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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苏白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陆予深,“陆先生,你那房子具体地址是什么啊?我想这两天就搬过去。”
陆予深猜到她一定会答应,淡定地说,“我明天去接你。”
“那能明天下午吗?”下午正好花花和韩卓超都不在家,她实在没有勇气当着他们面搬走,只能先走后再告诉他们。
陆予深以为她是要上班,“我明天下午三点到。”
第二天下午,陆予深公司有些忙,一直到近四点才到她家,苏白帮他开门,房子差不多已经空了,有些家具也用布遮住,苏白站在沙发上数数有没有漏掉的东西,状态并不是很好,整个人显得特别憔悴。
陆予深讽刺地问,“舍不得?”
她的确是舍不得,苏白垂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地回忆,“陆先生,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和我妈妈刚搬到这里,我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还经常发病,我们又没有亲戚,每次我妈妈发病我都绝望得想跟她一起跳楼,是韩大哥帮我将她送到医院还垫了医药费,花花会站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让我别哭……”
“怎么着,人家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还打算过以身相许?”陆予深拦住她的话,冷嘲热讽地问。
苏白没反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是想过要嫁给他,可韩卓超太老实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她也不敢逾越。
陆予深见她沉默,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她居然还真的想过嫁给别人!在他潜意识里,就算他和苏白没有未来,她也不可能爱上其他人,更不会结婚,因为曾经她拿他当命爱着。
陆予深开始口不择言,“那真的是可惜,你猜你们要是结婚了他才知道你生过孩子还要不要你?”
苏白眼眶通红,低头拎起箱子,并不回答他的话,“我们走吧。”
他冷哼一声,转身下楼,苏白一层层踏着楼梯,这个地方见证了她如何一步步熬下去的历程,可小陆时那张脸又跳跃过来,对不起,她没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她必须要找自己儿子。
还没有到底层,正好碰到韩卓超带着花花上来,花花学校明天放假,今天下午早点放学了,她见到苏白手里提着行李箱,马上跑过去抓住她的手,开始大哭,“苏姐姐,我不让你走,我不要你走。”
韩卓超见到在外面等的陆予深反而明白,上前拽过花花,“回家去!”
花花不愿意地挣扎,“爸爸,你不要让苏姐姐走,不要让她走。”
苏白已经泪流满面,“对不起,韩大哥,将来你会为花花找到更好的妈妈。”
韩卓超不愿跟她讲话,大力扯出哭闹的花花将她硬抱着上楼,苏白停了好久,最后还是拎起箱子下楼,她注定要辜负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
陆予深站在车旁,还在讽刺,“事情解决好了?要不你就住在这里吧,我看你也不是很在乎陆时。”
她终于抬起头看他,“陆先生,我求求,快点走吧。”
陆予深刚发动车,花花忽然又从楼道里蹿出来,微弱的身影跟着车后面追,一边追一边还在哭,“苏姐姐,我不要你走。”
她有过心脏病,身体本来就不好,追几步就跌倒在地,随后赶出来的韩卓超将她害怕得抱起,苏白透过镜子看得一清二楚,她紧张地让陆予深停车,陆予深像没听见一样。
“陆先生,我求求你停一下吧,花花她昏倒了,她有心脏病可能会有危险。”苏白要去抢他的方向盘。
陆予深大概也是真的生气了,踩过刹车,“苏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下去以后就不要再见陆时了。”
可她脑子里已经想不到那么多,直接开车门下去,等再转身时,陆予深的车已经绝尘而去。
苏白跟在韩卓超后面把花花送到医院,医生帮她抢救还不忘骂他们,“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父母的,明明知道孩子有心脏病史还让她剧烈运动,你们这种父母也是少见。”
医生走后,苏白向韩卓超道歉,“韩大哥,对不起,是我害了花花这样。”
韩卓超心里担心女儿话也不好听,“苏白,这是你选择的路我们无权干涉,但花花她是个孩子,你陪她这么多年她把你看得很重要,下次你要走能不能提前说好,我给她打个预防针。”
她还能走嘛?她想到陆予深最后那句话,突然陷入一种看不见光明的绝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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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星期六啦,小陆时心情忐忑的同时又有些说不清的期待,因为爸爸说过妈妈也会陪他们一起出去玩,他已经想好,在妈妈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要她之前他还是不要叫妈妈好了。
陆予深刚到家,小陆时就兴冲冲地跑过来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爸爸,明天我不会叫妈妈的。”
陆予深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没轻没重,见他提到刚刚那个女人,板着脸说,“以后不要再问你妈妈了,她不要你了!”
他几乎说完立刻就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小陆时眼里已经挂着眼泪,哀怨地看着他,忽然转过头,一口气跑到楼上关上自己的房门。
“时时,时时,”陆予深跟在后面追,敲他门时发现已经被他从后面锁住。
其实小陆时真的很听话,陆予深曾经跟他说过生气锁门会让爸爸更担心,之后不管他怎么闹脾气都没有再锁过门,陆予深知道自己刚刚那话对他伤害很大。
☆、第20章搬家(三)
陆予深有时候对小陆时还挺人道主义的,比如他问什么事情他大多会实话告诉他,但在他心里,觉得小陆时始终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不具备什么思想,经过今天这事,他才意识到,即使是五岁的孩子,心里的喜怒哀乐和大人也是一样,他们只是不会通过各种隐晦方式发泄出来。
他找到备用钥匙,打开门,看到他正坐在地板上哭,房间里很冷,大概是一天没人进过的缘故,陆予深轻轻走过去抱起他,“时时,先起来,地板上凉。”
小陆时趴在他的肩头,陆予深听着他一声声抽泣声,整个胸膛都燃烧起来,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拍拍他的背,柔声地说,“刚刚爸爸是逗你玩的,你不是想见妈妈吗?她明天会陪我们一起去动物园的,妈妈也很想你。”
小陆时还没有缓过来,或者是对他的话持有怀疑,并没有停止哭声,只是安静地将他搂得更紧一些。
花花醒来看到苏白坐在她旁边,小脸终于露出笑容,医生说只要醒过来就没什么事可以出院,并且叮嘱他们以后千万要注意防止发生今天这种情况。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花花由韩卓超抱着坐在前面,苏白一个人坐在车后面,韩卓超的气还没有消,花花见他阴沉着脸也不敢说话。
狭小的车里静得有些压抑,苏白倚在玻璃上看着外面,火树银花的风景一路倒退,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陆予深今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经过这一次,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她才能和儿子相见。
到家后,苏白才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在陆予深的车后备箱,房子空空地没有一丝她的痕迹,韩卓超让她先住他家,将就着和花花挤一张床,她不愿意,向他借了两床被子,随便铺铺就可以了。
苏白铺好床铺又开始坐下发呆,她肯定是要找陆予深拿自己东西的,她掏出手机来回摩擦屏幕,正当准备打电话给他时,手机倒先响了起来。
苏白没有备注陆予深的号码,却能一眼辨认出,心突然紧起来,她缓缓吐了一口气,才接起电话。
“明天早上九点,景山动物园门口见。”
苏白还未开口,陆予深说完这句话就挂了,里面传来的忙音让她觉得刚刚他的那句话就像个梦,她难以置信的梦。
过了一会儿,苏白回拨给他,响了很多声都没人接,后来干脆是正在通话中,她知道是他故意不想接的,只有通话记录上前几分钟有他号码接入告诉她,陆予深真的打过电话来,告诉她明天可以陪陆时去动物园玩。
苏白几乎一夜未眠,一方面是她激动了,激动中又伴着紧张,明天可以见到儿子,见到后要怎么办才能让儿子喜欢自己呢?那么多混乱的情绪她不知该从何理起,另一方面是实在太冷了,这么冷的天,房间里空落落的,一点保温措施没有,寒风像是透过被褥刺进来,她哪里能睡得着。
第二天自然而然是感冒了,可这一点也不影响苏白的好心情,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多年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开门出去时正好韩卓超也开门喊她过来吃早饭。
“不用了,韩大哥,我需要出去有点事。”苏白顺便带上自己的门。
花花还在睡觉,韩卓超轻声带上门,才问她,“苏白,你是不是在发热?怎么脸这么红。”
苏白探探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点烫,她微笑着,“不碍事的,韩大哥。”
韩卓超见她一脸兴奋,似乎猜到她要去见谁,原来世上女人都是一样的,他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你要见谁就去见吧。”她来不及解释他已经将门关上。
陆予深在电话里说早上九点见,但苏白到那里时才七点多,动物园的门刚开,人非常的少,她坐在大铁石上,正好迎着刚从地平线升起的阳光,似穿过身体,一直照进了她的心里。
大清早,陆予深到小陆时的房间喊他起床,“时时,再睡就来不及去动物园了。”
小陆时不愿意地睁开眼睛,昨天哭得太凶,澄清的大眼已经肿了一圈,声音也带着可怜巴巴,“爸爸,我不想去动物园了。”
“为什么?这不是你们老师布置的作业吗?”
小陆时将头蒙在被子里,“就是不想去了。”
昨晚陆予深深刻思考了很多,现在见到小陆时这样,他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不管他与那个女人之间有多少恩怨纠缠,时时是他们共同的儿子,他不该剥夺他找妈妈的权利。
他温柔地帮小陆时掀开被子一角,他的小脑袋正好正对着他,“时时,你要是不去的话你妈会等很久。”
他憋着嘴,小声地说,“她才不会等很久的,她不要我了。”
“那是昨天爸爸骗你的,不是告诉过你了嘛?”
“她就是不要我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爸爸,我不要见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心里想什么在脸上都表现出来了,他一边说着不要一边开始抽咽起来。
陆予深拿过他的衣服,“这件事你得要自己去问她。”
最终,小陆时还是跟着爸爸去了动物园,星期六路上车很多,他们堵了很久的车才到,等到的时候,已经有九点半,动物园的门口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家长带着孩子玩的,苏白哈着气,在众多人中慢慢寻望。
小陆时跟着爸爸下车要走到门口时,正好碰到了班级里一位其他小朋友,由爸爸妈妈带着一起来的一位小姑娘,各自打完招呼后,抬起头天真地问他,“时时,你为什么只有爸爸带着来,老师不是让爸爸妈妈一起来的吗?”
她的爸爸听说过陆予深,当然也就知道他未婚却有儿子的事,赶紧让小女孩住嘴,小陆时已经很骄傲地回答了,“我妈妈已经到了,她现在在门口等我们呢。”
陆予深作为父亲也不喜欢其他人说小陆时没有妈妈,跟着他儒雅地点头说,“对啊,他妈妈正在门口等我们呢。”说着,还拿起手机拨苏白的电话。
苏白等了很久,一听到电话声马上接了起来,陆予深声音和平时不一样,带着些关系很好的亲密,“你在哪里呢?”
苏白张望着,陆予深今天穿了件白色西装,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她挥着手里的手机,隔着动物园大门和人群,大声喊着,“陆先生,我在这里呢。”
陆予深背对着她站,她喊了好几声,他才听到,转过头,就看到她带着纯厚的笑脸往他的方向跑过,那么发自内心的笑,在阳光下格外迷人。
☆、第21章关心(一)
等苏白站到他面前时,陆予深还在晃神,小陆时则一直紧紧拉着爸爸的手,眼睛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
倒是那位小姑娘,炯炯有神地看着苏白,“时时,你妈妈真好看。”
苏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本来就有些潮红,听到有人叫她陆时妈妈,嫣红的双颊像染了层红墨,内心既惊喜又忐忑,压根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样和不知所措的小陆时站在一起,一大一小,真的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女孩的爸妈和苏白打声招呼便先走了,陆予深回过神来后也不看她,抱起陆时,不咸不淡地嘱咐一句,“跟上。”
苏白慌慌张张跟在他后面,目光一直追随着陆时,可他转过半个身子,根本不愿正对着她,她有点沮丧,加上人有点多,不注意时总被挤到人群中心。
陆予深不等她,有好几次,苏白差点跟丢了他。
小陆时对那些动物兴趣并不大,他在想后面的妈妈,那个人真的就是妈妈吗?和想象中的差别好像并不是很大,他想到她身边和她说说话,但又拉不下这个脸,毕竟是她先不要他的。
可是他妈妈呀,妈妈做错了任何事都应该可以被原谅的吧。
小陆时还在各种纠结想不通,陆予深刚好把他带到一条巨蟒旁边,小陆时不知道蟒蛇是什么,不过他胆子挺大的,尽管那条巨蟒看起来很吓人,他并没有像其他小朋友吓到哭。
但苏白就不是了,她天生怕蛇,更别提那么大的蟒蛇,陆予深带着小陆时蹲在笼子前,苏白颤巍巍跟在他们身后,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双脚直打颤。
偏偏观看了一路的动物,陆予深非要在这条蟒蛇的铁笼边停下,这是一条家养蟒蛇,不会伤害人,因此,有很多胆大的都上去摸摸它,苏白本来是在人群第二层的,不知谁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上前,手正好碰到蛇软软的皮,瞬间她头皮发麻,本能的吓得大哭,一边哭一边还在拼命叫喊,“陆先生,陆先生。”大概她认为陆予深是这个环境中她唯一认识的人吧,也顾不上那么多。
陆予深很不高兴地将她带出人群中,正好前面有个专供游客休息的亭子,苏白坐下后,身体还在抖动,似乎蛇皮那黏糊糊的手感还在她手上消散不去。
陆予深鄙视的看着她,非常嫌弃地骂道,“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苏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在儿子面前,怎么能第一次见面就在儿子面前丢这么大的脸呢,她急急地为自己辩解,“我……我从小就怕蛇,其他都不怕的。”
陆予深简直嗤之以鼻,毫不迟疑地揭发她,“就怕蛇?你难道不怕蚂蟥?”
她讷讷地补充一句,“就怕蛇和蚂蟥……”
小陆时抬起头,“爸爸,什么叫蚂蟥?”
“蚂蟥就是……”陆予深粗略为他解释一遍,又继续带着他逛其他地方,苏白还没有缓过来,只能苍白地紧随他身后。
动物园也有游乐场那些设备,小陆时路过一个过山车旁就不愿意走了,指着中间的大轮盘,“爸爸,我想坐那个。”
“不行,你还太小了。”陆予深想都没想的不答应,这个过山车的最高点起码有二十几米,而且摇摆幅度过大,不适合五岁的孩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