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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傍晚,孙浩来他们学校,易维真和他一块在b大食堂吃了晚饭,饭间,易维真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个钱夹来,看到孙浩瞬间亮晶晶的眼睛,像个土豪一样指指自己的脸蛋,“亲一个。”
孙浩求之不得,对着女朋友脸蛋狠狠亲了一个,意犹未尽,又对着嘴巴亲了一口,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吃完饭,甜到心底的孙浩同学,迫不及待的扯着女朋友的胳膊,去宾馆,必须要来一场实质性的秀恩爱!
至于怎么秀,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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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班长通知觉得自己期末分数有误的,先去辅导员那里提交审查试卷申明,然后等待回复。
易维真在辅导员下班之前去提交了申请,辅导员看了看她的成绩单,点头,“很大可能是分数累计失误了,回头审核了再改过来就没问题了。”
易维真等了两天,辅导员打电话通知她,告诉她分数没有累计失误!
易维真难以置信,“现在试卷的内容我还能想起来考的什么,我的答案和书上答案几乎都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刚及格呀。”
辅导员想了想,然后道,“那就是阅卷老师批改有误了,如果是批改有误,那就改正不了,学校规定除了分数累计错误可以修改,其他一律不得改。”
“那我只能这样了?”易维真问。
辅导员嗯了一声,“只能说你倒霉了,刚及格就刚及格吧,对你影响也不大,分数也不能证明一切,你的水平自己清楚就好啦。”
批错试卷这种事很少发生,只能说易维真是真的倒霉给碰上了。据说批阅试卷的老师和他老婆吵架了,郁闷万分,中午和同事一块喝酒喝的有点多,下午上班晕晕乎乎,把选择题的答案对错了,易维真的选择题只对了一道题,得了两分。
易维真叹气,“那个是我的必修课呀,必修课六十分,以后存在我的档案里,十分难看。”易维真得承认她对分数有强迫症,必须要一排下来都漂亮才行。
“那这样吧,你给校长办投意见信,规矩是领导定的,我帮不了你,你只能去找领导了。”辅导员建议。
强迫症如易维真,真的给校长写了封意见信,全信重点在不管是累计分数失误还是批改试卷失误,失误就是失误,不能因为批阅试卷的人是老师,而累计分数的人是学生,两者就要区别对待,等等。
投入意见信箱,一度没有回音,就在易维真以为要石沉大海时,校长给她回了一封信件,虚心受教,表示她说的有道理,规矩是人定的,既然不合理,就该改正云云。几乎是一天之内,易维真的试卷被调了出来重新批阅,结果是满分。
至于阅卷老师被以上班期间酗酒处分,这些事易维真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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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下学期的时间过得飞速,暑假即将来临,也到了他们见习的日子。所谓见习就是学校为每位临床专业的学生安排的,为期暑假两月的医院学习。
这也就意味着她今年暑假不能回去了。
☆、第68章霸道总裁
易维真不能回去了,孙浩是不想回去了,他要在这陪女朋友。
孙浩跟他妈说暑假不回去,孙妈小小的吃醋了一下,“唉,真是儿大不由娘啊,养儿子没养女儿好啊,我当时要是养了个女儿,现在就能多个儿子出来了。”
孙妈想到快过年时,孙爸打电话给儿子的事了,“儿子呀,你现在在哪呢。”快过年了也不回来。
孙浩答,“我在未来老丈人家,爸,你呢。”
孙爸说,“我也在我老丈人家。”
唉,生个儿子出来就是生个赔钱货啊
“妈妈,我还是爱你的。”孙浩怎么甜怎么哄人,“你儿子好不容易有个媳妇,还需在革命的道路上继续努力,待革命成功了再回来孝敬你!”
——
六月底,辅导员把每个学生见习的医院安排好,提前告诉了他们。见习的医院基本上都在市区,易维真他们寝都被分在了一附院。
由于暑期时间短暂,不可能做到将所有科室都轮转一遍,只是安排好每个同学半个月换一个科室,这样两个月就能转四个科室。易维真看了她的科室,骨科,妇科,感染科,肾内科。
七月一号,易维真拿着她的见习条,去了骨科报道。她早上去的比较早,还没有早交班,她将见习条交给了住院总,住院总把她的见习条夹在笔记本里,沉吟了一下,道,“我后面没有实习同学,你这半个月就跟着我吧。”
所谓住院总,就是住院总医师,医生岗位的一种,不是职称,一般由住院医师担任。在稍大点的医院都会设置这个岗位,目的是为了在晋升主治医师前承担较多的工作量,以便得到高强度工作压力的锻炼,每周6--7天工作,每天24小时内均在病区或在附近,随时在岗。
易维真跟着老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实习生的值班表给排了。
交完班之后,一般还不会立马查房,易维真趁这个空档,把老总给她的实习生名单全部排了出来,包括她这个见习生在内,科室里一共有七个学生,正好一周值班一次。
每个月之初,所有实习生会进行一次大轮转,目前科室里的所有实习生都是新来的,彼此都还不熟悉,不少人以为易维真也和他们一样是实习生。
周一早上骨科会有一次大查房。一般医院里的每个科室会划分无形的区域,也就是说科室的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的病床,医生有住院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之分,住院医师是最低级的,一般不能单独查房,由主治医师带领查房。
各个医院规矩不同,一附院是主治一周查三次,副主任一周带领查两次,主任查一次。
大查房就是科室大主任带领医生办的所有医生、研究生还有学生,从头到尾,每个病人都查一次。
护士站也有查房,不过基本和医生办无交集,各查各的,在此不述。
大查房考研的就是体力活,骨科里目前有八十张床位,外加加床的,一共一百零八个病人,从头查到尾,估计查完要下午一点左右,开始之前,住院总给每个同学发了块巧克力,“感觉自己头晕站不住的时候,就偷偷吃一块知道吗?”
住院总真有爱呀
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的小推车,专门用来推病例,易维真把住院总管理的床位病例拿出来,她负责推车,跟在大队人马后面。
主任照常先从一号床位开始查。在这里必须提一下,科室里有两间vip病房,vip病房内设置几乎宾馆的设置差不多,客厅、主卧、次卧,一应俱全。一号床位就是第一间vip病房。
一群人跟着大主任进去,所有人刚进去,就听见躺在床上那位病人不满地道,“看个病也要这么多人进来干吗,是耍猴玩吗?”
主任呵呵笑了,“他们跟着为的也是多学点经验,将来好独当一面呀。”
病人有些不耐烦道,“我不管,想学经验去其他病房学,这么多人我看着都难受,让他们都出去吧,我可不想像玩猴一样。”
易维真站在人群后面,听了这位病人的话,啧啧了两声,语气真是够拽的,有钱,了不起?
她踮着脚探头看了病人一眼,第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又看一眼。咦,这不是帮她骂销售员的毒舌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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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病人的强烈反对,所有人只好全部退至病房门外,沿着走廊站了两排人,大眼瞪小眼等着主任。
易维真听旁边一位学姐小声跟她嘀咕,“哎,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怎么这么拽啊!不过,有个性,我喜欢!”
易维真摇摇头,她刚来,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人家的老底了。
科室里的一位主治老师听见他们嘀咕了,笑了笑,为他们安利了一下里面的贵公子,“宋思睿,他本人你们不一定知道,但是他爸你们一定听说过,他们家的商场你们也一定逛过,自己想想吧。”
说了等于白说,易维真不太清楚哪家商场的老,总姓宋,哎呀,反正就是有钱的贵公子呗。
主任查完宋思睿之后,下面的病人配合度比较高,一张病床一张病床查下去,易维真跟在后面,听到有用的知识点就随手记在小本子上,回去再整理。
易维真早上吃的不多,还没到十二点,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她摸出老总给的巧克力,躲到一旁偷偷吃了。一直熬到一点半多,所有病人才查完。
主任一走,所有人立马打电话叫外卖,易维真跟在老总后面,她的午饭由老总请。
周一是老总值班,易维真要跟着值,中午吃完饭,易维真负责把护士站小黑板上写上病床号的病人量一遍血压。
原本这些活是护士干的,奈何护士站的实习护士不够用,或者说护士老师们更会心疼实习护士,她们不愿意干,这些活只好实习医生干了。
易维真把床号抄在纸张上,一遍量一遍记。还是从1号床开始。
易维真敲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护工在,宋思睿在睡午觉。易维真走到他的右手边,轻轻拍了拍他,“给你量个血压。”
宋思睿快被这群进进出出的护士给烦死了,现在刚睡早,又来个拍他,他当即冲口就骂道,“拍拍拍,拍什么啊,想吓死人么!”
易维真暗自翻了个白眼,又说了句,“你需要量血压,我给你量完就走。”
他原本是背对着易维真睡的,听她这样说,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来,待看到易维真之后,怔了一下,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嗤笑了一声,“是你啊,小可怜。”
易维真最讨厌别人对她嗤笑,淡淡嗯了一声,开了血压计,让他伸胳膊。
“你在这家医院工作?”他问。
“没有,我在这里实习。”易维真不欲跟他多说,专心听心音搏动。量了一次,易维真又打起水银柱,准备再给他量一遍。
“哎,你怎么量两遍啊,我看戴帽子的护士过来就给我量一遍,是不是你技术不到家啊。”他躺在那里,困意也被折腾没了,完全就是在没话找话。
测量好了,易维真解开乳胶布,对他道,“我是测两次取平均值,担心有失误,不是技术不到家。”
“是么。”他轻笑一声,“还是技术不到家,技术到家了怎么有失误。”
易维真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不理他,记录完结果抱着血压计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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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完所有人的血压就三点了,易维真打开老总管的所有病床,把所有病人的病历都看了一遍,下午又来了三床病人,开化验单,问病史,写首程,易维真忙的脚下快生风,病床和医生办之间来回跑,好在脚下是双软底鞋走路无声。
最后来的这位病人,床位已经使用完,但病人说是主任家什么远房亲戚,主任介绍他来的,老总没法了,只好在靠近vip病房的走廊上又加了一张床位,让病人暂住。
病人收进来了,护士量过血压体温之后,易维真就开始采集病史,她站在vip病房门口,边问边记录。
正问着,里面的宋思睿挂着打过石膏的左胳膊出来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没好气道,“病人需要安静,你小声点!”
易维真看了他一眼,走两步,拐到加床的尾部,远离第一间vip门口,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易维真这样的沉默,在宋思睿眼里就是不想理他,不将他放在眼里,有人说他是贱骨头,不理他的他就越想撩拨,巴这上赶的,他还不甩人家,这不是贱么!
他盯着易维真哼了一声,扭头,一脸傲娇的进去,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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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易维真还在写首程,孙浩拎了饭菜过来,他暑假没回去,请院里熟识的领导帮忙介绍了一家设计院,他现在以实习人员的身份在里面打杂学东西,朝九晚五。
北京的夏天特别热,孙浩从外面进来,头上全是汗,易维真自然的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
孙浩买了三个人的饭菜,老总从病房回来,见他桌上摆了一份外卖,看了看已经在吃饭的易维真和孙浩,笑着说,“不错,小男朋友挺体贴的,我老婆就从来不给我送饭,人比人气死人呀。”
住院总的老婆就是一附院的护士,两人在一个单位,都比较忙,住院总嘴上这么说,其实是他心疼老婆,不让她顶着大太阳过来。
三个人坐一块吃了晚饭,鉴于孙浩是外来人员不能久待,易维真让他先回去了,下夜班之后的第二天她就不用上班,易维真告诉他明天她会去西土城。
零六年不像后来,大学宿舍安装空调还没有普及,北京夏季炎热的可以,宿舍里就一台公共的摇头扇,这个天进去简直就是进了火炉。
孙浩暑假一到就搬到了西土城的房子里了。易维真她们宿舍也没空调,除了头顶的电扇,她们每个人又各自买了两台电扇,床尾一台,床边一台,有了三台电风扇,总算不是那么难熬,至少晚上还是能睡个好觉的。
孙浩让易维真搬去和他一块住,这样少受罪一些,易维真没同意。
虽然两人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易维真还是不想过去和他同居,况且住在西土城太远了,住在学校宿舍离医院近,上下班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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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易维真跟着老总又查了一次房,进一号病房,宋思睿正在客厅吃晚饭,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也没见到护工,老总简单询问了几句,特意叮嘱了他,“晚上洗澡注意不要沾到水,你护工呢,可以让他帮你擦洗一下。”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体。”他如是说。
人家都这样说了,住院总还能说什么呢,反正他话也叮嘱到了。出了病房,住院总大致和易维真说了下宋思睿的情况,他是打球被人撞倒骨裂了,被送进医院打了石膏,也就前天才进的医院,他叮嘱了易维真一下,“临睡前再给他量一个血压。”
易维真记下了,晚上快十一点,她敲门进了去,宋思睿正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看电视,见她又捧着血压计来了,无语了,“你们到底一天几量啊,该不是找借口故意想进来的吧。”
宋思睿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打他住院进来,每天都有几个年轻的实习小护士在他跟前转悠,一会过来一个,像看猴一样,明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也能过来转悠个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