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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色,注定为两人倾倒。
男子雅洁若天上雪,女子浅笑如天上月,曲向晚立在一侧,便觉着自己倒好似成了陪衬,视线落在墨华淡笑的容颜上,他眸光淡淡落在凤玉箫身上,看不出情绪,但想来如凤玉箫这般的女子,即便是云王也是移不开眼的吧。
再瞧凤玉箫,笑不漏齿,唇角弧度刚刚好,既不过于矜持亦不过于夸张,一双眸子满溢笑意,望向云王时,竟也是落落大方的。
寻常女子见到了云王多半会含羞带涩,不敢直视,凤玉箫却坦坦然与他相视,曲向晚想能够直视云王的,多半是对其容貌免疫的,另一种便是与他极为熟悉的。
曲向晚觉着更倾向后者,毕竟,云王其人,实在太惹眼了些。
“不知者不罪。”墨华淡淡笑的模样让曲向晚蓦地想起第一次十里潭的初相遇,彼时他便是这般的笑,那时的墨华很远。
“……院史可是要去探望梁宇先生?”凤玉箫浅浅笑着望向曲向晚,曲向晚怔了片刻方想起梁宇正是云意殿的副殿,好似刚才的小书童说他病了,不过她做这个陪衬正做的焦心,一听此话,便笑道:“正是,我便不陪二位了。”说罢转身就向后撤。
墨华淡淡道:“嗯,落英阁似是在前面。”
曲向晚头大,讪讪又折了回来,向墨华矜持笑道:“多谢云王提醒,这云意殿臣女委实不熟。”
墨华扫她一眼道:“本王熟的很,不明白的尽可来问。”
曲向晚呵呵笑了两声道:“怎敢牢云王大驾,前面是吧……”说着向前走去,墨华淡淡道:“前面路口左拐,行百米再右拐,行五十米再左拐……”
曲向晚一个头两个大,这般听他说了长长一串,却只记了个前面路口左拐,但实在不好再让墨华说一遍,便硬着头皮笑道:“劳烦了。”说罢向前快步走去。
望着曲向晚的背影凤玉箫轻轻笑道:“院史大人真可爱呢。”墨华捏了捏额角道:“大多时日是可头疼的,若是本王猜的不错,她或许只记住了第一句话。”凤玉箫疑惑的笑道:“第一句?”
墨华唇角微微抬,回眸望向她道:“凤姑娘怎的有闲情逸致来了云意殿了?”凤玉箫弯睫轻轻一笑道:“听闻云意殿藏书量丰富,臣女心痒……云王您莫不是不欢迎臣女?”
墨华淡淡一笑道:“唔,云意殿的藏书量不及皇室书阁,凤姑娘若只是因藏书量而来此,便是来错地方了。”凤玉箫微微一怔,旋即浅笑道:“臣女知错。”墨华唇角略略抬,眸光望向夜空,良久道:“知错需改,方能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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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向晚左拐行了数十米,眼前出现了三条岔路口,她有些头大,努力想着墨华当时指的路,却只记得不是左便是右,她惯喜欢向左的,便下意识的向左拐去。
这条路有些幽静,两侧植满了青竹,行了半盏茶的功夫,隐约听到水声潺潺,竹林雾气渐涌,空气温凉,很是舒适。
曲向晚心道这落英阁果真是名不虚传的,这般仙境一般的地方,真真令人心旷神怡。
这般想着,便又向前走去。
路面铺满了打磨圆滑的小石子,脚踩在上面微微咯脚心,微微痛,但痛过了便极舒服,曲向晚衣裙翩跹而过,撩起丝丝缕缕的雾气,若雾中行走的幽灵。
越是向前,越是察觉有些不妥,模模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一方池子,而那池子前隐约立着个人影。
曲向晚看的不清晰,蹙了蹙眉,顿住身子,突然她睁大眼睛,那身影一个猛子跳了进去,曲向晚心里一骇!莫不是有人要在这里自刎!?
若是当真如此,那便糟了!
曲向晚飞快的跑了过去,接着曲向晚有种被雷到的感觉——那是个光裸的男人,仰躺在水里一动不动,某一处可耻的露在水面让曲向晚有种长鸡眼的冲动!
若是知道他是光着的,就算他当真自刎,曲向晚也绝技不会跑过来!
对视不过一瞬,一声尖叫刺破云霄。
“啊——~~~~~”尖叫打着弯飘荡出来,曲向晚脸色乌黑的望着水里那个一手护胸,一手护身下的男人尖叫的好似被看光了的模样,有些无语。
“你即便叫破喉咙,也还是被我看光了!”曲向晚被他这么一叫唤,反倒冷静下来,只当看了一只被八光皮了的乳猪,倒不觉着羞了。
那男子张大嘴巴,尖叫戛然而止,而后悲愤道:“姑娘,你,你为何要看我洗澡!?”
曲向晚淡淡道:“下次洗前,麻烦在前面写上闲人免进四个字。”
他一脸悲愤完全走光的模样:“我写了,你还不是进来了!?”
曲向晚嘴角抽了抽,实在是竹林有雾,她并未看到……
“这位兄台实在不必忧伤,你这……也没什么可看的!”曲向晚说这句话时险些咬了自己舌头,水里的兄台一副悲愤欲绝又吞了苍蝇的模样,被看了也便罢了,如今竟又被人说没什么可看的!他还要不要脸了!?
“偶尔,它也是很有看头的!”光裸的兄台不要脸的狡辩。
曲向晚有些头痛,关于这个问题,她实在不想纠缠下去,便起身道:“你继续,我要走了!”
说罢起身。
那兄台气极败坏道:“你便这么么走了!?”
曲向晚淡淡道:“不走留下来继续看你不成?又没什么可看的,你有的男人可不都有?”那兄台呛了一口洗澡水,脑子一热吼道:“我有的男人不一定有!”
曲向晚被骇了一下,转头古怪的瞪着他道:“是我眼神不好还是你洗澡水喝多了……”
那兄台望天,忧伤的沉了下去。
曲向晚出了竹林也觉晦气,出了林子方发现林子上果真挂了块牌子,上面正书:山温水暖池碧碧,有人出浴勿扰之。
脸色黑了黑,随手将那牌子摘了在上面回了两字:果然。
随手挂了回去,这才又向前走去,这一路倒是畅通无阻,曲向晚很快便走到了头,一眼看到一座小楼,心道寻个人问问路,便推门走了进去。
这一看,便又觉长了个鸡眼。
楼内惷光潋滟,一室春色。
一人身材壮实,修长完美,一人身形娇弱,无力纤柔。
两人相叠,正在缠缠绵绵。
曲向晚尚觉淡定,待看清弱质纤纤的人儿时,便委实难以淡定了……
曲向晚慌忙退了出去,万没想到云意殿书香之院,竟有人做这种事,还是一对断袖!!
照着原路返回,曲向晚定了定心神,继续向前走去,这次走的甚久,再抬头时,却并非落英阁,而是吹雪堂。
曲向晚头痛,心道若是墨华在此,她便说去了落英阁,也见了梁宇先生,否则定要让他笑话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墨华君果真在的。
他瞥眼瞧过来时,唇角的笑意好似夏末初秋最后一朵莲花绽放,奢靡之美。
他道:“哦?晚晚回来了?”
曲向晚暗自庆幸自己想好了说辞,便笑道:“是的是的,副殿先生我已瞧过了,身子并无大碍。”
墨华身子微微后靠,笑的浅浅:“哦?他可是伤了风?”
曲向晚故作惊异道:“云王您真真是料事如神呐……”墨华蓦地笑出声,一双眸光碎雪般华美,瞧得曲向晚心里莫名心虚。
他向曲向晚摆了摆手道:“过来。”曲向晚哪儿敢呐,只想着云王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若离的近了,不定被瞧出了破绽,虽不是什么大事,但终归颜面无光,她也实在不愿被他嘲笑,便退后一步道:“我还是去落英阁再走走吧,伤风虽不是大的病症,但总归是需要时日调养的。”
墨华笑道:“哦?副殿这风伤的,可连累了院史大人跑来跑去,需知即便本王,她也向来不上心的。”
“呃……”屏风后伸出了一个尴尬的脑袋,曲向晚一眼望过去,头有些大。
“我近日身子有些不调,伤风大概是前年的事了……”梁宇冲曲向晚尴尬的一笑,曲向晚只觉大脑轰隆一声,有种被揭破谎言的空白,傻了半天。1azme。
“恰恰副殿在此,倒省了晚晚再跑一趟,唔,这是新做的点心,晚晚过来尝尝。”墨华笑道。
曲向晚僵硬的转过身子,苦着脸道:“云王您……真真是料事如神……”
犹记得墨华君,笑的很是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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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破谎言的感觉委实不太好,那个致使她说谎言的人,自然曲向晚也觉着不太好。
梁宇时不时将点心推过来道:“院史多吃些,好长肉。”
曲向晚心想:肉你妈个头啊!
初初见梁宇时,觉着这位半老先生委实是个正人君子,说话很是高深莫测,走起路来说起话来,很有学识渊博的大家风范。
现在瞧来,想来某些方面不调的厉害了,才能致使人性情大变。
墨华道:“凤玉箫如何来的云意殿?”
梁宇尴尬道:“这便说来有些话长了……”墨华淡淡道:“那便长话短说。”
曲向晚一听凤玉箫,便觉着有了兴趣,支着耳朵听,无意识的吃着盘中的点心,墨华随手将梁宇面前的点心也端了过来放在她面前。
梁宇清了清嗓子道:“咳,事情是这样的,我外出游历,不小心救了位唤作柳依依的女子,那女子恰又识得伯阳王,于是我与伯阳王也熟识了,一起吃酒时,伯阳王便说凤玉箫听闻云意殿藏书丰富,想来一览,我便应了。”
墨华淡淡道:“柳依依是醉乡楼新晋花魁,顶掉了排行第四的菊可人,唔,你不小心的真是时候。”梁宇干咳一声道:“万事都瞒不过您的眼。”
墨华淡淡道:“与伯阳王熟识并没什么不好,只是日后凤玉箫不必来云意殿了。”梁宇立刻道:“是。”
曲向晚吃了一块桂花糕,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了!
她原本百思不得其解,何以那个小书童唤墨华唤作主人,如今堂堂云意殿副殿竟然也对墨华毕恭毕敬,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凤玉箫来云意殿有什么不好?那可是帝都第一美人!云王虽位份尊贵,但如何也管不得云意殿的事吧?”曲向晚微微凝眉。
墨华唇角一抬。
梁宇干咳一声古怪的盯着曲向晚道:“咳,院史有所不知,这云意殿……呃,是主子的啊……”
曲向晚傻了。
慢着!哪里似乎出了差错!
云意殿是墨华的???她记得清楚,她之所以能来云意殿,那是靠了云王才进来的,而后她与他第一次相遇正是在吹雪堂,她说什么来着?
她说:“好似是,云王您因小女前来,刻意与小女邂逅似的……”
彼时墨华轻笑一声,默了……
想到此,曲向晚被一块桂花糕给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梁宇一脸雾水。
墨华施施然抬手给她拍着背,顺道还递了一盏茶过来道:“唔,当初晚晚写信于本王说要来云意殿,倒叫本王多想了些,好似是,晚晚因本王前来,刻意与本王邂逅似的!”
曲向晚刚喝的水全喷了出去,坐在对面的梁宇……于是,真的是一脸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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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阴险狡诈的大抵就是云王了!这么久远的事,他却记得分毫不差,委实险恶!
曲向晚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彼时她不过一句玩笑,当然说这话时,尚有些自得,只是此时此刻,她委实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痛啊!
墨华轻拍曲向晚的背瞥了一眼梁宇道:“副殿无事继续风寒去吧,若是院史沾染了病气,便有些不妙了。”梁宇抹了一把脸上的雾水道:“那属下继续病着了。”说罢匆匆退了出去。
墨华本拍着曲向晚的手一顿,而后落在她的腰上,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俯身吻住她的唇,曲向晚原本咳的厉害,被他这么一吻,便觉头晕目眩,这咳的事便忘记了。
他吻的绵绵,让曲向晚魂飘千里,险些收不回思绪,他却止了吻,唇瓣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道:“去哪里了?”
曲向晚头晕目眩,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浅浅一笑道:“晚晚这便受不住,日后可如何是好?”
曲向晚被他一笑,只觉更头晕,下意识道:“只要不吻,怎样我都受的住。”
他眉梢一挑似恍然道:“哦啊……”
曲向晚头痛,她觉着她这么聪明,竟有些跟不上墨华的思路,是他太聪明,还是她有些不聪明?
他浅浅一笑抱住她吻了吻道:“方才去了哪里?”
曲向晚这才反应过来,他原是问她她迷路迷哪里去了,不想还好,一想曲向晚倒有些羞涩了,脸颊禁不住浮起丝丝红晕,不自然的移开目光道:“左右没出云意殿。”墨华笑道:“晚晚这识路的本身不好,不知日后若是与我走散了,我即便站在原地不动,晚晚怕是也找不回来了。”
曲向晚懊恼他果真笑话她便哼道:“若是与你走散了刚刚好,我会一直向前走,绝不会去找你。”
他眸光凉了凉道:“那还是你站在原地别动,我去找你好了。”
曲向晚哼道:“不要!”
他咬住她的唇道:“这个得要!”
曲向晚又想反驳,他的吻却蓦地有些激烈,唇舌相触,只觉全身力气放空,让她连思考都不能了,只觉,满世界都是他的气息,萦绕鼻翼,好似穿透她的皮肤,直达她的心底。
曲向晚觉着自己软绵绵坠入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丝理智飘忽,险些消散,好在她最后抓住了,慌忙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墨华唇角轻轻抬,望着她酡红的面颊,迷乱的眸光便觉心底软软,莫名情动,这一刻,他也止不住的呼吸乱了些。
“去了百竹林……”曲向晚只觉心跳快的异常,慌忙转移话题,却不敢再看他的眼。
“唔,百竹林中有温泉,晚晚果然去了么?”他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曲向晚想到她用石头刻在木牌子上的两个字头痛道:“你,你知道啦……”墨华不语,似在沉思。
曲向晚下意识的想从他怀里磨蹭出去,却被他反手一揽,又抱了回去道:“而后呢?”
曲向晚想了想道:“去了千草阁,呃,这个没温泉。”墨华挑了挑眉,果真没有多想。
曲向晚正松了一口气,便听他道:“这倒是有些麻烦……”
曲向晚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他靠近她道:“本王总不好让晚晚也看一遭。”
曲向晚傻掉。
他恨恨道:“本王定要将他抓来,挂在城墙上让整个帝都城都瞧一瞧,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曲向晚嘴角抖了抖,男人心才是真真的可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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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向晚万没料到曲衡之会亲自来莲华居,如雨小心翼翼的斟茶,曲向晚冷眼瞧着。
空气有些凝滞,曲衡之顿了半响道:“皇上已下了旨,你与太子的婚期已定,虽只是个侧妃,但皇上还是下令将你名门正娶。”
曲向晚玩弄着手里的手链,那手链是用桃木雕琢,每一颗都是一个小动物,神态各异,极为可爱,是玉痕搜罗来说是可以辟邪的,曲向晚很是喜欢便留着了。
她沉默着,静静听着曲衡之说话。
曲衡之干咳了一声道:“向晚,你一直追寻着太子的脚步,眼下,终于得偿所愿了。”
曲向晚冷笑一声,抬睫道:“是么,这亲事既然父亲已然应允,还来问我做什么?”
曲衡之凝眉道:“向晚,能嫁给太子是你两辈子修来的福气!”
曲向晚冷笑,是啊,是她两辈子修来的,前一世她那样凄惨的死掉,这一世却成了他名门正娶的侧妃,真是天大的讽刺!
“知道了。”曲向晚淡淡道:“父亲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曲衡之脸色微青道:“向晚,我是你父亲!”
曲向晚扬眉道:“女儿唤的咳不就是父亲!”
曲衡之怒极:“你!”
曲向晚淡淡道:“碧菊,送父亲出去。”
如雨僵了僵,小声道:“小姐……”
曲向晚蓦地凝眉,她唤碧菊唤的习惯,总是改不过来。
曲衡之微微凝眉道:“碧菊那个丫头呢?”
曲向晚面无表情道:“死了。”
曲衡之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曲向晚起身淡淡道:“碧菊死了,被新月姐姐给杀了,父亲还有什么疑问么?”
曲衡之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新月杀了碧菊!?不可能!新月怎么会……不过,碧菊不过是个丫头,死了便死了,只是只怕向晚会因此怨怪新月,想到此曲衡之道:“向晚,新月心地其实很善良,只是性子被惯的坏了些,碧菊死了便死了,我再给你配个好的丫头。”
曲向晚冷笑出声,眸光冷冷的盯着曲衡之道:“是啊,新月姐姐真是善良的很,只是我已有了新的丫头,便不劳烦父亲来操心了!如雨,送客!”
如雨立时应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曲衡之铁青的脸色低低道:“老爷,请……”
曲衡之拂袖扬长而去,曲向晚脸色阴沉下来,死了便死了,说的真轻松!碧菊的命,她一定让曲新月千百倍的还回来!
曲向晚抓起一侧的花瓷瓶狠狠的扔了出去!
“啪”的碎裂声并未传来,倒传来一声嚎叫,曲向晚蹙眉。
“谁家姑娘脾气这么大,乱扔东西!”惨叫声传来,曲向晚一眼看到外面抱着花瓷瓶的薛少爷一脸愤恨。
曲向晚满腔怒火不知怎的便散了,走至门外道:“谁家少爷这般不懂规矩,擅闯我莲华居!?”
如雨送走曲衡之跑来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慌忙上前将那花瓷瓶接了,薛广华捏了捏如雨的小脸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如雨闹了个大红脸,怯怯的看了一眼曲向晚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唤做如雨……”
“哦……如诗如雨如画,好名字!”薛广华冲她很慈爱的笑了笑,曲向晚眼角抖了抖,真不要脸,长的一副放荡样还装出这么和善的模样欺骗少女的心!
曲向晚淡淡道:“如雨,去沏杯茶来。”
如雨如得了大赦令,慌忙抱着花瓷瓶逃了。
薛广华身形一掠,一把抓住曲向晚的手腕道:“晚妹妹砸的我心痛,来摸摸!”
曲向晚脸色黝黑道:“薛少爷没有事的话,请回。”
薛广华立时笑道:“想念晚妹妹算不算事?”
曲向晚冷着脸道:“不算。”
他立时正色道:“我要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晚妹妹要听哪一个?”
曲向晚凝眉道:“先听坏的。”
薛广华撑了玉扇摇了摇道:“坏消息是你要嫁给太子了。”
曲向晚淡淡道:“我知道了,好消息呢?”
薛广华有些意外,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不知怎的,心底觉着这门亲事,并不让人觉着欢喜,虽然他与任凌风的关系还算不错。
薛广华道:“好消息是我无意间见到了一位女子。”
曲向晚转身道:“知道了,薛少爷可以回了。”
薛广华一把揽住她笑道:“听我说,那女子与晚妹妹有着几分相似,我便上了心,她那里有一串铃铛与晚妹妹送给太子的一模一样!”
曲向晚身子一震,瞪着薛广华道:“你说什么?”夜男好月若。
薛广华道:“晚妹妹可有失散的姐妹?”曲向晚凝眉道:“姐妹?这样的事你去问我父亲才是。”不过那金铃乃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事实她也不知这金铃是否真的是母亲所留,总之自她记事起,那金铃便在了,后来她献宝似得送给了任凌风,这次重生,她一直没能追回,向任凌风开口要那串铃铛,一开始实在是有些不明智的。
况若真的有失散多年的姐妹,应该问曲衡之才是,只是那人身上怎么会有一串与任凌风手中一模一样的金铃?
她那金铃小巧的很,每个金铃下都刻了一个字,是梅花小篆的字体,刻了一个“凝”字,只是那个字究竟是什么含义她一直不明白。
“你或许看错了。”曲向晚顿了顿道,“那金铃并非独一无二,也并非珍贵的少见,只是普通金铃罢了。”
薛广华正色道:“那串金铃也是刻了字的,只是我没来得及看清,便被她发现了踪迹,她的功夫高的惊人!”
曲向晚一怔:“也是刻了字的?”
薛广华道:“嗯,刻字的位置与太子的那串一样。”
曲向晚微微沉思道:“这似乎不是好消息。”
薛广华白莲花般的容颜蓦地绽放出笑道:“若当真是你失散的姐妹,岂不是好消息?”
曲向晚对“姐妹”这两个字实在不感冒,冷笑道:“那怕是最糟糕的消息了。”不过,这个女子倒是要见上一见。
只是眼下婚期将近,她怕是没有精力想别的,怎样摆脱这场可笑的婚局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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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妞们,更晚了,多写了一千字做为回报,群么么,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