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谣_分卷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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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儿,你是爹爹的儿子,是爹爹的好儿子。”

    爹……坐在椅子上,仔细摸过爹爹用过的笔,看过的书,还有干掉的砚台。孩儿知道爹娘是相爱才会生下孩儿,可十几年来,给孩儿关爱和疼惜的是爹,是您。

    “爹……”趴下,想著爹爹过去在这里看书习字的模样,白忻澈更加思念远在京城的爹爹。

    “忻澈,你是不是喜欢爹爹?!你是不是爱上爹爹了?!”

    耳边响起那晚他们的质问,他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晚,他第一次打了韵峥。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爹爹……他……他怎敢对爹爹有那种侮辱恶心的心思。

    白忻澈,你怕了,你喜欢的人就是你的爹爹。

    “不是!不是!”爹爹是他最敬爱的人,没有爹爹就没有他。

    白忻澈,你说谎,你确实对爹爹动了那种龌龊的心思,不然你为何对爹爹有孕的事感到难过?

    “不是!不是!”爹爹有孕,会危险,他不能,不能失去爹爹。

    白忻澈,那你为何无法接受韵峥和韵嵘?为何害怕他们的亲近?为何总是想著爹爹,却从不想他们?

    “因为……因为……”因为……

    白忻澈,你就承认吧,你爱的是爹爹。

    “不是……不是……”他只是喜欢爹爹身上的药香,喜欢爹爹的温暖,喜欢爹爹对他说:澈儿,你是爹爹的好儿子……“爹……孩儿……该怎麽办?”

    趴在桌子上,白忻澈在爹爹的房间里痛哭。在他以为韵峥和韵嵘真的喜欢他时,他们当著他的面和别人欢好;在他终於认命的时候,他们问他是不是喜欢爹爹;在他下决心一辈子侍奉爹爹终老的时候,他们又变得不再是原来的他们,他们还是不放手。他很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被爹爹抛弃。

    爱,什麽是爱?难道他爱的人,真的是爹爹?

    若是那样,若是那样的话,他只能长伴青灯,才能洗去一身的罪孽。

    白忻澈一夜没睡,他躺在床上,为心中的可能而惴惴不安,脑海里全是儿时和爹爹在一起的情景。

    若留在这里,永远不回去,那该有多好。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那麽热情,就像他真的是庄里的少爷,爹爹的儿子。没有人谈论他的身世,没有人瞧不起他,没有人议论他和韵峥韵嵘的事,没有人……

    爹娘是相爱的,他懂,可爹娘走时为何没有连他也一起带走?马上,白忻澈狠狠敲了敲脑袋,不能,他不能死。死了就遇不到爹爹了。

    就这样胡斯乱想了一个晚上,直到天大亮了,白忻澈才缓缓睡去。

    ..........

    “少爷,我跟你说,以前啊,阙王爷特别喜欢到这片竹林里给庄主挖竹笋,摘野菌。”

    “那我们今天也挖一些竹笋,采些野菇。”

    “好咧。”

    白忻澈开始低头寻找竹笋,以前爹爹也带他一起挖过竹笋的。想到爹爹,白忻澈急忙快走几步,自从那晚哭过之後,他就不敢多想爹爹,怕想多了,事情就真是那样了。

    “啊!!文大哥!”

    突然,不远处听到小四的尖叫。白忻澈紧张地抬头搜寻,却见文状元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怎麽了?”最後跑到的白忻澈急忙问。

    “少爷,您别看!”

    吓坏的小四转身捂住白忻澈的眼睛,身後,是一个血肉模糊,头发散开,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

    “怎麽又是女人……”小四捂著白忻澈的眼睛把他带走,沮丧地说,“少爷,您先别看,会吓到你的。让文大哥他们查查是不是还活著。”

    “没事的,我……不怕。”走了两步,白忻澈拉下小四的手,深吸几口气,“小四,我去看看,我不怕。”

    看到白忻澈坚定的眼神,小四也深吸了几口气:“好,小四陪少爷一起去。”

    (0.46鲜币)心水谣:第二十章

    怕明天赶不及,赶了一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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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绑好最後一块白布,白忻澈憋在胸口的气才呼了出来。手不听使唤的发颤,虽然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可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是让他止不住地想吐。

    “好了。”起身把位置让给庄里的赵大娘,白忻澈退到屏风後,吩咐道,“赵大娘,您给她换身干净的衣裳,如果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您跟我说,我告诉您怎麽处理。”

    “好,少爷,你先出去透透气,剩下的交给我吧。”放下床帐,赵大娘让几个老婆子帮她一起给白忻澈救回来的女子换衣服。

    小四站在门口,脸色煞白,仍觉得能闻到血腥气。见白忻澈脚步不稳地出来了,他急忙上前:“少爷,您让赵大娘他们弄就好了,您瞧您的脸,都白得不成样子了。”

    白忻澈没力气回答,仅是摇摇头。他不想每次都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处理,要变得坚强,第一步就是要勇敢,要练胆。

    “少爷,您喝两口酒,压压惊。”文状元把一杯酒递上去,“这酒烈,少爷您慢点喝。”

    白忻澈抿了口,忍著烧心的火辣,一口全部喝下。

    “哈……真辣,我头回喝这麽烧的酒。”含了颗梅子,白忻澈烧得脸都红了,眼睛也泛出泪水。

    “宫里的酒自然都是最醇香的。这酒是我在北边的一位朋友送的,那边的酒辣,喝习惯了就觉得越喝越有味道。”又倒了杯酒,文状元拿给小四,“你也喝口,压惊。”

    小四拿过,先是闻了闻,然後鼓足勇气喝下。

    “啊,烧死了,烧死了。”使劲朝嘴里扇风,小四灌了一大杯茶,吐著舌头道,“好辣。”

    “哈哈,不怕了吧。”把酒壶收好,文状元见两人的脸色都红润了,这才笑起来。

    小四扇著风,点点头:“不过到是真没那麽怕了。是吧,少爷。”

    “嗯,感觉好多了。”看了眼文状元腰上的酒壶,白忻澈把手中的空杯子向前一递,“状元,再给我来杯。”

    “少爷?”小四惊讶地看去。

    文状元却是解下酒壶,打开瓶盖:“少爷,您喜欢喝,就多喝点。要不,晚上我陪您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我酒量不好,不过,等那位姑娘脱险了,咱们三个一起喝酒。”喝著烈酒,白忻澈突然升出股壮士大步朝前的感觉,让他觉得新奇,却很舒服。不醉不归,他从未试过没有任何顾虑地不醉不归。

    “好,少爷,那就这麽说定了。”文状元也个自己倒了杯。

    “不错不错,不过不喝这种酒,咱们喝桂花酿。”小四嘴馋地舔舔唇。文状元敲了他一下:“馋猫。”

    “呵呵。”白忻澈笑了,嘴里的酒很辣很辣,肚子里很烧很烧,心里依然很怕,可是,他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