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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凝芷歪着头,略一犹豫还是说了出来:“从小就跟我师父学艺了,跟我师父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你觉得我上大学很奇怪是不是?其实也不奇怪,玄学和科学有很多地方是共通的,只是说法不同而己,学习科学可以更好的理解玄学,而一些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可以用玄学来解释,如果因陋守旧,闭门造车,无论哪个学科都会变成迷信。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展,只有接受新的事物,结合新的知识,才能更好的继往开来,才不会被历史淘汰。”
我肃然起敬,这种胸襟和心态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特别是古老传承的东西,继承者往往自视极高,规矩很多,抱残守缺不肯接受新生事物。同时我心里也有些窃喜,她不是普通人,还有很厉害的师父,有足够的自保能力,那么我不用太担心仇家的威胁,可以与她交往了。
见我神色肃然的样子,段凝芷笑了起来:“我可没有那么高瞻远瞩,这是我师父提出的,我只是在执行她的理念。废话不多说了,现在我们来说说这栋房子的问题,如你所说的,老婆婆的儿子与仇家冲突,对仇家下了镇物,然后吴家受到了报应或者报复,那么她儿子一定知道具体情况,如果我能与他沟通,就有可能弄清来龙去脉。”
我有些担忧:“有危险吗?”
“危险还不至于,但难度比较大,毕竟他死了十几年了,未必能找到他的魂魄。”
这个我能理解,十多年过去了,别说是个鬼,就是个活人都不容易找到。接着段凝芷说了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叫我帮忙寻找,本来还差了“无根水”,也就是没有落地的雨水,刚好天空开始下小雨了,今天晚上就可以进行招魂。估计她平时难得有实践的机会,这次施法又很有挑战性,所以她颇为兴奋,比我还要急切。
下午我到处跑采购需要用到的东西,比如一个铜盆,在古代家境稍微好一点的人家都有,现在却很难找到,最后我只能去古玩市场花高价买了一个。
在古玩市场逛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但看来看去却又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因为下雨了,来往的人都打着伞,不是所有人的脸都能看到,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我起了警惕之心,回来的路上特意打的多绕了一些路,确定没有人跟踪了才回到老婆婆家。
换了是在前几天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立即就转移了,现在事情没有解决,也希望能经常与段凝芷见面,所以不想离开,也许只是我多疑了吧?
段凝芷也去准备应用之物了,快天黑才回来,我们将就着吃了一些买来的食物,开始做招魂的准备工作。
法坛自然是需要的,香烛供品神位一样不能少,笔墨朱砂之类都备齐。段凝芷涮口、洗手并念了净口咒、净身咒之后,把东西摆放整齐,小心翼翼地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一件折叠的黑布,摊开原来是一面样式奇特的小旗子——实际上这不叫旗,而叫幡,区别是它是坚着挂的。上面有卷云状的幡头,下面有黑色的流苏,边沿绣有精美的云纹,中央是整齐的云篆符文。这幡是黑色的底子,全部花纹为白丝线绣成,只有黑白二色,看上去着实有些让人心怵。
“这是招魂幡。”段凝芷对我说,并把招魂幡挂在一根不太长的竹杆上。
我更加心里发毛,招魂幡的大名早有耳闻,在一些地区出殡的队伍中也有看到,这但这种专业级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是最能引鬼的东西啊!
接了一个下午的无根水倒进了铜盆,勉强也够了,段凝芷往里面放了一些树叶,并倒了一点儿粉末。她没有多解释,可能这是青蚨门的秘密,我当然也不好多问。
各种东西都准备好,到了晚上九点后,她开始正式施法,我退到门外,但门没有关,我可以看到里面。喵太被我赶出去玩了,怕它会惊吓了亡魂。
段凝芷神色肃然烧了一道符,摇动招魂幡,念拘魂咒:“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吴良铭亡魂速回故居,有事相询!”
我们都紧张地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动静。她再念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动静,如是三遍,没有请到吴良铭的亡魂。
段凝芷在铜盆旁边坐了下来,她的青蚨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落在她手掌上。她对着青蚨口唇微动,不知道是在讲话还是念咒语,青蚨飞起来落在她双眉之间上方一厘米处,也就是神人第三只眼的地方,然后她望向铜盆里面的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段凝芷一动不动,像是魂魄已经脱体而去了。我有些担心起来,她应该是借助青蚨虫的灵力,查看冥界的情况,万一她修为不够,就有可能出事。其实这件事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大不了我把鲁班尺封存起来不用就没事了,犯不着让她冒险,但我现在也不能打断她。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我急得都要跳脚了,她才嘘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显得有些疲惫,对门外的我说:“阴间阳间都找不到他。”
我急忙走去进:“找不到算了,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段凝芷笑道:“我还有别的办法。找不到他的原因,可能是他做了坏事在阴间坐牢,不是自由的鬼所以查不到,我可以写一道箓表向阎王请求会见,只要阎王同意了就可以见到他。”
“啊,还能这样?”我着实有些震惊,“你还能跟阎王沟通,真的有阴间和阎王?”
“当然有,但没有传说中那么阴森恐怖,看起来跟人间也差不了多少,那就是一个特殊的空间,阎王是那儿的管理者。”
她说的话我当然相信,以她的专业知识和能力,知道阴间的样子也不奇怪。
段凝芷不顾我的阻止,用一张较大的黄纸开始写箓表。符箓两个字往往放在一起使用,其实是两种东西,符相当于是令牌、武器、助威号令,箓则是向鬼神递交的申请表。不过箓中往往也夹有符文,或者与符一起使用,所以符和箓才会变成一个词。
段凝芷写的箓文古意盈然,文词晦涩,翻译成现代话的大概意思就是:尊敬的阎王先生,今天有事打扰你了,希望能够拜访一下你的在押囚犯某某某,生前是某省某地之人,希望你给个面子方便一下,万分感谢。箓文中还夹带一些符文和符号,最后盖了一个小印章,这样才能引起重视“快递直达”阎王手里,也相当于是附上身份证,我是某某门派的门人弟子,给个面子。
写完之后段凝芷念动咒语,把箓表焚化,然后闭目静立不动。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段凝芷睁开了眼睛,有些尴尬地望着我:“可能是我修为低,没有反应。”
我急忙道:“行了,行了,就这样算了。”
“不,我还有一个备用的办法!”段凝芷有些固执地说。
她是一个颇为好强的人,不达目的不肯罢体,我劝了估计也没用,只好耸耸肩由她折腾了。她问我:“你有没见过扶乩?”
“小时候见过老人抬着谷萁问神,那算是扶乩吗?”
“算,扶乩的方式有很多种,现在学校里常有人玩‘笔仙’,就是扶乩的方式之一。现在你把盆里的水倒了,装上细沙,我与神灵勾通之后在上面写字,你记下来就可以了。”
细沙也是我下午准备的东西之一,显然她早就准备招魂失败时用扶乩的方法了,貌似这个没有什么风险,所以我答应了。但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不直接写在纸上?”
段凝芷笑道:“泄漏天机是大忌,神仙也不敢留下证据啊,要是他们的笔迹留在人间,就变在铁证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个讲究。我把铜盆里的水倒了,装上了细沙抹平,段凝芷拿起一根两尺来长的细柳枝,双手举着开始祝祷,请神上身。她的声音很低又很快,我没听清她念的是什么。
突然她身躯一震,昂首挺胸,雄纠纠气昂昂举止有若壮汉,拿起树枝当笔,在铜盆的沙子上快速写了起来,写的是繁体字:猛虎回头反伤主,向内七步有玄机。
写完段凝芷打了个咯,立即清醒过来。
第十九章危机来临
写在沙子上的字因为重叠无法辨认了,段凝芷问我:“写的是什么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猛虎回头反伤主,向内七步有玄机。”
段凝芷喃喃念了几遍,左看右看,最后眼光停在我脸上:“向内是指哪个方向?”
我也是一头雾水,苦笑道:“不知道。前半句好理解,‘猛虎’可能是指害人的法术或镇物,反过来伤害主人。后半句就有难说了,向内七步是从这里开始算,还是从房间门口向里面?”
“既然是‘向内’,那就应该从外面开始。”说着她就走到房间门口,往里面走了七步。地面是很多年前铺的水泥,基本完好,她站立的地方连一条缝都没有。再试着从她刚才扶乩的地方向里面走七步,到了墙壁旁边,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咬了咬牙:“把地面砸碎挖下去看看!”
段凝芷也是干脆利索的人,立即赞同:“好,你去找工具。”
白天我已经看到院子的一个角落放着工具,所以直奔那儿,挑了一把尖嘴锄,一把铁锹,一把斧头,虽然都锈迹斑斑,但还能用。准备回屋时,我突然来了灵感,镇物是针对整栋房子生效的,那么应该以大门、主梁、正柱为基准,不会以厢房为基准,所以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是在大门进来七步的地方!
我走到大门边,从正中向前走了七步,这个位置向外正对着大门,向内正对着正屋,又是出入必经之处,这样的地方埋镇物才是有道理的。正好这个位置过了台阶石板,是泥地,挖下去不难,可以试一试。
我回屋叫来段凝芷,她给我拿手电筒照明,我来开挖。虽说平时少干农活,但从小在农村长大,使用锄头还是熟练的,今天胸口也不怎么痛了。只见锄起锄落,泥土翻滚,很快被我挖出一个大坑来。
老婆婆听到了声音走出来,站在旁边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挖了将近两尺深,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这儿的泥土很坚实,根本不像有埋过东西。我还是不肯放弃,往边上扩大范围,准备再深挖。
“叮”的一声,锄头突然碰到了一件金属,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急忙停下,段凝芷也靠近了细看。翻开一块土疙瘩,下面露出一件东西来,约有半个手掌大小,形状像是一只老虎。
我与段凝芷对视一眼,都有些惊骇,原来“猛虎回头”真的是指猛虎!
那件东西埋在地下肯定很久了,却光滑锃亮,一点都不沾土。在手电光下看得分明,那是一只张嘴欲扑的铜虎,全身密布网格状红丝,虎眼的地方红丝聚集更是血红一片,看起来既神秘又诡异,小小一件铜器,看一眼竟然有让人胆寒心怵之感。
老婆婆“啊”了一声,拄着拐杖靠近了看,我不敢用手去拿,以锄头把它钩起来带到坑外地面上。老婆婆看着那件东西,全身颤抖,脚一软跪倒在地,我和段凝芷急忙去扶她,发现她颤抖得厉害,嘴巴张了几下没说出话来,眼泪倒是流下来了。
我敢肯定老婆婆见过这件东西,扶乩时又有“猛虎回头反伤主”之语,只怕这件东西就是吴良铭用来害别人的,可是怎么会跑到自己院子里来了?
“报应,报应,咳咳……真是报应啊!”老婆婆悲痛莫名,抓起了那件东西敲打着自己的胸口,另嚎边哭,眼泪鼻涕一齐下。
段凝芷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给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我们两个一起扶着她回到屋里去。我本来是想找出这栋宅子变成凶宅的原因,让老婆婆不信是报应,然后她就有可能教我炼柳灵的方法,哪想到找到了原因,反而更让她相信是报应了,我真是无语了。
把老婆婆扶回房里,让她躺在床上,我和段凝芷劝了她几句,但完全没有作用。她眼睛发直盯着天花板,手里紧紧握着那件镇物,一动不动,要不是还有呼吸,我甚至怀疑她已经过世了。
守到半夜老婆婆像是睡着了,我和段凝芷才离开她的房间。学校大门早已关了,段凝芷不能回去,只能在这儿过夜。她睡西厢第一间,我睡第二间,实际上我们都睡不着,隔着一层木壁聊天。准确地说是我向她请教有关法术方面的常识,因为我没有师父,很多本来该知道的东西不知道。而她博闻强记,知识面很广,无论是玄学还是科学都能说出个理所当然来,听她一夜话,胜读十年书。
可惜隔了一层木格,要不然聊起来会更方便……
也不知聊到了几点,我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外面已经一片通亮,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八点多了。我急忙起床,出门一看,隔壁的门虚掩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段凝芷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去上课了吧?
老婆婆坐在对面门口的石墩上,像以前一样眼睛发直,死气沉沉。我暗暗叫苦,好心办坏事,害她受了刺激又疯了,要是真疯了,这一次可是我的罪过。
我的左眼角突然跳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跳动一下,我用手指按住,却还是止不住它跳动。这是怎么了,是昨晚睡得太迟造成的,还是有什么凶兆?我心里一阵阵莫名的不安和焦躁,想要立即离开这儿,但是老婆婆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能这样一走了之,鲁班尺里面的器灵还没有解决的办法,还有段凝芷我也放心不下……
昨晚我已经留了她的手机号码,于是掏出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你去上学了吗?一切都好吧?
很快段凝芷就回过来了:不好,困死了(打瞌睡表情)。
我笑了起来,正想再发短信,她又发过来了:我要上课傍晚再去找你。
想到能跟她见面,我烦躁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只是眼皮跳几下而己,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都说左跳财右跳灾,左眼跳说不定是因为我要走桃花运了呢!
喵太趴在门前石板上,半闭着眼,很安祥安逸的样子。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它会示警的,我真的不必太紧张,昨天虽然怀疑有人注意到我,但并没人跟踪过来,不论是江相派的人还是百消门的人,都不会想到我躲在这里吧?
当然我还有一个威胁,那就是枫羽云。不过枫羽云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他要跟我公平竟争,就不会借用别人的力量来对付我。而且他独来独往,连江相派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与百消门的人也没有任何联系,不太可能找他们来对付我。
这一整天我都在患得患失,坐立不安,最后我决定,等段凝芷来了告诉她我要走或者另找地方住,看她心意如何。
我焦急地等到了快到下午六点段凝芷才出现,又买了好多东西来,她显然是经过了刻意打扮,端庄大方也不失时尚,明艳耀眼却不傲人,精神饱满,气色不错。她一眼看到我却有些惊讶:“你不舒服吗?”
“呃,没有,可能昨晚没睡好。”
“你没有午睡?呵呵,我睡了一个下午呢!”
难怪她精神那么好,再看她提的袋子里有花生、瓜子、蜜饯之类,显然是今晚又要跟我畅淡到深夜。她有些嗔怪地白了我一眼:“中午怎么不去睡呢?”
“嗯……今天有些心神不宁。”
段凝芷盯着我看,微皱秀眉:“看起来你气色不好,印堂晦暗,说不定有什么凶灾,要本大师给你化解一下么?呵呵……”
我也笑了起来:“大师来了,我自然就逢凶化吉了,先进屋吧。”
进了屋落座,段凝芷从袋子里拿出美食讨好喵太,喵太吃了几口,突然停下竖起耳朵,抬头望向大门方向,露出警惕之状。
我急忙站起,抢步出屋望向大门,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可以看到大门被推开了,一伙人涌了进来,手里都拿着棍棒或短刀,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光头壮汉,一手揪着阿贵,一手拿着西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心里一咯噔,我居然忽视了阿贵这个小痞子!他知道我带着黑猫,会法术,钱多,出去打麻将或喝酒之际,肯定会向他的狐朋狗友提到我。江相派最底层的人员就是小骗子、小混混,耳目众多,就有可能从阿贵那儿得到我的线索。
冲进来的人有八个,都带有短武器,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不过这个吓不倒我,江相派不太可能这么快调谴高手过来,这些人应该都是附近的地痞,外强中干,手底下未必有真本事,只要引他们分散开,各个击破放倒他们不难。
段凝芷紧跟着我出来,看到了冲进院子里的人,吓得惊呼一声:“怎么来了这么多流氓?”
我低声道:“你快进去,关了灯,不要说话,我能摆平他们。但如果还有人进来,你就立即报警!”
“啊?”段凝芷很震惊,可能也没有明白我这样安排的意思,但还是立即退回屋里并关上灯。
我不能被人堵在屋里,也不能让敌人的注意力落到段凝芷身上,昂然向众地痞迎去。
第二十章激战
众地痞冲进院子,见我气定神闲,不由自主都停下了脚步,为首的光头壮汉推了一把阿贵:“是不是他?”
“是,是……”阿贵吓得差点要尿裤子了。
一个黄头发像杂草的年轻人从皮衣里面摸出一张纸摊开,对着我进行比较,说道:“很像,应该就是他!”
看样子江相派已经发下“悬赏令”,现在我被他们认出来,非动手不可了。我突然转身向左侧跑,这样可以避免被包围,而且靠墙那边有扫把、木棍之类的东西可以当武器。
这些地痞打架经验倒还丰富,反应很快,有两个立即向这边冲,想要截住我的去路。同时光头一把推倒了阿贵大叫:“砍他的手和脚,要留活口,活的值钱……”
我还没跑到墙边,一个地痞已经冲到我侧前方,抡起七八十公分长的钢管向我手臂砸来。我急挫停步,一脚踢中了另一个高举着短刀的家伙,把他踢得仰面跌倒。使钢管的家伙砸空,手正要收回去再砸,手臂却被我扯住了,紧接着我一拳砸在他脸上,他也倒下了。
我顺手扯过了他手里的钢管,光头等人这时才跑过来,见我一眨眼就打倒了他们两个,手里又有了武器,都吓了一大跳,急忙停步并聚集起来。
现实中打架可不像电影里面敌人一个一个来,打倒了几个再来几个,每个人都在找最有利的机会出手,绝对不会客气。特别是对方手里有武器时,以少对多劣势很明显,防不胜防,绝对不能被人包围或逼到死角。所以他们停步,我转身又跑,冲向大门方向,嘴里叫道:“不要在别人家里打,有种就到外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