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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是相信妆儿的。”许月笙也想着要微笑，可这一拉着唇角就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她立即皱着眉头倒抽一口气，稍有些淡定的眸子在感觉到自己脸上伤口的时候才有些紧张，“我的脸。”
眼睛一眨，瞬间就红了。
女子对外貌最是看重，尤其不能落下半分的伤口，如今这被烧着了……
许红妆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轻声问她，“姐姐不信我？”
许月笙一听这话，眼睛眨了眨逼退泪意，缓缓地朝许红妆看去，床边的人，面色发白，眼内好似也有些疲惫，一身的装扮与昨日没什么两样，然而，却足够让她放心。
“我自是相信妆儿。”不过有时候总觉得伤感就是。
“那姐姐便就不必担心这个了，在姐姐未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姐姐的。”许红妆承诺般地拍了拍她的胸口。
许月笙被这话引出了几声笑，吞咽了下口水道：“妆儿先回去休息洗漱一番，叫连翘来服侍我就好了。”
许红妆看了眼自己的模样也觉得是有些糟糕便不拒绝，唤了连翘进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听到了莲香的话，“二小姐是因为救楚姑娘才被火烧着的。”
“楚仙儿？”许红妆疑惑。
“是她。”莲香点着头往里加热水，“昨夜二小姐是和楚姑娘一同出门赏花灯的，奴婢简单的问了连翘便就知道了。”
许红妆沉吟着道：“这楚姑娘哪里好了，为何姐姐与她相处的如此之好？”
若是真的投缘，早该在很早之前就好了吧，怎么突然就好了？前面几年她一点也不相信那楚仙儿没有见过许月笙，那为什么突然现在就好了呢？
许月笙忽然变得如此淑女是不是也有她的原因呢？
“楚姑娘一向是这城中最为华贵且最为温柔的闺中小姐，不仅是诸多男子的梦中情人，更是诸多小姐争相结交的一位人物呢。”莲香帮着搓背道。
这点许红妆也看出来了，大部分楚仙儿说上一句话就能顶过其他人的十句话，很有分量。
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许月笙？她可不会忘记此前的许月笙是副什么德行，那个品性端正地小姐看上的应该是和她自己一般的人物才是，怎么会是许月笙呢？
“小姐你也不要一直想着了，或许一切只是因为咱们的二小姐品性好呢？”莲香岔开话题道：“不若我们想想旁的事吧？比如三月时候的风筝会啊。”
许月笙品性好她能承认，但能好到让一个尊贵的大小姐看上还是有些不大可能的吧。许红妆摇着头啧了一声，这其中东西实在是太难想透，至于所谓的风筝会，不想也罢！
换身干爽的衣服又吃了些饱腹的东西后去帮许月笙换了药。
下午时候叶榕青带着叶胥习来看许月笙。
叶榕青已经算是正经的当家夫人了，所以许红妆也不太想和她计较什么言语上的东西，看她进来就出去，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晒了没多久，叶榕青抹着泪出来了。
许红妆往她身后一看，嘿，叶胥习竟然没跟着，是和她姐姐聊天呢？
无趣的回头，闭眼继续晒太阳。
她记得，昨天往山顶看去的时候还有白雪，那今日过后应该都融化完了。
这漫长的冬季在几场雪之后应该就要正式的画上一个句号了。
“妆儿。”叶榕青突然叫她，还唤了称呼。
许红妆皱眉，满面不爽之色，“还请和以往一般叫我三小姐。”那样会显得生疏，也更加动听。
叶榕青泪意连连的眼内掺了抹惊色，但还是听话地叫出，“三小姐。”
许红妆这才觉得舒坦，“何事？”
“你这几日可需得好好陪陪你的姐姐，还有你姐姐面上的伤痕最好能在她及笄那日时养好，不然……”叶榕青是哭着说的，但不知为何这话听话有些像是命令，不大见得到往日那贯有的柔和和懦弱。
许红妆睁开一条眼缝朝她看去，她还在抹着眼泪，穿的衣服比起之前可谓是大气不少，绿色的裙子上点缀着金色的花，既是奢华又是富丽，还真是显出几分当家主母的范儿。
那张脸倒是一分未变，还是那般的惹人厌弃。
许红妆重新闭上眼，摆着手并不答话。
“如今我家主子可是三小姐的母亲！”一旁小竹看不下去的低喝出一句，“三小姐这般也太不懂的孝礼之义了！”
许红妆没懂似的侧着头，“嗯？你说什么？”
一旁莲香眉头也是皱起，眼内装了不满之色。
“我说三小姐不懂的孝义何为！我家夫人既是太师接了门来的，那便就是这府上的主子，三小姐既为女儿就该懂得一些规矩！”小竹果真大胆，竟是不管不顾的开始说起来，“三小姐从前如何我家夫人一概的都不管你，如今——”
“够了！”叶榕青听不下似的捏了帕子娇喝一声，“我与三小姐说话何时轮得到你说话了！”
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不阻止，偏偏在说了一大段的时候阻止，有什么用？
许红妆靠在身后，长舒一气，像是看戏般的盯着前面二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可尽管说着，说完了就尽快离去。”
莲香捏着拳头，斜睨着小竹，想着她敢再说一句就撕破她的脸。
“夫人为何不让奴婢说，这三小姐养成这样的性子日后该怎么嫁的出去！”小竹像是果真着急，这面上竟是都出现了急色。
只是，这样的事好像是轮不到她来说教。
不等许红妆吩咐，莲香已然开口啐道：“你算得上什么东西在我家小姐面前瞎吠！”
许红妆挑眉，满意的点头，“不错，这个吠字用的好。”
“夫人，我们走吧，这等人本就没有教养好，如今——”
只听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小竹的脸上红了，然后嘴角滚出了一小道血迹，她像是被打懵了，扭着头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叶榕青仿似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结局，睁着一双眼睛只盯着小竹。
许红妆悠闲的按着自己的右手，眉眼垂着欣赏自己的手掌，啧啧两声，“这脸皮有些厚呢，打的我的手都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