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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很想睡,最好一睡不必醒,然后天地永恒。
昨晚,迷迷糊糊地被夺走处女证明,她以为受完刑了可以安心大睡,以后再不必悬着心,考虑困扰多时问题。
谁知,天蒙蒙亮起,他抱她到净房时又狠狠地要了她一次,弄得她差点儿溺毙在澡盆里。
直到此刻,阿观才真正明白自己弄错了什么。
她错了,这档子事和受刑不一样,虎头鲗砍下去,从生到死就一回体验,但床事是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只要体力够(或威尔刚的数目够)就能重复好几遍的事。
于是,直到坐上马车,她两条腿还是软的,整个人委靡不振,像是同时间死过好几回。
至于齐穆韧,天未亮就精神奕奕地上早朝,像刚刚喝完两打白马马力夯。
唉,她这种弱鸡,有什么资格和人家谈男女平等?
晓初进屋整理床铺时,见到落红吓一大跳,她们还以为主子和王爷早就回过神,她们笑得满脸惬意。
这叫什么?叫做刀割别人肉,不疼!早晚要让她们试一遍,才会懂得她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车见了咕噜咕噜转的大美人,怎会一夜之间,变成地狱冤魂。
“主子,王爷交代了,到福宁宫后会有人照顾主子,您别太担心。”月季在她耳畔低语。
这话应该是齐穆韧在出门前想交代她的吧,可惜那时她被弄得要死不活,什么话都听不清楚,只看得见他一双烁亮的眼珠子盯着自己直瞧,嘴巴开开阖阖,不知所云。
他离开后不知多久,晓初、晓阳便把她唤醒,替她着装打扮,她才晓得自己又睡了一个多时辰,晓初见她满脸困顿、眼下有浓浓的黑眼圏,紧张得张罗来冰帕子,把主子弄醒。
她勉强提起精神,把齐穆韧吩咐的水果给雕好摆盘,西瓜船上坐着葡萄串,红色的果肉雕成波浪,围绕在船边,再将其他各色的水果切成丁,铺在盘子边缘,色彩缤纷的水果盘刚摆弄好,齐古就接过手,提早一步送进宫里。
接下来,她昏昏沉沉、脚步轻浮,急得晓初跳脚,嘴里叨念个不停,说是好不容易要进宫一趟,偏是在这当头病了。
阿观没力气管她,一进马车,立刻歪到月季身上,眯起眼睛又想睡。
她终于有几分理解,为什么需要许多女人轮班来服侍一个男人,尤其像齐穆韧这种精力充沛的男人,因为这等高压体力活,不是人人都吃得消啊。
车外传来齐文的声音,晓初将车帘掀起、探出头,和齐文低头交谈几句后,落下帘子。
“主子,这是王爷让齐文送来的药。”晓初一面说,一面从壶里倒出温水,服侍阿观把药吃了。
“齐文说,王爷让您不必紧张,下了朝,他会立刻赶往福宁宫。”
后宫是凶猛动物区吗?他干嘛一再交代,不必害怕、不必担心、有人会照应你
难道是,他将她的话上心了,以为她真的害怕?
其实阿观并没有那么怕,她生长在民主时代里,对于威权,没有太大的恐惧。
皇奶奶太后女士和普通奶奶的差别在哪里?不过一个有皇有太后、一个没有,她只要去头掐尾取中间,说穿了,也就是个普通老太太,顶多穿得光鲜亮丽一些、身边围绕的人多一些。
她再讨厌自己,总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向包大人借狗头鲗,取了孙媳妇的脑袋吧。
何况迫于现实,她不能不承认,这是个妻以夫贵的时代,就算要打狗,人家也会看看她背后那位遛狗先生。
她越来越习惯把大事交给他去烦心,小事有他顶,至于不大不小的事能者多劳嘛,她才不是那种会去抢责任承担的贤德女性。
“知道了。”
她接手齐文送来的瓷瓶,心底几分微甜,那样一个像天似的大男人,原来也可以心细到这等田地。
车轮传来辘辘的声音,她的心一点一点伏贴,微微的笑印在嘴角,她想否认却否认不了,齐穆韧是个不错的男人。
正牌大姜说过:碰到好男人不懂珍惜的女人是傻子。
当然,他的重点是后面那句-所以我身边围着一群聪明女人。
说穿了,他只是向她炫耀,姜柏谨是个好男人,一个嘴炮型好男。
齐穆韧从不说这种屁话,可他的行事举止、他的自信笃定,就是会让你知道他很好,好得值得你对他交心,好得你可以在他身上寻求安心,好得会让你偶尔忘记,喜欢他很辛苦,因为,他只能给你六分之一的感情。
“主子,要下车了。”
月季的声音拉回她纷乱的心思,阿观回神,晓初为她拢拢头发、整整衣服,才扶她下车。
“问靖王妃安,奴才是小瓶子,皇太后特地吩咐奴才过来,为靖王妃带路。”
“偏劳公公了。”
阿观端起贵妇相,像不像、三分样,当了大半年的公主,她多少也养出几分尊贵。
“靖王妃请随奴才来。”
阿观跟着太监缓步往福宁宫走去,一路上,看着那些飞檐金顶、梁柱雕刻,美轮美奂的手工艺尽情展现中国人的艺术品味,她看得目不转睛,几近着迷。
小瓶子突地转过头,笑道:“靖王妃呈上去的果盘,皇太后很喜欢,几位娘娘也都赞不绝口。”
“谢谢公公美言。”
月季见状,上前悄悄在他手里塞一个荷包,阿观不晓得里面装什么,至于月季会特地准备,定是受齐穆韧嘱咐。
瞧,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她哪里需要担心。
经过小桥回廊、行过亭台楼阁,他们终于来到福宁宫。
太监看到他们走近,立刻进屋禀报,不多久,就有新太监来领阿观进去,月季和晓初被留在门口,这下子剩她一人,心还真的有几分慌乱。
随着太监走进大厅,阿观看见一个约六十几岁的老太太居中坐着,她穿着一身宝蓝色万字曲小织金缎边的红色长衫,银白头上簪着一柄云凤纹碧玉簪,看起来富贵华丽。
旁边有几位年龄从十几到三十几岁的贵妇端坐着,她们原本在说说笑笑,一团热闹,可阿观一进屋,所有眼光刷地齐齐集合在她脸上,顿时屋里一片静默。
那个安静啊,让她的毛细孔吐出许多小绊瘩,她觉得自己好像北极大冰层,一进屋立刻让室温陡然下降十几度。
她低头、数着脚步,在自认为。k的距离,跪地请安“臣妾叶茹观请皇太后安。”
皇太后并没有立刻叫她起身,于是她用一种尴尬的姿势跪伏在地上,用背和**迎接一群女人的眼光。
竖起耳朵,她细听皇太后有没有发出声音,叫自己起身,嗯很好,并没有。
她怀疑那位小瓶子公公是不是故意唬她的,说什么皇太后喜欢她的果盘,应该说他比较喜欢月季的贿赂吧。
跪得有点久了,人家又不让起,她怎么办?只能胡思乱想喽。
待会儿齐穆韧下朝进了福宁宫,不会先看到她的**吧?他会怎么说?说:不错,跪得有模有样,下次继续。那她要不要趁机跟他闹一闹,再敲几下竹杠替自己争取一点福利,面子没了,里子总得多争取几分
“起来吧。”
等待的特赦令终于传来,阿观抬起头,一不小心扫到几道目光,有好奇的、有戏谑的、也有审视的。
“谢皇太后。”
阿观方谢完,一个容貌娇美,丰姿绰约的女子迎上前来,笑脸迎人地扶起阿观,说:“做啥行这么大的礼,都是一家人,皇太后还要你磕这个头吗?”
不要她磕还让她的额头亲吻地板那么久,一家人?呵呵,她胆子小,还是别把她算在亲族行列。
阿观满肚子不平,却还是笑容可掬回道:“是臣妾应做的。”
皇太后一双锐目把阿观从头看到脚底,再从脚底一路看回来,经过好半晌才说话:“李瑛,带靖王妃认认人。”
“是。”
一位满脸红光的老太监迎上前,他对阿观微微一笑,方才阿观低头伏地,并不晓得是李瑛提醒皇太后,才让她起身的。
李瑛躬身领着阿观走到女人堆里,为她介绍。
“这位是大皇子妃。”
大皇妃五官细致、妆容典雅,活脱脱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人,只是眉目间透露出一丝干练精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胚子。
“大皇子妃好。”阿观屈膝道安,眼底却刻意流露出惊讶。
“怎么?看见嫂嫂给吓了?”大皇子妃拉起阿观,表现亲热。
“是吓大了,还以为天地间没有这等人物,原来真有天上谪仙人,真有九天仙女下凡尘。”
阿观最大的本事就是装孬,她夸人可以夸得真情流露,让人感觉她是百分百真诚。
趁机偷眼瞧一下皇太后,看见她严厉的表情稍霁,阿观知道自己赌对了,她果然最疼惜大皇子和二皇子。
“这么甜的一张小嘴,嫂嫂今天可要乐得睡不着觉了。”大皇子妃笑道。
阿观微微脸红,连忙低下头道:“大皇子妃,对、对不住是妾身的错,妾身只是真情流露。”
她一说话,众人哄堂大笑,二皇子妃抢上来,说道:“好个真情流露,瞧那副老实模样,咱们靖王爷可真是捡到宝。”
阿观微微抬头,又是一次怔愣,这回捣起嘴,憋得脸红,却半句话都不说。
“怎么,看见大嫂满嘴蜜,看见二嫂却说不出话,难不成,二嫂是夜叉?”二皇子妃一打趣,众人又笑开。
“可、可以说吗?我是指真心话。”
她问得小心又稚拙,悄悄看一眼周遭,发现皇太后忍不住露出笑颜。
“这位是二皇子妃。”李瑛在阿观耳边轻声提醒。
阿观点点头,满脸的恍然大悟,视线又落回二皇子妃脸上。
二皇子妃有一双漂亮得过分的单凤眼,瓜子脸、身材纤细如弱柳扶风,她的嘴角微翘、带着几分俏皮,也是个美人,要进皇室的女人,好皮相是基本要件,不过教阿观惊讶的是,她一眼瞧见对方,就直觉她是王熙凤。
“敢情咱们说的都是场面话,独独弟妹说的是真心话?”她咬唇打趣、斜眼瞄她,几个女人抿唇轻笑。
“不、不是,妾身不是这个意思。”阿观低下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引得众人发噱。
“行了行了,我不欺负弟妹老实,说吧、说真心话,怎地见到二嫂,半句话都不讲,还把脸捂得通红。”
“妾身只是傻了,心底寻思,要到哪里才能找到这样一双眼睛,清灵绝艳得教人心羡。”
就这样,阿观扮一回刘姥姥,每句话都“老实”到令人大笑,惹得原本绷紧脸的皇太后脸上也缀起笑意。
大皇子妃拉过阿观,除下手上的玉环戴在她手上。
“原本过年时节要见新妇,偏偏你那个时候身子不爽利,没能进宫,预备下的礼也没送出去,这个玉环我戴好多年了,就送给弟妹贴身戴着。”
“谢谢大皇”她压了压嘴巴,笑得腼眺,改口道:“谢谢大嫂。”
“原来有礼物拿才能引出一句大嫂?弟妹挺现实的,来!”二皇子妃也除下金钏戴到阿观手腕上,笑说:“快,叫一声二嫂来听听。”
阿观怯怯地叫了。
“谢谢二嫂。”
三皇子妃趁势站起身,走到阿观面前,她并不顶美,但贵在顺眼,温温婉婉的气质像一杯温顺好茶,让人想一再品味,她的身量较高,皮肤很白,眼里没有精明锐气,只有淡淡的笑意。
“我是三皇子妃,愿意的话,弟妹可以喊我一声三嫂,今日一见弟妹,打心底欢喜,弟妹虽说心眼实诚,可娇憨的脾气着实令人疼惜,日后有空,常往府里来坐坐,陪三嫂聊天,别成日闷在家里才好。”
说着,她从头上拔下一支鎏金钗子,插到阿观头上。
“谢谢三嫂,日后、日后若王爷说可以,弟妹一定去叨扰。”
“这话可乖巧了,人家不敢应,还得王爷说可以才行。”二皇子妃说笑,这回连皇太后都笑出声。
“就是要娶个乖巧婉顺的才好,哪像你,像个泼皮猴似的,还皇子妃呢。”皇太后终于插进话,让阿观松了口气。
一旁的四皇子妃看了老半天,越看越生气,她本就是个心眼狭隘的,见到阿观的好容貌早就满肚子不平,本想看好戏,待她在皇太后面前吃瘪,再依母妃所言帮她出声缓颊,没想到,她居然成为众人中心。
不过是个王妃,这里哪个地位不比她高,瞧她得意的,**都要翘上天了。
四皇子妃凉凉一笑,说道:“都说靖王妃心眼实,却又几句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不知是真老实还是心机重。”
突如其来插进一句,阿观傻在那里。
皇贵妃叶茹秧狠狠瞪了媳妇一眼,这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女人!
都调教大半年了,还是半点没改变,竟在皇太后面前摆这一摊,叶茹秧转头看向皇太后,只见皇太后嘴角含着讥诮,冷清目光回望自己,她垂下头,恨铁不成钢呐,真令人气恼。
其实阿观可以接话的,只要不怕得罪人的话,问题是,老板有交代,少说话、多装乖!
她只要负责扬起一张天真活泼、善良可爱、温婉柔顺的笑脸就可以,其他的,老板自会安排。
她憋住气,企图让自己的脸憋出一片尴尬绯红,如果可以顺势憋出两颗眼泪,应该会更加成功。
可惜她的演技尚未发挥到淋漓尽致,一声“皇帝驾到”众人齐齐起身迎接,皇帝领着四皇子和齐穆韧、齐穆笙进入福宁宫。
看见齐穆韧,她直觉松口气,悄悄挪移脚步,躲到齐穆韧身后。
像一堵大墙似的,他挡掉那几道不友善的目光。这样的习惯性依赖,不知道是好是坏,轻轻地,他将手往后伸,她想也不想就握上,暖暖的掌心烘得她的脸色微红,而齐穆韧难得地勾出一抹笑意。
四皇子妃的话,皇帝听见了,而这对夫妻的小动作,皇帝也看见了,他欣然一笑。
当年之事,他深感遗憾,如今见穆韧有佳媳为伴,心中大石总算落下。
皇帝笑道:“靖王妃,上前让朕看看。”
阿观缩了两下后,还是让齐穆韧给拉到身前,她皱起双眉,乖乖站到皇帝面前下跪,行一个中规中矩的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行了,快点起来。”
阿观起身,退两步,又退到齐穆韧身边,好像他是张保命符,有他在,她的小命才保得住。
阿观也觉得这样不好,但她控制不来自己的下意识,而齐穆韧很享受她的下意识,喜欢当她的墙、更喜欢被她依靠。
“是不是有人给靖王妃排头吃?”皇帝笑问。
阿观直觉摇头。
“禀皇上,并没有。”
她这是在睁眼说瞎话?满屋子的人全听见了,她敢蒙骗皇上?
“是吗?”皇上有趣地扬起眉梢,她肯定不知道欺君之罪有多大条?
“是啊,嫂嫂们都对臣妾很好,给了臣妾大礼。”
“嫂嫂好,那其他人呢?”
“瑛公公好,带臣妾认人。皇太后和娘娘们更好。”
“怎么个好法?”皇帝追问。
“羡美人之良质兮,冰清玉润;慕美人之华服兮,闪烁文章。爱美人之容貌兮,香培玉篆;比美人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蕙披霜。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远惭西子,近愧王嫱。今日,臣妾是大大开了眼界。”
阿观从红楼梦里盗来的夸奖,让一屋子女人不管真心、假意全笑得花枝乱颤。
“穆韧,昨儿个你往媳妇嘴里喂了几斤糖?”皇太后笑道。
齐穆韧觑她一眼,又是从古文观止里面盗来的吧,都说痛恨、说不肯背,临到用时,还不是说得淋漓欢畅?
“回皇奶奶,她夸人的话不是一句一句,而是一串一串的,若不是这样,孙子岂能着她的道。”
齐穆韧说完,皇太后和皇上笑得开心不已。
“行,下次朕心情不好,你就到朕耳边说说好话,令朕开心开心。”
“臣妾遵命。”
阿观嘴里说遵命,脸上却忍不住痛苦表情,四皇子妃瞧见了,低声道:“油嘴滑舌。”
她的话让皇帝和四皇子脸色一凛,就要发作,叶茹秧赶紧上前,拉起阿观的手走近皇帝跟前,岔开话题。
“皇上,今儿个臣妾要替咱们家小妹妹讨公道,茹观从小就娇憨瞻怯,不懂得耍心机,若不是这副性子,怎会进王府多时,都得不到靖王爷青睐?幸好王爷慧眼,也幸好日久见人心,慢慢品出我们家丫头的好来,否则房中事,我这个姐姐就算操碎了心,也帮不来妹妹的忙。”
齐穆韧不进新房,此事众所周知,皇贵妃这样子说话,等于搬了台阶给自己的儿子、媳妇下。
强!阿观在心底对她竖大拇指,玲珑剔透的几句话就把四皇子妃的挑衅给揭了过去,再没眼色的人,也不会把方才的事拉出来,惹得皇帝不痛快。
“行啦,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给自家妹妹讨公道啊,你也顾虑一下穆韧的面子,好歹他也是你的晚辈。”皇帝莞尔。
“今天臣妾给靖王爷一个面子,哪日,他再欺负我家妹子,我可不依。”说着,她把阿观的手交到齐穆韧手上,亲亲热热的还真像个慈祥长辈。
“皇贵妃请放心,穆韧以后不会犯同样错误。”齐穆韧两句话,让皇贵妃笑灿了眉毛,一旁为妻子无知举止而愤怒的四皇子,也微微扬起嘴角。
倒是大皇子妃、二皇子妃多出几分深思表情。
皇太后说道:“哀家乏了,穆韧,扶哀家回去歇歇。”
齐穆韧上前,所有人起身恭送皇太后。
再次入座后,皇贵妃有心拉拢阿观,刻意在皇帝面前提起她雕的水果盘,皇帝兴致高,也讲起上回的寿礼,就这样,所有人以阿观为话题,聊上半天。
阿观依然扮巧装乖,不多话,表现出一脸老实,心底慢慢数着秒,等待齐穆韧从一堆尔虞我诈的算计中,把自己给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