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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霞看她见上去,猛地反应过来,让小四站远点,也冲上去。
姚若萍看着就想跑出去叫人,可是这不是三王岭,而是槐树村,姚满屯为了做更多酸豆角,也出门去收豆角了,不在家。
眼看着苗氏赶过来,远远的也不少人跑来看热闹,姚若溪被绊倒的时候,和姚若霞一齐拽着王玉花。连王玉花也拽的摔在地上。姚若溪看准机会,拿着大针找到位置猛的往王玉花身上一扎。
王玉花叫声顿时停住,白眼儿一番,昏死了过去。
姚若溪心下一紧,她只是试试,没想到竟然真的把王玉花扎昏过去了。
姚若霞却是看王玉花昏过去,彻底吓坏了,哇的一声哭起来,“娘——!”
毛氏和许氏也惊愕的停了手,急忙后退了几步。
苗氏一看,暗道坏事儿。王玉花这贱人竟然昏倒了?她不相信,急忙上来翻开了王玉花的眼皮子,白眼儿上翻着,她忙掐了人中,又是拍脸。王玉花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不是装的!竟然是真的昏倒了!
苗氏扭头看有些无措的许氏和毛氏,死死的拧着眉毛,“到底是咋回事儿?你们这是干啥!?”
外面赶来看热闹的人也都震惊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毛氏和许氏。没想到这俩人竟然合伙把王玉花给打昏了!?
苗氏眼里闪过懊恼,她叫嚷着过来,引来了人,现在却成了障碍了。三儿媳妇和大儿媳妇这下要被人唾沫星子淹死了!
毛氏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责怪的喝斥许氏,“三弟妹!我都让你好好说话,不让你动手,你看你!二弟妹不经气……”她痛心又无奈,责怪又愧怒的摇摇头,似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根本不是我,大嫂你随便诬赖人!我根本就没有打住她,不过是拉她去找爹娘评理,是你上手的!”许氏惊的一跳。姓毛的竟然把责任全推给了自己,没门!
林凤娥从人群里挤出来,担心的过来看王玉花,“大娘!还是快把嫂子抬屋里去,找个人去请郎中吧!”说着又扶姚若溪和姚若霞起来,“快别哭了,孩子!你娘应是没啥事儿的!”
“快!快去请郎中!”苗氏忙叫着,和林凤娥扶王玉花起来。
毛氏眼神一转,看人群中有认识的小子,麻烦他去请隔壁村请郎中,槐树村没有郎中,和张河里沟就一个郎中,住在张河里沟。
那小子应声,和几个玩伴跑出去。
毛氏上来帮忙架着王玉花,仔细盯着王玉花的脸打量。心下也是怀疑王玉花是装晕的,可是却没有看出异样。
苗氏和林凤娥,毛氏三个架着王玉花起来,另有两个媳妇子上来帮忙。把王玉花往东间里送。
“放在正堂,郎中来了还要看病呢!”姚若溪率先走在前面进了屋。
“放啥正堂,赶紧抬炕上去,你别在这碍事!”毛氏伸手一扒,姚若溪扒一边,架着王玉花往里间去。
姚若溪差点摔倒,幸而扶住姚若霞。
几个人踢开东间的竹编门,把王玉花弄进东间炕上。毛氏大眼在里间溜了一圈,见只有一个立柜,两个箱笼,窗户底下放着一张桌子,炕上叠了两个被子,放着一个炕桌,再没别的,眼神又扫了眼那两个箱笼。
林凤娥的眼神却是落在书架上。虽然上面只有两本书,可笔墨纸砚却都不少,她不禁心下疑惑。难道满屯在家还念书习字?
姚若溪看着几人打量屋里的摆设,眸光一凛,危险的眯起眼。家里没啥不能看的,可却不是给毛氏这样不怀好意的人打探的!
姚若霞见她面色发冷,也顾不上哭,警惕的看着苗氏和毛氏,又想到外面的,给姚若溪是个眼色,让她待在屋里,她转身出去看着。
王金花也是领着赵艳玲过来了,不过她过来不是问罪的,是来缓转情况。一听王玉花被妯娌打昏过去了,她顿时心里叫了一声好,打发赵艳玲回家,她自己则满脸担心的哭着一路跑过来。
“玉花啊!我可怜的妹妹,大姐来了!大姐来给你撑腰,谁也不敢欺负你!咱家就算没人撑腰,大姐和二姐几个也给撑腰!让那坏心恶毒打了你的人好看!我可怜的玉花啊!”
姚若萍看见王金花过来,眼神一亮,急忙冲上来哭道,“大姨!我娘被打死了!我娘被她们打死了!”
“孩子别哭!大姨来了!谁敢欺负我妹妹,王金花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她抱了抱姚若萍,大步进了堂屋,见许氏和毛氏,苗氏几个都在,面色黑沉愤怒的指着许氏和毛氏,“孩子她大伯娘和三婶子真是好恶毒的心思!我们玉花哪点不好?刚来几个人你们就合伙把人打昏了!是想要打死人还是咋着!?你们自己说,让外面的乡里说。我妹妹玉花哪点不好了?哪点对不起你们了?是家里的活儿没干,还是衣裳没洗,还是公婆的衣裳没有做,还是割了肉自己吃独食!?家里地少,没银子,娘几个好不容易想了个挣钱的点子,还教给你们掐辫子,你们看着眼热,也做起了草帽子!我妹妹把抢了你们两家的生意,草帽子也不咋做了。哪点对不起你们,你们竟然要打死她啊!”
王金花一边骂,还抹着眼泪哭。一通话直骂的许氏和毛氏面色青白,心里恼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姚若萍和姚若霞几个姐妹也都哭的不行,家里几乎乱成一团。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不过王玉花外在形象很是不错,熟悉点的人知道她嘴上说话不咋温和,但做事儿是不含糊,人也会来事儿。忍不住就指点许氏和毛氏欺负人了。
苗氏只脸色黑沉黑沉的,也不敢说王金花,连劝话都没敢劝。王金花现在说的还都是明面上的,要是一句说不好,肯定能骂出更难听的话,连她也一块骂着!
这时候张郎中被请了过来。
王金花急忙出来,擦擦眼泪,“张三叔!你快赶紧来看看我妹妹这是咋了?我看着都快没气了,人中都快掐烂了也没醒过来!”
张郎中是张河里沟张家本家的人,跟他爹学了医术,担任了村里和槐树村的郎中,因为排行三,年纪大了,又辈分涨,张家的人都叫他张三叔。而别姓的人,比如赵家人,姚家人等也都叫他张三叔。
张郎中先看了王玉花,掀了眼皮子看过,又把了脉,不由的眉头紧皱。两个手都把过脉,“你们检查一下看她头上可有伤!”
王金花一把扯开毛氏,扑上去给王玉花散开头发,仔细的扒了一遍,又细细的摸了,摇摇头,“没有伤。”
“我娘身上被捣了好几拳。”姚若溪哭着抹了眼泪。
“这就对了,怕是胸口遭到重击,本又怒火攻心,病人无法承受,这才一时昏倒了。”张郎中说着心下还是有些疑惑。这王玉花是骤然昏倒却跟别人的情况不一样,实在有些奇怪。
“我娘是不是醒不过来了?”姚若溪一听哭的更凶了。
“三丫头别瞎说,你娘一定会醒过来!”王金花伸手给姚若溪擦擦眼泪。
张郎中摆手让别出声,取了银针来,给王玉花扎了一针,却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先给她开点药吃,回头两个时辰要是还不醒,我再给她扎针!”张郎中见人不醒,收了针,开了个褐色的药丸子。
“等我爹回来就爷爷药钱。”姚若溪道了谢,拿着药丸子喂给王玉花。
林凤娥端了水来。王金花看了她一眼,接了水喂给王玉花。
“小四呢?”姚若溪瞅了一圈没见小四,抬头问姚若霞。
姚若霞一惊,急忙出去找。
就见丁显聪拉着小四,正哄她别哭,给她擦眼泪。
“小四!”姚若霞跟林凤娥不熟悉,丁显聪更是只来过家里两次,忙拉了小四过来抱住,把她抱回堂屋给姚若溪。
许氏看没事儿了就想溜走。
王金花冷哼一声,“孩子她三婶打了人就想溜走了?”
许氏身形一僵,气恨的扭过身,“你口口声声喊着我打了人,我根本就没有打她,不过拉着她的胳膊去找娘评理。你自己闺女掀了她的酸豆角坛子,坏了四坛子酸豆角,她竟然诬赖我闺女头上,我不过来找个说法而已!”
王金花冷笑,“我相信我妹妹不会随便就诬赖人,既然怀疑你闺女,那肯定是她在屋里的时候,那酸豆角才被弄坏了。我妹妹还没说啥,紧赶着拾掇酸豆角,你们倒是气汹汹的上门直接把人把打昏了。我不说你们按了啥心思,我等三妹夫回来,让他看看,让他瞧瞧,没人给我妹妹一个公道,他当人丈夫的,当人爹的,是不是也要看着自己媳妇被害死!”
满头大汗急匆匆进门的姚满屯听到王金花这样一番话,更是惊慌,又看满院子都是晒的酸豆角,把他板车一放,急忙冲进屋,“玉花…玉花咋样了?”
“三妹夫回来的正好,我妹妹差点让人打死!扎了针,吃了药,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王金花说着眼泪又掉下来。
姚满屯急忙进屋,也没来得急跟旁边的苗氏打招呼,见王玉花安安静静的躺在炕上,面色发白,一动不动,顿时心里一紧。夫妻十来年,即使当年他是带着不满和憋屈过去,毕竟少年夫妻,王玉花对他也一直不错,又生了四个孩子,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见她还平稳的呼吸,姚满屯松了口气,摸摸几个闺女的头,给小四擦了眼泪,转身看着苗氏和毛氏,王金花几个,“玉花要休息,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苗氏看他一眼,沉着脸出来。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都出了东间,姚若溪转手把门鼻子拧上。
“到底咋回事儿?大嫂,三弟妹,为啥对玉花动手?”姚满屯知道王玉花嘴上说话不太好,可心思不坏,就是有些私心。就算说了啥不好听的话,毛氏和许氏也不能把人打昏了。
许氏的确动手了,虽然她不承认,毛氏也是悄悄捣了几拳,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打了人。可王玉花就是在她们动手的时候突然昏倒的,这事儿俩人心里都往对方身上想。
“二弟这话可说错了,我是上去拉架的,可没动手打人!”毛氏扯扯嘴角,推卸责任。认为是许氏下手太狠,打昏了王玉花。心里也暗骂王玉花这么不顶事儿,不过摸两下就昏死过去了。更怪许氏下手没轻重,把人打昏了,连带的她也吃挂落,跑不了责任。
“啥叫你拉架的。我跟二嫂根本就不是大家,我不过是拉她去找娘评理,她扯着不愿意,我可见你打了她好几拳的!”许氏愤怒的揭发毛氏,看样子今儿个这事儿跑不了,可王玉花本来就不该胡乱冤枉她闺女,而且打人的也跑不了毛氏。
“从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为啥吵吵起来,还动起手来了!”苗氏沉声说着,眼神看向姚若溪姐妹。
姚春桃忙挤上前道,“奶奶!是赵艳玲!她偷偷溜到厨屋掀开了酸豆角的坛子,我到厨屋一看,她吓的摔烂了坛盖子,若萍就跑过来诬赖我偷的酸豆角。我没偷,是赵艳玲偷的,我发现了!”
王金花心里一急,看向姚若萍。
“你胡说!当时你也在屋里,那坛盖子就摔在你的脚边,我没有诬赖你!”姚若萍已经气恼的怒叫。
这事儿的确是赵艳玲做的,姚若溪撇了眼王金花,她刚才连哭带骂的那一通,不管是装腔作势也好,有几分真心也好,她不准备揭穿了。
“我们跑过去看的时候,俩人都在屋里,几个坛子都打开了。我生气让她们都走,以后不要来家里念书。娘回来见报废了四坛子酸豆角,气的不行。春桃几个见娘生气,就吓跑。我们就烧了水,连忙把酸豆角洗了晒出来。还没晒完,三婶和大伯娘就过来,点着娘的鼻子要说法,说娘诬赖春桃,让她没法做人。硬拉着娘要去找爷奶评理。娘说要找里正,找大家伙一块评理。大伯娘也上来拉扯,我怕娘吃亏,和大姐上去拉我娘。谁知道娘突然就昏倒了。”姚若溪说的很是平静,没有愤怒怨恨,就像是叙述一件事。却给人不偏不倚,还原事实的感觉。
“哼!说我三妹诬赖你闺女,我三妹都在家里没有出去,上哪诬赖人去!?别是小孩子干了坏事儿害怕,回到家瞎说一通,大人就急急忙忙找上门来了!”王金花看着许氏冷笑。姚若溪没说弄坏酸豆角的是赵艳玲,让她松了口气,更是咬着许氏不松了。
姚若溪突然往前走两步到许氏面前,“我二姐是直性子,说话向来直的很。当时艳玲和春桃都在屋里,看到一下坏了几百斤酸豆角,她就都怀疑上了,可能说话不好听。我代二姐给三婶道歉。”说着弯头鞠躬。
众人看她首先道歉了,不禁心下赞一声懂礼。
姚若溪的话却还没说完,“虽然二姐怀疑,别的人却没有说过一句怀疑的话。我没有,我娘更没有。相信三婶找过来的也听到我娘说的话,自始至终她都没说过一句那四坛子酸豆角是春桃弄坏的。不过心疼酸豆角,言语之间有些迁怒,怪都来家里念书才出了这事儿。”如果王玉花没有一点错,姚满屯就不会相信了。也幸而她解释了东西是赵艳玲弄坏的,王玉花没在许氏找来直接骂她们。
“小孩子说的话也可信?!”苗氏看姚满屯脸色难看,不由说了一句。
姚若溪垂眼,再抬眼,眼泪突突就下来了,“我们刚才也是像奶奶这样怀疑,三婶却非说娘诬赖春桃,硬拉着我娘去找爷奶讨说法。”
苗氏一愣,脸色更是冷了一分,同时隐隐后悔不该出嘴说话。阴冷的撇了眼姚若溪。这死丫头怪到会琢磨弄出草帽子,说话这么狠,还念书识字,简直成精了!
外面嗡嗡的议论声,不少人说苗氏偏心大儿子和三儿子,所以许氏妯娌才敢上门打人,还非要硬拉着王玉花去找苗氏评理。
姚若霞抱着小四也接上话,“当时三妹让她们自己承认了就原谅她们,没人承认就让她们都走了。我和娘回来还劝娘,都是亲戚,几坛子菜也不顶亲戚的好,我们一直忙活着晒菜干,都没说过要说法,要赔偿的话。”
人家坏了几百斤酸豆角都还没要说法,你闺女当时待在人家屋里,被个小孩怀疑一句就跑来要说法闹事儿,还把嫂子给打昏了。众人看许氏的眼神就带了鄙视。尤其是姚春桃和姚春杏不光吃自家的,别人家有好东西,也是能沾光就沾光的。只不过乡下人谁家也不会吃个好东西端到外面来,顶多是姚春桃姐妹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吃自己的。心里却对许氏更加鄙夷。
许氏看着那些鄙视不屑的眼神,讨论她好占便宜吃人东西的话,几乎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她往地上一坐哭起来,“我是招谁惹谁了,都一个个指责我,点着我的鼻子骂!?穷养儿子富养女,我闺女受了冤屈,名声受损,要有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我闺女还做不做人了?我着急生气上门来问问话,要个说法有错了?平白的诬赖我们要偷酸豆角!”
“都是小孩子,有好奇心,不知道扒开了坛子也是有的,我们也都没怪啥。”姚若溪蹦着小脸,看向姚满屯。
姚满屯暗自点头,三闺女是小的,却比大闺女还要懂事稳重,人也聪慧的很,像个小大人一样,轻易不会跟小孩计较。要是王玉花说了难听的他相信,可他也相信姚若溪。她既然都说了,也劝了王玉花,就算王玉花怀疑春桃偷酸豆角,气愤难忍,相信三闺女也能劝住她。那这里面有问题的就是许氏了。他看着坐在地上哭喊委屈的许氏,又看看毛氏,心下隐隐怀疑。
“我娘也没大碍,大伯娘和三婶就回去吧!不管春桃也好,艳玲也好,想念书在自家念,我家都不教了。”姚若溪说着撇了眼王金花,想来她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才来的那么快。又询问的看向姚满屯。
王金花心里盘旋着一股气,抿嘴笑着夸赞道,“这念了书的孩子的就是不一样,若溪几个丫头小小年纪就知书达理,善良宽厚,就算我妹妹受再多委屈,看见几个这么好的闺女,也心安了!”
姚满屯也不知道该咋办,一个是他大嫂,一个是弟妹,还都是女眷,他看了眼苗氏,抿紧了嘴,“那就都回去吧!也好让玉花好好歇息!我们家也还有事儿,还得收拾。”说着这话,心里却对昏睡的王玉花充满了愧疚。她没离过爹娘,没跟妯娌相处过,心里明事理,嘴上却不肯让人,这次算是吃了大亏了。
他下了逐客令,王金花第一个站起来,冷眼看着许氏,“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追究了,你还要在这闹腾?”
“起来回家去,别在这丢人!”苗氏沉声低喝。
许氏心里骂了一通,委委屈屈的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尘,拉着闺女走了。
毛氏想说啥,见王玉花看着她,也抿着嘴出去了。
众人都三三两两的离开,林凤娥看着也牵了儿子丁显聪离开。
王金花看苗氏没走,又看了看姚若溪几个,知道苗氏就算留下也说不上啥话,“张三叔说等两个时辰,那两个时辰之后我再请张三叔过来看看玉花!”
姚满屯道了谢,送王金花出去。
人都走了,苗氏起来,沉沉的叹口气,“老三家那个不省心的,就是小心眼子,我也不知道会闹出这事儿,让玉花受委屈了!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一下四坛子酸豆角,这下就折了好几两的银子,好歹晒成菜干还能冬天做个菜。赶紧的快把没晒完的晒上吧!”说着拿了剩下的酸豆角往木板上晒。
姚满屯看看没吭声,又在西屋窗户上扯了两根绳子,把一筐子酸豆角晒到绳子上。
四百斤酸豆角,晒了满满一院子,厨屋屋顶上也摆了好几个大筛子,满院子漂浮着酸豆角的酸溜味儿。
晒完酸豆角,姚满屯叫了苗氏,“娘!酸豆角不会教给她们,卖卖草帽子也能挣不少钱了。这家里的房子要翻新,还要攒钱给小溪治腿。她们日子也都过得去,多勤恳些,也是能攒上些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