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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媒体没有宣传,可是周子夜仍然低估了他在老挝建立自治区的威力。刚刚走出机场,他就接到了祝小姐的电话。电话里,祝小姐生硬地说道:“周子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事?你到底怀有什么目的?”
“祝姐……”周子夜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别发火,这件事对我,对国家都没有任何的坏处,如果你有时间,我媒体上午去拜访一下你。”
“明天早上九点,你赶紧地出现在我面前。”
刚刚挂掉祝小姐的电话,戚瑜的电话又响了。也许是她觉得自己和周子夜的关系远一点,并没有改变态度,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是也是让周子夜对在老挝的行动作出解释。
周子夜想了想说道:“戚小姐,我准备明天回一趟内地,也许我们可以结伴同行。”
戚瑜那边沉默了一下,就回答道:“那好,我现在安排机票,明天我们一同回京。”
周子夜笑道:“我这边人多,还是我来安排吧。”
蒋悦看着周子夜的脸上的笑消失,担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周子夜摇摇头笑道:“没什么,一点小事,走了。”
搂着蒋悦坐在他卧室的阳台上,望着天空的繁星点点,山下的霓虹闪烁,周子夜一直在考虑着明天会面对的局势。
这两百平方公里的的开发区,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一个独立的自治区。老挝政府现在只要名誉上的管辖权,除了外交权和税收,老挝政府连驻军的权力都不要,就说明这里以后将会是周子夜的独立王国。
自己这样的举动,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是会引起国内的强烈反感,没有国内和港岛政府的支持,自己也没有能力一个人建设起一座城市。
但是实际上周子夜并不算很担心,因为他相信上层人士的眼光视野都会是开阔的,自己在国门之外建立这样一个地方,只要自己没有异心,就只会对国内有好处,而没有坏处。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自己要如何表忠心,如何让他们支持自己这样的举动。
但是,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层次,没有任何的经验可以借鉴。自己的想法都还是自己的设想,能不能得到支持,他也不敢确定。
一直到了深夜,乖巧的蒋悦才委婉劝道:“多多哥,明天还有那么多的事,你要好好休息。”
周子夜轻抚她的唇瓣,温柔笑道:“没事的,明天事情再多,我也有能力去面对。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舒心的很,再躺一会。”
但是周子夜的反常举动却让蒋悦更担心了,以往如狼似虎的周子夜晚上只是安心地搂着她,一直在沉思。半夜醒来,蒋悦发觉了身边没人,只见他一个人呆坐在阳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明知道他要面对众多的困难,自己在一边却无能为力,一点也帮不上他。
第二天一早,周子夜出门后,她忍不住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徐清和。徐清和意外地说道:“难怪我看他昨天兴致不高,还以为他累了。悦悦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蒋悦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昨天接了两个电话,就变成了这样。我还见他打电话安排机票,说是今天要回京城。”
徐清和说道:“那你不早说,我刚好还准备这两天回内地去办一点事,就跟他一起回去。”她打了个电话给李军,李军天天跟着他身边,想必会知道一点内情。
李军接到了电话,却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夜哥没出什么事,好好的啊。”
徐清和问道:“你们现在在哪里?多多去见什么人?”
“我现在在中银的停车场,他跟祝小姐约好的。”
徐清和知道李军也不了解内情,又问道:“你们这次去老挝谈事情顺利吗?”
这一下问到了李军的痒处,面对别人李军不敢乱说,但是对徐清和,他肯定不会隐瞒。他兴奋地说道:“徐阿姨,你不知道,我们这次去老挝可风光了,老挝的上到国家主席,副主席,总理,议会主席,挨个会见小夜哥。小夜哥还在他们的国会上发言了,全场议员都围小夜哥鼓掌。”
徐清和问道:“那你们这次谈的是什么事?”
“就是成立安保公司的事,还有小夜哥准备建立一个什么开发区,老挝一下子就划了两百平方公里的地盘给我们,这次主要就是谈这件事。”
徐清和楞了一下问道:“多少面积?”
“两百平方公里啊,地盘大的很。”
徐清和可不是李军这个没脑子的人,瞬间就相通了原因。两百平方公里,这是十个澳门大小的地盘啊,这样的地盘成立一个开发区,岂不是笑话?!这么大一块地盘交给自己的儿子,这后面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利益关系啊,自己这儿子也真是太胆大妄为了,不知道又捅出了多大的窟窿。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一会他办完事情,你让他给我打电话,不许耽误啊。”
挂了电话,徐清和显得有些心神不安,这让蒋悦和尚喜莲也有些担心了。可是几个女人也搞不清状况,只能是瞎担心。
徐清和给周广博打了电话,说道:“快回来,多多不知道又惹了多大的事了,现在国家都找他谈话了啊!”
说到宠儿子,他们夫妻俩的方式虽然不一样,但都是宠到骨子里去的。问清楚了徐清和了解的事,周广博也有些担心了,这不是古代的占山为王嘛!这臭小子不会是想造反吧?!
越想周广博越怕,丢下一帮学员下了楼,坐进车里,哆哆嗦嗦地,半天也插不进钥匙。看见跟下楼的周子阳,他下了车,将驾驶位让给了他,自己坐进了后座,半天喘不过气来。
想了一会,他才想起来给王建国打电话,这种事,王建国可比他要了解的多。电话通了,听周广博哆哆嗦嗦地说完了周子夜的事,王建国却笑了起来。“我说今天接到通知,让我匆匆忙忙去京城是干嘛呢?!原来是为了这事!”
笑了一下,王建国安慰道:“别担心,小夜的心思我上次回来就已经跟组织汇报过了,当时大领导也没有说什么,现在可能是下面的人听到一点消息,冲击太大,就搞得风声鹤唳了。”
周广博问道:“你的意思是多多没事?”
“大事肯定没有,不过也肯定会敲打敲打他,要不然,这小子还真无法无天了。”
周广博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问道:“不会处理他吧?”
王建国说道:“国家用得上他的地方还多着呢,怎么舍得处理他,没大事,你也不用担心了。”
挂了电话,周广博又赶紧给自己老婆打电话,将王建国的话转述了一遍,电话打完,人也快到家了。
周子夜跟祝小姐就在老挝的发展规划做了详细的阐述,让祝小姐也忍不住为他的计划所叹服。不过对周子夜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作法也表示了批评,这让周子夜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就变成有组织的人了?!
祝小姐见周子夜有些不以为然,就直接说道:“小周,对于你,我是很欣赏,也期待你能够有更大的发展。原本我已经替你申请了金紫荆奖,这次看来我算是有了先见之明。不过,你现在涉及到了老挝的政治,给你入党的事,就不好再提了。”
周子夜没想到祝小姐对自己如此厚爱,也有些感动的说道:“祝姐,你放心,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但是有一个身份永远不会改变,那就是,我永远是一个中国人!”
从祝小姐这里离开的时候,周子夜还很轻松。听了李军转告的话,他也没有笑道自己老妈会想的那么可怕,没有当一回事,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回去,就没有打电话。
回到家,周子夜面对的就几个一脸阴沉的长辈,看到他妈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泪痕,玩笑话到了嘴边赶紧咽了进去。“妈,你怎么了?”
徐清和瞪了他一眼,想发火却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心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刚才我跟悦悦也说了,她也不嫌弃你愿意嫁给你,过两天找个时间,那么就把结婚证办了。回头给我生个孙子,以后我们就不管你了,反正我们也管不了你。”
周子夜陪笑道:“妈,你怎么了?我怎么会不听你的话?什么时候都听?!”
徐清和厉声喝道:“听我们的话你天天尽干这要掉脑袋的事?!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们?!有没有这个家?!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竟然还搞军火买卖了!那是我们可以碰的事吗?!你爸浑了一辈子,可是跟别人打架,连把刀都不敢碰,你倒好,连枪都玩起来了!组建军队,在国外建立地盘,你到底是有几条命可以玩?!行,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给我添个孙子,我们马上都回云山去,不在这里妨碍你的大事,你以后怎么样,我们也都不管了!”
周子夜知道他妈这是真的生气了,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说道:“妈,你先别生气,听闻给你解释好不好?”
蒋悦见状连忙过来拉他带着哭腔说道:“多多哥,你别这样,起来说话。”周子夜执意不肯,她也在他身边跪了下来。
尚喜莲劝说道:“清和姐,你看,有话好好说,至于这样嘛!你说句话,让孩子们起来。”
徐清和气愤地在周子夜的肩膀上打了一巴掌,哭诉道:“你做什么事之前都不考虑考虑我跟你爸?!我们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跟着你来香港不是图你飞黄腾达,只是想跟你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你说你天天沾这些掉脑袋的事干什么?!家里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的?!你爸挣的钱都够你安安生生过一辈子了,你还做这些事干什么啊?!”
周广博上前提着周子夜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过来坐下,好好跟我们说说,别让我跟你妈天天为你担心。”
周子夜借势拉着蒋悦一起站了起来,等他妈坐下,才拉着蒋悦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尚喜莲说道:“一家人,好说好商量的,小夜你好好说话,清和姐你也别太生气,小夜不是个糊涂的人,他舍不得也有他的原因。”
徐清和跟她点了点头,转头说道:“你从来了香港,做事从来就不再跟我和你爸商量。我们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我们也不懂,帮不了你什么,但是你怎么从来就不跟我们提?!我们连你现在有多少钱都是通过媒体才知道,这还是不是一家人?!”
周子夜以前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做的不对,但是听到他妈这样说,他真是感觉到自己现在似乎变化了许多。是啊,自己什么时候已经疏忽了跟家人的交流了呢?!虽然自己是重生的,可是自己从来也没有想做一个孤家寡人啊。
他诚恳地说道:“妈,我确实错了,你别生气。开始的时候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为我做的事担心,后来我就习惯了一个人拿主意。对不起。”
徐清和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做什么事,我跟你爸都不说半个不字。但是你不能因为我们帮不了你,就当成我们无知,这不是一家人的相处方式,你要是嫌弃我跟你爸,我们今天就会云山去。”
周子夜连忙说道:“妈,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我做的这些事,有些确实有一定的危险,所以我不想让你们担心而已……”
“那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做这些事?”
周子夜语塞了,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因为爸爸开煤矿,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对能源这一块感兴趣,自己研究了不少国际上能源行业的状况,可是越研究,越发现我们国家实在是太落后了,虽然是一个能源强国,可是人均占有率不足国际平均水平的一半。那时候,我就有了理想,想在这个方面能够对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
徐清和又问:“这跟你现在建立自治区有什么关系?你开矿我跟你爸也没有反对吧?!”