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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姐记忆不错。”既然对方认出了再装着不熟悉也未免太过不识相了，许红妆大方地主动打招呼，“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当真是所谓缘分。”
“我也没想到。”关心月随意似的回了一句，一边看向她身后丫鬟背上的包袱，又看了一眼她的装扮，“你这是要出城去？”
“不是，就是无聊带着家里丫鬟出来闲逛一二。”许红妆微笑着作答。
关心月的丫鬟取了钱走到关心月身后站着。
关心月本想直接走，但不知为何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扭过头去看了许红妆一眼，“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吃一杯茶，虽说你我之间并没有多少的情意，但能在此处碰见，想来也算的上是有几分缘分。”
刚好今日暂时没有安排。许红妆欣然同意，“可。”
她和很多人都吃过茶说过话，唯独这个生了病之后的人就再也没见过，今日这一见也算是有些兴趣。
关心月对她而言绝对是个特别的人，不是带有意义的那种特别，是无意义的却又不介意的。
看着身前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的姑娘许红妆意兴有些浓厚，尤其是看着她面对自己时，那本该是不喜的神情已经变了，不算是喜欢，也不算是有兴趣，倒觉得是可有可无。
有这一点，她想，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一次的帮助。
想了一路的事情后这茶楼到了。
关心月让两个丫鬟在另一边守着，她则是和许红妆坐在这茶室里。
心头密密集集想着的，却都是一些奇怪的事情。
要说古怪，其实也真的是古怪，从她第一次听说京中有这个姑娘的时候她便就不是很喜欢，又听得她对秦家小将军的死缠烂打就更没兴致了，后来听说她许配给了静王殿下也觉得是她高攀了。
后来的第一面发觉这个姑娘异常高傲，难道不知道太师的势力已不如从前？这是打哪儿来的胆子敢那么高傲不搭理人的？
所以她就厌恶了，后来的一切也只是加深了这份的厌恶之情而已。
直到，她重病的那时。
她其实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情况是如何发展的，但她那时候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整日吃着那个妇人送来的东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发娇弱下去。
而许红妆却在那时候出现，并且帮了她。
她从濒死回来，只学会了一件事，谁都不惹，谁都不碰。
她从未想过会在今早的这样时候碰到她，更没有想过这个人居然会答应同她一起来这里喝茶，像许红妆这样的一个姑娘，难道不该是嘲讽着聚拒绝吗？
说起来，这么长的一些时候，这个姑娘有些变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如此繁多，好像让她的棱角更加分明了。
“有事？”许红妆皱着的眉里满是不悦，看向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的人，“你若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话不妨直接一些，光是看着我，我可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关心月眉心一蹙，收拢了飞散的思绪，看着她煮茶的动作眯了眯眼，“我之前听过你不会很多事情，但我都未尽信，想着一个小姐，再怎么样没有才学，这会的东西应该和我们都是一样的。”
她伸手接过许红妆的动作倒了茶水，重新开始煮，“没想你居然不会煮茶。”
默了一会儿，她笑着问：“你会的，总不会都是一些男子会的吧？”
“你说的是骑马射箭舞刀弄枪？”对方既然愿意上手那她自然是没必要再强求着，许红妆悠闲的自在，道：“这些东西比起什么刺绣弹琴可好玩多了。”
关心月轻哼一声，“那就不怪外面那么多人看你不爽了。”
许红妆微笑，“我能接受所有的非议。”
关心月手上一顿，敛了敛娇柔的眉眼，“所以你被人不喜欢是有原因的，你这样的人，会让喜欢的人看一眼就喜欢，也会让不喜欢的人看一眼就讨厌。”
“所以你是看我不喜欢的。”许红妆接上话并且不以为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我的人生和那些不喜欢我的人也没关系。”
关心月又是一顿，轻摇着头，将磨好的茶粉倒入茶壶里，“你是自信过头了，还是向来就是这般的不管其他。”
许红妆望向窗外，似乎是光芒太过逼的她半合眼目，淡下话音，几近于无，“从前的我，并不喜欢说话。”
“什么？”关心月未听清，抬头看她一眼，又觉得不妥的低下头，心里还是有些异样，“我从前与你不对付，现在却帮你煮着茶，这心里着实是不爽。”
“那你大可不煮。”许红妆收好面色看向她道：“也没这个必要，你要是想与我说些什么尽管直说就是了，要是没话，也无需为了感谢我而想着请我喝茶。”
“你——”关心月话语一噎，看了对方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终是没有说出种话，默了一会儿道：“我确实是需要感谢你。”
“我听过你帮静王妃产子的事情。”
许红妆扬眉，有些想笑，“这两句话，有联系？”
“从前我不喜欢你是因为觉得你是个嚣张跋扈的，但我现在没有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救了我还有静王妃。”关心月努力平静地说道：“想之前，静王妃与你也是不对付的。”
“所以，你是有事求我帮忙？”许红妆不想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虽然说现在有足够悠闲的时间，但是浪费在这话语言谈的上面就觉得很没必要。
关心月深吸一口气，将煮好的茶倒在许红妆的茶碗里，“先吃一杯茶。”
看来是真有事？
许红妆没动，盯着对面的人，她刚刚碰到关心月很肯定只是个巧合，说明之前关心月是没想着要去找她的，那现在是突然决定把事情拜托给她？自然也不会是。
关心月将送到嘴边的茶碗放回去，“我今早带丫鬟去当了簪子就是想拿钱去找你的。”她直说了。
许红妆不解，“你刚刚看我好像并不是很激动，没有因为见到而感到欣喜。”
关心月低下头，有些紧张似的看了左右一眼，紧随着道：“我看到你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