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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昨晚,尚唯已经两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清秀至极的男子!尚唯感叹着莫画的容貌,故作落落大方的说,“你好,我是尚唯。”
莫画愣了一下,旋即腼腆的笑了,“你好,我是莫画,莫待伊人憔悴画的莫画。你要不要喝点水?”莫画接了一小杯的水,递了过去,挨在尚唯干燥的唇边。
尚唯温顺的喝了,他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然他也不会在梁环手下的队伍里存活至今一病不染,那些一样同他被拐的男子,有些身份的,怕都是把泪哭干了饿的垮了。而尚唯,却学着与野兽一般,与伙伴抢食,因为他害怕一觉起来他就再也睁不开眼。
“要不要扶你起来喝点粥?”莫画看出了尚唯的防备,却也没点破,他敛姐姐收的人,怕是不简单呢!想着,笑容不禁深了几分。
莫画自是不坏的,但也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他是善良腼腆。可他也不傻。
“我自己来就好。”尚唯拒绝了,刚想撑着手坐起来,突然记起自己还未着寸缕,不由得呆滞在那。
莫画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目光看见了尚唯手边那缓缓滑下的锦被之下毫无遮掩,莫画明白了。
尚唯则是手忙脚乱的把锦被盖好。一抹羞赫的神态浮现在尚唯脸上,碰着那故作镇定的表情。
莫画不是雏,自然明白尚唯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我去拿件衣服给你。”莫画喏喏的说,转身就走。
尚唯穿着莫画拿来的衣服——青色的底,上面绣了几枝似弯未弯的翠竹。显得尚唯整个人都秀致了几分。
尚唯心不在焉的喝着粥,粥很香,也很滑,按理说尚唯是该狼吞虎咽的,但尚唯偏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想的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连三天,莫画白日的时辰都耗在了尚唯这儿,夜晚的时辰莫画则要回去照顾婆婆。
尚唯的伙食都是莫画负责的,尚唯也从一开始的各种不习惯到慢慢和莫画熟悉,知道了徐沪,也慢慢的走熟了这件屋子。
屋子很空,基本上除了必备的家具以外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尚唯曾问,敛水是不是很穷?尚唯没有得到答案,只是记得莫画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难道他说错了什么吗?尚唯觉得很奇怪。
正午,莫画还没来,尚唯有些恍惚的坐在当天敛水做过的位置,托着腮。
“我来咯!”莫画欢快的声音传来,莫画的身影也慢慢的靠近了,能看见莫画手里的菜。
尚唯说,要学着做饭。莫画一口答应,末了还惊讶的看着尚唯,好似不会做饭是件很奇怪的事。
手忙脚乱的一顿饭。莫画望着尚唯弄成花猫儿的脸,笑的那叫一个夸张。
热闹的疯狂之后,那空虚的黑暗总是那么的让人难过。尚唯呆呆的坐在床上,点着灯。尚唯有些怕黑。
尚唯坐在床边,左望右看不见一丝人影,心思不由得有些活泛,面色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眼里微微有些湿。
这世界的男子每个月都有几天的日子,叫做情期,在这个日子的男子,情欲的需求额外大,更别说尚唯这个本是雏儿,却在情期来的第一日被破了身的男子,情欲如同惊涛拍岸般一下一下的焦灼着尚唯的神经。
作者有话要说:
☆、珍宝
是谁说的,只要关了门,门内再龌蹉也觉得平常。
尚唯抿了抿唇,手有点颤,他把手放在腰间迟疑了许久,才闭着眼扯开了腰带。冷风拂过了皮肤,尚唯有些发冷,用指尖轻轻的抚上了右胸上的那朵小红花,尚唯整个人一抖,下边颤巍巍的,似是要挺起来。
【……╮(╯▽╰)╭河蟹爬过,纯洁的孩纸莫要拘泥√】
敛水很不爽,非常不爽,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有同莫画一般提着灯笼站在港口吗?敛水甩了甩头,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么矫情的想法?敛水有些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这细小的声响在尚唯的耳里像是震天的雷一般,刷的轰在他的心底,让他脑海里空白着的如白纸一般,动作如僵住般停在那儿。
【……╮(╯▽╰)╭同上】
男人像是一摊水般铺在床上,身子止不住的痉挛抽搐。
清醒过来的敛水淡淡的叹了口气,男人泄出的液体积成了一摊小水洼。
敛水脱了还完好的衣服,慢慢的擦干净了男人的身体,略有些粗糙的衣服让男人疲软到极致的身子再度起了反应。
男人难得乖巧的任由她擦拭,知道自己起了反应,手抬了抬,还是没有推开敛水的手——那是极不明智的。于是男人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拧过头,望着床空空的位置发愣。
敛水也没有特意去为难他。那个人劝她压住脾气,所以她刻意的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敛水对欲望的需求不高,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连个暖床小侍都没有,即使她可能不算富裕,但也绝不至于连一个暖床小侍都纳不起。
买尚唯,则是个意外了,毕竟她也不想随那些媒公的话去娶那什么劳什子的东家儿西家郎的,她不喜欢不安分的人。
见敛水只是替他擦了擦身子便没再有动静,尚唯好奇的转过头想看看敛水怎么了,哪知一转头,思绪便撞入一双水样的凝眸,剔透亮泽。
尚唯看不懂她,他情愿相信她眼里刚刚一闪而过的柔和是他该死的错觉,他虽不了解她,但也是分享过她情欲的人。
敛水随手把外套丢在地上,瞄见了未曾动过的柜门,便猜到了几分,难怪她看见他身上的衣服这么陌生而眼熟,那应该是莫画的衣服。
敛水从容的脱了里衣,旁若无人的换了衣物。敛水的身材自是不差的,全身一股圆润自如的味道,完美的黄金比例,并不壮硕,却也不会让人看起来觉得弱小,举止间透着一种脱俗与自然。
尚唯红了脸,眼神闪躲的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敛水,有点羞涩的咬着唇,在心底碎碎念,这个女人!不知羞耻!怎么……怎么能在他面前换衣服呢!虽然身材的确不错。尚唯悄悄的用眼睛的余光瞄着敛水。即使尚唯再不满,也不能否认敛水的美丽,让他都有些……觉得配不上了,虽然她只是个捕鱼女。
尚唯有些难过。
敛水感觉到了尚唯的目光,可她并没有去看他,只是一丝不苟的换好了衣服。
尚唯有些失落,是失落敛水的无视吗?他不知道,他应该怨的,怨她的粗暴对待,可是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怨,这就是生活吗?爹爹曾无数次的说生活的艰苦,要他找个人,一个能对他好的人,即使没有多大的身份,他本身的身份就足以让人对他视若珍宝,可如今……不同了。他没有身份建成的保护伞了,他也没有那个自信成为她手里的珍宝,因为,他只是一个被买来的奴。他成不了那个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
☆、夫郎
敛水感觉到了男人骤然消沉的情绪,不由得皱起眉,那个男人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不过敛水倒是一声不发,只是整理好了身上衣服的褶皱,便径直的出了门。
连一个转身或回头都没有,她果然是不在意他的。呵,未成婚就破身的破鞋,又有谁会肯给身份呢?有,也不过是个君郎皆可欺的夫侍罢了。
而此时的敛水在哪儿呢?在徐沪家。不同于敛水家的一枝灯火花独秀,徐沪家灯火通明,让敛水不由得带了一份艳羡。男主人莫画正煮着菜,香味四溢;女主人徐沪正搂着莫画的腰你侬我侬鸳鸯交颈,见敛水来了,徐沪笑着向敛水打招呼。敛水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便径直走到里屋,找徐大娘。
“老女人,我要成婚了。”冷冷的声音,配着敛水那暴力的踹门声,奇异的搭配。
厅外的莫画被那轰然的声响吓了一大跳,徐沪拍了拍莫画的胸口,表示习以为常。毕竟敛水在她家这么多年,踹烂的门都已经多到让徐沪麻木了。那个暴力的妮子!徐沪咬牙切齿,居然吓到了她的宝贝!她要敛水好看!哼!
“哟,小家伙,你要成婚了?”徐大娘醉醺醺的说,摇了摇杯里的酒。
敛水抿了抿唇,笑。“你夫君又回去了吧?不然他哪容得你喝酒。”对于徐家,敛水可是熟悉着的。
“嘿嘿,被你猜到了。”徐大娘为老不尊的笑着,脸上带着不知是酒意还是羞意的潮红。
敛水笑着摇头。
“小家伙,说吧,找我什么事?”徐大娘醉意盎然的说,强撑着一丝清醒,用手撑着脑袋挑着眼问道。
“给我院子里男人一个身份,我要娶他当夫郎,帮我证个婚。”敛水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
婚礼,一般来说是由女方的父母操持举办的,当然,少许无父无母的,便只能靠自己了,至于证婚,一般是女方来找自己信任的过的人去操持,证婚完了,婚礼也就算完了大半,只剩拜天拜地拜父母这一道工序了。
通常来说,证婚一般被运用与新娶正君或地位高崇的夫郎也就是侧室。而地位低的夫郎和夫侍则连婚礼的有无都是靠着女方是否愿意来定的,不过通常都是直接纳了进门就行了。
男子入门的高低按夫君夫郎夫侍来排。
敛水给的位置,便是夫郎。
不是说她给不起夫君这种正一位的位置,只是,她不情愿,至于原因,以后会知道的。
“小家伙肯定下来了?好!不错!老身就做你一次证婚人!这可是当年……算了不提当年了,总之,老身证婚以后,你可不许对那男娃娃始乱终弃啊!”徐大娘重重的拿酒瓶敲了敲桌子,眼里满是警告。
“你今天才认识我?老女人。”敛水笑着,轻轻翘着嘴角,冰雪初融般的艳丽。
徐大娘愣了愣,显然是被敛水的容貌惊住了。徐大娘晃着酒杯,摇头叹道:“这小家伙,到真真是个祸害!如若是在皇都,怕是都城的儿郎都要被迷倒了。”
“谢谢夸奖。”敛水皮笑肉不笑的说。“滚!”徐大娘有些恼怒的挥手,说着,“回去陪你的小夫郎!”“好咧。”敛水答应着,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这女娃娃。”徐大娘摇头,她知道她又被敛水气着了,又掉进敛水事先挖好的坑里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选的人儿到底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出了徐大娘的偏院,敛水免不得又看见了徐沪与莫画那一对热烈交缠的鸳鸯,骤然间想起的一件事让敛水不得不驻足停下,别误会,敛水可没有什么偷窥的癖好。
看见她出来,徐沪便恶狠狠的瞪大那双黑白分明眼睛盯着她,虽无什么恶意,但始终看的人有些不爽,有些发毛。敛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把徐沪的反常定位为更年期。如果徐沪能看见敛水的内心的话,她一定想吐血,可惜,徐沪没那福分。
莫画则正常多了,脸上带着被撞见恩爱的酡红,问到,“敛姐姐有什么事么?”话语里三分怯六分羞一分娇。
徐沪醋意的看着敛水,刻意把莫画抱的紧紧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全然忘了明明是自己先叫莫画亲近敛水的,也忘了是敛水去风雨迢迢的喊她回来的。
这下,就算敛水情商再差都能闻到周围浓浓的酸味了,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为了避免醋坛大爆发,敛水就直接开门见山说了主题,“莫画,听说你刚买回几件没穿过的新衣裳准备过年,能先卖件给我吗?钱我得空再给,”
莫画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徐沪倒是大方的把那几件新衣都拾掇出来一把丢给敛水,再紧紧揽住莫画的腰,满脸不耐烦的说声不用还了便向敛水挥手示意下起了逐客令,像是再赶苍蝇一般。
标准的见色忘友啊,敛水走远了,耳边还能听见徐沪那隐隐约约的声音——“没事儿,为妻明个儿陪你一同上街买,不出水了。”
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样了,敛水走着,路上黑漆漆的,敛水把衣服拿的稳稳当当的,不用她自己去挑买衣服,这事是极好的,敛水可没耐心去一间一间店面对比寻找一件合眼的衣服量尺码,有现成的是再好不过的了。
敛水小心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小布包,边角翘起的地方还能隐隐的看见一块天蓝色的软绒布料,而后又迟疑的放了回去。
灯还亮着。那个男人根本没有起床关灯的习惯吧?敛水推开门。男人依靠在床柱上,头低着,一点一点的,眼底有圈泛青的颜色。
怕是真的累了吧,男人显得比初到时更显得憔悴些。
敛水托着男人的下巴轻柔的从下巴描绘着男人的面容,时而划过男人颤颤的睫毛,但更多的是留恋在男人凝脂似的唇上。男人的皮肤很好,像是刚剥了皮的鸡蛋,水润异常。鬼使神差的,敛水吻上了尚唯,感受着那湿热而柔软的两片唇。敛水没有深入,只是温柔的用舌尖划过男人的唇,浅尝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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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努力做个有节操的人类!【握拳】
☆、穿衣
敛水到目前为止的每次温柔,无不是在男人熟睡以后的事,敛水也讲不清楚为什么,不习惯吗?还是防备?敛水表示不知道。
有些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慢慢的酝酿着叫嚣着想要发酵,敛水知道,那叫做心疼。敛水很明白,明白的知道自己或许真的有些喜欢上了尚唯,会心疼他,不然怎么会想着去替他要衣服,然后找那人出主意再出钱买礼物。
不过,敛水也不过是仅仅是有些喜欢,这样的喜欢对于敛水来说像一根丝线,狠下心来轻轻一扯便会断掉,也只是会受些轻伤的。
敛水并不想让自己有任何牵挂。任何可以成为她弱点的牵挂。敛水有些后悔买回自己的玩具了,她本以为是一个随时可丢的玩物,只是,她好像并不想让这个玩物成为路边的破布娃娃呢。有因就要有果,敛水目前尚不能摆脱。
爱情都是残酷的,喜欢却是暧昧而残忍的。
一夜天明。
尚唯挣开了眼。他觉得脖子好疼,全身上下都有些麻麻的钝钝的疼痛。尚唯想下床,但以不良姿势睡了一晚的身子显得格外无力,比如手和脚,都是曲起着进入了睡眠,造成血液循环的不流畅。
“砰——”尚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很响。敛水又再次不在他的床边,欣喜之后的尚唯是失落中夹杂着一丝难过的,逃过她的占有,难道不应该高兴吗?难道还要让敛水再绑缚住他多一次?他又不喜欢受虐。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这些了!尚唯暗骂了一声自己。
敛水进门便看见正拿自己出气的男人,觉着好笑,也不知是因为心情问题,自昨个儿回来到现在,见什么都想笑上一笑。不过好几年都不曾笑过几次的脸,肌肉僵持着不肯给敛水扯出一个开心的弧度。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甚的,敛水觉着男人越发的可爱动人。
“你……”一抬头,便看见了敛水,尚唯惊讶的张开了嘴,放下了还在揉着屁股的手,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