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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作庭:“……”
守你妹啊守身。
傅尧徽是个极守纲常礼教的人,断然不会置之不理。
于是,秦作庭挑了挑眉峰,耐着性子劝诫他:“皖之,太后呢,她没有招男宠的意思,那些谣言都是以讹传讹,连你这个当事人都信了么?你这要是真信了,傅家可就无后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哪知道这招也不奏效,傅尧徽斩钉截铁地道:“陛下,臣错过了一次,断然不会错过第二次,太后如今不招男宠,臣就心甘情愿的等。”
秦作庭已经气得不想和他说话了。
这人执拗起来简直无法理喻,打定了主意倾慕太后一辈子,现在不行就等以后,贯彻死磕到底的精神。
陆瑾佩进来的时候就瞧着这么一个场景。
她是来看落水修养的穆宁的,哪知道一进门就瞧着傅尧徽在地上跪着,秦作庭高坐龙座,一脸怒气,都能把房子点了。
这是怎么了呢?
就听秦作庭道:“太后来的正好,朕正说着安平世子的婚事,太后属意那家姑娘,适合做安平世子妃。”
……关哀家毛球事儿啊,哀家才来好不好,你要赐婚你就赐吧,还带商量的么。
陆瑾佩瞧了一眼面色阴沉的秦作庭,又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势单力孤的傅尧徽,觉得不说话不大好,就清了清嗓子道:“皇上属意哪家的闺女?”
“荥阳公主。”
陆瑾佩的嘴抽了抽,那位瘟神公主,模样不错,就是那脾气……人神共愤,还是这厮的表妹,也不是不可。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傅尧徽,这人面无表情,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这是什么情况,傅尧徽不愿意么?
“世子是什么意思?”
很快,陆瑾佩就觉得自己为何要问这么一句作死的话。
傅尧徽大义凛然地道:“臣倾慕太后。”
秦作庭:“……”这个死心眼。
陆瑾佩:“……”我去,哀家干嘛多这个嘴。
陆瑾佩干巴巴地道:“这种事情还是陛下做主,哀家只管后宫之事,哀家今天是来看看穆宁好了没有,你们继续,继续。”
说罢,跑得飞快,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赐婚,一个非卿不娶的僵持。
☆、让哀家去死一死(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吃饭前接茬来一发……吃嘛嘛香,身体棒棒!
受惊过度的陆太后人都站在秦衍懿的床前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她是来看孩子的。
这君臣两个一个比一个难对付,果然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有难搞的大臣,皇帝就不算是个好皇帝,太特么的吓人了。
还是看床上的这个小姑娘顺眼一点。
自从上次落了水受了惊吓,小丫头在清华殿里养了好些日子,风吹草动的都能哭上个半天,秦作庭免了一干人等探视,怕吓着她。这几日总算恢复了一些,一张嘴就要上次抱她的那个漂亮姨姨。
陆瑾佩被人惦记着心里还挺高兴,又加上很喜欢孩子,瞧着小姑娘白白嫩嫩,用锦带总了两个角,一笑月牙弯弯的大眼睛,看着就像只可口的包子。说着话还是软软糯糯的:“漂亮姨姨,你来看穆宁么,穆宁很高兴。”
陆瑾佩俯下身亲了亲她,真可口:“对呀,姨姨来看穆宁乖不乖。”
还好没人叫她漂亮奶奶,那得多堵心啊。
“漂亮姨姨,穆宁乖呀。可是在这里好闷的,姨姨你带穆宁出去玩吧,咱们偷偷地,不要告诉父皇,不然他会很凶的,眉毛都皱到一起了,穆宁不喜欢皱眉毛的父皇。”小姑娘瘪着嘴,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的。
秦作庭来得时候,就听见小姑娘在编排他。刚轰走了一根筋的傅尧徽,还不受小姑娘的待见,甭提多伤感了。
他尤其很想知道陆瑾佩这个丫头怎么和穆宁交谈,这毕竟关系着父女的感情和小姑娘的成长,所以也没让人禀报,就理所应当地靠在门上偷听。
“其实,姨姨也不喜欢你父皇皱眉,给他装两个牛角和一撮竖毛,就是一种喷火魔王的即视感,连烟火都省了。”她就这么和小丫头在关于他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秦作庭气得险些把门板给拍下来。
……不过,这话总比不喜欢皱眉毛的父皇受用多了。
“对吧对吧,可难看了。”秦衍懿笑哭,拽着陆瑾佩的手很是赞同,“夫子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父皇做的不对。”
陆瑾佩有些喟叹,皇子公主早早地就要被古板的灌输论语中的修身之道,这么小个年纪就侃侃而谈,那得多闷呐。
再想想自己这个年纪,待在不见天日的地室里接受的唯一洗脑活动就是接受命令、保护主子和杀人,受得折磨不同,但都是天涯沦落人啊。
想着就又对可怜的小包子同情了几分,本不想带她出去的话到了嗓子口就变成了:“如果明天太医爷爷说你可以出去了,姨姨就带你出去玩好么?”
“好。”小丫头很欢快地答应了,“那姨姨我们玩游戏吧,姨姨你遮住眼睛,我指脸上的一个地方,姨姨你猜对了,穆宁就亲你一口,猜不对,你就亲穆宁一口好不好?”
“好。”陆瑾佩很配合地捂上了眼睛。
穆宁摸着鼻子问:“姨姨,你猜这是哪儿?”
“眼睛?”
于是,杯具就这么发生了。
这事出自秦作庭的嫉妒之心,父亲通常扮演的是黑脸的角色,教训得多了,导致穆宁一定程度上依赖她,一定程度上又很惧怕他,对他总不是那么掏心掏肺的亲近。
他没想到陆瑾佩自从抱了穆宁一次,这小丫头成天要漂亮姨姨,如今事态竟严重到要互相亲亲,想想这小丫头从来就没对自己这么好过,还要和他抢漂亮姨姨,这还了得。
一股莫名的气就堵得很不顺畅,于是趁着陆瑾佩很实诚地捂住了眼睛,便蹑手蹑脚走过去抱穆宁抱起来,不要她的计谋得逞。
小孩子的床榻能有多高,他这么一弯腰抱孩子,脸就凑到了陆瑾佩和穆宁之间,还离得陆瑾佩比较近。
穆宁本想回答陆瑾佩的问题,佩姨姨你猜错了哟,就被自家父皇给抱进怀里,懵懵懂懂地就忘了说话。
陆瑾佩以为猜错了,小丫头搞怪,所以看也没看,乐呵呵地道:“姨姨猜错了?来,亲你一下。”就这么凑过去亲了一口。
这一下,结结实实地亲在了秦作庭嘴角上。
柔软娇香,轻柔可口,甘甜浓烈,回味悠长,突如其来的吻,连一向自诩风流倜傥的秦作庭都目瞪口呆。
陆瑾佩亲下去也觉得不对劲,小孩子的脸都是嫩嫩的,小鲜肉似的,这嘴下的触感,带着淡淡的瑞脑香,有些粗糙有些干燥,很是熟悉嘛。
如果不是哐当一声,有东西掉地上,陆太后还沉醉在这一吻里久久不愿醒来,诚然她是在回味这亲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锤子。
陆瑾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端盘子的两个宫女三个太监,集体成面瘫状,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一个手中保持着端东西得姿势,可惜手中空无一物,全都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耳边穆宁软糯的声音传来:“姨姨,你亲错人了,穆宁在这里。”她不理解成人的不健康思维,只是在很单纯地表示着不爽,姨姨你怎么能亲别人,还是会喷火的父皇。
陆瑾佩不是不知道有人过来,来来回回的宫女多了,送水的送药的,她真的是没有想到方才还在兴致勃勃给傅尧徽赐婚的人,怎么一转眼跑屋子里来了呢,来了就来了,怎么就被她给亲了呢?
她怎么就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秦作庭给非礼了呢?
太后亲皇上?
让她去死一死好不好啊啊啊……
相比宫人的抓狂、穆宁的不解、陆瑾佩的崩溃,显然陛下的承受能力好的多,似笑非笑地搂着穆宁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瞧着一脸扭曲的陆瑾佩。
旁边的宫人扑棱棱地跪了一地,脑袋直往肚子里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瞧着这种宫闱密事,只有一种人才是最叫人放心的。
但是皇上好像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别的表情,只是挥挥手教她们退了出去,瞧着陆瑾佩微微一笑,按捺下心中那么一点的波澜,俯下身又还了一个吻回去道:“真甜。”
“哎呀,登徒子。”
穆宁捂着脸滚进了被子,两只白胖胖的小手扒着被角,眯缝着眼睛在偷笑,相看又不敢看,简直醉了。
陆瑾佩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么一幕,木讷地转过头来,对上秦作庭暧昧的目光,冷哼一声:“登徒子。”然后一甩乌蓬蓬的秀发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皇帝陛下忧伤地难以自持,转头就见段公公笑得抖作一团,不由得恼羞成怒:“滚出去笑。”
当晚,皇帝陛下在寿昌宫就吃了闭门羹。
第二日上朝,头疼的陛下才得了奏报,陆家两位将军安边后,领姜国求和太子质子明晔归京述职,秦作庭大喜,迎出京城十里外长亭,把臂共返。
姜国向大靖递上降书顺表,俯首称臣,言称致吁天之请,以大靖为邻,素诞膺骏命,绍履鸿图,天祚昌盛,诚惶诚恐,望阙待罪以闻,举国请和,爱构百年之好。
秦作庭感念姜国国君悲悯百姓,好生之德,不杀之仁,姜国太子明晔仁义无双,心怀善慈,封为静安子,赐住瑶华阁,修撰靖史。
威远大将军陆瑾铭、振远将军陆瑾巽戍边有功,居功至伟,拜上将军,另行婚配一事,二人称惶恐,请辞不表;原姝昭容陆瑾芝育子有功晋姝妃,赏赐不绝,一时隆恩浩荡,帝宠正盛。
当日,静安子明晔于朝堂谢恩,跪拜献千言颂文手书,感念天子美德,文辞华美,情真意切,声泪俱下,举朝震惊,一为才情,二为容貌。
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才貌双全的质子,就连待在后宫召见兄长的陆太后都得着了信。
源于威远大将军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张嘴就能看到心,特别实诚,用不大好听的话来说就是个傻二的老实人。
在边隘就听说了自家妹子要招男宠的事情,于是兴高采烈地跟陆瑾佩描述了一番,明晔生得有多么好看,多么有才情,人又很温和,除了武功不如傅尧徽,其他的全然比傅尧徽强很多。
言下之意就是,妹子,你位高权重,既然傅尧徽先前对不起咱们,要不要考虑换个男宠的人选?你看,哥哥都给你物色好了,又被皇上加封了静安子,就住在宫里头,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若不是知道明晔千里迢迢是来做质子的,陆瑾佩以为是陆瑾铭给她特意抢来的男宠呢。
陆瑾佩只能对实诚的哥哥千恩万谢,敬谢不敏,对他这种对妹子无微不至的爱做了深刻的感激和谢意。在自己哥哥一脸鄙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里,点头哈腰极为狗腿的把他给送走了。
陆太后瞧着段祥、东鹊和苑鹃怒其不争的眼神就很头痛,大哥就是太实诚,听风就是雨,又很护短,连这种常人羞于启齿的事情,都能教他承办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老子就是给妹子找男人怎么了吧,你们秦家对不起她,让她独守空房,寂寞空庭春欲晚,老子就是看不下去,忍不得了,带来个质子,就是带来个男宠,你管老子?
自然没人敢说她的不是,连陆瑾佩也没想到,下午带着穆宁出去玩,就瞧见了别人称颂的惊为天人的质子明晔。
☆、一只美男出没(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修的最后一章……晚安了各位!
陆瑾佩午睡醒来,发现猫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东鹊和苑鹃。这俩姑娘不会是看着她不顺眼下不了手,就把怨气发泄到猫身上了吧,想着想着,就似乎闻到一股烤猫肉的味道。
随便甩了把头发,穿上鞋,一边揉脸一边找人。好不容易到后院拽了个小宫女才道,方才穆宁公主来求见太后,瞧着娘娘睡着不忍打扰,看着猫有趣就追着玩,结果,那猫窜出宫去了,两位姑娘追着小殿下也去了。
陆瑾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方知这小包子的被禁在宫里是多么正确的选择。一个两个尽会寻事,也没带着宫女,一路捉着人问来问去,就到了前头过了一片树荫的草地的瑶华阁。
陆瑾佩直皱眉,姜国的太子明晔到了大靖做了质子,如今就住在瑶华阁里头修书,若是瞧着好欺负的小娃子,家仇国恨,一时想不开,恶向胆边生……想想就觉得惊悚,不由得纵身一路急奔。
哪知一踏上草地就瞧着东鹊和苑鹃两个丫头一脸花痴的模样,做西子捧心状直勾勾地盯着五步开外,盘膝坐在地上给猫包扎伤口的青衣男子。
那个小包子也有模有样的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看着人家。
这都是什么情况,陆瑾佩缓了缓又往前几步,许是那人听到动静,侧过脸来,温润一笑,转过脸去,又低着头忙活。
这人……着实……长得……很好看……
陆瑾佩眨巴了眼睛,幼时瞧着傅尧徽便是京城头一号芝兰玉树的公子,追逐着数不甚数;后来瞧着秦作庭也是顶好看的男人,如今这么一位,却是生生地将两个人给比了下去。
青色云纹的儒袍,同色的发带将墨缎似的头发简单地束成齐整的一束,温润的一张脸面色极白,深潭似的眼眸,柔软的浅笑,一侧的脸掩在垂下的密密发丝里,看不分明,优雅雍容,闲云野鹤般的华贵,若是没猜错,这人极可能是那位姜国太子明晔。
秦衍懿飞扬了衣袍极是快乐地跑过来拽了她的手往前拖:“漂亮姨姨,小猫受伤了,明晔哥哥在帮忙包扎呢,明晔哥哥人可好了,说话很温柔,穆宁很喜欢他。”
陆瑾佩低头捏捏她红扑扑的小脸:“小包子,这么喜欢明晔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