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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淡淡的,夜晚的花园子里传来几声虫鸣,清脆悦耳。
佳人在侧,却宛如远在水中央。郭子豪思潮起伏,过了会,约莫时间差不多,便收拾心情,将话题引到寇翰文身上,问:“你跟寇翰文合作过几次?”
颜若玉说:“一部电影,两部电视剧。”
郭子豪问:“觉得他人还不错吧?”
颜若玉点点头:“我们第一次拍戏在四年前,他是个好大哥,在片场很照顾我。”
郭子豪嗯了一声。
颜若玉解释说:“我跟他也没啥,只是兴趣爱好相投,谈的来。他也喜欢音乐,对摇滚圈十分熟悉,听他讲些音乐人的事很有趣。”
郭子豪问:“你预订两张维也纳音乐会的票,原本想跟他一起去?”
颜若玉抿了抿嘴,露出羞赧的神色,说:“那是以前的事了,后来知道他交往了个名模,我也就一直没跟他说起来过。”她心底纯真,坦诚相告,也没对郭子豪隐瞒什么。
郭子豪松了口气。
这么说,幸好她还没跟寇翰文有任何实质性的交往。
两年前,颜若玉也就十六、七岁,情窦初开,喜欢上成熟“有魅力”的男人也不奇怪,没上当受骗真幸运。郭子豪犹疑了一下,心想要不要和她揭穿寇翰文的丑事?
颜若玉这么清纯,突然一下毁掉她心目中的形象,肯定会很难受……但长痛不如短痛,绝对不能让道貌岸然的家伙欺骗了颜若玉。
郭子豪正要说话,颜若玉却先开口说:“寇大哥今晚醉的太厉害,不知现在怎么样?”郭子豪顺势说:“不知道,听说有些人醉太深,睡觉容易窒息,很危险的。”
颜若玉一听担心起来,焦急说:“要不走我们去看看?如果没事,我也放心。”
两人回到别墅上楼。
明媚守在走廊口。郭子豪说:“寇先生在哪间客房休息?我们去看一下他。”明媚有些诧异,没多说话上前带路,来到房门外轻轻叩门。
过了会,却不见房里有什么动静。明媚说:“寇先生可能睡熟了。”
颜若玉焦急起来:“开门,我们进去看看,希望只是睡着,没事就好。”
明媚取出门卡一刷,推开房门。
房间里乱糟糟的,空无一人。
颜若玉不禁一愣,随即听到流水声从沐浴间传来。原来在洗澡。她正要发声问“你怎么样,酒醒了吗,好不好?”突然听到寇翰文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传来,不禁愣住。
一阵阵欢笑不堪入耳。
颜若玉惊呆片刻。俏脸陡然失去血色,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一下站不稳,摇摇欲坠。
郭子豪急忙扶住她。
天打雷劈的。
沐浴间里的声音让人恶心异常,郭子豪赶紧拉着颜若玉出了门,来到走廊上。
颜若玉的脚步踉踉跄跄,几乎摔倒。但她却甩开郭子豪的手,往前跑去。
郭子豪急忙追了过去。
忽然,只见颜若玉脚步一滑,失去平衡,从楼梯上摔了滚下去。郭子豪大惊,快步下楼抱住她:“怎么样,伤到没有?”
幸好楼梯和过道上铺了厚厚的地毯,颜若玉没有摔伤,只是扭了一下脚腕。她抿嘴不吭声,神情迷茫,恍恍惚惚的。
郭子豪见状被吓到,抱着她的肩膀,又连声追问了几句。
忽然间,颜若玉泪水奔涌出来,唰唰直流,她哭泣起来。郭子豪心疼哄她一阵。颜若玉忽然扑在他怀里越哭越伤心,哽噎说:“疼……我好疼。”
郭子豪问:“哪里疼,别哭了。我抱你起来,叫医生来看。”
颜若玉抽抽搭搭,止住哭泣,咬着嘴唇摇头,抬手指着胸口:“这里,这里好疼。”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轰然坍塌,胸口憋闷难受之极。
郭子豪有些内疚,说:“没事的,过会就好。”他要将颜若玉抱起来。
颜若玉摇摇头,扶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俏脸带泪,伤心欲绝,看得郭子豪阵阵怜惜。颜若玉失神走了两步,喃喃说:“我去洗手间。”郭子豪赶紧说:“我扶你去。”下楼来到客厅的洗手间,颜若玉泪水止不住流出来,脸上的妆都花了。
郭子豪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她出来,就喊:“你没事吧?”
洗手间传来颜若玉的低声回应:“没事的,你先回去,我自己待一会。”
郭子豪放心不下,在外面站着等。
十多分钟后,见颜若玉蹒跚出来。她补了妆,神色恢复好多,只是目光依然凄楚。见郭子豪一直等着她,她歉然一笑,说:“让你见笑了,我,我……”她哽咽说不下去。
郭子豪说:“没事的。唉……想不到寇翰文会是这样的人。你值不得为他太难过。”
颜若玉小嘴一扁:“不要说了。”她抬起头,泪光涟涟,“求你以后都别提这件事,好吗?”
郭子豪心下一软,点头答应。
不说没关系,但愿从此以后,颜若玉对这家伙彻底死心。这人两张皮,人前人后两个样,在女孩子面前装得像风度翩翩的王子,背地里却像屎壳郎推粪,不知有多肮脏。
回到歌房。众人都酒至十分,喝得醉醺醺,见颜若玉和郭子豪出去好一阵,顿时喧哗起哄。
吴斌说:“你们去谈情说爱啊,这么久,不行,子豪要罚你酒。”
查理王站起来说:“两个都罚,喝个交杯酒。”
关妙芝见郭子豪单独陪着颜若玉外出,风花雪月的,不禁大为吃醋。她叫侍女倒满上十杯酒,笑闹着非要郭子豪和颜若玉喝下去,说:“这是十全十美,祝福你们。”
这酒水阵势有些吓人,一口气全部喝下,只怕连郭子豪这样的好酒量要醉倒,更别说颜若玉。
方綺和林甜儿笑吟吟在一旁看热闹。
苏婉见关妙芝闹得太过,打圆场说:“十杯太多,让他们一人喝两杯差不多,好事成双。”
吴斌摇头说:“他们出去至少半小时,我们何止喝了十杯,只怕十多杯酒都有了,这算是让他们一马。”查理王点头说:“一共喝了十三杯。我数着呢,刚才我手气不好,连接着输。”吴斌笑骂:“老哥真不够意思,哪有喝酒还一五一十悄悄数着,小算盘啪啪打的太精明,生怕别人占你的便宜?你也该罚。”
查理王尴尬一笑,只得抬起杯酒来敬郭子豪,说:“祝郭少心想事成,好梦成真。”
他是老江湖,眼尖牙厉,见郭子豪进进出出,一会带走唐映雪,一会哄颜若玉出去,先后将两个美女弄得服服帖帖,心下大为佩服。尤其见颜若玉脸色不对,虽然笑着,但笑得勉强,双眼带着红肿,好像被郭子豪欺负哭过,更是佩服他手腕够硬。
郭子豪笑说:“十杯就十杯,尽管拿来。不过你们每人要陪我一杯,有人碰杯,这才喝得过瘾。”
吴斌说:“可以,反正你酒量比我小,哥让你一点。”
关妙芝摆手说:“我不行……闻到酒心乱。”
吴斌说:“没事,你这一杯我替你喝。”关妙芝立刻高兴地冲他飞吻一下。郭子豪朝吴斌挤挤眼睛。这家伙厉害,才一会不见,就跟关妙芝的火热程度又上升三级,今晚有戏了。
吴斌心领神会,甩甩额前乱发,一副老子大刀一挥,立斩女将以马下的帅样。
颜若玉的神情恍惚,感觉每个人的谈笑声忽远忽近的,眼前的场景有些变形,仿佛在水底被激流冲着。
她心头大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倔强之气,忽然间什么也不顾,抬起两杯酒,连接着一饮而尽。她没歇气,接着又拿起两杯喝光,转眼就喝下了四杯酒。
大家惊讶,哗地鼓掌为她喝彩助威。
颜若玉依然不停歇,再次抬起酒杯。郭子豪发觉不对劲,急忙拦住:“慢点,慢点……”颜若玉只觉喉咙深处一串火热,酒气翻涌,难受极了。
她晕沉沉说:“好喝……我还要。”她的舌头有些不灵便,说话声音迟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