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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若是煜琛的话,怎么会拿着剑呢,煜琛最不喜欢的就是杀人流血了。”慕雪凝看着怀中的画卷,她脸上的笑容再次浮现,“你与煜琛长的这般相似,你是他的孩子?!上一次我看到的那个人也是你吧!”真的太像了。
孩子?!姬冷雪刀刻般的脸上僵了僵,他目光冰冷的看着慕雪凝,冷声说道:“我不是!”说着,他转身欲走。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爹后来发生的事情吗?”慕雪凝见姬冷雪要走,连忙喊道。
这话一出,姬冷雪脚步微顿,他回过头,看着慕雪凝冷冷说道:“不想!”说着,再次欲走。
“其实你爹一直都很挂念你们母子!”慕雪凝再也忍不住,将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从前,这是她最不想承认的事情,而今,却也是她不得不说出来的事情,若她再不说,怕是以后就没有人知道了。而这,本来就是她欠他们母子的。
姬冷雪回过头,看着慕雪凝,双眸中尽是嘲讽,“挂念?可是当年是谁,不顾我们母子,孤身一人离开?这样的人也会挂念别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慕雪凝摇头说道,“煜琛他心里也有自己的苦,你娘跟他的婚事是家里人做主,他是迫于无奈才娶了你娘,后来又生下了你。因着他是家中长子的身份,他处处受限,寸步难行。可是他心中也有自己的一腔抱负,他不得不离开你们。”
听着这话,姬冷雪眼中嘲讽更甚,“如此说来我与我娘都是他的累赘,而且,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不,你误会他了。当年他的确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不得不与家里的人断绝关系,也就是你口中的抛妻弃子。其实他有想过要回去接你们的,他想等到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将你们母子接离府中。若你爹真是无情之人,贪慕名利,为何我痴缠了他那么多年,他都不肯接受我?”说到这里,慕雪凝轻呵一声,往日的伤痛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面,“初时我只以为他是顾及家中有妻子,可是你知道吗?为了嫁他,我甚至说愿意做妾。而他却依然拒绝了我。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姬冷雪看着慕雪凝,沉默不言,然而原本冷硬的脸色却是动容了不少。
慕雪凝边说边看着手中的画卷,“他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况且他心中除了发妻之外,再容不下别的女子。我只以为他是在搪塞我,可是当我看到他的小屋里面,满室都是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的画像时,当时我近乎是要崩溃了。那明明只是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子,凭什么占据他的爱。后来独孤家出事了,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我与素玉两人将他藏了起来,可是他只以为你跟你娘都死了,最后竟然傻傻的去鸣冤送死。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他为何要你娘而不要我,我生的比你娘美,我身份比你娘尊贵,可是再美再尊贵,走不进那个人的心里也是枉然,他从平淡中对你母亲生了爱意,这是我一辈子都比不上的。自始至终,你跟你娘才是他最在乎的人,而我,什么都不是。”
“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姬冷雪双眼微闭,脸上浮现一丝沉郁之色,他低声说道,“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他?”
微微摇头,慕雪凝抬头看着姬冷雪,“恨会让人残酷麻木,若心冷了,捂不热了,最终伤害的都是自己,你爹他希望你快乐。
“过往之事我已经不在乎了,就让它成为过去吧。”姬冷雪睁开眼,看了一眼慕雪凝,随即目光落到了地上那死去的黑衣人身上,“这个人虽然死了,保不定还有别的人想要杀你,我可以带你出去,至于原因……你是云鄢跟慕景南重要的亲人,他们不想你有事。”说完,他的眉头皱了皱,偏头看向了别处。
看着姬冷雪那别扭的样子,慕雪凝会心一笑,她轻舒了一口气,“皇宫就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今天能看到你,真的很高兴。你快走吧,你呆在这里也不安全。对了,你既是跟鄢儿景南认识,他们掉下山崖的事情,就劳你多费心了。”
“他们不会有事的!”姬冷雪皱了皱眉,直接上前提起那黑衣人,朝着窗户边走去,然而走到窗户边时,他停了下来,“谢谢!”话落,他一个纵身,跃了出去。
慕雪凝看着那空荡荡的窗口,欣慰的笑了笑,随即看着手中的画卷,“煜琛,你看到了吗?你的儿子来了,他刚刚不计前嫌救了我呢。他跟你一样善良,你在那边是不是很孤独,应该不会吧,你说过要向你的妻子赎罪的,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我们一起向她赎罪好不好。”慕雪凝走到桌旁,拿起烛火,将手中的画点燃,画上男子俊美温柔的容颜渐渐融入了火焰中。
黑夜中,一道黑影纵身穿梭在皇宫的屋檐上,他身影如电,然而眉梢却一直未曾舒展开来。原来,是这样的吗?爹他没有抛弃他跟娘?!可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不管真假,他已经不想恨他们了。
向前走了一阵,姬冷雪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前方,总觉得慕雪凝今天的样子有些奇怪,他脑海里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转身沿着原路而去。
然而姬冷雪还未走几步,便看到前方漫天火光,仔细看着那着火的宫室,他整个人愣住了,着火的地方,正是宁和宫。他身形微晃,随即快速朝着前方而去。
宁和宫宫门前,场面极为混乱,成群的宫人手中拿着水桶救火,然而火势太大,这一桶桶的水浇下去,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而角落处一些宫人指着宁和宫的方向,小声议论着什么,各个脸上都带着惊吓之色。
“你们刚刚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好像是长公主的声音,好像在说,是皇后害她,皇后怕她说出秘密什么的。”
“嘘,小声点,被听到了是要掉脑袋了。”
……
“长公主,长公主……”惠儿跪坐在宁和宫前的空地上,大声呼喊着。明明前一刻长公主还说让她给她准备吃的,她在小厨房里面正忙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喊声,她才察觉到有烟味渗进来,初时她还以为是厨房里面的烟雾呢。可是等她出去看的时候,整个宁和宫的主殿都被火海给包围了。
“快快,那边,那边的火还很大,你们快去那边!”一个太监指挥着众人救火,可是这火势依旧猛烈。
忽然,“轰……”的一声,宁和宫里面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待到众人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是窗户,窗户都被烧的掉下来了,里面更是早已经没有了人的声息。
“长公主……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惠儿紧咬着唇,那个时候她是故意支开她的吧,而她现在却是又将重担交到了她身上。
不远处,慕清远快步走了上来,他眉头紧蹙,脸上尽是焦急之色,直接抓住一个宫人大声问道:“怎么回事?宁和宫怎么会着火?长公主人呢?”
那太监一看是慕清远,脸色瞬间一变,随即说道:“回,回殿下,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宁和宫会着火,但是长公主她人在宫里面,现在怕是已经……”
“胡说八道!”慕清远一把将那太监推开,大踏步向前。
“殿下,您不要过去,危险。”后面赶来的张公公急冲冲的跑到了慕清远前面拦住了他,“殿下您是万金之躯,这救火的事情就让奴才们做就好了。”
慕清远皱了皱眉,看向了一旁,目光触及处,一个宫女正朝着宁和宫的方向跪着,似是在哭泣,而且看那身影,竟有些熟悉。
“你是服侍长公主的宫女吗?”慕清远走近,看着地上的惠儿问道。
惠儿听着这声音,抬起头,看着慕清远,她擦了擦泪水,行礼说道:“回殿下的话,奴婢正是侍候长公主的宫女。”
看着这张脸,慕清远皱眉,“本殿是不是见过你?你就是白天的那个?”
“求殿下替长公主做主!”不等慕清远说完,惠儿直接跪伏在了地上。
前面火光依旧,这边慕清远看着惠儿,说道:“告诉本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和宫怎么会突然起火了呢?”
“回殿下,这分明是有人谋害长公主,奴婢本来在小厨房给长公主准备吃的,而长公主因为生病在殿中歇着,可是等到奴婢出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漫天大火了。而在不久之前,不少宫人都听到了长公主的声音,长公主在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呜——”惠儿咬着唇,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中的泪水更是狂涌下来。
听着这话,慕清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指挥着灭火的太监总管,冲着张公公一点头。
很快那太监总管走了过来,冲着慕清远行礼说道:“太子殿下。”然而他看向慕清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迟疑。
慕清远瞟了那太监总管一眼,“本殿听说,长公主在被大火包围的时候说过什么话,你现在将先前长公主说的话全部原封不动的告诉本殿。”
“刚刚长公主的确是说过了一些话,可是这……”那太监总管迟疑着,再次偷看了一眼慕清远。
慕清远皱眉,低喝一声,“怎么?不能告诉本殿?”
太监总管一惊,连忙说道:“殿下恕罪,长公主的原话奴才记不清了,但是大致意思是说,是皇后娘娘要烧死她,因为她知道了皇后娘娘的秘密,她还说二十五年前的夜晚,皇后娘娘杀了一个宫女,那个宫女要向她索命来了,因为她夺走了那个宫女的孩子……”说着他再次看向了慕清远,不敢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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