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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李盛说。他去了一趟她家,就自然而然的切换了对她的称呼,开始跟着顾教授任老师一样,叫她“小夏”。
这让顾清夏产生了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因为那是最亲密的家人才能使用的称呼,而不是一个她处心积虑要与之分手的男人。她定定的看着他。
“你可能不知道,”李盛龇牙一乐,“顾教授和任老师特喜欢我。”
顾清夏的脸上,便罩上了一层寒意。
李盛继续得意:“顾教授人挺好的,一眼就能看到底。任老师啊……”他故意卖个关子,才说:“任老师可真敏感啊,搁她跟前,我都差点露陷。要说任老师这个人呢……”
李盛向前一步。顾清夏退后一步。
“……哪都挺好的,就是有点清高。要是做个文人吧,闲云野鹤那种,也挺好的。”李盛笑笑说,“可是要在体制内混啊,这种孤高的性子可真不行的。”
李盛继续向前。顾清夏继续后退。
“不就是早些年得罪过领导吗,低个头也就过去了。任老师啊……就是低不下这个头……”李盛“啧”了一声,叹道,“这么多年了,一直在讲师的级别上蹉跎。任老师自己不说,不代表她心里真的不介意。咱们做晚辈的,得多替长辈想想。是吧,顾顾?”
李盛自己其实也没习惯“小夏”这个称呼,他又切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她逼近。逼得顾清夏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后腰抵到了餐桌,退无可退。
李盛双手撑住餐桌,俯身,满眼诚恳:“顾顾,任老师这次,能评上副教授。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任老师为这个事,还请同事们吃饭来着。任老师那么好面子的人……你要让她希望落空……顾顾,你……忍心吗?”
顾清夏胸口起伏,身后抵着餐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
李盛,就像一条毒蛇一样,一口就咬中了她的软肋!
她的妈妈为了职称的事已经郁郁不欢了好些年,却始终低不下那个头。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一直无能为力。而……请同事吃饭……她妈妈根本不是那种事情没定下来就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的人,她从来都是矜持含蓄的!顾清夏知道,会把事情闹到这种程度,必然是李盛在后面做推手。
顾清夏恨得咬牙。她看着李盛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李盛盯了她也一会儿,表情渐淡。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冷冷的说:“顾清夏,我在江都辛苦奔波了一个多礼拜,可不是为了回来听你跟我说‘分手’的。……明白吗?”到最后,他的口吻已经凌厉了起来。
他贴她贴得太近,当他说完的时候,嗅到了她颈间淡淡的幽香。那是他熟悉的她的体味,这些天一直萦绕在心上,欲久欲浓。
李盛埋在她颈间,深深的嗅了嗅。他的身体,便热了起来。
这些天他忍着不给她打电话,但每天都会想她。一边想她,一边恨得咬牙切齿。可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又愈是想她。
此时此刻,他嗅到她的馨香,那些压抑了许多天的欲念便翻涌了上来。李盛一低头,就吻住了她白皙细长的脖颈。
顾清夏被他压得身体后倾。她双手握拳,抵在他胸口。她咬牙道:“李盛。”
“嘘——”李盛竖起一根手指,用极轻的声音咬着她的耳朵说:“我刚才说的……听明白了吗?”
是的。顾清夏听明白了!她要是跟他说分手,他不仅会让她妈妈空欢喜一场,还要让她狠狠的丢一回丑。他看人看得真准!他就这么清晰明了的看懂了她妈妈那孤高的性子。
她的妈妈确实是一个把颜面看得很重的人。她这辈子让顾清夏见到的最低的姿态,就是为了让她重返校园,去她学校的领导面前低头奉承、苦苦哀求。
她是一个多么清高自赏的人啊,向来不屑那些逢迎谄媚。可为了她,她却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顾清夏咬牙。
她从来没跟李盛提及过父母的姓名住址和工作。他就能直接摸到她家里去,能把她父母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能不声不响的就解决她妈妈郁结多年的事!就算这次评职称的事过去……他只要想,就总有办法……伤害她的家人!
顾清夏恨极。恨极,却无力!
怒火和恨意在身体里狂暴的流窜,她却只能松开了抵住他胸口的拳头。
李盛把她抱到了桌子上,迫不及待的解开皮带,拉开拉链……
几乎没有什么前戏,他就冲进她的身体。他太急于纾解这些天积压的欲念,也同样以这样的方式宣告他对她的占有和掌控。
感觉到她的屈服,他知道他赢了。就像过去很多次一样,对他的对手,他只要出手,就能准确的抓住别人的软肋,一击致命!
只是这次,他没有一切尽在掌握的胜利的快感。他快速的抽动,生理快感的冲击让他呼吸急促,可他内心却感到焦躁不安。为了不让她倒下,他搂住她,向自己这边搂紧。而后他便明白了他焦躁不安的根源……
顾清夏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或者,二者皆有?
李盛将顾清夏勒紧在自己怀里。他其实只是在吓她,他来之前就想过……她要是不肯屈服……他,也就只能这样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想过真的伤害她,或她的家人。
他甚至还知道她最隐秘的人生经历,可他想都没想过要把那件事拿出来威胁她。或许真的能起到威胁的作用,但,那样血淋淋的揭她的伤疤……他舍不得,也不敢。
他想跟她说,别怕他,别怕……可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他做的事,注定是让她怕让她恨的。
好在,她终于屈服了。她只要向他屈服,他就达到目的了。至于其他……慢慢来,他想,他总有办法慢慢挽回……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刺入她的身体深处。
他以他的欲表达他对她的爱。
遗憾的是,顾清夏并不能接收到他难以诉诸于口的信息。
顾清夏感到疼痛。
自她成熟以来,便没在男女欢爱中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因为这根本算不上是一场欢爱,他以无形无质的暴力,令她屈服,顶多,是一次强/奸。
她不仅身体没有准备好,更是从心理上排斥这个男人。她相信李盛不可能感觉不到,但他仍然不管不顾,只想发泄他的*。
她的心对李盛,彻底的冷了。
一次狠狠的深刺,令她疼痛难忍的闷哼了一声。她的怒意无从发泄,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狠狠用力。
李盛忍着疼痛不挣扎,任她咬。
殷红的血自她唇下流出,顺着肩胛骨向胸膛,在白衬衣上渐渐洇开。
他刺得用力,她便咬的用力。
陡然加剧的疼痛使得李盛没把持住,释放了出来。他把她紧紧勒在怀里喘息,直到她松口,才放开她。
顾清夏冷漠的瞪着他,唇上还沾着殷红的血,如一点桃花。李盛喘息稍平,便低头吮住。进入口腔的,是他自己的血腥气。顾清夏咬破了他的嘴唇。他疼的哼了一声,忍下了。
他知道她的愤怒终得有个发泄的地方,她想咬,就咬吧。
但顾清夏很快就放开了。因为这些都没有意义。她就是咬掉他一块肉,也改变不了他拿捏住了她的要害,而她无力反击的事实。
顾清夏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她一时情绪失控,随即便克制住了。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她两腿间很疼,她的胃也很疼。
李盛这时候才发现她的脸色很糟糕。不是情绪的问题,是一种病理性的糟糕。他面色微变,抽身退出了她。
他没有戴套子。反正顾清夏也已经知道了他结扎的事,他无需再装。既然没有了怀孕的危险,他更贪恋和她之间没有间隙的结合。他和她之间除了当初第一次酒醉状态下的迫不及待,做到一半才戴上,其他的时候,顾清夏正常状态下,对避孕这件事一直要求得很严格。
他退出来,便带出了些东西,淋淋漓漓的流落在桌子上,和她腿间。粘腻的感觉让顾清夏觉得恶心,她的胃更不舒服了。
李盛抽了几张纸,匆匆给自己擦干净,提好裤子扎上腰带。又抽出一叠纸,帮她清理腿间的泥泞。
顾清夏推开了他的手,从桌上滑下来。“你先回去。”她说。
李盛顿住,忽而问她:“你是不是胃疼?没吃晚饭?”他知道顾清夏和那个郭小智,这两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的女人,因为长期的加班把自己的胃给熬坏了。她们俩都有胃病,不能饿着,一饿就胃疼。
顾清夏沉默着没有回答,意味着默认。
李盛眉头拧起来。他忽然又想起来他和她通电话,是在午饭时间之前。他皱紧眉:“你午饭吃了吗?”
“你能走吗?”顾清夏不耐烦的喝道。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歇斯底里,到底控制不住声音尖利了起来。
李盛盯着她的眼神有点锐利。他脸色阴沉,却点头道:“行。”
她需要空间和时间,他想。
他说到做到,摘下大衣穿上。“待会胜子给你送饭来,你喝点粥。该吃药吃药。”他说。
没有再拖沓,他走到玄关开门。这时候才看到,门上多了两个插销,一根链锁。
他顿了顿,打开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