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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唐安文原本想要发作,却听到木风对他说道:“阿文今天村里很早就有人来挑水了,我担心井水被挑完,听到响动就先起来挑了,你别着急,我会注意孩子的,真做不到不会勉强去做,现在水井的水位已经下沉很多,大约在过上一个时辰井水大约就会被打完。”
唐安文听到这话后着急道:“怎么会这样,如果村民一直打水浇地,那我们的井水就算建在水脉上也会有断水的可能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早知道我就不告诉唐树林了。”
木风听到唐安文的话后说道:“这也怪不得唐树林,知道我们挖水井的人不少,总会有人找过来。水位下沉后,只要村民不在打,水很快就会溢出。大不了我们就晚上打,何况水井是我们家挖的,若是村里人太过分,我们可以规定他们在某个时间段里打水,其他时间就用来给水井蓄水,不会有事的。”
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后,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好像渭南朝有这么一条文献法案,出钱挖井的人,是有权维护自家的水井,不让人无意或者蓄意的毁坏,当然不让人打井水也是不现实的,但是规定时间段,规定每人打多少都是可以的。
木风看着唐安文神情不在那么纠结后说道:“刚才已经有人问起我们田地的事,也有人提到要在这里挖地围田。阿文等下吃完早饭,你就去镇上找记事官,记得塞上两贯钱给他们,他们就会愿意过来帮我们测量登记,毕竟大热天的谁都不容易。”
唐安文听了木风的话点点头,虽然村里大部分人都是比较讲理的,但是这田地事关一家老小的口粮,良心这种东西不能变成粮食吃,谁知道那个人会起坏心思。
虽然有些烫,唐安文拿着筷子搅拌了几下吹了吹,呼噜噜几口就灌下大半碗后,放下碗说了一声我吃好了,也不等木风说什么,就快步朝着另外一个院子走去。解开缰绳把小黑拉出来架上马车,一抖缰绳,回头朝着木风喊了一声过来关院门,这才抽着小黑快速朝着镇上奔去。他内心有一种相当急迫的感觉,就好像去晚了,会有人抢走他们一家辛辛苦苦挖的田地,所以必须快一些,在快一些。
来到镇上,唐安文直奔衙门,唐安文很快就找到记事官,在偷偷给记事官塞了两贯后,记事官很快就想起了唐安文是谁。
记事官年纪有些大,大约五十来岁的样子,他知道他已经是不可能在往上升了。而且他这个差事看着有油水,收粮食又收各种田赋税,但是其实所有的赋税田税都被府衙的看得死死的,尤其是这个新来的府衙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只有像这种外快,记事官才拿的稳当安心。
记事官员知道唐安文居然还有马车,自然是极为愿意去跑这一趟的,既能够拿银子,又能够到外面走走,这衙门虽然不错,但是他现在分到的房间不怎么样,又闷热,茶水也是最次等的,记事官心里对这次的府衙极为不满意,又小气又斤斤计较。
在唐安文带着记事官和一个衙役来到荒村后,木风早已准备好了茶水,让两人饮用了茶水后,唐安文这才带着休息好的两人来到地里。太阳逐渐猛烈起来,时不时就有人来水井挑水,那些村民总会和唐安文招呼一声,毕竟这水井是唐安文他们家挖的,挑了别人家的水,基本的礼貌还是不能丢的。
就在衙役和记事官开始测量田地的时候,唐郎家的大哥和大哥么也提着水桶来挑水,他看着唐安文新开的田地不但湿润,而且这田地看着也很肥沃的样子后就说道:“这不是阿文吗,阿文这田地你还没有立田契啊,阿文你看这样成不成,我们当家的出一两银子,你把这田让一半给我们怎么样。”
唐安文以为对方的开玩笑的,于是说道:“这田是我和木风辛苦开的,多少两银子那都是不换的。”
就在唐安文拒绝的话音刚落,对方突然朝着记事官员道:“这位官爷,我们当家的愿意给一两银子,您看这田契是不是可以立给我们。”
正在测量的衙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记事官员,一两银子可比两贯多多了,眼神询问记事官要不要做,却被记事官瞪了一眼,衙役看了以后就明白记事官的意思,这哥儿说的话没戏了,一两银子,对于现在只能拿死工钱,没有任何外快的衙役们可是个不小的诱惑。
记事官瞧向唐郎的大哥么厉声道:“这田本就是这位小哥的,你怎可众目睽睽之下就行贿赂之恶事,一个哥儿如此心肠也算是极为恶毒的。”
唐安文听到唐郎大哥么的话,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居然有人真的当着他的面挖他的墙角,想抢他的田地。木风担心的实在太有道理了,若是在不立田契,这块他们辛苦开出的田真有可能被人给明抢了。
唐郎大哥么一点都没有害怕,自从他看了先生,先生说他怀的这胎是小子后,他夫郎就对他是百依百顺,没有看到夫郎生气的唐郎大哥么又开口道:“官爷是不是嫌我们银子不够多啊,你要是把这田地契都立给我们,我们给二两银子。”
逐渐走进打水的张兰,听到唐郎大哥么说的话,气的脸色铁青,包括边上来打水的村民,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唐郎家大哥么居然是个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在这里打着别人挖出的水,居然还敢明晃晃的抢夺人的田地。
记事官员朝着周围的村民瞧了一眼,最后瞪向唐郎大哥么呵斥道:“你这哥儿若是在胡搅蛮缠,不知所谓,就按律法第一十五条贿赂罪,抓你进监牢坐上十年八载的,也能让你脑子清醒清醒。”
唐郎大哥听到记事官呵斥他媳妇,他终于低声让自家媳妇别在说了,打着水准备拉着媳妇回去。
边上气的说不出话的张兰,一把抢过水桶,把这一桶冰凉的井水就泼在唐郎大哥么身上后道:“你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拿着水桶滚,在打唐安文家的水试试看,哪怕唐安文木风同意,我也不同意,大家也不同意,你是想让木风盖了井盖大家谁都不用打水了是不是。”
边上几个瞧热闹的人也点点头,吩咐说着唐郎大哥么太不要脸了,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喝水不往挖井人,没有木风和唐安文,他们现在别说浇庄稼,连喝水都已经成问题了,人不吃饭可以,不喝水很快就会渴死的。
唐安文看到张兰收拾了唐郎大哥么,心里多多少少算是出了口气。要不然他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办,对方挺着个七八月的肚子,打也不是,骂唐安文又不是泼妇,对付这种人没脸没皮的人,唐安文真没有多少办法,好在记事官心如明镜,并没有被这恶毒的哥儿给迷惑了。
唐安文看着记事官和衙役测量的越来越远,他也跟着走过去一瞧,原本只有开了一般的地,居然都被谁给挖开了,心里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是唐安文并没有说出来,若是有人来认领,拿出证据,唐安文会把多余的地契给对方,当然如果像唐郎大哥么那样的东西,打死唐安文也是不会白给多分的,拿银子也不给,也许回家问问木风就知道是谁家挖的地。
唐郎大哥见自家媳妇被弟媳妇欺负了,大骂张兰胳膊朝外拐,还想动手去打张兰,唐安文也顾不上记事官撩起胳膊就准备冲过去,却见唐郎在远处叫道:“大哥你有种动手试试看,你敢动我媳妇一根毛,我就扒了你的皮。上次大哥么做的混账事我已经看在你和阿爹阿姆的份上绕过他了,这次若是你敢动手,咱们就找族老,阿兰姆家人过来评评这个理,看是你家媳妇做的对,还是我家媳妇做的对。”
唐安文看到唐郎来了,那副要生吞活剥了他大哥么的表情,唐安文就悄悄的后退下来,现在那是唐郎两兄弟之间的家务事,他插手进去不太好,唐郎和他大哥家的事也算是本难念的经,毕竟大哥因为家中没有小子,一直隐忍这么多年,现在自家媳妇终于有了,很有一股子扬眉吐气的感觉。
唐郎大哥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在说他和媳妇的不是,对他们是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的,终于忍不住提着空桶,带着被浇的浑身湿透的媳妇落荒而逃。
这时候木风也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他正带着两个孩子赶了过来,记事官告诉唐安文他已经测量好了,又让周围的人打完水都散去,众人也见没有什么热闹好瞧的,也都排队打水,喝的喝,浇地的浇地。
木风走过来后问道:“阿文没事。”
唐安文摇头道:“没事,就是唐郎大哥么脑子抽风了,居然想要贿赂记事官,想我们镇的记事官可是最最规矩的官员了,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他是白费了一场心思,还捞不着一点的好处,倒是张兰刚才可厉害,浇了他哥么一身的水,唐郎因为这事好像和他哥闹掰了。”
木风点点头道:“没事就好,张兰的哥么自从这次怀孕后就脑子不太正常了,他大哥脑子也拎不清,也不管自家的哥儿,任由他这么得罪四邻乡亲,以后有他们苦果吃的。”木风和唐安文说完后,接着又叫唐郎张兰晚上带孩子过来吃顿饭,唐郎和张兰笑着点头答应,两人挑着四桶水回去了。
两说完这些,两人带着洗完手脸的记事官和衙役回到院子,木风给两人端来绿豆汤,又给记事官塞了一两银子,这次的事也多亏了这记事官,不然如果唐郎大哥么真闹起来,还真牵扯不清而且还麻烦。
记事官对木风的上道表示欣慰,他喝完绿豆汤朝着衙役挥手,让唐安文送他回去,等到衙门就给唐安文起草田契,压好手印这田就是唐安文一家的,还特别嘱咐了一声让木风和唐安文不用担心,他会帮两人半好的。
回去衙门的途中,衙役好奇的询问记事官怎么不收那二两银子,怎么也比这一两银子收的多一倍。
他的话刚出口就被记事官敲了脑袋,记事官告诉他,你还年轻刚进入衙门不懂事,以后可要多学着点。就刚才那哥儿的事,嚷嚷的满天下都知道,你敢做啊,若是做了,说不定就被人告到衙门,到时候他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这种事如果对方偷偷走,比主人家还早来找他们,那还可以收钱办事。
若是知道的人多了,事情明晃晃的摆在那里,那就说明事情不可违背,做了很可能会招惹上麻烦。何况这次通过那个哥儿一闹,他们不但先前收了两贯跑腿钱,这会儿还收到一两的辛苦费,主人家好高兴感激,而且除了他们几个人天知地知,别人都不知道,就算被告发到府衙哪里,也会因为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
年轻的衙役听着老记事官分析的头头是道,对记事官的崇拜那是犹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唐安文把两人送回到衙门,记事官让唐安文跟着他进去,很快一张田签约就被力立了下来,记事官签名,衙役按手印,唐安文也压了手印,弄好后记事官才对唐安文道:“太阳也越来越烈了,带着田契赶紧回家去吧,免得你家媳妇担心。”
就在唐安文吹干纸张,折叠好田契走到门边的时候,却听到老记事官在背后叫道,你媳妇是个好的懂事的,日子能够过的红火,你可要好好珍惜。
唐安文回过头,朝着老记事官点点头道:“我明白,谢谢大人提醒,我会好好珍惜我媳妇的。”
买了些肉唐安文赶着马车回家,在烈日的炙烤下,唐安文又感觉后背开始痒痒,他心里有些清楚,昨天好一点的痱子,今天大约又要被太阳给晒出来了。
回到家中,木风正在煎草药,见到唐安文一进家门,就立马让唐安文脱掉上衣,看着唐安文昨晚已经隐退掉的痱子又冒了出来,木风拿着用热水拧干的布巾就给唐安文敷在背上,希望能给唐安文缓解痒痛。
煎好药木风让唐安文赶紧泡着,不知道为什么,木风心里感觉有些烦躁,总觉得唐安文这痱子难好了,因为刚好了又长了出来,一反复就很难好了。
唐果被木风从屋子里拖出来,小家伙哇哇叫嚷着他现在背上不痒了,也不长小红疙瘩,他不要泡苦苦又难闻的药汁,不过唐果瞎嚷嚷完全没有用,威胁也没有。倒是唐豆也跟着出来陪弟弟泡药澡,说如果弟弟不能乖乖的,他就不陪着弟弟玩五子琪了,也不给弟弟讲故事了。唐豆其实非常奇怪,弟弟都已经听了很多遍美人鱼的故事,偏偏弟弟还是很喜欢听,他都怀疑弟弟能够听上千万遍也不会腻味。
这简直就是对付唐果的杀手锏,小家伙立马就不闹腾了,乖巧的坐在小木盆中,任由哥哥撩起水不断倒在他身上,虽然臭臭的,但还是在他能忍耐的范围内,何况还有爹爹陪着,爹爹也要泡在这里很近,而且阿姆也说了,明天在洗一遍,就不用在洗这臭臭的药澡了,也不会在长痒痒的痱子了,这对唐果来说绝对是值得高兴拍手的事。
木风把唐果交给唐豆看着,他提着一桶热水来到洗澡房,唐安文就呆呆的坐在浴桶中,木风瞧着也不把蘸了药汁的布巾敷在背上,阿文这样洗药效怎么能进入身体,木风伸手就探了探水温,他感觉水温不够热一些,这样身体就无法更好的吸收药汁。
唐安文感觉到木风进来,转头略有些无精打采的和木风打了声招呼,说了句罗老的药不怎么管用,他身上有长了出来,痒的他非常不舒服。其实刚才唐安文哪里是发呆,他不过是神游天外想起了上辈子,夏天里有空调,根本就不可能这样长出痱子。也不知道这里冬天有多冷,傻子脑海对这些比较模糊,唐安文也无法想象没有暖气没有空调的日子,冬天冰天雪地的要如何才能过去。
想到这些,唐安文就想起了炕,但是想到自家中屋子的那个格局,好像也不适合造炕。想着想着唐安文忽略了身边给他加热水的木风,突然唐安文脑子灵光一闪,不能造炕,那建个壁炉总行吧,只要在屋子里烧起木头,那肯定会暖和很多。想到这里唐安文就会想起上辈子,他陪着女朋友去看电影,电影里那些欧洲风格的电影,在冬季里屋外大雪飘飘,男女主人坐在屋内的壁炉边上,那温馨温暖的感觉总是能让人感同身受,想着想着唐安文就笑了出来,那种感觉木风一定会喜欢的。
☆、第56章
突然唐安文感觉犹如置身火炉一般,他大叫一声站起来道:“木风你还给我加热水,准备给我脱一层皮吗?有点烫了快加些冷水……”
木风一把压下唐安文道:“这温度并不是太烫,果果都受的了,你一个大人还受不了。昨天你泡的药澡水就是太凉了一些才不管用,所以今天的温度要稍微高一些,不然没有效果,等下痒的可就不是我。今天明天你都乖乖呆在家中,别在跑出去晒太阳,免得在长出痱子。”
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虽然感觉温度有些高,他其实更喜欢水温比体温更低一些,但是木风说的对,温度太低药效就难以完全吸收,温度高于体温,那全身的毛孔打开,就更容易吸收药物了。
木风在给唐安文加了热水后,让唐安文别犯懒,要一直把药汁撩起到背上才行,不然药汁无法到达患处,那药效必定没有那么好的。嘱咐完这些木风才转身回到厨房,又烧了一大锅的热水,给小唐果哪里送去一些,加好温度,又给唐安文哪里添加热水。
这次泡澡后,唐安文感觉浑身清爽,从洗澡房出来,把脏衣服丢在篮子中,唐安文去看和他一起泡澡的小儿子,胖乎乎的唐果刚被木风从木盆中捞起来,小家伙手白脚白,浑身都白溜溜可爱的不行。
抱着药香味的儿子,唐安文朝着孩子的房间走去,却被刚拿起脏衣服的木风叫住,让唐安文把唐果放下,让唐果自己走路,不然唐安文用力又出汗,药效必定大打折扣。
唐安文听了觉得有道理,就马上放下怀里正在撒娇问什么时候可以吃羊奶羹的唐果,让小家伙自己走路。
这个院子中就属唐豆他们的房间最为阴凉,加上木风在两个孩子的房间里放了两大桶的冷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降下很多。唐安文被唐果拉进屋中,唐豆拿出五子棋,让唐安文陪他和弟弟完,这个时候两个孩子一同挑战起唐安文。
木风拿着唐果和唐安文换下的衣服,抓了一个皂夹揉碎在水中,几件衣服在水中搓洗了几下,淘换了三桶清水,就把衣服晾在院子的竹架上。听到儿子放假里传来哇哇叫声,木风靠在门口看着父子三人争论着,阿文说果果动了棋子,果果不承认,豆子露出大大的笑容,他们两个赢了爹爹一次。
摇摇头木风看着孩子气的唐安文,他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做一锅草糊,孩子不能吃羊奶羹了,总该弄些零嘴解解馋,两个孩子都挺喜欢加了薄荷叶或者果干的草糊。
唐安文因为马失前蹄,这次和他让着两个小家伙不同,真个是没有注意就被两个小家伙蒙混过关了,这让唐安文脸色无光,居然被一个四岁一个六岁的孩子打败了,真是无脸在见江东父老,唐安文让两个小家伙自己玩着。他来到厨房,就看到木风正在认真的做点心,木风这个人做任何事都很专注,这样的木风身上充满了诱惑人的魅力。
木风把煮好的草糊倒入瓷缸中,放入木盆的水中镇着,抬头就看到唐安文悄无声息的站在门边,他朝着唐安文露出笑容道:“不和豆子他们玩了。”
唐安文点点头道:“不和他们玩了,两个小屁孩就会瞎起哄,让他们自己玩去。”
木风笑笑道:“小孩子都这样,这表示他们开心兴奋而已。”
听了木风的话唐安文内心的郁闷并没有被解开多少,输给两个加起来才十岁的儿童,唐安文现在都不好意思和木风说,于是岔开话题道:“木风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多出来的地,就是山脚边哪里,我们当时没有开垦这么多的,怎么都已经绕到溪边了。”
木风听到唐安文的疑问后笑道:“那是唐轩林佐他们没事干挖的,前断时间他们早上傍晚没事做,就会跑去挖地,当时唐轩跟我说过,地多不是坏事,如果我们种不完的话,也可以租给其他人,或者干脆卖给村民。”
唐安文听了木风的话后,点点头,看来唐轩和林佐都是闲的没事做,才会跑去挖地消磨时间。
木风又问道:“阿文我们这个地测量了一共几亩啊?”
唐安文说道:“四亩多一点,如果我们种不了的话干脆租点给唐郎吧,他们两个总护着我们,与其租其他人,还是租给他们的好。”
对于唐安文的话,木风自然不会反对,张兰不用说,从很早以前这人就很护着他,唐郎这人也很不错,这些年帮了他不少忙。前几年每次农忙的时候,唐郎和张兰干完自家的活后,就会过来帮他干,田里放水唐郎都会先帮他家放。
午饭过后,家里也没什么事,唐果和唐豆已经开始午睡,木风让唐安文也睡在孩子的房间,他给孩子们打扇,扇风凉的时候,顺带也能给唐安文也扇一扇,他们的房间两面墙面被太阳直射,就会显得更加的热。
唐安文打着哈欠跟木风说道:“木风我先睡一觉,等下你叫醒我,换我给你和孩子打扇,别忘记了一定要叫醒我。”
木风点点头道:“赶紧睡吧,等下我会叫醒你的。”
扇子轻轻从身边晃过,一阵阵微凉的风拂过身体,让唐安文浑身舒畅,他呼吸均匀很快陷入睡梦中。
唐安文是被孩子的笑闹声吵醒的,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张开眼睛就看到四颗脑袋挤在一起,唐豆几个围着小桌子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唐安文看看天色,太阳依然非常猛烈,应该是下午两三点左右,唐安文心里叹气,他就不该指望木风能够叫醒他。
唐安文起床后就发现桌子上放着两只角牛,角牛大约三四厘米,嘴巴前面长着一对一厘米左右的角,现在两只差不多大的角牛正在角斗,四个孩子看的正起劲,唐果甚至很眼馋想要摸摸,不过他胆子小,并不敢真去摸。
唐安文知道这东西必定是唐郎家的两个臭小子带来的,小哥儿一般都不玩这些,只有小子们,大热天的就能为了这些个小玩意钻进树林中,扒开腐烂的树根部找出角牛,接着就是招呼一堆无聊的小伙伴,看看谁抓的角牛力气更大一些。
唐安文的注视引起了唐果的注意,小唐果炫耀一般对着他爹爹说道:“爹爹、爹爹这是小角牛,唐明哥哥和唐雨弟弟答应送给我们的,可好玩了。”
唐安文点点头道:“那你们好好玩,不许吵架知道吗,唐明你可是大哥哥要照顾小弟弟们的。还有唐豆你们两个别光顾着玩这小东西,记得要教唐雨唐明你们新认识的字,知道吗!”
唐豆听到爹爹的话,乖巧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不会忘记的,见到大儿子保证唐安文才离开房间。
刚走出房间,唐安文就听到堂屋内传来声音,感情是张兰和唐郎都提前过来了,唐安文寻找声音走进堂屋内,木风见到唐安文起来笑道:“阿文你醒了,刚才唐郎他们过来,我就先过来了没有叫醒你。我估计你也差不多该醒了,来喝一杯茶醒醒。”
唐郎和张兰见唐安文起来都和唐安文打招呼,唐安文也朝着两人点点头。
唐安文拖过小板凳坐在木风边上,唐郎和张兰坐在另外的长木椅上,木风坐在单人木椅上,此时正在倒茶水,唐安文接过杯子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的清香溢满口间,让唐安文精神了很多。
刚才唐安文进来后,打断了几个人聊天,这时候木风和张兰两个又说了起来。原来早上唐郎大哥唐风回家后,就发动了他们阿姆过来呵斥唐郎,说他和张兰胳膊竟往外拐,还说唐郎大哥么受了惊吓,要两人好好的给大哥和大哥么赔礼道歉。
张兰当即就表示不会答应,唐郎自然也知道那事可不是他媳妇的错,他大哥荷和大哥么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他唐郎还是要点脸面的,不然会被整个唐家村的村民截脊梁骨。滴水之恩本当涌泉相报,他们现在受的启是滴水之恩,那都是一桶一桶的打,受了不知道多少恩。现在没有回报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当着恩人的面,做出如此不要脸面如此出格的事。
唐郎阿姆见儿子儿媳都不肯听他的,于是就撒泼要唐郎给家里打水,出了早上那样的事,他们也知道丢脸,一大把年纪了自然不好意思跑去唐安文哪里打水。大儿子也不肯再去唐安文家打水,村里的水井已经枯竭,家中水缸也快见底,在不打水就没有水喝了,唐郎阿姆就开始骂起了唐郎没有良心。
后来张兰告诉唐郎阿姆,要唐郎给两老打水没有问题,除非唐风和大哥么肯来给木风道歉送礼,只要木风和唐安文原谅两人,他就让唐郎给两老人打水送去老宅中去。不然老两口可以来他们家吃饭,至于另外两位,那他就管不了这么多了。最后张兰还是和唐郎阿姆谈崩了,唐郎阿姆在喝了一碗水后气呼呼的走了。
在张兰下午出来的时候,听村里的朋友说唐风是提着水桶,灰溜溜的跑去临村打水了。离唐家村最近的村庄就是张家村,不过要去张家村可比去荒村远多了,就是抄近路走小路,也因为蜿蜒曲折的田埂会更加的难走,大路的话就更远了,何况现在那个村子都缺水,想要从其他村子打来水可要不少的面子。
唐郎告诉木风和唐安文,说如果他哥不来道歉,那这水就别给他哥打了。他哥最近变得毫无理智,已经因为大哥么脑子拎不清得罪了村里不少的人,他们毕竟是兄弟,如果哥哥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这小子还没有生出来,大哥就会因为得罪太多村里人,而被村里人厌弃厌恶,搞得无法在居住村中。唐郎还是希望他哥能够通过这次的事,清醒一下脑子,别被高兴冲昏了头,何况大哥么能不能生出小子还不知道呢?
唐安文还是能从唐郎的话语中,听出他对他大哥的关心,毕竟是两兄弟。只不过原本感情还不错的两兄弟,因为在大哥么脑子拎不太清的瞎胡闹下,不但感情出现了裂痕,而且还生分了。
太阳落下后,原来待在屋子里避暑的四个小家伙,吵闹着要出去玩耍,木风见唐果唐豆难得这么开心,自然不会反对。叫四个小家伙来厨房,给每个人端了一碗加了薄荷叶煮出的水拌起来的草糊,四个孩子的碗里还加了些葡萄干和果干。
唐安文也喝了一碗,因为草糊中并没有加太多的唐,味道是有些淡的,但是这淡淡的口感中又透着薄荷的清凉,滋味还是相当不错的,喝上这么一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清凉。
“哗啦啦……”唐安文突然听到水声,他掀起木盆上压着的竹筛,就看到一条两三斤的草鱼,他今天出去并没有卖到鱼,唐轩他们是不可能会去抓鱼的,他们两个就会抓陆地上跑的,或者天上飞的,这水里的,两人基本上都不会想到要去抓,难道是唐郎家的不成。
木风看到唐安文疑惑的眼神道:“这是张兰大哥送给他的,据说在那个山沟里抓了不少,就送来一些给张兰。张兰他们今晚过来吃饭,想让我给做过糖醋鲤鱼。我和张兰要做晚饭了,你们两个就带孩子们出去转转吧,果果他们一整天都闷在屋子中,早就憋坏了,有唐明他们陪着玩,就让他们出去玩闹玩闹。”
唐安文知道有人帮木风做饭,自然乐的清闲,就和唐郎带着四个小家伙来看田。下午的时候,唐安文已经和唐郎他们谈过,四亩地中最靠近小溪源头的那一亩,租给唐郎他们一家种,不用给银子,只要把田税和粮税都给交了就成,不过到收割以后,不管是稻草还是红褐谷的杆子,都送给唐安文他们做草料。
不管的唐安文还是木风都知道到了冬季,大部分的草都会干枯,在想要找到足够的青草那是有些难的,而且到时候冰天雪地的谁愿意跑去割草,那冬季的草料就必须备的足足的。
唐郎和张兰自然是非常愿意的,今年收成虽然没有损失多少,但是那些粮食他们也不敢随便卖掉,虽然现在粮价挺高的,他们都怕种不出红褐谷,那到时候拿着稻谷去换红褐谷还是比较容易的,如果拿钱去买,在粮食正在紧张的时候,有钱都不一定能够买的到,但是换肯定是能够换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