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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死死地咬住嘴唇,嘴角渗出血来。
“蕙仙,我以为我还有机会把你迎回来,当我金榜题名功成名就时能有你在身边,我们那样相爱,那样深情,为什么老天不给我机会!我好痛,我好恨!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
呵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唐婉很想问问陆游,让人等你,凭什么!尤其是在你休了“唐婉”之后,陆游,人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你凭什么让“唐婉”为你一人而活?她若是为你守身如玉,那才是真的悲剧!
人活于世除了爱情还有很多种的东西......爱情也不是坚不可摧的,时间会让很多事情面目全非,沧海桑田,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谁,一直伸着手,就为你一个转身,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
陆游将手覆在脸上,泪滴一粒粒落在掌心,痛苦地整张脸都变形了。
“我以为我们的分开只是暂时,所以我没有挽留你;我以为我们的感情无坚不摧,所以我没有呵护你;我以为我们的未来会在一起,所以我没有来追回你。蕙仙,你是在惩罚我吧,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的心好痛,好难受!”
陆游懊悔地拍着自己的头,一口鲜血涌到喉上,他听到人说:
“好了好了,别灌新郎官酒了,让人走吧,今晚还要洞房呢,*一刻值千金!”......
“*一刻值千金,*一刻值千金,哈哈!”陆游再也忍不住,“噗”的吐出一口血来,脸色一下子雪白到透明。整个人支撑不住从树上掉了下来,砰地一声晕了过去。
原来“唐婉”成亲的时候,陆游是这样反应的,伤心有什么用,吐血有什么用!唐婉飘到陆游身边瞧了瞧他紧蹙的眉眼,呵呵两声,竟然晕过去了!你活该!
唐婉从陆游身边飘过。转向赵士程和“唐婉”。
婚房内。赵士程饮了醒酒汤,沐浴之后,带着一身干爽清冽的味道。做到桌子旁:“娘子,来,我们喝合卺酒。”
“唐婉”紧张的掰着手指,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赵士程呵呵笑了:“喝吧!”
举起一杯,喝了半盅。“唐婉”取了另一杯,喝了半盅,放下酒杯,赵士程交换了酒杯。两人分别饮下剩下的半杯酒。
红烛、红帐、红锦被,红衣、红脸、红朱唇,“唐婉”娇羞美丽的面庞近在眼前。这是他爱了多年,想了多年、等了多年的妻子。赵士程扳过她的肩,将人拉进怀里,这个动作赵士程做得小心翼翼,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唐婉”本来是要挣扎的,但这份小心的温柔,带着令人心碎的温软,令她不自觉地忘了挣扎,屏住了呼吸,紧紧闭起眼睛,“唐婉”的脑中一团混乱。她是他的妻,他有权利行使丈夫的权利,而她则要履行妻子的义务。
感觉到她的顺从,赵士程嘴角翘了,“娘子,我们歇息吧。”
温柔缱绻的声音,几乎将“唐婉”溺死。“唐婉”心里叹气,这个人虽不是她爱的,却是难得的好人,她一辈子都还不了他的情,还能怎么报答他呢?罢了,妻子该做的她努力做好吧,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夜已深,情正浓,红绡帐暖,*苦短,鸳鸯戏水,一夜天明。
两人恩爱的时候,唐婉飘了出去,看见陆游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似睡非睡,唐婉低低道:“陆游,你还是好运气的,没有看到他们真正成为夫妻的那一刻,不过你没看见不代表没发生。”
...........
陆游醒来的时候天已渐明,他缓缓爬起,浑身都冻僵了,形容槁枯地走回家去。陆游这幅样子取悦了唐婉,唐婉决定跟着看一看,有没有更加刺激的节目呢?
陆游一路浑浑噩噩,到了家门口,丫鬟见了引着他往回走。
王氏听丫鬟禀报,知道陆游回来了,忙跑到书房,昨晚陆游一夜未归,她在书房里等了一夜,一出门便看到满眼猩红憔悴不堪的陆游,王氏吓了一大跳,关切地道:“三爷,您回来了?你怎么了,妾让人……”
未等她说完陆游将她拉到书房外面,“啪”的一声合上房门!
王氏愣了,眼里湿湿的,陆游心情不好时总会来书房而不是她的屋里,她要找人一般都来书房,嫁过来这么久陆游对她虽然冷淡,但从未像这次这样粗暴地撵人,到底怎么了?
回到住处,王氏问身旁的丫鬟:“晚晴,爷昨晚干嘛去了?”
晚晴低着头:“奴婢不知。”
看到王氏,唐婉弃了陆游跟着王氏,她对这个女人的感官很复杂,就是因为王氏,她才会看到凤簪,看到眼前这些事。唐婉仔细盯着王氏,此时的王氏还没显怀,腰肢纤细,面容俏丽,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子!可惜了,嫁给陆游!
对王氏本人唐婉没有意见,但因为她是陆游的第二任妻子,而她假假也是陆游的第一任妻子,再大度也不会喜欢这个人。本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想法,她不理睬不迁怒,却不会喜欢。
王氏睨了晚晴一眼:“说吧,没关系,我挺得住!你是我的陪嫁丫鬟,连你也要瞒我吗?”
晚晴忙道:“小姐,奴婢不敢。昨儿是唐二小姐成亲的日子。……”
果然如此!
王氏心中雪亮,其实不用晚晴告诉她,她早就猜到是这个原因。她的夫君风度翩翩、长得俊俏,人品好、才学好,是万千女子期盼嫁的良人,但有一点是所有女人深恶痛绝的,他心中住着另外一个女人,他的表妹——“唐婉”。
嫁过来一年多,陆游对她其实不错。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贴的时候体贴,与她倒是相敬如宾,但就是太彬彬有礼了,让她觉得陆游对她缺乏某种东西——激情,男人对女人的激情。
不说别的,就说行房时那样血脉喷张*迭起的时刻。他都能淡定从容。在她体内释放时总是闭上眼,从不看她。王氏忽然记起,每次在她情难自禁想要呻~吟的时候。他都会将脸转向一旁,一张脸在幽光中冷冷清清,说不出的寂寥。
王氏突然心情很差,她嫁过来之前知道陆游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但既然被休了,应该没有瓜葛。可以重新开始了吧?她没有想到,她的生活全部在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唐婉”生活的蕙仙阁她不能进,“唐婉”用过的东西她不能碰,甚至连“唐婉”这个名字都不能提起。
王氏曾装作不在意地向陆游提起“唐婉”。当时就被陆游冷冷的盯着:“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她当时窃喜,以为他对她还是怜爱的,才对前妻不屑一顾。他应该是恨她的吧。不曾想,是她想多了。想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陆游的眼神在看向她时总是飘忽着,像是透过她看什么人,陆游对她总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陆游尽量少的与她同处一室,所有的事实都指向一个方向——他对“唐婉”余情未了,爱慕难舍!
王氏觉得从今往后她应该守着自己的心,与他客客气气地相敬如“冰”,但已经付出的感情岂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他是她的夫,是她终身依靠的天,日久见人心,她没有办法提前遇到他,但从今往后生活在他身边的人是她,与他白头偕老的人是她,为她生儿育女的人是她。他们已经有了虞哥儿,往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王氏平复自己的心情,为自己打气:“我是务观的妻子,我会爱他,总有一天他也会爱我。”
眼见“唐婉”出嫁的时候王氏也不好过,还努力地想让陆游爱上她!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唐婉失了兴致,往外飘去,准备去看看唐冯,这个让她映像深刻的泼辣女人。
唐氏觉得今天诸事不顺,在房里摔了好几个花瓶。唐婉竟然嫁给赵士程了,竟然嫁得这么好!就像一个耳光直接甩在她脸上,又响又脆!
陆家休掉的媳妇被赵家娶了,是赵家慧眼识珠还是陆家有眼无珠?唐氏只觉得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前些天赵家和唐家一定亲,就有人跑到她面前问:“是不是真的,你娘家人真厉害,梅开二度,都能找个这么厉害的女婿。”
这是什么意思,说陆游平庸比不上赵士程?唐氏真想将来人的嘴撕碎!与此同时,心里深深地怨恨起“唐婉”来!
“你都被休了,还这么不知廉耻,烈女不二家,好女不二夫!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就该休了你,不然说不准哪天你就给务观带绿帽子。”
她是对的!休了“唐婉”是对的!但是“唐婉”嫁人还是让唐氏气得脸色发青!“唐婉”既然曾经是她儿子的女人,那就该一辈子为陆游守着,哪能另嫁他人,让陆游被人指指点点!
想到陆游如今头顶绿油油,还顶得全山阴人都知道,唐氏恨得咬牙切齿:“唐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在陆家勾引务观,刚被休就委身别的男人,让务观处于流言蜚语当中,当真该死!”
这是什么逻辑?她儿子另娶有理,“唐婉”嫁人不该,当真是唐氏一贯的想法和做法,好强大的逻辑!唐婉黑着脸,瞅着气得发狂的唐氏,心里又解气又痛恨!啪啪打脸的滋味如何?人家嫁人光明正大天经地义,你凭什么生气......你怎么不气死!
唐氏疑惑:赵家为什么肯娶“唐婉”?要知道她可是生不了孩子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赵家人难道不介意?是了,肯定是“唐婉”骗了赵士程,要不然谁会娶她?哪天要把这事告诉周氏,看“唐婉”还怎么得意!
“唐婉,一只不下蛋的母鸡怎么可能过上好日子,且让你先得意,等我来揭穿你的真面目!”唐冯对着椅子上的靠枕狠狠戳着,恶毒地诅咒道。
我日!这么狠!脑抽了吧!
唐婉忍不住爆粗口,这个一脸怨毒的老女人想的是什么?“唐婉”嫁给赵士程碍着她什么事,就因为扫了她的脸和莫名其妙的绿帽子,这是绿帽子吗?人家合法嫁人,怎么叫给陆游带绿帽子,竟然会有这么奇葩的想法!也是让人醉了!
这么说来,陆游也给“唐婉”带了一定巨大的绿帽子,呵呵,什么逻辑!唐婉真的无语,这人能不能够正常交流?......
唐氏就这么恨“唐婉”,那现在是不是也这么恨她?
怕什么,放马过来!只要你敢来,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对了,下次见到唐氏要不要给她一点教训?唐婉觉得很有必要,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抽她!
继而又想到上次她哄得陆游一个人去私奔,难道陆游回来了?所以唐冯又开始嘚瑟,这个教训难道还不够?不会啊,貌似没听说!私奔的新闻在山阴那么火爆,陆游要是回来一定有人说,肯定是没回来!
也不对,她现在不在现实的世界,看到别人发生的事气什么,怎么能她自己做的事联系起来,根本联系不上!
她该怎么回去呢?
唐婉正想着,一个声音突然在唐婉耳边响起:“婉儿,你快回来!快回来!”
声音似在耳边,仔细一听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仿如从天边无端而至,虚无缥缈,又清晰明确。
唐婉一惊,正想说话。只听得那个声音又道:
“婉儿,你快回来吧,你总是不醒,我该怎么办?!”
“你再不醒来,我就要疯了!”
“你怎么睡得那么安详,婉儿,你快醒过来吧!”
............
“谁!谁在说话!”唐婉大喝:“你知道怎么回去?快告诉我怎么回去!”有人让她醒来,难道她只是睡了一觉?!可有这样醒不来的梦吗?
“婉儿回来!婉儿快回来!”声音继续响起,絮絮叨叨,唐婉觉得自己的头要爆炸了!到底是谁?声音不是她认识的人,如同经过系统变声一般,只依稀听得出来是个男人。
“谁在叫我!”唐婉问了半天无果,只能放弃。人家没反应,听不到她的话,她能怎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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