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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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云裳从地道里跟着郁梦离到达王府的时候已是半夜,她从地道口出来的时候郁梦离为她备了一套女装,不消说,衣服的尺寸自是极为合适,是那种浅浅的紫色,上等的丝绸所制,样式不算繁复,却简单大方,她很是喜欢。

    她浅笑道:“都半夜了,屋子里也没有其它人,不必再换衣服了吧!”

    郁梦离微笑道:“今夜是不用换了,明日一早却得换,有备无患。”

    明云裳抿唇笑道:“你倒是有心了。”

    郁梦离的嘴角微扬,轻轻拥着她道:“如今能让你这般呆在我的身边,当真是极好的,我再不必夜夜担心你第二日会出什么事情。”

    明云裳闻言心里一片温暖,他素来话不算太多,太过温存的话除了极特殊时候几乎不说,更是从未说过他为她担心的话。她以前一直认为,她有能力笑傲朝堂,他对她也极有信心,从不会为这些事情担忧。

    今日里听到他的这几句话后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心一直在她的身上,他之前有时候隐瞒一些消息,其真正用心是想让她尽早成长,然后真的能担起身边的一切,只怕他在那样做之前,心里还存了很多的担心。而她若是做不好那些事情,他必定还有后着补救。

    她抬眸笑道:“我又不是孩子!”

    郁梦离将她搂得更紧一些道:“你是我的妻子。”

    明云裳将头靠在他的胸前,他想和她相守在一起,她又何尝不想?

    入朝为仕本是逼不得已,如今虽然两人这般守在一起,说到底却并不是长久之计,只是此时能得这一刻的安宁,对她而言都是好事。有他为她在王府里撑起一片天空,她也可以稍稍松一口气,这样对腹中的胎儿才好。

    她想到代她去千赫草原的安静波,她的嘴角微微一勾,她有些好奇战天南发现那是安静波时的表情,也不知道战天南这个感情的呆子会怎么做。

    但愿两人安好,但愿一切顺利。

    第二日一早,明云裳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有些习惯的想让红依给她递来官服,然后去上朝。

    只是她刚欲唤红依,却又想起她如今不再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谨相了,而红依为了遮人耳目也留在了谨府里。如今的她,只是郁梦离的妻,这种感觉当真是极好的。她轻笑一声,望着从窗棂下透下来的薄薄日光,心里满是浓浓的暖意,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半分烦扰,她的心在这一刻也静了下来。

    她发现这样的日子当真是极好的,这样的宁静她也实在是喜欢。

    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几乎日日都活在算计中,如今将一切抛下,她纵然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郁梦离早已去上朝,此时还未归,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又轻笑了一声,如今天的她也要尝一尝古人为人妻的感觉了,只消把家里打点好等丈夫的归来,不需要天天在外打拼。

    帘子被挑开,屋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世子妃,你醒了,奴婢伺候你起床。”

    明云裳扭头一看,却见娇杏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她看了娇杏一眼,却见她比在宜城的时候长胖了不少,小脸白白净净,竟已出落的甚是标致,只是娇杏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似在打量着什么。

    她知道娇杏在想什么,以前郁梦离和假明云裳一直分房而居,从未让娇杏陪他过夜,昨夜里她睡在这里,便是有些反常。而娇杏是个聪明的丫环,想来也猜到了什么。

    她淡淡地道:“甚好!”

    娇杏将脸盆放好,欲过来替她穿衣,却见她已自己将衣服穿好,娇杏愣一下,却也没有说话。

    碧瑶此时也走了进来道:“小姐,我帮你梳头。”

    明云裳见碧瑶脸上的菜色也尽数褪尽,出落的甚是水灵,身上穿的也好了不少,看得出来,郁梦离对她的两个丫环都算不错,只是娇杏比碧瑶灵泛的多,知道叫她世子妃,自称奴婢女,而碧瑶还叫她小姐,自称我,这两个丫环的性子一句称呼便显露无疑。

    她淡淡地道:“叫我世子妃。”

    碧瑶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吸了吸鼻子,然后轻声应道:“是,奴婢记住了。”

    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道:“过来帮我梳头吧!”

    碧瑶应了一声,便过来替她梳头发,却发现她的发似乎一夜之间短了不少,她昨日里见到假明云裳时还是满头的墨发,她一时间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想,只帮明云裳梳了一个合宜的发髻。

    明云裳对着铜镜照了照,她看习惯了谨夜风的那张脸,如今看到自己的脸,竟还有些陌生,当下便又细细的看了看,她今日的脸没有涂黄,这般看着自己,她觉得自己竟也是极美的,她浅浅一笑。

    娇杏在旁道:“世子妃真美。”

    “嘴真甜!”明云裳浅笑道。

    娇杏却问道:“世子妃似乎一夜之间白了不少,也变漂亮了不少。”

    明云裳淡淡地道:“我之前那副样子不过是自己将容貌遮下,如今得到世子的宠下,便知他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我心里有他,自是再不会将容貌遮住。”

    娇杏闻言眼睛亮了亮,明云裳却已不再说话,娇杏却又道:“世子今早一早吩咐,让奴婢和碧瑶从今往后便伺候世子妃。”

    “嗯。”明云裳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娇杏的碧瑶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明云裳闲下来实在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她闲来无事便打算去王府里转转,只是才一打开房门,便见一个面貌普通的下人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便行了一个大礼道:“见过世子妃,从今天起,奴才便是世子妃的侍卫。”

    明云裳一听到他的声音便知道是莫扬,她不由得笑了笑,郁梦离倒真是用心了,知道她用习惯了莫扬,这一次天顺帝虽然派了莫扬随她去千赫草原,郁梦离却将莫扬留了下来,只是京中认识莫扬的人极多,所以郁梦离替他易了容,她轻轻点了点头道:“甚好,你叫什么名字。”

    莫扬答道:“奴才叫莫飞。”

    明云裳闻言强忍着笑道:“嗯,记住了。”

    莫扬却起身朝她咧嘴一笑。

    下午郁梦离下朝回来,见明云裳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便笑着问道:“可还适应。”

    “太无聊了!”明云裳长叹一声道:“我想我还是找些事情做比较好,再这样呆下去,我会闲得发疯。”

    郁梦离从身后的郁北手里取过一大叠书道:“你若是无聊,可以先看看收打发一下时间,过段日子适应了便好。”

    明云裳咧嘴笑了笑,一转身,便见秦解语穿了一件灰不溜秋的衣服正坐在不远的葡萄树下啃大饼,她轻轻一笑,她知道秦解语有他独到的认人的本事,当下只是一笑。

    如今跟在她身边的人,除了红依之外,全部都到齐了,这等感觉不错。

    郁梦离笑了笑,明云裳也笑了笑。

    让明云裳一直闲在王府里她也的确是闲不住的,而且如今朝堂风云四起,她不能这般坐在这里等着,她也还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做。

    第二日郁梦离上朝之后,她她从怀里掏出舒长风的那块玉佩,想到舒长风带着水云轻离开时所说的话,心里对这块玉佩的功能极为好奇,当下便将莫扬唤来吩咐道:“莫飞,你带着这块玉佩去江湖上联络一下那些门派,看看好不好用。”

    莫扬看了一眼那块玉佩道:“遵命,只是若是有用的话,世子妃打算怎么用?”

    明云裳想了想后道:“若是能调动江湖中的那些人马,这块玉佩自然大有用处!”

    莫扬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他才一走,便听得门外传来了明云端的声音道:“听说五妹怀孕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明云裳一扭头便看到明云端站在门边,那一身打扮虽然端庄,可是一双眼睛里却没有半点关切之意,反而有着浓浓的嫉妒。

    明云裳微笑道:“哪个嚼舌根的多事,竟让姐姐为这点小事分心!”

    明云端轻哼一声道:“这哪是小事,分明是大事,你我是亲姐妹,这事妹妹竟还瞒着我,难不成是怕我害了五妹不成?”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后道:“知我者三姐也!不过出嫁随夫,你虽然是我的三姐,但是如今我们都嫁了人,若是回到宜城,你唤我一声五妹也无可厚非,但是如今这是在京城,在兰陵王府里,我是堂堂的世子妃,你是六弟的侍妾,再称我为五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三姐没有家教,竟连这等礼数都不知道!”

    明云端闻言眼睛眯起来道:“你是什么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又何必在我的面前摆谱!不要让我去揭你的老底!”

    明云裳闻言心里有些好笑,这明云端明显还以为她是翠偎,还想能拿捏她不成?她的眉毛掀了掀道:“老底?什么老底?”

    明云端冷笑着缓缓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笑道:“你莫不是当世子妃当傻了不成?竟敢这样跟我说话?难不成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服呢?我听说你昨夜宿在世子的屋里,而且他还把娇杏和碧瑶两个丫环又赏给你了,你就不怕?”

    明云裳闻言看了明云端一眼,然后眼皮子抬了抬,紧接着不紧不慢地道:“真是无礼!娇杏,掌嘴!”

    娇杏回到明云裳的身边时,初时并没有发现有太大的异常,只是郁梦离的对她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娇杏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此时听到明云裳和明云端的对话,心里是既奇怪又欢喜,心里隐隐觉得如今的明云裳似又回到了明府的明云裳。

    她的反应极快,几乎明云裳的话音一落,她的巴掌便已朝明云端扇了过去。

    明云端今日来找明云裳不过是起了嫉妒之心,凭什么她嫁到兰陵王府只能做一个侍妾,而翠偎这个假冒的明云裳嫁到兰陵王府来就能成为世子妃,成为世子妃也就罢了,竟还有了郁梦离的孩子。她如今知道在这样的豪门大院里,女人只要有了孩子,地位就会水涨船高,她心里实在是既嫉且恨,想来收拾明云裳。

    只是她千算万算,终是算错了,如今的明云裳已是真正的明云裳,再不是那个被她捏着把柄的翠偎了。

    明云端没料到娇杏竟敢真的打她,她大怒道:“你这个贱婢真是无法无天了,竟连我也敢打!”

    娇杏淡淡地道:“之前在明府的时候,你是三小姐,我自不敢打你,可是如今这是在兰陵王府,我是世子妃身边的丫环,而你也不过是六公子身边的侍妾。三小姐在王府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知道侍妾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并不比我高贵多少!”

    她到如今还记得当日在明府里明云端把她往死路上逼,她初到王府的时候并不敢对明云端如何,如今见明云端在王府里并没有任何地位,明云裳又让她打明云端,她自也不会客气。

    明云裳听到娇杏的话眼角一抬,觉得这个丫环的确不错。

    明云端闻言气得发抖,她指着娇杏的鼻子道:“你说什么?我不比你高贵?你不过是个贱婢罢了!”说罢,她扬起手便朝娇杏打去。

    娇杏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三小姐最好别乱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明云端身边也跟着两个丫环,此时看到这分光景,忙上前来护明云端。

    明云裳以前觉得明云端还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可是此时听到明云端的话,觉得她此时的样子和明云彩有的一拼,她淡淡地道:“娇杏是个贱婢,可是你如今也不过是个贱妾罢了。”

    明云端闻言愣了一下,明云端将手里的帐册在桌子前轻轻拍了拍后道:“时过境迁,三夫人难道连往日和今日处境的转变也分不清楚了吗?”

    她的话说的淡陌,单手负在身手,眉眼里有一抹傲视天下的淡然,明云端看到她的样子,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好像矮了明她一截一般。

    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绝不是翠偎那种做习惯了丫环能有的,那满身的风彩,分明是卓然超群的,不是明云端所能比拟的,明云端甚至觉得,那股气息里散出来的味道绝不输于兰陵王。

    而当明云端看到明云裳眼睛时,明云端没有看到她自己,明云端顿时明白在明云裳的心里,怕是从来都没有看起过她!

    她的心里升起浓重的挫败感,一个假冒的明云裳竟还敢看不起她!

    明云端勃然大怒,发了疯一般的朝明云裳冲了过去,只是她还没有走到明云裳的身边,便被人一脚踢倒在地。

    秦解语一边啃饼子一边懒懒地道:“什么东西,竟敢对世子妃无礼!”

    明云端曾见过秦解语一次,只是时间一久,她也记不太清楚了,当下问道:“你是谁?”

    秦解语掀了掀眉毛道:“你是什么东西?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反正日后谁敢对世子妃不敬,我便不客气。”

    明云端愣了一下,她原本不是个蠢的,平日里行事也极为老成,今日里来这里的时候不过是因为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撒,此番连吃两记大亏,便让她意识到事情怕是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了。

    娇杏以前并不伺候明云裳,而红依自从她到兰陵王府这后就一直没见过,此时突然出现,实在是有些怪异。而今日的明云裳更像是在明府里一点亏都不敢吃的明云裳,再不是平日里在王府里夹着尾巴做人的明云裳了。

    明云端的两个丫环见事情不对,忙过来将她扶了起来。

    明云端双眼定定的看着明云裳道:“你到底是谁?”

    明云裳看了她一眼后浅笑道:“三夫人这段日子傻了不成?我是世子妃啊!”她说罢,看了娇杏一眼道:“府里平日里想来是极乱的,这六房的侍妾竟也敢如此如礼,看来真是欠管教啊!”

    娇杏微抿着嘴道:“可不是嘛,侍妾们自以为飞上枝头做凤凰,可是说到底还是侍妾罢了,贱婢生的女儿自然就是只能做贱婢,就算之前好像是做了小姐,可是那也不过是一时的事情,改不了骨子里奴性。”

    明云裳听到娇杏的话有些想笑,这个丫环绝对不同于一般的丫环,瞧瞧这些话说的!

    明云端这段日子在王府里虽然也受了不少的气,但是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她,她大怒道:“你这个贱婢说谁是贱婢?”

    娇杏的眉毛掀了掀道:“谁是贱婢我就说谁!”

    她说罢缓缓走到明云端的身边道:“有一件事情你想来还没有弄清楚,我纵然是个丫环,可是却是世子的丫环,你纵然是个侍妾,却是庶子的侍妾,世子以后是要承袭王爷的爵位的,而断了手的庶子却是连朝堂都进不去。”

    明云裳闻言想笑,真没有料到娇杏竟还有如此毒舌的一面,真让她大开眼界。

    以明云裳如今的身份,明云端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若亲自出马收拾明云端,没的污了她的手,娇杏这般说话,倒也有趣,她淡笑着看。

    明云端闻言顿时一双眼睛胀得通红,她没有料到有一日她竟会被下人如此欺辱!她又看了明云裳一眼,却见她周身贵气袭人,她就算是再笨,也能猜得到此时的明云裳再不是以前的明云裳了。

    她当下咬着牙道:“世子妃如今身份金贵,指使奴才如此欺负自己的亲姐,你的脸上真有光!”

    明云裳自能听明白她的反话,当下不慌不忙地道:“我以前觉得你是聪明的,如今才发现你真是个蠢的,你以前在宜城的时候三番五次想毁我的名节,想置我于死地,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姐妹之情吗?”

    明云端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便明白她已变成了真正的明云裳,她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郁梦离从哪里把明云裳找回来!

    明云裳轻轻掸了一下袖口后道:“到京城之后,三夫人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算计我的机会,这会又来跟我攀姐妹之情,你不嫌太晚了吗?”

    明云端的眼睛瞪得极大,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三夫人这话问得好生奇怪,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自然就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要忘了,我们是一起来的京城。”明云裳的嘴角微勾后道。

    明云端心里满是疑云,知道今日里无论如何也从明云裳讨来半分好处,她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准备扭头就走,娇杏却道:“慢着,怎么如此没有规矩,你要走竟都不向世子妃说一声!”

    明云端想起以前明云裳的手段,而今日的明云裳已是兰陵王府的世子妃,地位比起之前更是水涨船高,而最近郁梦离的身份已经隐隐高过郁梦心,明云裳身边的这几个丫环个个都厉害无比,她今日里若是不服软只怕是一点好处都也讨不到。

    明云端深吸一口气,然后扭头对明云裳行了一个礼,然后扭头就走。

    明云端才一走,娇杏便咯咯的笑了起来,明云裳扭头看了她一眼,她忙伸手捂住了嘴,明云裳看到她那副样子也笑了起来,明云裳一笑,屋子里其它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娇杏笑罢后跪倒在明云裳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道:“奴婢谢世子妃再生之恩,恭喜世子妃回府!”

    碧瑶性子软弱,明云端积威尤在,她看到今日的事情有些胆战心惊,此时看到娇杏跪下,她也明白了什么,当下欢喜的道:“小姐,真的是你吗?”

    明云裳看到碧瑶那副样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缓缓地道:“否则你以为是谁呢?”

    碧瑶抹了一把泪道:“来京城的路上,小姐打了我一顿,我以为小姐不要我了!”这一年来,她数次想要问明云裳为何不要她,只是却被娇杏给拦了下来,后来见她实在是劝不回,娇杏便将她的猜测告诉了碧瑶,让碧瑶耐着性子。

    明云裳想到她刚穿越过来时这个丫环不离不弃的陪在她的身边,她心里也有些感动,当下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尽后道:“傻瓜,怎么可能不要你!”

    碧瑶闻言破涕为笑,轻声道:“我就知道小姐不会不要我的。”

    娇杏在旁道:“以后你不能再叫小姐了,要叫世子妃,昨日世子妃就提醒过你了,你竟蠢的还这样叫。这里是兰陵王府,若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只怕还得说世子妃没有把你教好。”

    碧瑶忙点头道:“我一定不会给世子妃丢脸!”

    明云裳看到碧瑶的样子心里一暖,见娇杏还跪在地上,伸手将她扶起来道:“好了,以前的事情不用再提,从今往后你们跟在我的身边,我必不会让你们再被人欺负。”

    碧瑶和娇杏忙点了点头,明云裳又看了娇杏一眼后道:“如今可还想着要换主子?”

    娇杏的脸顿时胀得一片通红道:“以前是我太蠢,还请世子妃责罚!”

    明云裳浅笑道:“你如今把所有的事情认清了便好,也没有什么好罚你的,对了,你的妹子和情郎如今可有消息?”

    娇杏红着眼道:“当初我和世子妃一起来京城的时候,夫人便命人把我家妹子嫁给了一个烧炭的,她嫁过去没多久就病死了,而柳郎早已另娶他人,如今我在这个世上的亲人只余世子妃一人了。”

    明云裳想到她在明府里呆的那段岁月,纵然只隔了一年多,却如同隔世一般。

    她轻声道:“没了牵绊也好,日后我会替你寻个好人家,想来也比你那个薄情的柳郎要好上百倍。”

    娇杏又跪倒在地道:“多谢世子妃!”

    明云裳笑道:“早前就说了,我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跪在我的面前,起来吧,那么规矩你们在外人面前帮我挣足了便好,在屋子里面你们便都是我的妹子。”

    娇杏的碧瑶两人闻言顿时眼睛都红了,双双跪倒在她的面前,明云裳将两人扶起后道:“日后有我在,你们不必动不动就跪下。”

    两人缓缓起身,明云裳的嘴角微扬,今日里明云端在她这里吃了大夸,依着明云端的性子,必不会善罢甘休,很好,她往后的日子不会再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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