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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现在很想弄明白的一个问题是……青莲印一直随了阿瑾留在四空山,如何而今又随了萧公子重现人世了呢?”必真道人看着小书生问。
他刚刚四处游历了回来,虽然听过人讲到小书生和太平观的事情,可那也只听了一个大概。他只知道太平观被一群小妖洗劫,便是小书生拿了符咒破了观门前的镇魂碑,哪里知道小书生的具体来历,旧事前尘?
原本准备暂且放下的问题再一次被提到眼前,小书生手心都捏出了汗,怔怔的看着必真道人,脑海里混沌一片,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末了,还是信亭站出来为小书生解释了一通。
必真道人沉默了。
“没想到多年后故人再见,会是这般情形……”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了,只是看必真道人的表情,竟是又不想再提了一般。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小书生不明白他在回避些什么,终究忍不住问,“道长既同阿瑾仙姑是旧识,到了这时,还请再说说阿瑾仙姑和青莲印的事情吧。一来可以从里面找些线索查明此事,二来也当是帮帮小生,为小生解解心头困惑。”
未清道人也不禁道,“必真师弟不如说说吧,那叫阿瑾的女子我同她也就两面之缘,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何你会将破解山门法阵的青莲印交给她保管。”
必真道人这才道,“这不是保管,青莲印本来就是她的东西。我同阿瑾是故交,她的为人我信得过,而且那时候阿瑾看淡尘世决心回到四空山再不出来,我用青莲印做法眼,也是因为当时手里找不到可做法眼的法宝,用了青莲印,此后便绝无破解的可能,经过阿瑾的同意也就试了。谁知道……”
必真道人说不下去了。
对于记忆封印这个问题,道法高深的未清道人也没有法子,饶是必真道人走南闯北见识得多,此刻也只看了那朱砂痣一会儿默默叹气。
……
不过有了必真道人之前的这番话,小书生总算能将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理出个头绪了。
先是小书生入山拾柴,路上发了善心救下了一只灰兔却不料得罪了蛇妖,那蛇妖攻击小书生的时候触发了小书生眉心的封印,然后便是云舒感知到小书生的气息迅速寻来。
之后临安一行,云舒回“师门”的时候碰上邪灵以致性情大变,还误打误撞杀死了九头蛇,却不料被有心人利用,借了小书生身上的青莲印去破除太平观的法阵,制造混乱,从而方便混入观内偷取一直存在太平观密室的邪帝银匣。
小书生和信亭将这些事情转述给回到太平观的汝怜听,汝怜满脸焦急,“那他们偷到了么?”
小书生摇摇头,“还好那银匣藏得隐秘,而且需要太平观观主和其他两位主事的法印才能开启,必真道长常年云游在外,连未清道长自己都多年没再见过,他们又如何能够得手?”
汝怜这才舒了口气。
回了自己的老家一趟,汝怜大包小包的又拎来了不少东西,也是见得信亭和小书生两个神神秘秘的在商量什么,汝怜也就悄悄地凑了过去,这会儿听完,汝怜也摸清了头尾,这才忙不迭的放下那些大包小包,邀功似得打开对二人道,“你们看你们看,我这次回去可带来了不少好东西?”
小书生信亭两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汝怜从包裹里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什么瓶瓶罐罐的一大堆,说是不可多得的仙药。信亭随意打开忘了一眼,连话也不想说的继续放好。
那汝怜还浑不在意,又拿出一些绸带啊,绢帛一类的。“下次说不定就要用到了!”
下次?
小书生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合着是上次子午洞里取那浮宵花留下了阴影了,倒也还算能够理解。不过取到最后,汝怜从兜里拿出一块老树根来算是什么意思!
望着那海碗粗细的老树根,小书生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
“所以,这要拿来干嘛?”
“辟邪啊!”汝怜一本正经道,“我问过爹爹了,上次那些邪灵怕的就是这桃树根,拿着,以后万一碰上了,你也有个防身的!”
“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那这么大一截吧!”小书生拿出那老树根比了一下,好家伙,货真价实的树根,盘根错节的,足足有两截筷子那么长,“你们修行之人的辟邪法器,不都是精巧细致的很么,怎么会这么……恩……实在。”
“谁说的?法器不就是要实在的才好么?”汝怜眨巴着眼睛道,信亭道人默默地转过头去,只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这汝怜的思维跳跃的,他实在有些跟不上啊……
小书生再次感觉自己被市井流传的志怪小说给欺骗了。
把那一对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给二人看过了,汝怜这才安安心心的坐下来接过小书生递来的茶水喝了几口道,“话说回来,我这次回去找我爹爹打听兰草仙姑的事情,爹爹还真知道一点呢。他说很多年前,兰草仙姑也在这一带停留过,听说她那时候和太平山后山的一只蛇妖交好,就和那蛇妖一起,住在后山的赤岩洞里。只是兰草仙姑在这里只待了半年左右的时间,从此便再也没听过她的消息。而后山的那只蛇妖也消失不见。不知道这个线索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蛇妖”两个字齐齐让小书生信亭两个眼皮跳了一跳。
后山的蛇妖,观门外的镇魂碑,还有那解除镇魂碑的青莲印……
“那蛇妖会不会就是同那金光怪物斗法的那只?”小书生忍不住道。
“差不离了。”信亭道,“应该就是其中的一只。”
汝怜又是听得一头雾水,小书生这才赶忙又将未清道人在地牢里讲的那些陈年旧事转述给汝怜听。
“若是我记忆没有忘却也就好了,我是最初入山门的那批弟子,这些事情定是见过的。”信亭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