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东躲西藏太乙兽

宴行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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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之期眨眼即到。

    刘九真这几日已熟练的掌握了天雪咒,稍稍有了点信心。白妩烟传音给她在隰海绮罗岛相见,她立刻赶到相约地点。

    虽然四周是漆黑的隰海海水,天上也阴沉沉的,但绮罗岛却如其名,开满了不知名的鲜花,香气扑鼻,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忽然感觉到不远处有灵气波动,刘九真抬眼望去,见一男一女乘着飞行法器破空而来。男的想必是时飞扬,女的是薛丽。

    时飞扬和薛丽来到刘九真面前,皆是一副神情淡淡的模样。

    刘九真有些尴尬的打招呼:“你们好啊……吃了吗?”

    时飞扬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

    薛丽朝她点点头,神态说不上亲昵,但也不像时飞扬那样目中无人。

    白妩烟事先将刘九真跟他们一起去猎杀太乙兽的事情说了,故此二人对她没什么排斥。

    三人相对无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白妩烟才姗姗来迟。

    “白妩烟!你就不能利索点?”时飞扬恶声恶气道。

    白妩烟懒得理他,也没跟薛丽寒暄,直接掏出一小玉瓶,揭开塞口,瓶子里轻悠悠的飘出一缕银丝盘旋在空中。

    刘九真睁大眼睛,好奇的问:“这什么?”

    白妩烟挑眉,“这只太乙兽身上的毛发。”通过这东西,便能准确的找到太乙兽的位置。

    太乙兽的皮肉坚硬无比,但它本身的优势却是隐匿。只要太乙兽想藏起来,而又没有它的毛,哪怕渡劫修士也不一定能把它找出来。白妩烟这次敢大言不惭的去猎杀太乙兽,也是因为她无意间得到的这根毛发。

    一行人跟在白妩烟身后,绕过了几处山丘,进入一逼仄的峡谷。

    刘九真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死胡同。三面环山,唯一的退路就是她们进来的地方,要是待会儿白妩烟她们打不过,自己该怎么逃呢……

    “大家小心!”白妩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根想要逃走的毛发,飞速塞进玉瓶。

    这时,薛丽将她的九节鞭横在胸前,时飞扬变出一宝葫芦,白妩烟祭出子母鸳鸯钺,刘九真想了想,也将赤阳锥拿在手上。

    白妩烟沉吟片刻,眉头一皱,“在那边!”她聚起全身灵气,右手一掷,将子钺朝西南方一块巨石砸去。只听“轰隆”巨响,巨石化为糜粉,留下一个深坑。

    “想跑!”

    似乎有一道透明的残影,薛丽的九节鞭立刻脱手,银光闪烁,封锁住身后唯一的路。时飞扬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嘴中念念有词,那宝葫芦越变越大,几乎将峡谷上方塞的满满当当,葫芦口有巨大吸力,将飞沙走石全部吸入了葫芦中。

    三人面容严肃,在空地上轮番使用法宝、法术,刘九真看的两眼发花,手足无措。

    麻蛋啊!太乙兽到底在哪,她根本啥都没看见,这些人怎么就打起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显的太突兀,刘九真举起赤阳锥左一下、右一下的胡乱比划,哪知才划到第五下,赤阳锥似乎扎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叽”的一声哀嚎。

    “太乙兽在那!”

    白妩烟几人立刻朝刘九真左侧攻去,刘九真连忙避开,举着赤阳锥有些呆。

    难道太乙兽刚才就躲在她旁边?然后她无意识的扎到了它?

    便在此时,刘九真觉得脚下泥土有些松动,地面霎时如被两只无形大手拨开一般,形成一个大坑,刘九真反应不及,“咚”的一下栽进里面,瞬间被泥土淹没。

    白妩烟一惊,子母鸳鸯钺飞出,蕴含极大灵气的五阶法宝打在半透明的太乙兽身上,发出“锵锵”声,竟没对其造成一点伤害!

    薛丽愕然:“这、这是一只变异期的太乙兽!”

    所谓变异,就是灵兽还没有完全开智,等它开智,就能化成人形,成为妖修。变异的太乙兽实力起码比一般太乙兽的能力还要高十几倍,刘九真生死未卜,单凭他们几人,根本不会有胜算。

    薛丽收回九节鞭,道:“我等快离开!”

    “都给老子站住!”说话的是时飞扬。

    他猛然催动宝葫芦,葫芦的吸力又加大了无数倍,他的脸庞被吹的有些扭曲,阴测测道:“好不容易发现这难得的妖兽,难道你们想半途而废?下月十五就是试炼赛,你们不想进入血池么?!”

    在血池一年,修为少说也要精进一小境界。

    薛丽闻言有半分迟疑,白妩烟却又抛出几张符箓,朝半透明的太乙兽攻去。符箓刚一接触到太乙兽,飞快爆炸,将太乙兽半透明的身形炸成了乳白色。

    白妩烟喉头一甜,咽下鲜血。这几张都是五阶的雷火符,催动的时候灵气大量损耗,她自己也得到反噬。

    “薛丽!还不快把太乙兽赶入老子的乾坤葫芦!只要进了葫芦,饶是它修为金丹大圆满,也不可能再逃得出来!”时飞扬不敢收回一丝丝灵气,乾坤葫芦一旦催动,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停下,若是半途收回灵气,再催动威力就会大不如前,作用甚至比不上低阶法宝。

    时飞扬咬紧牙关,由着葫芦大量吸收他的灵气。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若灵气耗尽还不停手,这葫芦会主动吸收他的元神!

    薛丽见状也收起逃走的心思,如果这两人死掉,她也不能从太乙兽嘴里逃脱!为今之计,只有孤注一掷了!

    薛丽打定主意,撕下手腕上的一张小小黄符,登时全身精光暴涨,修为猛窜至金丹中期!她一边操控九节鞭与太乙兽缠斗,一边用魔气凝聚出一只漆黑的蝎子。

    时飞扬一愣,心知这薛丽是隐藏了修为,她其实早已步入中期!而且看这架势,三人之中,薛丽的能力应该在白妩烟之上,心中不知不觉产生几分羡慕,但随即又一脸不屑。

    只要他能赢得试炼赛,修为也会精进。

    薛丽对时飞扬的心理状态全然不知,她手掐法诀,幻化的蝎子便挥舞着尾刺灵敏的攻向太乙兽,太乙兽一边用利爪格挡,一边还要闪躲子母鸳鸯钺和九节鞭,还要抵抗葫芦的吸力。

    即便如此,太乙兽也没有落到下风,反而三番四次的击落九节鞭和鸳鸯钺。

    白妩烟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她奋力又扔出两张雷火符,爆炸的烟雾将太乙兽彻底惹毛,它仰头长啸一声,身形陡然胀大一倍,蓬松的长毛几乎将峡谷塞满!

    可怜的刘九真刚用锥子挖开泥土,才钻出来一个头呢,就被变大的太乙兽一脚又踩进土里。

    刘九真:“……”

    薛丽幻化的蝎子用形似蟹螯的角须朝太乙兽最脆弱的眼睛扎去,太乙兽丝毫不惧,张开血盆巨口,竟将那蝎子一口吞进腹中。蝎子的身体顿时消散,薛丽再无法支撑,狂喷一口鲜血,身子被远远抛出。

    薛丽想要运出灵气,然而四肢百骸痛入骨髓,根本无法动弹。

    他们还是低估了变异太乙兽。

    便在此时,峡谷外突然出现几道黑光,两男一女狞笑着看向白妩烟几人,其中那名女魔修正是之前同叶潼绵产生争执的那位。

    时飞扬无奈收回葫芦,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名字:“赵川、亥文曜、方玲月!”

    方玲月是筑基后期,赵川是金丹初期,亥文耀却是金丹后期。若是往常,时飞扬几人当然不怕他们,但这回儿被太乙兽折磨的个个只剩一口气,根本不是对手。

    为首的亥文耀摇着一柄黑色折扇,闲庭信步的说:“时老弟,真巧,你也来此处猎杀太乙兽?”

    “滚!谁他妈跟你称兄道弟!”

    白妩烟面色苍白,咬牙问:“你们躲了多久?”

    亥文耀摇头:“你的意思是说我等在坐收渔翁之利?”

    “难道不是?”

    方玲月冷然道:“别跟他们废话,太乙兽这会儿又不知躲哪里去了。好在毛发就在白妩烟手里,我们去抢过来。”

    赵川舔了舔发紫的嘴唇,狡狯一笑:“这三人身上的宝物应该很多吧?”

    他们是魔修,残害同门什么的是日常啊。

    白妩烟闻言一惊,正要将玉瓶藏起,但却拿捏不住,玉瓶脱手,直直朝赵川飞去。岂料玉瓶刚刚飞至半空,蓦然横来一个红色铁锥,只听“哄”的一声,玉瓶同太乙兽的毛发燃为灰烬。

    “什么人!”方玲月怒目而视。

    没有毛发,再寻太乙兽就难了!

    峡谷边缘,渐渐显现出一团漆黑的雾气,雾气中传来桀桀怪笑。

    白妩烟神色一暗,恭敬的问:“护法大人,你也来了?”

    “护法大人?”亥文耀喃喃自语,用神识反反复复窥探,却看不透对方修为,那只能说明一点,这人就算不是护法,修为也在他之上。

    方玲月和赵川也同样打量了黑雾,果然看不透修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这时黑雾里的人开口了:“还不快滚!”

    方玲月咬紧唇瓣,看了眼白妩烟几人,有些不甘心。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亥文耀一个眼神制止。

    亥文耀也想过对方是个纸老虎,可万一动起手来发现人家是真老虎可怎么办?他修炼至今花了三百七十年,要是棋差一招,葬身于此,着实划不来。

    思衬片刻,亥文耀知道今天不可能再猎杀太乙兽,不管对方是不是护法,但修为看不透,他都必须卖人家面子。

    “护法大人,告辞。”亥文耀和赵川拱了拱手,面无表情的带着方玲月离开。

    三人一走,白妩烟一行人也立刻转移阵地,在周围布上结界。

    薛丽狐疑的走到那团黑雾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当真是护法大人?”

    下一秒,黑雾散去,刘九真灰头土脸的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要是她真有护法大人的实力,早就把那三个打的屁滚尿流了,还用得着恐吓?

    薛丽笑了笑,“你这障眼法当真厉害。”

    白妩烟其实早就猜到护法大人是假的,但没想到是刘九真假扮。

    她也道了谢,说:“今日多亏了你,虽然没有猎杀到太乙兽,但至少保住了命。”

    刘九真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小事啦。”

    时飞扬这会儿调息完毕,狐疑的问:“你是吃了七阶幻容丹?可幻容丹只能改变容貌,修为和黑雾是哪儿来的?”

    刘九真也没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直接将千幻阵盘拿出来,说:“不是幻容丹,是这个。”

    白妩烟瞪了眼时飞扬,将阵盘飞快塞回刘九真衣袖,呵斥道:“别把你那东西拿出来显摆!”

    “啊?”刘九真蒙圈。

    一旁的时飞扬炸了,吵嚷道:“白妩烟你什么意思?你当老子要贪图她那破玩意?”

    白妩烟摸着自己涂了丹蔻的红指甲,冷哼道:“我可没说这话。”

    “你就这意思!有本事跟老子打一场!”

    白妩烟不屑:“你太弱,别人会说我欺负金丹初期的小辈。”

    时飞扬气的跳起来跺脚,“妈的!你就是个懦夫!”

    “呃……”刘九真扯扯他裤脚,“不许使用人身攻击,大家要团结一致,相亲相爱啊。”

    时飞扬额角抽抽,看了一坐在地上盘膝打坐的三个女人,登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肚子火没地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