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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儿妹妹,你……”
安静初转头就看到张月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不禁疑惑,“怎么了?”
然而张月下一秒便转移了注意力,好奇地拿起地上刚刚从安静初怀里掉出来的东西,“这是什么?”
“月姐姐,别看!”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霎时,两个人都面红耳赤了起来。
张月是因为看到了本子里的东西,而安静初则是因为尴尬。
“初儿妹妹……你和国师大人是不是已经……”张月的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不是的!”安静初一把把书抢了回来胡乱塞进怀里,眼神四处飘忽闪躲着就是不去看张月,“那个……那个……月姐姐,其实……”
好吧!其实什么,她也找不到借口。
总不能说这书是言凛的吧?那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月姐姐,不是说要出去逛逛吗?这屋子太闷了!我们快走吧!哈哈!”安静初红着脸把她推了出去,努力为她介绍国师府的花花草草,不过,一个人说得语无伦次,一个人听得漫不经心。
很明显,两个人都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幕中回神过来。
幸好不一会儿,夕阳西沉了,张月不得不告辞回府,才打断了这令人尴尬的气氛。
言凛从书房回来时,青蝶正打算把那几只水晶杯扯下去清洗。
“夫人呢?”
青蝶转身敬礼,“回姑爷,张小姐回府,夫人出去送她。”
“嗯。”言凛转身朝门口走去,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眼神看向青蝶托盘里张月用过的那个水晶杯,薄唇轻抿,“那杯子拿去毁了!”
欸?毁了?可是小姐只做了六个诶,要是毁了……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青蝶还是听令点头,“是!”
安静初送走张月,刚回头便见到了某个朝着大门走来的男人。
“言凛,你要出去吗?”
“恰经此处。”
恰?那就是路过咯!“那你是要去哪里呀?这么晚还出去吗?你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现在回。”
“嘻嘻!”安静初笑着小跑上前挽住他胳膊,“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成亲三日,安静初也终于弄明白了,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有另外给她准备院子住。
一开始她原以为是言凛把他的院子让给她,毕竟一般大户人家成亲都是在给新娘准备的院中布置新房,她一开始发现新房就在她以前养病的院子中时也是吓了一跳,原想着可能是言凛嫌弃她之前住过这院子打算搬出去住,后来发现并不是。
言凛既没有给她准备新院子,也没有打算搬出去住。
碎石铺的小道上,夕阳金黄的余辉碎落满地,泄了一地的柔情。
两人原本挽手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了手牵手。娇颜巧笑的女子跳着欢快的步伐走在前方,时不时回头对身后的男子说上几句话。
男人任由女子拖拉着他走,时不时轻轻颔首以作回答,金色的夕阳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安静初今日的心情非常好。
许是三朝回门见了亲人,或许其中也有张月到访的缘故。哥哥会为没有朋友而难过,她也不例外。生活异世十几年,张月还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她很珍惜。
之前为安家何去何从的忧愁、即将出嫁的紧张、对未来的茫然,此刻统统消失不见,换来的是轻松畅然的舒快感!
只是,待两人回到小院时,安静初被青蝶一脸的严肃弄得疑惑了。
青蝶见到两人回来,一脸严肃跪下,“奴婢不小心打碎了一只水晶杯,请夫人降罪!”
“欸?杯子打碎了?!”青蝶平日做事那么稳重细心,怎么会打破了……
“奴婢收拾杯子时,蠢白恰好冲了过来,为防止踩伤蠢白奴婢只好稍稍侧身,没想到……”
青蝶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安静初已经明了,敢情是蠢白干的好事!
虽然很是心疼那水晶杯,但安静初也没有丧心病狂地要与一条狗做计较。她摆摆手道,“算了!也不是你的错,赶紧起来吧!”
“奴婢谢过夫人,谢过姑爷!”青蝶也没有过多言辞,道谢一句便起来了。
虽然不打算去究责谁的过错,可安静初还是有些不开心的咕喃了一句,“讨厌的蠢白!”那可是哗啦啦的银子呀!
好吧!最主要的还是怪她,谁让她这么奢侈地用水晶来做杯子呢?莫名地,安静初的好心情就不见了,她在心疼那些钱。
青蝶离开的脚微不可见的一顿,然后低眸匆匆离去。
“若是你喜欢,可以再拿几颗去做成碗筷。”言凛见她拧眉,出声道。
做成碗筷啊?
安静初想了想,摇头,“还是算了,免得又碎了!”
虽然她知道国师府出得起这笔钱,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享受生活并不代表浪费奢侈,反正她还有另外几只杯子呢,以后小心着用就是了。
想开了,安静初也不再纠结,不过,对于蠢白的“过错”,她决定得好好惩罚一下,免得这只蠢狗下次又犯了错!
“今晚不准蠢白吃饭了!就饿它一顿!哼!”晚饭的时候,安静初咬着鸡腿愤愤说道。
于是,青蝶把还没吃晚饭一脸懵逼的蠢白抱回狗窝了。
然而,等安静初吃饱没一会儿,她又不放心地把青蝶叫来,“算了,你还是让蠢白正常吃喝吧!”省得把那只蠢狗饿坏,又得花银子给它看医生。
安静初绝不承认她这是心软。
“是!”青蝶转身退下。
“小姐,奴婢去帮青蝶喂蠢白!”一旁听着的粉蝶也笑嘻嘻地跟着她小跑下去。
原本听到蠢白被禁食的消息她可是伤心担忧了好一会的,不过……小姐就是小姐,总是那么好说话!就算她们做错事了,也不会重罚她们。
刚刚解除了蠢白“禁食令”的安静初一转头,就捕捉到了躺椅上男人嘴角一闪即逝勾起的弧度。
“啊,”她突然大声叫起来,指着椅榻上的男人,“言凛,你刚刚笑了!”
“没有。”言凛矢口否认。
“就是有!我都看到了!”
“没有。”
“明明有的!”安静初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敢保证刚刚的那一瞬她绝对没有眼花!
突然想到了什么,安静初惊叫一声,“啊,言凛,你刚刚肯定是在嘲笑我!”要不然为什么不敢承认?
言凛,“……我没有。”
“明明就有!你看,你又笑了!”捉贼捉赃,安静初快速地扑身上去双手直接点上言凛的嘴角,“你看!明明就有!”还敢不承认!
安静初一副只要他不承认她就扯他唇角的小悍妇模样,虎视眈眈地等待他的再次回答。
结果,身下的男人却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轻轻回抱她腰间,淡淡道,“夫人,该洗浴安寝了!”
一句话,就让安静初整个人瞬间僵滞住!
“言凛,我……”
“时候不早了……”言凛直接抱人入了里间。
这一晚,安静初再次认识到了何谓男性“持久力”……
……
一直安然无恙度过了几日,安静初忽然想到,自她和言凛大婚之后,她似乎没和他一起进宫面过圣。难道她这个国师夫人不需要通过皇家的认可吗?
当安静初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后,言凛莫名奇妙地看了她一眼,“本国师的夫人,为何要他人置喙?”
他认可的事情,从来不必听取他人的意见。
当然,若是他不愿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强迫。
就算是皇家,也没有那个资格。
言凛把安静初说得哑口无言。
说得也是!又不是皇家娶的媳妇,为何要经过皇家的同意?可是……难道国师夫人不是要通过皇家的认可才允许编入历代国师关联名册吗?难不成她之前的认知是错误的?
似是知她心中所想,言凛解释道,“不会的,他们必须认同你。”
“为什么?”认同的话她能理解,可为何是“必须”呢?
“你忘了?我们大婚之时,大靖百姓的反应。”这也是皇家不敢棒打鸳鸯的原因之一。
虽是皇家,这大靖的江山都是他们皇甫家的,却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可以随心所欲行事。在百姓言行一致之时,若是他们逆水而行,就得做好承受浪打涛击的准备。
百姓们的怒吼,就算皇家承受得起,可若是加上他呢?
相信他们都深知其中的险恶,不敢随意任性妄为。
安静初并不傻,只是她的智商不习惯用在这缠缠绕绕的阴谋算计上,此时被言凛这么一提点,整个人就茅塞顿开了。
说到皇家,某个男人想到了上次她中药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置那位公主?”
“什么公主?”安静初一时不知他的所指。
“无事。”既然不记得了,那就由他来处理吧,定不会委屈她的。
乐宁宫。
“滚!你滚!”皇甫晓雅发疯似的把能拿到手里的杂物都朝着来传旨的小太监扔去。
父皇竟然要她和番夷那个连鸟都不生蛋的小国连亲,要她嫁给那个半死的老皇帝?!
凭什么?!她才不要,要嫁她也是嫁给国师大人!
父皇怎么会让她与番夷连亲呢?!这肯定是搞错了,去番夷的肯定不是她,她可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呀!
皇甫晓雅突然狠狠揪住前来传旨的小太监,“说!是不是有谁给了你好处,让你传错旨来害本公主的!?”
小太监脸色惨白,额上冷汗直冒,抖着唇颤颤道,“公……公主饶命啊!这是圣上的意思,不是奴才的意思啊!”
“你骗人!父皇母后最是疼爱本公主,怎么会吓这样的指令?!对了,母后,本公主要去见母后!”
小太监被突然松开掉到地上。当知道圣上是要把九公主赐给番夷的那个老皇帝就没有人愿意过来传旨,他也是因为年纪太小抵抗不过没办法才来的,早知道这样,他宁愿被那些人打死也不要过来了。
九……九公主她,实在太恐怖了!完全就不像是一位大国的公主,这副模样,和街边的疯婆子没什么两样……若是圣上铁了心要把九公主送去番夷还好,可若是突然变了卦……他见过九公主这副模样,等她回过神来,她肯定会杀了他灭口的!
小太监害怕得连滚带爬往宫殿外边滚去,“公……公主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找圣……圣上……这是圣上说的!”
父皇?母后?
她要去找他们!现在就去!她不信他们真的这么狠心要她去联姻!
可是,她还没卖出大门,立马就被人拦截下来。
两名侍卫面无表情地横剑杵在门口,“九公主,圣上有旨,请九公主好好待在房内!”
侍卫冷冰冰的话让癫狂状态的皇甫晓雅猛地安静下来。
父皇……他怎么可以……
皇甫晓雅只觉得自己的心冰冷得可怕。她打从很早就知道,自己日后很难摆脱联姻的命运,可是……就算联姻,为何一定要是嫁去那么远那么穷的番夷小国呢?而且,听说番夷的国君都可以当她爹了,父皇他怎么那么狠心……
皇甫晓雅仿若失了魂般飘着步伐回到寝殿中,她寝宫的宫婢都小心翼翼地躲开,见她没有任何吩咐更是恨不得躲到殿外去。
一个小宫女被推了出来,想要回去已来不及,因为她突然踉跄迈出的步伐声响引来了公主的注意。
“公……公主,您……您有什么吩咐吗?”小宫女颤颤巍巍问道。
“滚!你们都是来看本公主笑话的!滚!滚出去!再不滚都杀了你们!”皇甫晓雅拿起床上的枕头就狠狠地砸过去。
“公主饶命,奴婢这就滚……”几位宫婢忙不迭跑了出去。她们早就巴不得出来了,公主只要一个心情不好就会迁怒她们,现在这个时候,想要命的有多远最好就跑多远。
乐宁宫发生的一切安静初并不知,她现在正忙着摆弄她的花花草草以及重新布置房间。
言凛原本的房间布局不是黑的就是白的,看着压抑沉闷得不行,要不是前几日她夜夜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白天一直都是补眠状态没有精力,否则她早就把这院子重新布置一番了。
在院子内几个角落都种上了薰衣草,然后再致使人把自己宝贝的那几盆盆栽搬进来,再让青蝶照着自己的意思把房间内的黑桌黑椅等全部换成令人讨喜的暗红色调,然后抱上蠢白屁颠屁颠地往药园跑去了。
“药伯!我和蠢白过来散散心,赏赏药园的花花草草!”
“夫人,您进去可以但蠢白可不得进去,这园子里有不少珍贵药草,若是不小心被蠢白踩坏了,那可就糟了……”药伯急忙跟上来说道。
“没事的,您看我抱着它呢!蠢白这么乖,绝对不会惹事的,您放心!对了,您去忙活您的吧,我看看几眼就走!”
“这……”药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妥协了,“夫人,这药园的西角一区的植物含有剧毒,您可别靠近那边,北边的是最珍贵的药草,您……让蠢白当心点,注意一下这两个地方。还有,看到漂亮的花草可不能随意伸手去摸,有些是有毒的……”
药伯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被安静初打断了,“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看住蠢白的,绝不让它坏了药草!”
“那……夫人您当心点,老奴就在外边,有事大叫一声老奴就能听见。”见安静初不愿听他唠叨,药伯适时地住了嘴,简洁地嘱咐了一句。
听着身后的脚步离开,安静初抱着蠢白得意扯了个笑容,有种阴谋得逞的奸诈。此刻的药伯不知道,他的一时信任纵容,导致他接下来一年都愁眉苦脸、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虽然安老爷子也有个药园,可却远远不及国师府的这个,面积上及药材种类上,都远远不及。
上次和言凛草草看了几眼,安静初以为自己已经摸清国师府药园的底子不会再惊叹了,却不想,此时进来一看,却依旧震惊不已。
木春桐、星薇草、云纹藤、向月芽……越往里看安静初越是欣喜激动,这些可都是她寻找了好久的稀有药材呀!安静初忍耐不住去跑去摸了摸点头草,提着蠢白在摇头花面前和摇头花一起摇啊摇。
安静初欣喜极了,点头草和摇头花可是好东西,回头得想办法让言凛帮她弄到院子里去,嘿嘿。
安静初一路扫荡进去,出来时已是收获满满,只是……回头看着那满是狼藉的药园,安静初提着笑容看向怀里的蠢白,“蠢白,该你上场了哟,记得多滚两圈……”
蠢白听了默默撇头,从安静初怀里跳了下去,钻到一堆松软的泥土旁,跳上去打了好几个滚……
片刻后,安静初抱着浑身泥土的蠢白一脸忧伤的出来,“药伯,蠢白进入药园之后不知收到了什么刺激,我追了好久才逮到它,可是……”
药伯心里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安静初突然一副做错事愧疚地、两眼汪汪地看他,“药伯,蠢白弄坏了几株药草,您不会怪我吧?”
“不……不会的……”虽然很心疼药草,可是一对上安静初那双泪水萦绕的眸子,药伯一下子也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来,不过就是几株药草嘛!没事!
比起药草,他们的夫人更珍贵,“夫人,不过几株药草不值您如此伤心,无碍的,老奴再养着就是。您别伤心了……”
“药伯,您真好,那我先带蠢白回去了!”
“恭送夫人!”目送安静初走远,药伯转身进了药园,不多会又急急地跑了出来,冲着安静初的背影大喊,“夫人,您……”
“啊,药伯,我这就回去教训蠢白!”见事情败坏,安静初撒起小腿赶紧就跑。
药伯也不好追上去,只好一脸悲怆的回了药园,看着那满是狼藉的药园不禁哀嚎出声,“哎哟,我的好夫人哪,这这这……”
这哪里只是毁了几株药草?这是半个药园都被糟蹋了啊!他精心照顾好不容易养活的棉绒簇、还有他养了二十年的含香草哟……
这边药伯在捶胸不已,那边安静初却抱着脏兮兮的蠢白撞上了言凛。
“怎么了?如此急色匆匆?”言凛看着一眼安静初身后,并没什么东西追着她,她为何要跑?
安静初从言凛怀里跳出来,摇头道,“没事!”
“言凛,你怎么在这里?”许是刚做了坏事她现在心底特别的心虚。
国师大人抬头揉了揉她发顶,眉目柔和,“回去吧!”
“嗯,好!”安静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过了好一会又忍不住抬头道,“言凛,药园我可以随便进出吗?”
反正迟早这个男人都会知道她今天干的好事,还不如此时就骗取了他的承诺。
安静初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坦白好呢?要不她还是坦白吧……
正欲坦白的安静初却一不小心撞上了停下脚步的言凛,“啊呀,言凛,你……”
男人皱着眉头看她怀里脏兮兮的小狗。
蠢白抖了抖,从安静初怀里跳下夹着尾巴走了。
“哎——,蠢白!”安静初不知道蠢白离开的真正原因,只当它是“畏罪潜逃”了。
真是只没义气的狗!就算领罚也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啊!
安静初正打算追上去把它揪回来,却被言凛拉住了手,“夫人,刚刚夫人打算说什么?”
就这么一耽搁,蠢白早已跑不见踪影了,安静初只好放弃了拿蠢白“顶罪”的念头。
“言凛,我做错事了!”安静初揪着裙摆“不知所措”。
“嗯。”
原以为他会顺着话问她做了什么事的安静初等了片刻,只等来了这么一个字不禁疑惑抬头,“言凛,你不问我做了什么错事吗?”
“嗯,何事?”早在她过来时她就看到她裙摆上沾染的泥土了,但因为她怀里的蠢白,他只当她出去和狗玩儿去了。
不过,某个小女人把自己滚成脏兮兮的,国师大人表示有些嫌弃,“先去换身衣服,有事待会再说。”
待会再说?不行啊,待会药伯就得过来告状了,那时候再认罪就不叫自首就没资格要求从轻发落了。
“言凛,你先说呀!我以后到底能不能随意进出药园啊?”安静初拽上他胳膊,势必要他给出个答案来。
安静初刚刚抱着滚过土的蠢白,怀襟脏兮兮的。
忍住把手撤回的冲动,国师大人耐着性子道,“你去净身换衣服,我就允许你随意进出药园。”
“真的吗?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安静初眨巴着晶亮晶亮的眼睛,当做看不到男人眼中的隐忍。
“嗯。”言凛僵着点头,“你喜欢,药园就给你了,但是,药园一直以来是药伯打理的,你……”
“我不要打理药园!”她就想偶尔去采采花摘些草罢了,“言凛,你只要允许我能经常随意到药园赏花就可以了!好不?”
暗中保护安静初的某个影卫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夫人都快把整个药园掀了,那只是叫赏花?可怜的药伯,他还没忘记刚刚药伯那副犹如死了爹娘媳妇跟人跑的沉痛模样,估计药伯以后都要经常过这种日子了……
言凛点头,“好。”她想拿来玩就拿来玩吧!也不是什么珍贵难得的药材,没了再让人去采就是。
若是药伯知道言凛此时的心中所想,肯定要喷出一大口老血来。国师府药园里的随随便便哪一棵药植拿出去都能卖出天价,这还叫不珍贵?
“嘻嘻,言凛你真好!”得了承诺的安静初喜滋滋地去沐浴了。
没想到言凛竟然有洁癖,那以后她是不是也可以继续用这一招来逼迫他妥协了?安静初为自己发现得这个小秘密暗喜不已。
等安静初沐浴换衣出来,蠢白也早已被青蝶刷洗了一遍蹲在院子里吹毛发了。
关键时刻就只会逃没义气的小东西,安静初暗暗瞪了蠢白一眼,然后转身朝着屋檐下安静看书的男子小跑过去,很是自然地钻入他怀里,“言凛,我刚刚忘记了,你让药伯把药园里的那两株点头草和摇头花给了我好不?我想种在院子里玩儿?”
“好。”言凛自然而然去环住她的腰间,手中的书已被他搁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么愉快就答应了?
“刚刚药伯有来吗?”难道药伯没有过来告状?难不成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有。”不过,影七已经告诉了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也清楚为何她刚刚非要他先答应她的原因了。
国师府药园的药草,虽然这么些年来药伯一直都在精心照料,可也没用上几次。若是她喜欢,就拿去玩吧!
言凛想起了影七说到药伯的反应,不禁觉得莞尔。以后恐怕药伯就要当她是洪水猛虎了,他倒是不会禁止她,但她要如何过药伯那一关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毕竟,就算药园归她名下,也还是由药伯打理,药伯可是个视草药如命的人,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地打理着药园,就算是他这个主子,也不能随意采摘里面的药草,若不然,药伯的唠叨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况且,药伯的唠叨可不是普通的唠叨,他会端着药来唠叨你,你若不喝,就一日变着法子烦着你……
说起了药,言凛想起了她每日晚饭后例行的一碗汤药。
他拿给药伯看了,是补身子的好药,然而,里面却也带有避孕的成分……
言凛抿了抿唇,手不经意间划过停留在她腹部,“你……想不想要孩子?”
本想问“你是不是不想生我的孩子”,但话到嘴边却又改了。
他还是不忍心责怪她。
“孩子?你现在就想要孩子啦?”孩子什么的,就算已经做好迟早要生小孩的准备,安静初仍旧不想太早受孕,她现在这个身体还没有真正成年呢!
想着,安静初在他回答之前哀声求道,几分娇嗔,“言凛,别这么早好不好?我现在的身体还小呢,都还没成年!”
可是,安静初忘了,在现代她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年,可是在古代,她已经及笄成年了,许多女子在她这个年龄,都已是一两个孩子的妈了。
言凛微微敛眸,遮去了眼底的失望,“……好!”
不生……就不生吧……反正他也从未想过要孩子……
安静初没看到他眼底的暗沉,见他答应,不禁有些欣喜地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
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也不知何时起,安静初对这个男人也是越来越熟悉,此时亲起来时更是流畅无比,丝毫不觉尴尬。
“言凛,这几日朝中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有。”言凛摇头。
朝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除了一群老头子熙熙攘攘的吵着,也没什么新鲜事情。真要说有事情发生,大概只有那位九公主的事情了。
“听说皇家要和番夷联姻。”
“番夷?他们送女人过来?”
“不。是九公主嫁过去。”
“嗯?”安静初惊讶地瞪大眼睛,强国如大靖也需要跟番夷这种小国联姻?那个老皇帝究竟在想什么?“番夷有什么东西是那个老皇帝想要的吗?”
也唯有这个解释得以说得通了。
上一次见过廉孝帝,安静初就看出他是个亲情凉薄之人,即便对九公主甚是爱护,但若能用九公主换来利益他可以毫无怜惜地把人送出去。
“大概吧!”知道她误会了,但言凛并不打算过多解释,反正日后再也不会见那九公主了,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嫁出去的。
“九公主真可怜!”竟然被亲爹拿去卖了!
两个人又接着聊了好一会儿,便到晚餐时间了。
青蝶带人上来摆晚膳。
晚饭后,青蝶端上一杯橙黄的汤药,安静初接过眉头不皱地喝下。见此,言凛微微垂了眸。
吃完药,安静初带着蠢白一起去看他们今天的“战利品”,那两株点头草和摇头花。
今天下午她跟言凛说过之后,他就立即吩咐下去了,虽然药伯很是心疼不舍,却还是给她送了过来了。
点头草和摇头花,若是养好了,将会是世间最佳的看家之宝!不过这个秘密却鲜少为人所知,他们只把它们当成了驱邪安魂的佳药,把它们混在其他药草里面一起养,但这只会降低点头草和摇头花的药效,点头草和摇头花是很高傲的药植,若是他们三米之内出现了其他植株,它们就会分泌出一种气体去攻击其他的草药,然后自己也会受到反攻,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这也是为何,点头草和摇头花难以养活的原因。
幸亏药伯照顾得好,营养补得充分,若是其他人,这么个养植法,点头草和摇头花周围的那片药草肯定早就枯死了,然后不久点头草和摇头花也会相继死去。
见两株东西很是安稳的在这里扎根落户。安静初满意地点了点头,抱着蠢白回了屋子。
此时已经深秋了,院中的梧桐叶哗啦啦地落下来。晚风吹过,有些寒凉。
安静初抱着蠢白踏入房间的时候,言凛正从里间出来。安静初看着他微湿的头发,随口问道,“言凛,你洗澡了吗?”
“嗯。”言凛走近她,嫌弃地看着她怀里的蠢白,他就不明白了,这毛绒绒蠢乎乎的东西哪里可爱了?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不该要了这只蠢狗。
明显感觉到自己又被嫌弃的蠢白很识趣地从安静初怀里跳下,主动出了房间跑回了自己的小窝。
“哎哎,蠢白怎么又跑啦?”安静初满心疑惑,似乎只要一遇上言凛蠢白就会跑开,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两人气场不对?
“进去沐浴吧!水还热乎着。”言凛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考,唤回了她的意识。
“哦,好!”正要进去时,安静初突然想起了什么,机械转身,一脸苦巴巴地看着男人,“言凛,我不要用你洗过的洗澡水!”
“……我没用过。”他没想过要给她洗他用过的水,那水是刚刚他更衣时下人进去换上的。
“真的?”安静初将信将疑地抱着衣服进去,发现那水真的是刚换上的,这才松了口气。
听着里间传出的汩汩水声,言凛拿起了桌上的一本奏折查阅。自从他们成亲,他的办公场所就从书房转移到了卧室。
有她在身边,这些繁琐的奏折,似乎也没那么无聊了。
言凛把桌上的奏折批阅完了大半部分,安静初才从里面出来。她在里面玩了小半个时辰的水,直到水温渐凉才披了衣服出来。
安静初抱着湿答答的头发跑到言凛跟前,把手中的毛巾递给他,“言凛,帮我弄干头发吧!”很自然地指使,然后背对他坐下。
言凛默默接过毛巾,掌心蕴含着内力通过毛巾给她擦拭,不过一会儿,原本湿答答滴水的发丝就快干了。
安静初摸着已经不再湿的头发暗暗惊奇,再一次为内力这种不科学的东西惊叹唏嘘了一会。
不过,未等她唏嘘完,她就被人一把横抱起来。
言凛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床上。
“言凛,我头发还没全干呢!”
“无事。”反正待会也会弄湿,还得再洗一遍。
“言凛……”安静初还想说些拒绝的话,但男人已经不容拒绝地去扯她的衣衫了,见他一脸莫名的严肃,安静初突然识趣地闭了嘴。
言凛干净利落的剥下她的衣裳随手就扔在了地上,接着抱着她整个人一滚,两人一起滚上床榻,垂帘也随之落下……
这一夜,即使男人答应过不生孩子,可晚上该做的事情他依旧一件也没有落下,亦或者说,更粗暴了……
又是一个精疲力竭到虚脱的夜晚。
第二日,依旧是睡到日上三竿。
等她苏醒过来,言凛都已经下朝回来了。
青蝶刚好命人摆上了早膳。
看着男人再次踩着点归来,安静初不禁怀疑他是不是预算好的?否则怎么可能每次都在她要吃早点的时候回来?!
想起昨天晚上男人对她“求饶”的无视,安静初决定一天不跟他说话。
只是,言凛每日习惯了在屋檐下办公。往日就算安静初理他,两人也不过是一个在玩花玩草或者玩狗,而另一个则不是看书就是批阅奏折,两个人一日下来真正的交谈也并不多。
所以,被冷战的某位国师大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他的夫人嫌弃无视了。
而打算冷落某人一天的安静初,不知为何,却觉得今日的时间过得特别慢,特别的无聊。
眼皮子抬起扫过某个男人,安静初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言凛,“……”
虽然他一直看的是手中的书,可却也一直在关注着她。此时莫名奇妙地被甩了脸色,言凛表示很无辜。
“怎么了?”言凛放下书籍走了过去。
不过,
“哼!”
安静初再次甩了个后脑勺给他,刚好面对粉蝶,便随口问她,“粉蝶,最近京城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好玩的事情?粉蝶挠头想了想,“夫人,听说袁尚书家来了位表小姐,天姿玉色,比那位京城第一美女还要漂亮呢!”
“真的?”安静初顿时来了兴趣,“那位表小姐叫什么?芳龄几许?”
“听说是叫茹静薇,和夫人同龄。”
“和我同龄?”朝中的几位皇子都到了适婚年龄,该不会这位姿容不凡的表小姐是有意于几位皇子的妃位吧?
安静初听着粉蝶把所有的关于那位茹静薇表小姐的八卦都说了,却压根挖掘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来。听来听去,无非就是那位茹姑娘如何如何天姿玉骨,京中的哪家哪家好儿郎都折腰在她裙摆之下……除了名字年龄,还有绝色过人的容貌,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另外,安静初很是奇怪,这么一位大美人,之前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粉蝶听来的消息说是从小在小城镇里长大,不曾出过远门这是第一次入京云云,可是……怎么她总觉得听着很怪异?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安静初放弃了让粉蝶继续去打听消息的念头。粉蝶虽然是挖掘八卦高手,可若是别人有意隐瞒消息,她就算打听到了也只会是别人故意放出的错误谣传。
“对了,夫人!奴婢还打听到一件事情!”粉蝶突然想起了她遇到的一个老婆子,“夫人,有个在袁尚书府做活的老婆子说,尚书府来了一位了不得的表小姐,就连尚书大人都对她恭敬有加,尚书夫人虽然对她不喜可却也不得不强颜欢笑呢!”
这就奇怪了,袁尚书且不说他的官职,光是论辈份他也是个长辈,怎么会对一个后辈产生敬意呢?
“茹家是八大世家之首。”言凛主动为她解惑。
可惜,安静初并不领情,飞了个白眼给他,“哼!我有问你话么?”她还和他冷战着呢!
就算再不懂女人,言凛也知道她现在生气了。但他不知她为何好端端地突然又生起气来。
不过,刚刚她一直顾着和她的小丫鬟聊天,把他落在一旁……他有些不开心。
言凛径直过去把窝在椅榻上的安静初抱起来,然后自己坐了上去,在安静初发飙之前及时出声道,“夫人,夫人想知道什么?为夫可以告诉你。”
安静初突然停止了推开他的动作,仍由他抱着自己,不过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哼!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言凛觉得好笑,她这副样子,分明就是想知道却又嘴硬的模样,如同一只闹了别扭的小奶猫。他伸出手去戳了戳她鼓起的小脸颊,夸赞了一句,“夫人真可爱!”
言凛这句话是实实在在的夸赞的,可听在安静初耳朵里却变成了嘲讽,顿时炸毛了。
“言凛,你真是过分!”每日晚上压榨她不说,白天也欺负她!
安静初一口咬上他手腕。
言凛看着自己腕上多出的两个小牙印,默默地收手回去,在安静初看不到的地方擦了擦,擦去上面黏糊糊的口水。
安静初并没有真的咬下去,只不过留了两个不久就会消失的印子,皮肤根本就没有破皮流血,言凛没有感到丝毫疼痛。
他看着怀中依旧气鼓鼓的小女人,不禁莞尔,“小狗一样。”
瞬间,安静初又怒了,直接扑上去咬他的脖子。
敢说她是小狗,咬死他!
看她不咬断他脖子!
寒香墨书几人见状默默退出了院子,青蝶也把脑子迟钝的粉蝶给拉了出去,顿时院中就只剩下两人了。
安静初不会知道,她此时扑在男人身上去咬他脖子的姿势有多暧昧。
与其说她在咬不如说她在啃,不,应当说是亲吻,弄得他脖子痒痒的。
安静初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真的咬下去。
不一会儿,她就放弃了,扁着嘴甚是委屈地坐在他怀里,“言凛,你就会欺负我……”
某人看着关闭的院门,看着她委屈的蔫坏模样,心底默默补充,他的确想欺负她了。
“夫人……”心想则行动。这是言凛一直以来的做事风格。
等安静初被压在身下,而男人的手又朝她腰间的腰带摸去时,安静初简直吓坏了,“言凛,这是白天!”而且还是在院子里!
“我知道。”言凛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
安静初羞恼极了,伸出手去阻止他,“言凛,你不能脱我衣服……现在是白天不可以……”
“可以。”他知道有白日宣淫这一说法。
安静初的力气怎能与言凛相比?就算她全力反抗也能被剥个精光。你看,不一会儿,她的衣衫就凌乱了,男人的手已经去到了想去的地方。
“言凛……”见他不肯停下来,安静初只好哀求他,“至少不要在院子里……”
“好!”
“……”
青蝶几人再次进来时,只看到自家小姐窝在国师大人的怀中睡得深沉。而国师大人则是一手圈过自家小姐的腰部,拿着本国策专心地看着,而锁骨上,挂着隐约可见小巧可爱的牙印……两人微皱的衣裙,无不昭示着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情事。
一众下人默默地低下头。该去浇花的浇花,该去打扫的打扫,都尽量放低声响免得吵醒了他们睡得一脸酣甜的女主人。
言凛看书的速度特别快,他用抱着她的那只手拿书,另一只手翻页,不一会儿就看了一大半,等他把厚厚的一本书看完,怀中的人也醒了。
饿醒的,还没吃午饭。
一醒来就见自己在男人的怀里,安静初默默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后背对着他。哼,她现在真的真的很生气!
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大男子主义,压根就不会听她的!
让他作!让他纵欲!最好做得他肾亏!
“夫人……”言凛无奈扶额,“我的身体很好……”他不会肾亏的,他的肾很好,她不是亲身体验过了吗?
安静初这才惊觉原来自己刚刚不小心把心中的不满给嘀咕出来了,不过她并不觉得尴尬,这个男人敢做她为何不能说啊?
只是……
看着一院子惊讶的下人,安静初羞恼得恨不得钻进洞里去。
纵使她说话小声,可此时院子里却是非常安静,更何况,大部分还是懂武功有内力榜身的,听觉格外灵敏……
墨书等人很快便埋下头去,但心底的震撼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夫人她,竟敢诅咒主子雄风不振?!
不小心发现了个大秘密,一众下人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小心翼翼地继续着手中的活。
午膳很快摆了上来。
虽然肚子很饿,可安静初脑袋几乎埋在碗里,不怎么去夹菜。
某个男人见了,只好帮她夹了她喜欢的放她碗里。
一顿饭匆匆忙忙吃完,安静初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屋,结果才站起来便腰肢一软,幸而言凛在一旁接住才没有摔下去。
这下子……更尴尬了。
安静初发誓,她真的听到了墨书等人心底的嘲笑!
不过,她明显想多了,寒香等人根本不敢嘲笑她,只除了平时不怎么正经的墨书。但墨书心底的也并非是嘲笑,他只是在感叹自家主子的威武雄风!
过于羞愧,安静初干脆直接躲在言凛怀里装死不出来了。
不过,她这边在尴尬,那边却有下人来报,张月来访。
等张月到来时,安静初已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可是脸色还是异常的酡红。
张月见了甚是好奇地看着她,“初儿妹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红,莫非生病了?”
一句话令又令心湖本已经恢复平静的安静初瞬间又紧张结巴起来,“没……没有,没有生病……”
张月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真的?可是你脸色好红欸!”
“没事的,月姐姐您就别问了!”安静初心里羞愤欲死,这回好了,大家肯定在心里笑话死她了。
安静初瞟了一眼淡然自若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男人,不由得更气闷了,为何明明是这个男人惹出的事端,纠结害羞的却是她?
于是,安静初很不爽快地瞪了他一眼,结果……某位情商不太高的男人,自以为是的把这一眼当成了娇嗔。
言凛愣了一下,然后直接直接伸手过去把她抱起来,“还难受不?”
这句话,安静初懂,院子里的一众下人也懂,可是,初到的张月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初儿妹妹这是生病了吗?”张月说着一脸焦急,“初儿妹妹这是哪里不舒服?脸蛋红红的,莫不成是染了风寒?”
“呃……大概……是吧!”安静初尴尬应付,暗中伸出手去狠狠揪了抱着她的男人一把,哼!都怪他!
“哎……,真是可惜了!原本还打算和初儿妹妹一起出去玩耍的,可是现在初儿妹妹生病了那就不能出去了……”张月倍感遗憾道。
安静初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呵呵陪着笑。
女儿家说话,言凛自然不好久留也丝毫不感兴趣,把她抱着放在铺好了毯子的躺椅上,“好好坐着,休息一会。”离开前,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嘱咐一声便转身进了屋子。
言凛走后,安静初一抬头便见到张月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扯过一只枕头抱着疑惑问,“怎……怎么了?”
“没什么。”张月摇了摇头,接着跟她暴露了一个八卦,“初儿妹妹,你知不知道,我们京城又来了位大美人?”
“月姐姐是想说尚书大人家里的那位表小姐吗?”
“原来初儿妹妹也知道啊!是国师大人与初儿妹妹说的?”
安静初摇头,“是粉蝶告诉我的。”言凛那男人,怎么会主动跟她说这些八卦?
“姐姐还以为是国师大人说的呢……”张月瞟了一眼里间,然后凑近安静初压低声音道,“初儿妹妹,姐姐觉得那位茹姑娘来者不善!”
“月姐姐发现了什么?”
张月,“我发现……那茹姑娘两次出门,都很凑巧地出现在国师大人所经的路上……初儿妹妹,你要当心……”
欸?言凛?难道那个茹美人的目标不是那几位皇子吗?
张月看着她呆呆的模样,不由恼怒,“初儿妹妹,你要认真对待!当心到时国师大人被抢走了有你哭的份!虽说现在国师大人娶了你,你是正妻,可是……现在豪门大宅中宠妾灭妻的事情还少吗?”
张月自幼在京城长大,也目睹了许多高门后院里的那些腌臜事儿。此时见安静初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禁有些恼火,“初儿妹妹,不是姐姐说你!国师大人的身份注定了他妻妾成群的未来,往日都拜倒在玉妹妹裙下的京中男儿现在都迷恋上那个茹静薇了,姐姐也见过那位茹姑娘,那张极致完美的脸蛋与玲珑有致的身材,可是没有男人可以抵挡……初儿妹妹,你得拿出你正妻的气势,别让那个狐狸精得逞!”
“是嘛……”正妻的气势啊?安静初呵呵笑着,“月姐姐不喜欢那位茹姑娘吗?”
“当然不喜!”张月很是干脆地承认,爱憎分明本就是她的特点,“初儿妹妹你不知道,那什么茹姑娘,弱不禁风像块豆腐似的,好像一碰就能碎,说话也娇嗲嗲的,上次国师大人不过让她让开,她就泪水盈眶一副受了极大的委屈模样,不知情地,还以为国师大人怎么怎么她了呢!”
敢情这位茹美人是白莲花的属性呀!安静初顿悟。
见她说了这么多安静初依旧没有反应,张月不禁有些跳脚,“初儿妹妹,你不要不当一回事啊,你有在听姐姐说的话吗?”
安静初茫然点头,“我有在听啊!”而且,还是很认真地在听。
“那……那你怎么……”不给个回应呢!张月有些烦躁地抓头。
“月姐姐……”安静初心里有些感动,“月姐姐,谢谢你,初儿会注意的!别担心!”
“嘿嘿,那就好!”张月被这么一本正经道谢的安静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捉住安静初的手,“初儿妹妹,我娘那儿有一本后院争宠秘籍,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要脸的小妾的,改天我偷偷拿来给你看,你学着点,可千万别让国师大人被人抢走了……”
“月姐姐,现在会不会为时过早了?再说了,言凛的后院现在也只有我一人……”安静初很是尴尬。
她才不要去争宠什么的!而且,她前世看的宫斗宅斗片也够多了,没兴趣再看一群女人的战争。
“初儿妹妹,这哪里算早,这明明是防患于未然!初儿妹妹,你要知道……”
见张月又要继续絮叨起来,安静初急忙打断她道,“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看的!我保证!”
“这就好!真怕你对上那些狐狸精会吃亏!”说话太多,张月有些渴了,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青蝶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张……张小姐……”
“怎么了吗?”张月疑惑回头。
青蝶张着嘴巴没再说话。
一旁的寒香面无表情冷声道,“张小姐,那只杯子是我们姑爷的!”寒香现在的身份是安静初的侍女,所以也随着青蝶他们一起称呼言凛。
“这这……我……”张月红了脸,慌张地把杯子放回,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安静初,“初儿妹妹,我……我……”
安静初看了那只杯子一眼,她重新定制了一套茶具,她的杯子是蓝色的,而言凛的是黑色的,与那些待客的深棕茶杯有些相近,拿错也不出奇。
见张月在意,安静初开口笑道,“没事的,月姐姐,言凛刚刚没喝过!”
“这……这样吗?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国师大人不是不喜别人碰过他的东西吗?”张月有些担忧道。
这样啊?言凛的洁癖有那么严重吗?可是回门和上次宫宴的时候,也没见言凛有自带碗具什么的呀,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不过,见张月担忧,安静初只是笑着道,“放心吧!月姐姐,只要我们不说不就行了嘛!”反正她们不说言凛也不知道。
青蝶看着脚下沉默不语。
小姐啊,就算你不说,姑爷也是知道的,他就在里间看书,岂会听不到这么的动静?而且,那杯子刚刚姑爷的的确确喝过的,也不知姑爷会不会发怒……
她就是担心又要重覆上次的悲剧,才把张小姐的杯子放在另外一张桌子上,怎想到张小姐竟没有好好在自己位子上坐着反而跑到了小姐那边……
青蝶已经在思考着待会要用什么借口来打碎杯子了……这一次的杯子材料没什么特殊,可那样式花案却也充斥着自家小姐的心血,那花案,可是小姐琢磨画了一个下午的,打制得很是精致高雅,就这么又要没了,她有些心疼。
许是做了错事后有些不还意思,张月接下来没有久留,很快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问安静初要不要去参加半个月后的初雪诗会,京城贵女圈会在初雪那一天,在护城河上例行举办一个小诗会。
安静初想了想,给了个含糊的答案,初雪诗会什么的,她实在没什么兴趣。去还是不去,等到那天在决定吧!
见安静初没什么兴致,张月有些可惜,但还是劝着她,“初儿妹妹,要是那天没事儿一定要来哦!初雪诗会很热闹的!”
张月对诗歌也没什么兴趣,她只喜欢舞刀弄枪,可是,一年当中就只有初雪诗会是最热闹的。没有长辈们在,不像宫宴那般约束,又都是同龄女子,她们可以随意畅谈。
初儿妹妹平时都不怎么出去走动,在京中似乎都没什么玩伴,她希望初儿妹妹多多参与她们的小聚会,也好打消梁梦佳她们对初儿妹妹的误解。
答应张月有空一定会去,安静初坐在躺椅上跟她告别,不是她懒得起来,而是她起不来。
唉,都是纵欲的后果!
可为什么,明明使力的是言凛,累的却是她呢?
安静初有些蔫蔫地坐回椅子上,还以为嫁来国师府后就能高枕无忧了,没事就和言凛出去逛两圈秀秀恩爱给别人看看,其余时间就能在院子里养养鱼种种花,过起悠闲的生活。
结果……依旧是可以种花养鱼,可也得她有那个精力才行啊!为什么她觉得嫁人后会比没嫁人之前还要累?说好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呢?
言凛这个骗子!
安静初刚想放声骂人,结果一抬头便对上了某个刚从里间出来的骗子,“……”
“怎么了?”见她双目圆圆地瞪着自己,言凛觉得奇怪。
难道是刚刚张月对她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让她不开心了?
“没事!”安静初愤愤收回视线,抱着枕头窝回躺椅上,“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
安静初也的确累了,不多时真的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言凛默默看了一会,抬头看向寒香青蝶两人。
青蝶头皮发麻迈步向前,“姑爷,这杯子……”
“毁了!”
青蝶心里一凛,果然……
“是!”青蝶端起杯子退下,与刚进来的管家擦肩而过。
看着青蝶一脸可惜地看着手上的杯子,老管家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有些惋惜地摇头。
“主子,要不,以后如果张小姐再来访,干脆瞒着夫人直接打发算了?”管家提议道。
“不必。”言凛抿唇抱起椅子上的人,“让她进来。”
“是!”管家应声,接着跟言凛轻声汇报了要事便退下了。
当言凛把手中的有一本书看完合上后,才发现怀里的人不知何时醒来了,正睁着眼睛看着地面出神。
“怎么了?”他轻声问。
安静初看着地面喃喃问他,“言凛……我明天可以回娘家一趟吗?”
哥哥前几日早就回了军营,安家目前也很低调,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她嫁来国师府已经有好些天了,她就想回家看看。
“好!明日我陪你回去。”
“不用的。”安静初拒绝道,“你明日不是要和大臣们议事吗?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放心,天黑之前我一定平安回来!”
每逢单数的日子,言凛都会和人在书房议事,她都已经摸出规律来了,明天十九,刚好是单数的日子。
言凛看着她半响,“那好,我让墨书和你一起去。”
“言凛,谢谢你!”
晚饭之后,见到安静初皱着眉头再次喝下那一碗熬得棕黄的汤药,男人鬼使神差地出声问,“好喝吗?”
“嗯……”安静初沉吟一会,道,“还好啦!”她配的方子并不难喝,而且这也不算是要,充其量是个药膳,除了防止受孕还有滋补身体美颜等功效,只是,她喝多了有点厌烦了而已。
“我尝尝。”言凛站起身走过去,拿起勺子舀了一口。
安静初瞪大眼睛,他一喝完便立马问他,“怎样?好喝吗?”
“……勉强能喝。”反正他不喜欢。
“嘿嘿!”安静初笑着把脸埋进碗里,“就算好喝,你喝了也没用!”一饮而尽,把空碗递给了一旁等候的青蝶。
言凛沉默不说话。
把药喝完,稍坐一会儿,安静初便去沐浴了,进去之前特意跟男人道了一句,“言凛,我明天回娘家,得早起,所以我先去洗洗睡了!”
潜意思就是,你今晚别再来压我了。
只是……低情商的国师大人并不懂这句话的深意。茫然看她颔首,“好!”
然后,晚上想做的依旧一件不落。
见她进了里间,男人转身出了房门,对着空荡的院子轻声下令,“让药伯即刻去书房。”
“是!”空气中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是一方的轻微空气晃动。
“主子,这……这怎么可以?”书房里,传出药伯有些暗哑的声音。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座上的男子。
药伯小心翼翼地试探,“主子……这是夫人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言凛背着光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情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线中带着些许沉闷,“照着我的意思去做就行。”
见他已经做了决心,药伯只好叹气领命,“老奴这就去办。”
唉!
夫人和主子呀,怎的这般让人担心呢……
安静初洗漱完毕出来时,刚好言凛从外进来。
“言凛,我睡觉了啊!”安静初一边爬床一边跟他说道,然后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晚安。”
“晚安。”言凛回答她,默默看她一会,转身进了里间。
不多时,里间传出了潺潺水声。
再次出现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
房内灯光幽暗,幽幽的烛光轻摇,投落在女子安静恬适的睡颜上,有种说不出的静好。
言凛默默看了一会,然后轻轻一挥,轻纱滑落……
月上中天。
言凛抱着浑身汗湿的人儿,喘着轻微的粗气。目光柔和地看向怀中的人,落在她情事后额外嫣红娇润的唇上,轻笑出声,“小猫一样。”
温软的情话散落在静谧的房中,然后渐渐晕开来,最后沉寂在那昏暗摇曳的烛光之中。
安静初已经晕睡过去了。
今夜的她反应格外激烈,又抓又咬的,在男人的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
即便沉睡过去,也能从她微微崛起的朱唇看出她对男人的不满。
言凛抱着她休息一会,待两人身上的液体褪了温度,才抱着她进了里间。
再次出来,两人又换了一身里衣。
把已经沐浴干净的人放回床上盖好棉被,男人回到了窗边拿起奏折开始批阅。
不知为何,每一次和她恩爱过后,无论是批阅奏折、还是看书、亦或者看账本,他的速度都会比平时快上许多,思绪敏捷、笔如走蛇。
清冷的月辉洒落在院中的已经落光叶子的梧桐树上,在地上画出魁梧的枝干。
幽暗的烛光映在男人脸上,勾勒出他清晰却又模糊的轮廓。
清凉的秋夜,静谧祥和。
两盏茶尽,烛光熹微的时候,言凛合上最后一本奏折,灭了烛火,宽衣上榻。
被窝里暖烘烘的,早就被她捂热了,言凛一躺下去,便觉得一阵温热,驱走了手脚的寒凉。
他微微弯了眸子,看向身边熟睡的女人,轻轻把人拥入怀中。
一夜好眠。
第二日,安静初醒来时,言凛自然又不在了。等她洗漱完毕更衣出来之时,某个男人又踩点归来。一起用早点。
面对这种情况,安静初已经无力吐槽了。
她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怨气。
明明昨晚已经跟这个男人说好的,她今天要回娘家,可他却还是折腾了她那么久,器大活好又怎样?这种情况下,一切耍流氓的言行都是负分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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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舒童还是决定首订更新一万七,哇啊啊……本宝宝的存稿没了(泪奔)
看完这章,大家不用奇怪,国师大人天天晚上吃肉,没错,他就是个禽兽!不过,他本人也是有原因的O(∩_∩)O,舒童会慢慢解释的,很多情节都还未展开,得一步步来O(∩_∩)O
明天更新会在十点,若无意外,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是十点更新。等舒童确定有了丰裕的存稿之后,再把时间调到早上七点。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