼吗?”
她哼了声,顺着他那会儿的话头说,“这可取不下来,楼雨烟那边你怎么交代?”
“呵,”动作依旧温柔,笑的却很冷,“我给她备好了大礼。”
早在楼雨烟发短信威胁他的那个夜晚,她妄想和他用彼此手里的弱点相互制衡,用隋歌的把柄要挟他?或许早在那个时候就该收拾这不懂事的女人,只是被他爷爷入院的事情给耽搁让她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
十月中旬,隋乐手术那天,隋歌早早地来到医院,毫无意外景千陪她过来的。两人去隋乐病房时正好遇见拿着病历表的楼乔,隋歌朝她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楼乔对这二人一起出现并未过多惊讶,只是感叹景千胆子太大或者算计的太好知道这个点遇不上楼雨烟,她指了指斜对面的病房贴心道,“乐乐醒得早,正等着你呢。”
隋歌急切地去了病房,景千正要跟着过去却被楼乔抬手用病历拦住。
“有事?”他转身扫了眼四周,并没什么人经过。
楼乔没摇头,“上次我说的事,景少要不再考虑考虑?”
“不感兴趣。”他平淡地吐出这四字。
楼乔似乎料到他会是这个回答,并没多大意外。“我们联手,年底就能解决麻烦。”
景千风轻云淡地扫了眼对面高挑冷艳的女人,“月底就能了事,你信吗?”
他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甚至分不清是玩笑还是严肃,偏偏一双眼漆黑的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楼乔心中微悸,她不知怎么就觉得景千没说谎,他也不会浪费时间陪她说笑,所以是认真?
“你是医生,做好自己的本职,”景千经过她身边突然顿足,压低慵懒清冽的嗓音,“楼家的人都靠着大小姐照顾。”
楼乔那时候只觉得莫名其妙地从脚底升起一股寒冬腊月的寒冷,她后退半步下意识将插在白大褂里的手握紧,直到三天后,她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其实就是他变相答应了她的合作邀约。
景千进了病房。
穿着宽大病号服的隋乐笑吟吟地喊了声‘景叔叔’,景千走过去扯开唇角笑的还算温柔,将被隋乐紧抓着的一只手夺出来包裹在自己掌心里,而后不动声色地将屁股落在一个巧妙的位置,挡住隋乐伸过来的小爪子。
他和蔼可亲地问,“乐乐想叔叔没?”
“想!”
隋歌抽了抽手,结果他握得越发紧,“景千!”她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胳膊,当着孩子的面他想干什么。
男人没理会她,掌心收紧,蜷起的指腹紧贴在她手背上,慢慢揉动摩挲着那只手,心都软了。
“景叔叔,秀阿姨说做完这个手术我就会好起来,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上学,是真的吗?”隋乐口里的秀阿姨就是最近照顾她的小护士。
“肯定是真的。”景千一本正经的回答,心猿意马地蹂.躏掌心柔荑,“等你好起来,叔叔给你报个美术班,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学画画,你说好不好?”
“真的吗!”隋乐暗淡无光的瞳孔突然掉落了火星子,蹭得下亮起来,“有教画画的学校?”
景千见识过隋歌的不懂事,她女儿的没见识他也感受到了,心底再次感叹这母女俩够辛酸的,“有,叔叔一朋友就在美术学校当校长呢,乐乐想去吗?”
隋乐使劲地点头,罩在头上的小帽子都快掉下来,似乎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小丫头不敢相信,“妈妈,妈妈,是真的吗?”
坐在景千旁边的女人哪里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瞪了眼正扭头望着自己的男人,绕开他朝床上的女孩道,“景叔叔不说谎的,乐乐要加油好起来!”
景千低笑,突然转身凑近她,“原来你这么了解我?”
隋乐开新地弯起月牙形大眼,却突然发现不得了的事情,景叔叔握着妈妈的手有说有笑关系真好。毕竟只是一个七岁大的小屁孩入眼的画面只是表面,没上升精神层面。
两人没陪隋乐多久,刘医生就过来说要准备手术了。
景千陪着隋歌在外面等着,和隋乐上次发热一样,不同的是隋歌这次明显是又惊又喜,明显喜悦大于担忧,想到隋乐可以好起来她就克制不住心口跳跃的兴奋。
苦等了几个小时后得到意料之中的结果,手术很成功。
隋歌一转身就抱住伸手的男人,开心地跳起来,“听到没有,刘医生刚才说的你听到没,乐乐要好起来了!”
“嗯。”景千手搭在她后背由她闹腾,丝毫不介意旁边还没离开的刘医生。
“真的太好了!”隋歌有些语无伦次,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就跟做梦一样,从来没有过的好运气!”
浓黑的长眉微挑,被她的喜悦感染来的男人道,“你该说,怎么不早点遇上我。”
靠在他肩头的隋歌一听这话立马开始使劲儿点头,直重复着,“遇上你真好,你真是我的好运气!”
不可置否,这话景千爱听,遂将她抱得更紧。
隋歌处于高度喜悦,她细细数着从认识景千到现在,自己确实一直运气好到爆,虽然刚开始觉得遇上他就没好事,而从如今回忆最初景千从第二面就开始以他的方式护短,尽管那时候自己并不能接受。
“遇上你真好,景千。”隋歌不知怎么就红了眼,可能是高兴的。
许久后她平复了心情,抽着鼻子捂着脸朝洗手间冲去,景千无奈地跟在她身后,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上那团不明液体,是鼻涕呢还是鼻涕呢?
隋歌洗了好几把脸,抽纸把鼻子里的货物全清理干净顺畅后准备离开,突然从镜面里看见一个熟人!她刚迈开的脚收了回来,望着明晃晃的镜面,唇角扯开冷冰冰的弧度。
“小阿容。”她温柔地喊出十八岁之前常挂在嘴边的名字,好巧不巧地遇上做完骨髓捐献的楼雨烟,上次说什么来着,一件一件地还。
这三个字令楼雨烟瞬间闻声不悦地皱起柳眉,狐媚的双眼聚起怒火,“上次的耳光还没挨够?”
隋歌长着一副清美不张扬的美人脸,只一笑就温婉的更画似的,这会儿朝楼雨烟笑的却格外阴狠,“我正想说这事,还是小阿容记忆力好啊。”
因为八年前的那件事导致楼雨烟格外害怕见血液,今天抽骨髓时看见那血她直犯恶心,她现在没心情理会隋歌,掬水洗了把脸,却突然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甚至可以听见发根从表皮拔落扯断的声音!
☆、第62章.63
062
隋歌从洗手间出来,掌心有点红还有点麻麻的痛,毕竟被人打习惯了也就学会了怎么打人,连她这样胆小怕事的软性子都能把楼雨烟打的鼻青脸肿,该是多恨。
她将垂下来的头发绾到耳后,朝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笑了。
刚走过去,热烫的掌心还未交到男人手里——
“贱人!隋歌你个杀人犯,我不会让你好过!”楼雨烟蓬头垢面地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她压根不敢低头看手心的血,可温热带腥的液体分分钟告诉她,那是血!
“你要我说几遍?”景千当场冷下脸抓住隋歌的手腕将她带到身后,没有起伏的声音只一味地冷沉,“s市不是楼家的,我媳妇儿过得好不好也轮不到你瞎操心。”
楼雨烟双目因惊诧睁圆,似不可置信景千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他说什么!她嗫嘴像是在做不死心的挣扎,“千,隋歌她杀过人,我真的没骗你!”
“所以呢?”景千平静的双眸一片肃杀冷清,不偏不倚正盯着不远处的女人,“哦,忘记告诉你了。”
他扯开没有弧度的冷笑,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恶心,“你没早晨检查邮件的习惯?”
语毕懒得理会那浑身脏乱水渍还糊了一脸血的楼雨烟,拽着隋歌转身就走。刚进电梯,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人,景千连忙松开隋歌,从头到脚地开始检查,特别是隋歌的脸和耳朵。
“她没打我。”隋歌被他转圈儿似的检查弄得哭笑不得,“对了,你跟她发什么邮件了?”
确实没被打的迹象,景千紧张的心给放下,抓起她红艳艳的掌心开始呼呼地吹气,心疼媳妇儿打人伤了自己,“寄了份贺卡,不是快生日了吗?”
虽然隋歌接触到的景千是温柔的,但他不至于温柔到给楼雨烟寄贺卡,明显是其他东西。“那回头也给我寄份一模一样,总不能区别对待吧。”
“成!”景千应的爽快,他发给楼雨烟的邮件是一份律师邀请函,附上关于八年前两个案件的疑点和材料证明以及一份录音文件。
当天晚上他就应隋歌要求发了封邮件调.情,标题《你求来的邮件》。内容:欢迎媳妇儿上.床来求.欢,为夫已玉.体横陈pose摆好,别让我等太久哦。
一夜春.光迤逦,蚀骨欢愉。
楼雨烟没有回这封邮件,同时也没了动静,似乎从人间消失了番,直到两天后楼雨烟生日那晚。
景千接了通电话脸色陡然间沉重的很,他换好衣服跟隋歌说了声‘今晚不用等我,早点睡’,然后就走。
隋歌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只觉得随着景千出门后她心跳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一股说不清的预感在胸腔四窜,她想压下去却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